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相信過程
「你真的讓我很火大！」
快船新賽季首戰「客場」對陣湖人，比賽開始前，於飛和科比在中場見面。
這是他們上賽季結束之後首次見面。
於飛注意到科比的鬍子有點花白，不禁想到對方已經35歲，遙想當年，他們在ABCD訓練營相遇的時候，誰會想到雙方未來會在場上爭鬥不休呢？
只是，科比見面第一句話就讓簽名簽得手酸得於飛發蒙。
「你是想說我的八座總冠軍讓你很火大嗎？」於飛還不忘火上澆油。
科比怒目而視道：「你拒絕湖人，我可以理解，但你怎麼可以加入快船隊？」
他要這麼說，那於飛就要發動大記憶恢復術了。
「你在2004年夏天距離加入快船隊只差最後一步吧？」
當年OK的矛盾已經大到無法化解，科比決絕地給了湖人管理層一個「只能留一個」的選項，不僅媒體上鬧得很大，還和快船隊有了實質性的接觸，眼看著湖人培養出來的超級新星就要加盟同城隊伍，老巴斯果斷拍板送走奧尼爾，快船隊也就在這場鬧劇中扮演了一個惹人恥笑的第三者。
「這不一樣。」科比絲毫不避諱當年他把快船隊當凱子的事實。「那只是我的策略。」
於飛平淡地說：「不好意思，我沒那麼多策略，我選擇快船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它是一支洛杉磯球隊，而且，歷史上從未有人能把這支球隊帶出深淵，如果我想在職業生涯的最後一段時間裡留下讓人印象深刻的履歷，快船隊是不二之選。」
科比快36歲了。
他認為，只要可以保證首發的實力與地位，打到40歲不成問題。
所以聽到還沒滿31歲的於飛說快船隊是他職業生涯的「最後」真的很讓人奇怪。
不過，於飛的意圖已經明白無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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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在洛杉磯打了快20年的職業籃球，科比比別人更清楚快船隊在當地有多被鄙視。
格里芬的異軍突起曾短暫地改變這個局面，但一個比起用雜耍般的扣籃來吸引觀眾更熱衷於得到好數據，但無法提升球隊戰績的超級新星的人氣總是來去如風。
格里芬最後只是提升了快船在當地的一點基本盤，現狀沒有改變。
快船還是一團爛泥。
沒有人看好他們。
可如果是於飛的話
科比是於飛擊敗的無數對手之一，他知道對方的能力和影響力。如果是於飛要做這件事，也許真的有可能。
但他還是很生氣，因為於飛為了快船隊拒絕了湖人隊。
這就像一個大歐派愛好者在RION和吉根·尤利婭之間選擇了後者，雖然從表面上來看是選擇了同一種類型，但差距何止千萬？
之後，於飛回去熱身。
格里芬環顧四周，每次在斯台普斯中心對陣湖人都是他最痛苦的時刻，因為幾乎沒有主場球迷為他們加油助威。
然而今天，場館內顯然有不少「快船球迷」。
這些人身份不明，但都穿著快船隊的球衣。
里弗斯的策略奏效了，現場確實有幾千名身穿快船球衣的球迷。
雖然於飛在一個小時內不可能為數千球迷逐一簽名，但幾百個幸運兒成功得到了簽名。而那些穿著快船球衣卻沒能獲得簽名的人依然選擇支持快船，因為於飛承諾，他們的名字會被記錄下來，下次舉行簽名會時優先考慮。
這當然只是空頭支票，但球迷總是這麼容易滿足。
熱身結束後，雙方的首發球員陸續登場。
湖人雖然未能引進於飛，但還是利用自己的市場影響力簽下了防守悍將托尼·阿倫。
不過，像阿倫這種極端專注於防守的球員，對這支自稱仍具競爭力的湖人來說，似乎並不合適。
湖人引進他，不過是為了向科比表明：我們已經盡力了。
至於這種努力的實際效果，另當別論。
科比現在對至高榮譽的渴望已不如從前，因為湖人過去幾年已經全力運作，但碰上了強大的超音速帝國，這實在是他們的不幸。
如今，科比年紀漸長，湖人隊也沒有足夠的資源再進行大規模引援。
他目前更關注的是自己職業生涯還能留下什麼樣的榮譽。
賈巴爾的總得分紀錄，便是他現在的目標之一。
在他們的對面，快船隊的境況雖然也好不到哪兒去，但他們從一開始就瞄準了總冠軍。
比賽開場後，雙方紛紛亮出各自的起手式。
湖人先打內線，馬克·加索爾大發神威。
快船的首發中鋒是扎扎·帕楚里亞，強度完全匹配不上正值巔峰的小加。如今的小加可能是全聯盟最出色的中鋒之一——低位進攻、高位策應、籃下卡位、籃板保護、護筐乃至拉出去投三分，樣樣皆能——他的主要問題在FIBA可以有效解決，西班牙國家隊的體系就是為他和他哥服務的，但在NBA，他的進攻不如姚眀，防守不如霍華德，策應和諾阿差不多，看起來長處很多，但沒有絕對優勢的技能，也就打打帕楚里亞之流能打出壓制力。
可是，小加不可能真的依靠內線優勢來改變比賽走向。
因為於飛還沒忘記他當年是如何通過點名把小加點得無法上場的。
空間籃球的大背景下，歐洲大白熊的防擋拆能力終歸是死穴。
於飛開始用點名對付小加，後者的存在感隨即下降，而後，格里芬解除封印，如獅鷲般肆虐籃下。
於飛叫一個擋拆，把球往天上一扔，他跳起來便扣。
而且，於飛不僅助攻格里芬扣籃，他自己也頻頻衝擊籃下，多次造成小加犯規，使西班牙人早早被換下。
失去內線支點的湖人開始啃老，科比開場手感不好，但沒手感就不打嗎？不，冷手硬打也是曼巴精神。
冷冰冰的投籃在籃筐上胡亂地彈，於飛不斷收下防守籃板，再往前場一傳，蓄勢待發的希臘怪物全速啟動。
快船隻用了半場比賽就改變了現場球迷的看法。
一些名人在前排交頭接耳。
他們談論最多的就是——「快船的比賽看起來更有觀賞性。」
今晚的快船隊猶如國際賽場上的美國夢之隊，憑藉壓倒性的運動能力，不斷上演精彩的扣籃秀。
格里芬尤其令人矚目。在被於飛教育過後，他不再排斥那些所謂的「猴戲」。由於隊內的強援加盟，他不再是對手的重點防守對象。湖人的四號位根本無法阻擋他，而當馬克·加索爾因為犯規過多被換下後，內線更是成了他的遊樂場。
他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想用什麼姿勢把球送進籃筐，就用什麼姿勢。
格里芬單場完成了7次空中接力，於飛則在陣地戰中完成了4次突破暴扣，揚尼斯·阿德托昆博也有4次一條龍快攻暴扣。
「我真心建議快船改個名字，他們不應該叫快船，而應該叫驚爆隊——天啊！他們的比賽真是視覺上的震撼。只要你是籃球迷，這樣的比賽絕對不能錯過！」
ESPN的名嘴史蒂芬·A·史密斯在推特上說。
勝負的懸念很快消失。
快船用他們的天賦碾壓了湖人，而湖人則默契地轉入「老頭樂」模式。
科比隨心所欲地單打，雖然命中率不高，但動作優美。全場29投12中，拿下32分、5個籃板和4次助攻。儘管湖人輸了22分，但每個看過比賽的球迷都覺得不虛此行。
畢竟，快船今晚的扣籃秀完全可以剪輯成一個精彩的集錦。
比賽結束時，斯台普斯中心響起了罕見的歡呼聲，這是快船隊難得在這裡享受到的待遇。
「弗萊，你們今晚的扣籃次數太瘋狂了，這樣的表現可以保持下去嗎？」賽後記者問道。
「為什麼不呢？」於飛顯然很懂得如何快速積攢人氣，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提高比賽的觀賞性，而扣籃無疑是提升觀賞性的最佳途徑之一。「籃筐的高度沒變，我和布雷克、揚尼斯的運動能力也不會在今晚消失。我們的扣籃只會越來越多。」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快船隊包攬了當天的十佳球中的五個，其中格里芬占了兩球，於飛一球，阿德托昆博兩球。隨後，快船對陣湖人的四分鐘扣籃集錦在網絡上廣泛流傳。
媒體開始關注快船隊的變化。
比爾·西蒙斯，這位自稱為地球頭號凱爾特人球迷的記者，如今居住在洛杉磯。他聲稱，移居洛杉磯是出於工作的需要，波士頓才是他永遠的家。儘管住在洛杉磯，他堅決不會買湖人的球票，反而是快船隊的長年季票持有者。
然而，這位快船的季票持有者也是「快船被詛咒」這個印象的傳播者之一。
如今，看完快船與湖人的比賽錄像後，他說道：「就今晚而言，我認為快船是全聯盟最具吸引力的球隊！」
主流媒體紛紛跟進。
《洛杉磯時報》在昨晚的同城德比戰後評論道：「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看快船隊完全超越湖人隊。但如果連弗萊·於加盟快船都能發生，那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是時候改變你對快船隊的看法了！」
快船隊老闆鮑爾默也出來蹭了熱度，表示自己很喜歡「驚爆」這個名字，並且會認真考慮改名的可能性。
如果說新賽季的首戰能夠決定整個賽季的走勢，那麼快船就像一隻牛股，展現了無限的潛力。
NBA歷史上並不缺少憑藉觀賞性成功提升球市的案例。
遠的不說，納什時代的太陽隊就是一支在「大球時代」打「小球」的球隊，憑藉著流暢的進攻風格獲得了廣泛關注。
而那些真正給主場帶來震撼的球隊，無一例外都有頂尖的扣將。
太陽有小斯塔德邁爾，而快船有格里芬和阿德托昆博。
再加上於飛本身就是一個極具看點的球員。
他的扣籃同樣極具觀賞性，真要為他製作扣籃集錦，即使與專業扣將相比也毫不遜色。
不過於飛自己很清楚，他的優勢不在於扣籃。扣籃對他來說只是點綴，年輕時他會用這種方式吸引球迷，現在則沒這個必要了。
畢竟，他已經達到了即使表現平平，只要人在現場就能吸引球迷的境界。
擊敗湖人後，快船又在主場戰勝了開拓者，但隨即在客場遭遇了賽季首敗。
擊敗他們的是另一之加州球隊金州勇士。
經過上賽季的沉澱，勇士蓄積多年的天賦有爆發的徵兆。
喬·詹森是他們的關鍵先生，利拉德作為一個早熟的二年級球員已經展現出全明星級別的戰鬥力。科懷·倫納德正在逐漸成為一個進攻更強的慈世平，而克萊·湯普森的頂級3D素質也開始顯露出來。
勇士隊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如何處理泰瑞克·埃文斯的狀況。
埃文斯當初可謂出道即巔峰，他的表現給人的感覺就像控衛位置上的勒布朗·詹姆斯。然而，隨著聯盟全面進入空間籃球時代，埃文斯的問題逐漸顯現出來。作為控衛，他的身體優勢確實明顯，但多年來投籃能力幾乎沒有提升，進攻端只有右手威脅。勇士隊原本相信他可以開發出左手技術，因此提前給了他頂薪續約，但結果並不盡如人意。
利拉德的崛起讓埃文斯的定位變得尷尬。他在控衛位置上競爭不過利拉德，而在二、三號位上又比不過湯普森和倫納德。此外，他還背著一個溢價的頂薪合同。因此，交易埃文斯已成為勇士隊當前最緊迫的任務。
不過，這與今晚的比賽無關。
今晚，年輕的勇士隊初露崢嶸，多點開花，用快船無法抵擋的攻勢取勝。
「他們是一支蓄勢待發的球隊。」於飛說，「未來會變得更好。」
此時，西部的主宰依然是馬刺隊。至於勇士隊的未來會如何，沒有人能預料。
快船並沒有時間為這場失利感到困擾，賽季還要繼續。
不過，長期在密爾沃基擔任替補的帕楚里亞似乎對在洛杉磯的首發待遇有些應激反應，在下一站客場對陣國王隊的比賽里大腿拉傷，快船只能讓夸梅·布朗頂替上場。
於飛並沒有受到這些變故的影響，他全程保持高強度發揮，將比賽節奏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格里芬頻頻起飛，多次上演精彩的暴扣，競爭力不足的國王隊最終未能利用內線優勢扭轉局勢。
唯一狀態不佳的快船球員是揚尼斯·阿德托昆博。這位「希臘怪物」是災難般的2013年選秀班中唯一一個被確保首發地位的球員。
在新賽季第一場對湖人的比賽中，他表現出色，隨後幾場比賽中也偶有天賦閃耀的時刻。但面對國王隊，強硬的身體對抗讓他感到困惑。
於飛注意到了這一點。由於阿德托昆博13歲才開始接受正規的籃球訓練，基本功並不紮實，這導致他雖然有人球協調性，但無法像杜蘭特那樣進行大幅度的體前變向運球。正因為如此，當初於飛聽到他說13歲才開始打球時，才會感嘆「可惜了」。
基本功不足的情況下，要想增加持球威脅，他只能利用自己的身體條件，以大開大合的方式打球。希臘怪物擅長用身高和臂展縮短球場距離，別人需要運三次球才能做到的事，他只需一次運球就能完成。
這種打法既可以掩蓋他基本功的不足，又能發揮身體天賦的優勢。然而，新秀時期的阿德托昆博就像一個高瘦的蜘蛛人，稍一接觸就倒下。他經常是先把做出來，然後被對手一撞，隨即整個技術動作都崩潰了。
國王隊是第一支讓他感到挫敗的球隊。由於表現不佳，里弗斯只讓他打了20分鐘。阿德托昆博全場只得到4分和2個籃板，他看著於飛拿下36分、11個籃板和12次助攻的全面數據，情不自禁地想知道GOAT是如何做到的。
「弗萊，我想像你一樣。」賽後，希臘人對GOAT說道。
GOAT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想嗎？」
希臘人想說做夢都想，但不知如何表達，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於飛戲謔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次日，快船回到洛杉磯。
那天的訓練課平淡無奇，唯一特別的事情發生在訓練課結束後。
里弗斯讓阿德托昆博站在罰球線上，而他的隊友們——包括於飛、格里芬、皮爾斯和巴恩斯等人，每人手裡都拿著球。隨著里弗斯的一聲令下，從於飛開始，他們依次運球衝擊阿德托昆博的防守。
希臘人一次又一次地被撞倒，仿佛他是空心的似的。
每次皮爾斯撞倒阿德托昆博時，都會嘲諷道：「沒練過力量嗎？」
於飛毫不留情，是下手最狠的一個，第一次就把阿德托昆博撞得貼地滑行。
但希臘人毫無畏懼之意，他一次次站起來。
「你想像我一樣？」於飛說，「那就先像個男人一樣承受無法承受的壓力！」
在這種被圍攻的環境下，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抗壓能力如何。阿德托昆博無數次倒地，但從未表現出氣餒，每次都以拼命的姿態抵抗隊友的衝擊。雖然成效不大，但他從未退縮過。
里弗斯再次確信，GOAT是完全正確的。這個孩子註定會很特別。
這是一個讓里弗斯感到欣慰的時刻。這很奇怪，因為快船今年的爭冠希望並不大，但里弗斯會無比珍惜這段時間。因為他知道，多年以後，當揚尼斯真的像弗萊一樣時，他會感到無比的欣慰。但真正重要的是，在他羽翼豐滿之前，每一個閃光的瞬間都會讓人產生無限的想像。這種過程的美妙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會明白。
那天，阿德托昆博最後一次防守對上的人是皮爾斯。
這次，皮爾斯沒使勁，被希臘人躲開了。結果對他來說十分不妙。他的老寒腿已經失去了爆發力，無法在希臘人面前上籃。
阿德托昆博給了他一個兇狠的釘板大帽。
「烏班圖！烏班圖！」阿德托昆博激動地喊著里弗斯傳授給球隊的口號，「烏班圖！」
「烏班圖」的化身站在場邊，對這一幕露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