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真相大白

2024-11-07 03:42:50 作者: 秋儀
  賀雲策見她死到臨頭,還在狡辯,墨黑的眼眸里翻湧著濃濃的不屑:

  「你取走了岐黃神醫身上原本屬於若安的銀子,又是分發給了下人,這管家之權不在你手上,那是會在哪裡?」

  「如今你往若安院子裡送去餿飯、劣炭、黑心的棉被的事情證據確鑿,觀雲軒上下的下人都可以作證!」

  「宋熹之,你做了錯事,卻不知悔改,祖母,連若安都被她苛待如此,真不知兄長私底下的日子到底如何!侯府的祠堂就是為你這樣嘴硬的人開的!」

  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把這一世對宋若安的心疼和前一世對宋熹之的不滿,全都發泄了出來。

  黃氏用手驚訝的捂住了嘴,玩味的眼神盯在了宋熹之的身上:「從前府中下人苛待雲策,我處置了所有犯事的奴僕,並且放言,這件事決不能在侯府再次發生。」

  「娘,既然雲策說下人苛待主子一事死灰復燃,那您可必須從重處理,卻不姑息!」

  宋若安被苛待,她樂見其成,而若這事是宋熹之做的,那麼她要被懲罰,管家之權或許就要落在她的手上了。

  簡直是翁蚌相爭,漁翁得利啊!

  宋熹之聽見這話,沒有說話,只是將視線挪向了賀老夫人的方向。

  眾人便聽見賀老夫人聲音沉沉:「管家之權一直在我的手上,就算是老大家的媳婦做主把錢發給了下人,卻也沒有拿走管家之權。」

  「侯府的一切都是老身在管,也從未授意過小廚房和管事苛待任何一間院子。」

  她目光沉沉的說著,又是重重的看了一眼賀雲策,隨即將目光挪到了黃氏的身上:

  「照你們這話來說,老身苛待宋若安的事情板上釘釘,雲策,你這樣咄咄逼人的闖入晚香堂,是想開祠堂,來處置老身了?」

  猝不及防的聽見這話,賀雲策驚訝的瞪大了眼眸,整個人十分意外。

  他錯愕的站在原地,看著宋熹之神色如常、面不改色的樣子,心中那股古怪的情緒再次升起。

  他方才之所以那樣篤定,是因為他從未設想過還有這樣的一種可能:愛慕虛榮的宋熹之,竟然沒有用若安的銀錢,趁著下人們的愛戴,拿下管家之權。

  「這怎麼可能?宋熹之怎麼可能不要管家之權?」

  「苛待若安的事情,一定就是她乾的!畢竟她前……」

  賀雲策想說她前世就是做過這樣的事情,可話到嘴邊還是吞了回去。

  宋熹之眯著眼眸看著賀雲策的變幻莫測的神情,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我是將岐黃神醫身上的贓款分發給了下人沒錯,只是因為下人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埋怨宋若安挪用公款,昧下了他們的月例,我為了平息民憤,所以才這麼做。」

  「當然,祖母也問過我,想要讓我接受管家之權,不過我沒有要,因為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又有什麼麻煩。」

  

  賀老夫人聽到這裡,也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她的神色里多了幾分慍怒:「果然!」

  「熹之從前與我說的時候,我還不解!可不過幾日,便馬上有人跳出來,來冤枉她了!」

  「若不是這個家仍舊是老身在管,你大嫂必定會因為你的說辭,而百口莫辯!」

  賀老夫人的聲音沉沉,賀雲策覺得自己才真的百口莫辯。

  眼前的情況出乎他的意料,他覺得一定是宋熹之用了什麼其他的手段。

  他咬緊了牙關:「可若安許久沒有收到正常的吃食,院子裡也都是劣質的炭火,這是板上釘釘,若是沒有人刻意虐待,又應該作何解釋?」

  偌大的晚香堂在一瞬間沉寂了下去,賀雲策才繼續說道:「孫兒相信這件事不是祖母做的,可除了祖母,府內還會有誰想要虐待若安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懷疑的視線挪到了宋熹之的臉上。

  宋熹之其實也有些好奇,她聳了聳肩:「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有證據證明不是我做的,可你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

  「若是因此便能咬定我虐待宋若安,那麼明日觀墨軒也換了劣炭,是否能證明是你賀雲策虐待兄嫂?」

  「你!」賀雲策被她的詭辯氣的胸口起伏了一下。

  可就在此刻,卻有人急匆匆的跑到了門口,又是咬緊了牙關,衝到了賀老夫人的面前跪下。


  「事情是老奴做的,是老奴趁著二公子這陣子不在府內用膳,便給觀雲軒送去了餿飯,與大少夫人無關,若是老夫人您要懲罰,就來懲罰老奴吧!」

  一個小廚房的老廚娘笨拙的賀老夫人的身前,含著淚道。

  她的出現,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宋熹之疑惑的歪了歪頭,只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

  賀老夫人狐疑的看著她:「你?」

  賀雲策也是咬牙冷笑:「你不過是一個廚娘,有這麼大的本事,不僅送去了餿飯,還送去了劣炭和壞棉被?那侯府還真是被你隻手遮天了!」

  賀老夫人聽著,也覺得有幾分古怪。

  可還未等她開口,外頭便又是有一陣喧鬧隨即又是幾個侯府的丫鬟小廝,一窩蜂的跪在了賀老夫人的面前。

  眼前轟轟烈烈的陣仗,可把賀老夫人嚇得後退了幾步,幸虧宋熹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不是曹大娘一個人的主意,還有奴婢,奴婢在庫房裡當差,便故意叫人送了劣質的炭火去觀雲軒,旁人以為是老夫人的主意,於是就照做了!」

  「還有奴才,奴才也參與了!這個主意就是奴才出的!」

  最後一個小廝很年輕,宋熹之一下子就認出了他:「你是後花園的雜役?從前你的兄長不慎落水而亡了?」

  小廝一聽這話,眼眶在一瞬間猩紅了起來,淚水在他的眼珠子裡打轉:「難為大少夫人還記得奴才,可二少夫人害了我的兄長,卻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搶走了你的管家之權,還在我們面前誇下海口,卻什麼都不做!我們以為她沒錢,這也能忍,但是誰知道她有錢,全都給了那個江湖騙子!」

  曹大娘也搖了搖頭:「少了那一半的月例銀子,我孩子還發著高熱,藥都買不起,老奴到了觀雲軒去求二少夫人,讓她支了下個月的月例,可她卻說府中財政緊缺,說什麼都不答應。」

  「最後還是求到了大少夫人面前,大少夫人親自給孩子看了病,他才撿回了一條性命。」

  講到這裡,宋熹之才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看這位曹大娘有些眼熟,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

  此事不過是個舉手之勞,她幫過之後就直接忘了,也沒有放在心上。

  賀雲策不可置信的聽著下人們的話,不斷的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若安不可能剋扣你們的銀子,甚至如此無情,不讓你去治療孩子!這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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