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女孩，張揚很確定。
大概一米七的個頭，紅袍包裹著優雅的嬌軀，斗篷的縫隙間，能夠看到一條修長的腿。
至於臉，照片只拍到一半。
但精緻的皮膚，櫻紅的嘴唇，高聳的瓊鼻和帶著幾分英氣的眉眼，卻完美展現出來。
她美得不可方物！
她就那樣站在那裡，平靜的表情帶著威嚴，挺直的腰肢和脊背，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撐起。
張揚從未見過如此美麗而驕傲的白天鵝。
原來這就是秦婉芸的樣子嗎……
爺爺說大寧女帝秦婉芸，天資絕美，傾國傾城，凡人不可及。
之前他還懷疑過。
可現在看來，一點誇大的成分也沒有。
要是把秦婉芸放在現代，哪裡還有那些女明星什麼事啊？
張揚看了好一會，心臟也驚了好一會。
直到視頻和文件傳輸成功的提示音響起，他才回過神來。
他強壓著內心的震撼，把手機還了回去。
秦婉芸收到手機後，打開其中的幾條視頻。
看完之後喜悅萬分。
「感謝神明，這些精彩的戰役，能夠為我軍作戰提供很多經驗，婉芸拜謝！」
見過了秦婉芸的照片之後，張揚都能從她說謝謝的字裡行間想像到她的樣子。
驕傲而威嚴的女帝陛下，無比虔誠地對著天神作揖道謝。
想想蠻可愛的。
他回信：「不客氣，我買了一批防彈衣，今晚應該就能送到，到時候你準備足夠的場地接收。不過購買這些衣服花了不少錢，可能得等我賣些古董才能繼續籌備武器了。」
紙條落在秦婉芸手裡。
她的心都停了一拍。
原來神明一直為大寧付出，並不是沒有成本。
他也需要花錢。
可自己從來都只會索取，一而再再而三，不知回報。
秦婉芸只覺得心頭愧疚上涌，很不是滋味。
「勞神明破費，芸深感歉疚，且乞神明稍待片刻……」
將紙張投入青銅鼎後，她起身走向門外。
既是幫助大寧，自然不能讓神明承擔花銷。
只可惜大寧連年乾旱，國庫為了賑災也日漸空虛，她個人更是手頭拮据。
所以要想籌集錢財供奉給神明，還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宣丞相楊洪、大司農郭允！」
「諾！」
一名守衛領命而去。
不多時，郭允喘著粗氣趕來。
楊洪則跟在他身後，氣息平穩許多，可跑三步就得歇一步，速度依舊緩慢。
秦婉芸在寢宮前等了他們片刻。
兩人抵達後迅速跪地。
「參加陛下！」
「微臣年老體衰，故而姍姍來遲，還望陛下恕罪！」
秦婉芸示意他們平身。
「二位，如果有一個可以拯救大寧的機會，需要二位付出，你們可願意？」
「臣萬死不辭！」
兩人都目光堅定，神情悲壯，但心裡都在打鼓。
「很好。」
秦婉芸微微一笑，「今日朕得知，神明每次賜下聖物，皆需消耗大量錢財購買，朕惶恐，這錢理應由大寧出才對！」
楊洪與郭允相視一眼，有種不好的預感。
「奈何國庫空虛，實在拿不出錢來。」
秦婉芸看向楊洪，「丞相祖上世代為官，所食朝廷俸祿無數，如今需回報神明，不知丞相可否奉獻一二？」
其實秦婉芸早就知道，楊洪貪贓受賄多年，家中財寶無數。
本該清算，只奈何他在朝中黨羽眾多，處理起來十分麻煩。
又恰遇乾旱降世，所以這件事就一直處於擱置的狀態。
而此刻被問到頭上，楊洪嚇得滿頭大汗，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老臣一會就派人送來錢財珍寶，以奉神明！」
秦婉芸點點頭，接著又看向郭允：「司農大人家中經商多年，積累財富恐怕不少吧？聽說你當初在都城買了五所宅院？」
郭允連忙跪下，表情驚恐：「陛下，臣那五所宅院，皆是家父自費所購，不過……臣家中確有些資產，願意獻與神明！」
他的內心在哀號。
神明啊，整個大寧回報您最多的人，就是我老郭了！
秦婉芸很滿意，讓兩人儘快送來。
並且，她也拿出了一件珍貴的寶物。
由純金打造，象徵著大寧皇家身份的九龍護符，準備一同獻給神明。
這樣就好了，誰都可以吃虧。
但神明不能~
……
傍晚，工人們都下班了。
糧站外，三輛車停靠。
楊教授和周義領了一群人，快步走進來。
這些人年齡基本都在五十到六十歲之間，從穿著打扮來看，身份都不簡單。
「張先生，快讓我看看您的佛珠。」
周義激動得不行，連走帶跑上來跟張揚握手。
張揚把佛珠遞給了他。
他仔細觀賞了一番，目光從迷茫到凝重，最後突然凝固。
「這……這是千檀浮屠珠！」
「我看看。」
楊教授也接過去看了幾眼，隨即滿臉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千檀浮屠珠，而且是大寧國所造。目前我們發現最早的樣品是東漢末年，比大寧國所在的時期晚了幾百年！」
「也就是說，早在公元以前，佛教就已經在華夏境內流行了？」
「那憑藉這串佛珠，或許可以讓我們對起源佛教有更多的研究。」
「太好了，這可是彌足珍貴的歷史證物啊！」
其餘幾人也驚嘆連連。
眾人一番討論，最後說起了佛珠的價值。
「我覺得，得值五千萬。」
「五千萬？你也太小看它的意義了，最少八千萬！」
「這樣吧，我出一億整，買下這串千檀浮屠珠，不知張先生意下如何？」
一名西裝革履，戴眼鏡的男性，笑吟吟地走到張揚面前。
黃青松是本地知名的收藏家，尤其喜愛絕版的物件。
張揚將佛珠捏在手裡，緩緩開口：「兩個億。」
「這……你這太高了！」
黃青松連忙搖頭。
他雖然有錢，但不會亂花錢，儘管這佛珠具有不小的研究價值，可收藏價值卻一般。
「周院長，這就沒意思了，是您告訴我們張先生手裡珍寶驚天，來了之後發現就一串佛珠，還賣這麼貴，要是沒有其他東西，這一趟我還不如不來了！」
「是啊，太貴了！」
「而且就這一樣東西，根本不夠我們買。」
其他人也紛紛搖頭，都覺得張揚是獅子大開口。
周義和楊教授有些為難，目光看向張揚。
「噼里啪啦……」
就在這時，糧站之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聲響。
張揚連忙起身：「你們等我一下。」
說完快步沖向屋裡。
不多時，拿出來五枚錢幣、三隻寶瓶、一桿金秤。
此外，還有一枚恢宏霸氣的金色九龍符印。
將這些東西往桌上一放。
眾人瞬間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