第320章 樞密交椅
信息量好大,狄瑩腦袋升起了縷縷白煙,CPU快燒壞了。
紋身,契丹文字,大腿內側———
狄瑩將他的臉扳轉一百八十度,然後認真地看著他。
「大腿內側?契丹文字?」
趙孝騫也認真地點頭:「是的。」
「官人,妾身記得你剛說,你和她是清清白白的———
「沒錯,清清白白。」
「那她的大腿內側—"
「內側也是清清白白,特別白。」趙孝騫忍不住誇讚道。
狄瑩氣壞了,立馬撲了過去,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住口!痛!」趙孝騫牙。
「叫你胡說八道!叫你糟蹋別的女子!叫你騙我!」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我和她真的很清白,娘子若不信,我拿莪爹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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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瑩才不信他,仍狠狠咬了他好幾口才息怒。
氣沖沖地坐了回去,狄瑩還了他好幾眼。
「裊裊現在人呢?」狄瑩又問道。
「被關進皇城司了。」
狄瑩沉默片刻,露出不忍之色:「官人———-要殺她?」"
「只要她乖乖配合,幫皇城司把遼國眼線連根拔起,她就有活路。」
狄瑩嘆道:「她也是個苦命的女子,一生不由己,官人還是善待她吧,也算為咱一家積德了。」
趙孝騫笑了:「我也不想殺她,娘子放心,只要她配合,不作死,她就不會死。事後我會給她一筆錢,給她一個改名換姓的戶籍,讓她從此隱姓埋名過完此生。」
狄瑩欣然笑道:「妾身沒看錯人,官人果然是個好人。」
趙孝騫摸了摸鼻子,被自己親生的老婆發好人卡,這感覺-——
良久,狄瑩突然一咬牙,道:「要不———""-官人把她納為妾室吧,反正咱家也不缺這一個了。」
趙孝騫然:「娘子這麼大方的嗎?」
狄瑩白了他一眼:「便宜占完了,官人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吧?難不成還真打算讓她隱姓埋名,與官人一生不得相見?」
趙孝騫不解地道:「我真是這麼想的,有什麼不對?」
「官人可以風流,但不可薄倖啊。"
「我倒是想對她負責,但她可不是這麼打算的,從頭到尾人家就沒對我動過心,現在更是一臉的苦大仇深,哪有心情談兒女私情?在她心裡,脫胎換骨的平靜生活,比男人更重要。」
狄瑩想想也是,任誰處在裊裊如今的心境,恐怕都不會有心思談論兒女私情。
趙孝騫打了個呵欠,看著窗外一抹魚肚白,嘆道:「居然忙了一個通宵,誰說我是鹹魚來著?我這分明是鞠躬盡,為國猝死啊———"
狄瑩也看出了趙孝騫的疲憊,急忙道:「官人快躺下睡吧,以後莫要熬到這麼晚了,天大的事都沒有官人的身子重要。」
這一覺睡得久,如果不是狄瑩叫醒他,趙孝騫恐怕會睡到晚上。
下午時分,狄瑩不得不搖醒了他。
宮裡來人,官家召趙孝騫勤見。
趙孝騫一點也不意外。
昨晚發生那麼大的事,趙煦若不過問,心未免太大了。
狄瑩侍候他穿戴官服後,趙孝騫匆匆出了門。
正招呼陳守備馬車,趙孝騫一腳跨出王府側門,迎面見到王府的帳房先生。
看見這貨趙孝騫氣不打一處來,三十多萬兩啊,活爹就這麼水靈靈地從你手裡支出去了,你都不攔著點兒?
帳房先生見到趙孝騫後,急忙避道恭敬行禮。
趙孝騫卻不跟他客氣,當即蹲身,一記凌厲的掃堂腿,將帳房先生掃了個四腳朝天。
帳房先生倒在地上,一臉驚不解地看著他,
趙孝騫指了指他:「別問,問就是看你不順眼,特麼的比我還敗家。」
時間來不及了,不然今日必須好好跟這貨聊聊人生。
趙孝騫冷哼一聲,匆忙出門上了馬車。
這次趙煦召見他的地方竟不是福寧殿,而是樞密院。
趙孝騫不知何故,但還是跟著領路的宦官進了樞密院。
樞密院內很熱鬧,趙煦穿著黃袍,笑吟吟地坐在上首,下首坐著曾布,許將等樞密院的幾位大佬。
許將的旁邊空著一張椅子,顯然是為趙孝騫留的。
實至名歸的樞密院第三把交椅。
趙孝騫進殿後,先朝趙煦行禮。
趙煦笑呵呵地揮了揮手,指著趙孝騫對曾布道:「正主兒來矣,朕實在沒想到,子安這不聲不響的,昨夜竟又幹了一件大事,哈哈,痛快得很!」
曾布授須微笑看著趙孝騫,道:「趙郡公不愧是深得官家信任的股肱之臣,
能被官家如此器重,果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昨夜皇城司布局,拿獲汴京城的遼國眼線密探,趙郡公功莫大焉。」
趙孝騫急忙道:「下官誤打誤撞,運氣好而已,再說緝賊拿間,本就是皇城司分內之事,下官不敢言功。」
趙煦笑道:「子安莫謙虛了,昨夜遼國的眼線密探被你一鍋端了,朕的汴京城肅清了這些見不得人的鼠輩,從此無憂矣。」
「官家,臣不得不潑一盆冷水—————」趙孝騫苦笑道:「敵國的眼線密探是除不盡的。」
「這一批被抓了,遼國很快會再派一批潛伏在汴京城,只是皇城司昨夜將他們整個情報網破壞殆盡,遼國若要重建情報網,需要一定的時日。,
一旁的曾布點頭:「是這個理兒,但總歸是件好事,也好教遼人看看,我大宋的臣子還是有本事的,如此隱秘的情報網都被拔除,遼人再派密探眼線,恐怕也要費一番思量權衡了。」
趙煦目光閃動,眼中笑意愈深:「朕聽說,昨夜拔除遼國的情報網,全因一位花魁娘子而起?」
趙孝騫急忙道:「是,正因她刻意接近臣,臣起了疑心,後來慢慢證實了她的身份,才不聲不響地布下了昨夜的局———"
「這位姑娘也是逼不得已,她甚至比大宋更恨遼人,臣已答應她,只要配合皇城司交代遼國的情報網名單,臣願放她一條生路。」
趙煦哈哈笑道:「原來子安也是憐香惜玉的風流公子呀,不錯不錯,朕允了,此女既是被逼,朕若還究其罪,豈非不仁?恕了也罷。」
趙孝騫鬆了口氣。
這件事本來也不能瞞趙煦,最好得到趙煦的親口允諾,不然趙孝騫私縱敵國女間諜,將來傳出去,不大不小也是被人拿捏的把柄。
現在趙煦親口赦了裊的罪,趙孝騫可以正大光明地給裊裊落個戶籍,讓她平靜度過此生。
今日趙煦召趙孝騫進宮,除了過問遼國間諜的事,還有一件正事。
「數日前,皇城司接報,遼國兵馬調動異常,遣騎萬人南下赴真定府,後來小股遼騎襲邊,殺我邊民,擄掠女子和財物。」
「淵之盟後,兩國休戰多年,遼騎襲邊實不多見,今日朕召樞密院諸公商議,我大宋當如何應對?」
「是令邊軍抗擊,還是遣使質問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