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國祚大豐收(感謝「謝曉鈊」成為本書盟主)
富城看呆了。
這一套動作之熟練,讓他覺得眼前的少年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
「還有幾個人,抓緊時間!」
蔣慶之收刀回身。
「是。」
富城先把蔣慶之送下去,最後回頭看了一眼。
床上的王二毛捂著脖子,身體拱起,隨著最後一聲嘆息緩緩落下。
原來,公子是要殺人!
富城搖頭,把腦海中最後一點兒驚訝驅散。
不再考慮蔣慶之的動機。
他們走後沒多久,一個黑影摸了上來。
好大的血腥味。
黑影蹙眉翻進來,「怎麼窗戶是打開的?倒是方便了我。」
黑影走到床前。
外面,明月甩著手帕,衝著一個男子嗔道:「死鬼,今夜不行了,明日再來。」
臥室內,黑影看著倒斃的王二毛,驚愕道:「誰幹的?」
門開。
光明從外面猛的撲了進來。
黑影偏頭。
門外,疲憊不堪的明月抬頭。
四目相對。
不是女妓見到老嫖*客的歡喜,而是狹路相逢。
血腥味湧入鼻孔,映入眼帘的是橫死的王二毛。
「殺人啦!」
……
竇珈藍回到蔣家,先把衣裳換了,然後洗把臉,嗅嗅身上並未沾染血腥味,就爬上屋頂,雙手托腮看著明月。
「誰殺的人?」
……
富城在宮中多年,什麼道義,什么正義感,早就被消磨光了。
所以,他思忖許久沒有結果。
「公子為何要殺人?」
……
第二日。
陸炳進宮稟告。
「臣隨即令人查探,查到有混混王二毛嫌疑最大。」
「為何不抓人?」剛睡醒的嘉靖帝問道。
陸炳低頭,「臣,不敢擅專。」
誰知道您是什麼意思。
興許,您樂於見到王素去死呢!
帝王心思很難測,興許看到一個君子去死而大笑,看到一個小人受苦而動容。
「抓。」
「是。」
嘉靖帝有些惱火,那些猴兒肆無忌憚的殺人,這是把自己當做是蠢貨了。
「看來,左順門之後,依舊有些人想挑釁朕的耐心。」
當年左順門一案,死於廷杖的官員十餘人。
嘉靖帝不急,等抓到了背後的指使者,他再順勢而為。
陸炳又回來了。
「嗯?」嘉靖帝不滿,覺得奶兄弟行事有些輕浮。
「陛下,王二毛昨夜被人殺了。」
嘉靖帝幾乎第一時間想到了蔣慶之。
「無能!」
怒火突然而至,陸炳跪下,「臣,有罪。」
嘉靖帝用安陸土話痛罵了陸炳一頓,「去查。」
等他走後,嘉靖帝嘆息,「慶之這娃少年熱血啊!可這般衝動,如何能成為朕的股肱!」
傍晚,陸炳回來了。
「陛下,有目擊者確認,兇手乃是個女人。」
「嗯?」
道爺怒了,心中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高興。
……
「奴嗅到了女兒香。」
錦衣衛中,明月捂嘴乾嘔,委屈巴巴的道:「此處血腥味好重。」
「你如何得知是女兒香?」訊問的人喝道。
「你好兇。」明月抬眸,「奴真正喜歡的是女人,臭男人的味道,難逃奴的鼻子。」
……
「那個混混死了。」
書房裡,楊樹不滿的放下書卷,「他可知曉我的身份?」
作為大儒的兒子,楊樹在京城頗有些名氣。
「不知。」
僕役恭謹道。
僕役告退,身後傳來自家少爺如釋重負的笑聲。
「一隻螻蟻,也敢觸碰我等的利益,死不足惜!」
晚些,父親楊彥下衙回來。
「父親。」
楊樹相迎。
「最近功課如何?」楊彥疲憊的坐下。
「孩兒剛做了一篇文章。」
「題目是什麼?」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嗯!」楊彥點頭,「我兒,當做君子。」
「孩兒一直記得父親的教誨,當做個頂天立地的君子。」
「好!」
晚飯時,楊樹陪著父親喝了個微醺,隨後說自己和好友有約,便出了門。
傍晚的京城街道上繁華依舊,行人如織
晚風吹來,令楊樹心曠神怡。
他乾脆下馬步行,負手看著眼前的繁華,說:「我輩當以輔佐君王成就盛世為己任,則此生無憾了。」
身後有人接近。
「楊樹!」
「何事?」
楊樹轉身,看到了一個低著頭的男子。
接著,腹部劇痛,身體內的力量從那地方瘋狂外泄……
「你……」
男子拍掉他抓住自己衣裳的手,「我家小閣老向伱問好。」
「嚴……」
男子悄然隱入了人群中。
夜色中,楊樹緩緩倒下。
「死人了!」
兵馬司的人急匆匆趕來。
「特娘的,往年死人可沒那麼多,今年怎地這麼邪門?」
兵馬司的人發著牢騷。
「這裡!死者在地上寫了什麼。」
「燈籠!」
那隻手無力垂落在地上,就在手旁,有線條散亂,但能看清的血字。
「是……是嚴字!」
「這裡還有,是……世字。」
……
嚴世蕃半夜被人弄醒,一臉懵逼。
「東樓,錦衣衛的人來了。」
嚴嵩板著臉。
歐陽氏沒睡好,兩眼下水泡頗大,上來就抽了嚴世蕃一巴掌。
「娘!」嚴世蕃在家中誰都不怕,就怕這個老娘。
歐陽氏咬牙切齒的道:「你竟殺人了?!」
陸炳親自來過問此事,聞言說道:「此事還未查清,不過,還請東樓去我錦衣衛一趟。」
「誰死了?」出門後,嚴世蕃問道。
「楊樹。」
「關我屁事。」
「他臨死前血書嚴世二字。」
「臥槽特麼!」
「正當如此,東樓只管去艹。」
嚴世蕃被這麼譏諷不怒反笑,「怎地,被陛下收拾了?」
陸炳也不驚訝他的敏銳,「王素身死,兇手被人搶先一步殺了。楊樹乃是大儒之子,他的死,令京城士林頗為不滿……」
嘉靖帝惱火到給了奶兄弟一巴掌。
這位可是鞭責自己女人的存在,真惱火了,別說是抽巴掌,一頓皮鞭能讓你靈魂出竅。
一番客氣的詢問,嚴世蕃說出了自己晚上的去處,以及證人。半夜,錦衣衛出動,證人被一一召集,一一驗證無錯。
「東樓,得罪了。」
陸炳說道。
「老陸,查清是誰弄死了楊樹。」那隻獨眼中多了狠辣,「我弄死他!」
「東樓你最近可是得罪了誰?」陸炳問道。
聰明如嚴世蕃也是茫然搖頭,「沒啊!」
走出錦衣衛,正好遇到了沈煉。
「沈煉!」嚴世蕃冷笑。
「小閣老。」沈煉譏誚的道:「小閣老不在直廬主持政事,來我錦衣衛作甚?」
沈煉跟著陸炳出入嚴家不少次,和嚴世蕃喝酒也不少,每一次都肆無忌憚的譏諷他。
「呵呵!」嚴世蕃看了陸炳一眼,若非看在陸炳的面上,十個沈煉都沒了。
……
早飯蔣家是一起吃。
不過蔣慶之一個人一桌,孫重樓他們一桌。
「這是什麼?」孫重樓問道。
「油炸糕。」廚子介紹道。
蔣慶之吃了一口,油潤的口感後就是豆沙的綿軟,咸口的吃起來更過癮。
再來一杯豆漿潤潤。
心滿意足。
竇珈藍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孫重樓乘他不注意,倒了許多醋在她的杯子裡。
吃一口油炸糕,再喝一口豆漿。
好酸!
竇珈藍的臉都擠在了一起,仔細一看杯子裡的豆漿顏色不對,抬頭大怒。
「孫重樓!」
「不是我!」
孫重樓跳起來就跑。
一邊跑,一邊拿著油炸糕炫耀。
這娃,真是精神啊!
蔣慶之嘆息,「老富。」
「老奴在。」
「明日石頭的操練加倍。」
「是。」
孫重樓如遭雷擊,止步回身,哭喪著臉,「少爺……」
「活該!」竇珈藍眉開眼笑。
蔣慶之吃好了,走到門邊踹了孫重樓一腳,回頭道:「你如今倒是有了些活人氣息。」
「啊!」竇珈藍一怔,摸摸自己的嫩臉。
「少爺放縱石頭和你玩鬧,便是要讓你敞開心思。」富城把自家主子的意思告訴了竇珈藍。
竇珈藍看著蔣慶之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公子。」
「別弄什麼以身相許的把戲。」蔣慶之擺擺手。
「我沒有!」竇珈藍面紅耳赤。
老子長這麼俊美,你還說沒有?
蔣慶之心中一哂。
孫重樓在門外嚷道:「沒有才怪。」
「孫石頭!」
竇珈藍咬牙切齒的衝出來。
「我打死你!」
「只管打!」蔣慶之隨口道,孫重樓傻眼了,撒腿就逃。
二人一路追打,蔣慶之含笑看著。
富城在身後問道:「公子殺楊樹,是出於正義嗎?」
蔣慶之搖頭,「大明多死一個楊樹,是好是壞?」
「好事。」
「那就是了。」
蔣慶之突然發現腦海中大鼎在加速。
這是啥意思?
臥槽!
殺楊樹不可能影響國祚吧?
殺幾個混混更不可能。
這是,天降橫財?
「石頭!」
「哎!」
「看好門戶。」
……
大鼎停住。
數字變了。
斑駁的銅綠之下,數字突然跳動。
——277。04.
上次是276.54.
「也就是說,一下增加了0.5年?」
蔣慶之兩眼冒綠光,「鼎哥,那頭肥羊是誰?」
大鼎繼續轉動,開始加速。
這是要給獎勵的節奏。
「鼎哥!」
打死蔣慶之都想不通自己是幹了什麼,以至於大明國祚竟然增加了0.5年之巨。
……
酒樓里,幾個心腹正在為嚴世蕃洗霉氣。
「特麼的!是誰殺了楊樹,栽贓給我?」
嚴世蕃聰明絕頂,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是蔣慶之的手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