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武松當官
這銀子果然是治病良方,馬六的眼睛頓時便直勾勾地盯死在那白花花的銀子上面了。
雖然展老爺對下人向來很好,但馬六這些人也不是那跟著展老爺一併飛升的,不可能實現金銀自由,也就月錢比普通下人高上一些罷了。
這一下子銀錠,加起來怎麼也得幾十上百兩,就算他馬六辛苦十年,只怕也未必能賺到這麼多錢,也難怪他眼熱。
看到馬六這般表情,西門慶便得意地笑了笑,輕輕敲了敲桌面,將馬六的注意力拉回來,才笑著問道:
「我也不讓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是想知道,展大官人這次來陽穀縣,究竟是為了什麼。」
「只要你如實把這個告訴我,我再給你一匣銀子!」
馬六聽了,頓時便心動起來,只是他目光在那銀子上面游移不定,卻始終沒有開口。
西門慶便又勸說道:
「我知道你如今跟著展大官人,出賣主人會遭人唾棄,只怕連差事都保不住。」
「只是你也須得清楚,展大官人早晚是要回京的,你覺得他還會帶著你們一併走嗎?」
「或者說,就算他帶你們一併回京,你還能繼續做管家嗎?」
「你自己想必也明白,到時候展大官人多半便是會把你們的契約轉賣掉,自行回京,最多再給你們一筆遣散費。」
「所以你根本便不必為他保密!」
「他那個主人不過是臨時的,掌控不了你的生死。」
「我可以在這裡給你個保證,只要你實話實說,日後我便把你的契約給買回來,保你在我家做個管事。」
可馬六聽了,卻苦起臉來,吃吃地道:
「大官人,不是小人不想說,而是小人也不知道我家老爺究竟為何來此啊!」
「我在府中不過便是辦些雜事,管管日常吃穿用度什麼的,不曾知道這等機密啊!」
西門慶聽了,臉色便陰沉了下來,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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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平日裡難道展大官人就不曾派你去打聽一些什麼街頭巷尾的消息麼?」
「不曾。」馬六連連搖頭,「大官人自從來了陽穀縣後,大多時候都是和一眾娘子們在府中廝混,要麼便是……嗯,便是去花大官人家中耍樂,好像不曾有做過什么正事。」
「花子虛嘛……」聽到這個名字,西門慶便心中不喜,隨口問道:「那你可知,那展大官人可曾派花子虛去做些什麼嗎?」
馬六還是不住搖頭,「小人不知。」
耳聽著這馬六一問三不知,西門慶便惱怒起來,目中凶光連閃,馬六心中一突,急忙話語不停,也不管有用沒用,只把知道的東西都往外吐。
「我家老爺、我家老爺把那武大的娘子給霸占了,還給了武大一千兩銀子……」
「還有,那花大官人的娘子,和我家老爺多半也是有一腿的,我曾見到我家老爺對她動手動腳……」
「還有、還有……我家老爺帶來的那對姐妹娘子,其實應該是母女,我聽見小的那個管大的那個叫娘……」
「還有、還有……」
眼見這些消息都沒什麼用,西門慶的面色越來越難看,馬六心臟「咚咚」直跳,也顧不得消息真假了,把一些自己胡亂猜的東西也都往外說。
「還有那花大官人,只怕是快要做官了……還有……」
「等等!」西門慶猛一抬掌,打斷了馬六的話,凝神問道:「你說花子虛要做官了,是從何處聽來的?」
馬六急忙解釋道:
「那日我家老爺回來,我過去伺候,聽他和閻家娘子說笑,提到過,說什麼『桌上那紙是花子虛寫的履歷,想讓我給他弄個武官做』,閻家娘子就問,『老爺要應承他麼?』,我家老爺便道:『反正這官兒誰當不是當呢!』」
「是以小人覺得,多半這花大官人很快就要做官了。」
一聽到這話,西門慶頓時便呆住了。
他也不是笨蛋,之前不過是被花子虛的謊言給蒙蔽住了,如今從馬六這裡得知了結果,只要往回倒推一下,便知道了真相。
這可把他給氣壞了!
他好心帶挈著眾兄弟去見那展大官人,想要一起升官發財,結果卻被花子虛給背刺了。
更可惡的是,這花子虛居然還背刺成功了!
他這邊事情還沒頭緒呢,花子虛那邊居然好處都快要落袋了,這如何讓他能忍!
「日恁娘!」
西門慶不由得便怒從心中起,大罵一聲,一巴掌便把桌子給拍碎了,起身在房中快步走來走去。
門外的兩個大漢聽到屋中動靜,急忙推門來看,見到無事發生,便立即又縮了回去。
馬六也被西門慶的樣子給嚇到了,哪裡敢在原位坐著,趕緊起身跪倒在一旁,哆里哆嗦地道:
「小人覺得,雖然我家老爺已經有了這個心思,但多半還不曾開始運作。」
西門慶猛然停步,霍然回首,狼顧鷹視,喝問道:
「此話怎講?」
馬六咽了口口水,顫聲回道:
「因為、因為這展府內的事務小人都清楚,我家老爺不曾派人去州府或京都送信,想來、想來應該還不曾動手。」
「啊……」西門慶這才恍然,放鬆下來。
他一直都有讓人關注展家的動靜,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如今想來,多半是花子虛還沒有把展大官人餵飽,所以還被展大官人吊著,但這麼多天過去了,花子虛在展大官人那邊的分量肯定已經超過了他,他現在再想奮起直追,只怕也不容易。
大家彼此互相競爭下去,多半最後,這官身還是會落到那花子虛的頭上。
這可不行!
西門慶臉上顏色瞬息數變,便拿定了主意,絕對不能平白便宜了這花子虛。
可該怎麼做呢?
最終的決定權是在展大官人那裡,他可沒有辦法去改變展大官人的意志。
西門慶原地又兜了幾圈,凝眉問道:
「那你知不知道,除了蘇東坡的字畫之外,那展大官人有何喜好?」
馬六察言觀色,覺得這應該是自家能夠活命的關鍵,不敢怠慢,仔細想了一番之後,搖頭道:
「小人不知道什麼蘇東坡的字,也不曾見我家老爺賞玩什麼字畫。」
「在小人看來,我家老爺最喜歡的,便是美色了,帶著母女花過來的且不必說,剛來就把那武大的娘子給強買了過來,定然是個好色的主兒。」
「那花大官人能夠討了我家老爺歡心,多半也是因為花家娘子的事情。」
「我家老爺和那花家娘子關係親密,定然是有一腿的,而且、而且那花大官人多半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什麼?」西門慶先是一驚,但瞬間便把一切都想通了,當即氣得一把便將茶壺給摔了,「真箇厚顏無恥!卑鄙小人!」
「我也是傻了,居然相信他的鬼話,真以為展大官人喜歡什麼古董字畫,還費那麼大功夫去掏弄寶貝,結果、結果……狗賊,我絕不會放過你!」
西門慶摔打發作了一番之後,強自把怒氣按捺下來,伸手將馬六從地上扶起來,將那一匣銀子交到他的手上,安撫道:
「今日之事,你莫要讓他人知道,回頭我定然還有謝意給你。」
馬六心中大石這才算落了地,知道性命終於保住了,連忙賭咒發誓表忠心。
「大官人儘管放心,小人對天發誓,絕對不敢在外胡言亂語的。」
西門慶安撫了馬六幾句,便讓人將他送走,自家坐在房內,目光閃爍,愣愣出神。
半晌之後,他才喃喃自語道:
「展大官人那句話說得好,這官兒誰當不是當呢!」
「沒了你花子虛,自然就輪到了我西門慶!」
話語之中殺機陡生。
他能夠成為陽穀縣一霸,除了財雄勢大、黑白通吃之外,手底下養了一群亡命徒,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過去他能夠包攬訴訟,手段不外乎就那幾樣,先買通官員顛倒黑白,若苦主不肯認命還想上告,那這周邊山高林密的,埋幾個人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這花子虛不是普通黔首,要想弄死他,還得多費些心思才行。
好在花家如今也早就落魄了,人脈稀疏,只要收買衙門裡面的胥吏仵作,上下好生打點一番,只對外說是意外,不愁不能息事寧人。
想好之後,西門慶便叫來了自家的管事,低聲吩咐了一陣後,便自行出門,去衙門那邊先給相關人員透個氣,免得將來發生誤會。
那衙門裡面的人物都是人精,對這些規矩都門清,也不需要多說廢話,只要提前送些禮品,真到事情出現的時候,自然他們就知道該睜隻眼閉隻眼。
果然,西門慶在衙門走了一圈,各處打點了一番,人人都是喜笑顏開,除了知縣李達天問了他幾句關於展大官人的事情,其他人都不曾多口。
西門慶當然不會把花子虛的事情說出去,只胡亂搪塞道:
「縣尊勿需擔心,展叔父來此並無惡意,只是展叔父口風甚嚴,尚未探聽到他的來意。」
對於西門慶和展大官人順利搭上關係,還認了叔父,李達天表示非常滿意,只笑著道:
「汝既然有幸做了展大官人的子侄,那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可要好生用心孝順長輩,千萬莫要懈怠了。」
西門慶當然笑著答應,拍著胸脯保證,必然會將展大官人伺候好,也敲釘轉角,想要探聽一些消息,看看展大官人是何來頭,讓這些大頭巾這般巴結。
可李達天也只是從林沖那邊間接認識的展大官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身份,當然也沒法告訴西門慶,只好含含糊糊,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語,讓西門慶心中愈發熱切。
兩人正打著機鋒,互相試探來去,忽然外面一人快步進來,興沖沖地稟報導:
「縣尊,那景陽岡的大蟲被人給打死啦!」
「那打虎英雄的名字,叫做武松!」「哦!」李達天驚呼一聲,「噌」的一下便從椅子上躥了起來。
自從那日在酒席間聽聞了「武松」的大名,他便日也盼夜也盼,只等武松過來打虎,好讓他有一個表現的機會,如今聽聞武松來了,他哪裡還坐得住!
他一把抓住過來報信的縣丞樂和安,顫聲問道:
「那打虎英雄如今何在?」
樂和安也是當日在場之人,當然知道李達天為何激動,他目光在西門慶身上一掃而過,見有外人在此,便不曾多話,只道:
「下官也是聽了衙役的報喜,才過來稟明縣尊,如今那打虎英雄應該正在來縣衙的路上。」
李達天當即便撩起衣服,邁步往外走,口中說道:
「此等英雄,本縣倒是要好好看看。」
走了兩步之後,他才想起西門慶還在,急忙回頭笑著道:
「這景陽岡大蟲害命不少,本縣心憂它許久了,如今可喜被人給除了,本縣得去堂前看看。」
「西門大官人且請自便,回頭本縣再請大官人吃酒。」
他們雖然用西門慶去探聽展老爺的情報,但卻根本不曾把西門慶真當自己人,很多事情都不曾和他提過。
西門慶對他的急迫也有些好奇,但卻不曾表現出來,只笑著拱手道:
「縣尊愛民如子,當得此時,合該出面安民。我便不耽誤縣尊正事了,且先告退。」
兩人就此分開,西門慶出了門,卻不走遠,在衙門旁邊一家酒樓上找了個雅間坐下,只等看這打虎英雄是何人。
不多時,只見街上一群人涌了過來,他只當是打虎的到了,伸頭去看時,卻見他的那幫結義兄弟,正簇擁著展老爺和花子虛兩個在中間,正往這邊走。
西門慶臉色一沉,大不痛快,但旋即堆起笑容來,伸手呼喚道:
「展叔父,小侄在此已經占了位置,叔父快來就座。」
展老爺幾人抬頭看見了他,便也笑著擺手應和,上了樓來。
西門慶急忙把靠窗的好位置讓了出來,謙讓道:
「小侄聽聞那大蟲被人除了,想著叔父定然會來看熱鬧,便先行一步,來此占位,果然叔父和諸位兄弟都過來了。」
展老爺也不跟他客氣,便當仁不讓地坐了下來,從窗口往外看。
西門慶和花子虛兩個彼此說笑了幾句,一左一右坐在他旁邊,全然看不出來半點隔閡。
酒家把酒拿上來,剛給眾人斟滿,便聽到鑼鼓聲音響起,街道盡頭一群人隱隱約約現出了形跡。
眾人急忙探頭去看,只見一排排的獵戶扛著紅纓槍先行,成對擺將過來,便如同儀駕仿佛。
後面四個大漢扛著一個門板,上面放著一條猛虎的屍體,五彩斑斕,從頭到尾身長過丈,兩頭垂將下來,鮮血淋漓,看著便嚇人,只是如今上面卻掛著花紅緞匹,顯然已是死了。
末後一挺涼轎,四個人抬著,裡面坐著一個壯士,身高七尺,威風凜凜,相貌堂堂,穿了一領新納紅綢襖,戴著個白范陽氈笠兒,二十四五年紀,想來就是那打虎之人。
展老爺搭眼一瞄,就看到了武松身上那縈繞著的彩光,心中暗喜,知道這又是一個完成了命定事件的。
只可惜如今只是分身在此,洞天福地不曾跟來,沒法殺人奪星,只能暫時先放放。
西門慶見展老爺看著武松,臉上露出笑容,便湊趣道:
「這條漢子看著便不是凡俗之輩,叔父可是想要招攬他麼?」
「若是叔父有意,小侄回頭便請了他來家中飲酒。」
展老爺急忙搖頭,這要是有了交情,日後怎麼好意思下刀子呢!
就是陌生人,殺了才不會在意,就像當日在京城裡面,那魯智深也是條好漢,但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展老爺給咔嚓了。
可若讓展老爺殺了林沖,多半便不好下手了。
人家的老婆都搶了,還要殺人奪星,就顯得有些沒品了。
展老爺當初想得倒是簡單,直接把一百零七個人殺了,把魔星奪過來,可如今在天下行走了這麼一遭,發現沒有手下真是不行,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讓老爺我自己動手吧?
只靠薛蟠賈蓉那幾塊料,就算日後給了他們魔星,多半也是廢物點心一個。
楊有恭等人倒挺得力,但人手太少了,不敷使用啊!
所以多半日後展老爺還會另外招攬一些人手,願意投靠的,就納入仙宮,不願意的,再殺了奪星不遲。
當然,招攬的也未必便是梁山好漢,反正有了魔星在手,用誰不是用呢!
以後梁山有哪些好漢展老爺說的算,不合心意的就換一個!
你可以來上山結拜,但完成「上梁山」步驟之後,還下不下得去,那就不好說了!
當然,那是後話,現在展老爺自己都沒坐到梁山大頭領的位置上呢,說這些都有點早。
他只是擺了擺手,婉拒道:
「這漢子不過也就會些打打殺殺的本事,可做官之道,靠的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啊!」
「在這點上,他肯定遠不如你們,招攬過來作甚!」
眾人頓時面露歡喜之色,紛紛舉杯向展老爺敬酒,各種馬屁輪番拍上。
「大官人所言甚是,這漢子不過便有幾分武力,如何及得上大官人於廟堂之上談笑間便讓敵人灰飛煙滅啊!」
「勞心者役人,勞力者役於人,大官人便是勞心之人,當然看不上這等小人物。」
西門慶也附和了幾句,但心中卻不由暗自冷笑起來。
若不是他如今已經知道花子虛得到了舉薦的機會,現在聽到展老爺這暗示意味明顯的話語,只怕也會跟其他兄弟一樣,在那裡自鳴得意呢!
看著花子虛那眉飛色舞的表情,西門慶心中越發惱火起來,打定主意要加快弄死他的步伐。
花子虛猶自不知西門慶在那裡暗中發狠,只一個勁地巴結著展老爺。
展老爺說笑幾句之後,便又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眾人也便急忙閉口,防止擾了展叔父看熱鬧的興致。
此時的武松已經到了衙門之前,從涼轎上面下來,單手拎起那大蟲,便大踏步地進了衙門。
衙門之內,知縣李達天早就帶著縣丞等人久候多時了。
若不是顧慮到展大官人想要低調,他們只怕便出迎十里去接武鬆了。
如今見到武松進來,下跪行禮,李達天不敢托大,急忙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過來將他扶起。
他也不知道武松和展大官人有何關係,但想來展大官人是有意為武松揚名,便故意問道:
「壯士是如何打了這大蟲,還請細細講來。」
武松根本不知道這後面一系列複雜的事情,只當這位知縣相公是個心善的,便一五一十把這過程詳細講了一遍,衙前眾人聽了之後,無不驚呼讚嘆。
李達天聽了,方知打虎的過程沒人看見,等獵戶發現的時候,那虎便已經死了,心中便愈發篤定此事背後定有貓膩。
不過有貓膩好啊!
有貓膩才需要他這個本地的知縣為其張目,為此事徹底蓋章定論!
這才是他立功的大好機會,豈能錯過!
當即李達天便振奮精神,拉起武松的手,讚嘆道:
「這條猛虎,害了我縣不知多少客商行人,今壯士為我陽穀縣滅了此害,功德無量啊!」
說著,他便讓人取了酒水,當堂向武松敬酒致謝,又讓人取了千貫賞錢,賜予武松。
武松便躬身稟道:
「小人托賴相公的福蔭,偶然僥倖打死了這個大蟲,非小人之能,如何敢受賞賜!」
「小人聞知這眾獵戶,因這個大蟲受了相公責罰,何不就把這一千貫給散與眾人去用!」
李達天聽了,心中大為暢快。
看見沒,這才是做官的料子,知道把功勞給分潤出來,讓本縣也撈一個領導有方之功。
至於那把賞錢分給眾多獵戶,分明便是在邀買人心,這要不是官家子弟出身,誰能這般捨得!
李達天當即便笑著撫須點頭,「既是如此,任從壯士。」
武松就把這賞錢在廳上散與眾人獵戶,當然人人歡喜。
李達天和身後眾人彼此眼神一對,便笑著對武松道:
「雖你原是清河縣人氏,與我這陽穀縣卻只在咫尺。」
「我今日就參你在本縣做個縣尉,如何?」
原本書中,這知縣是留武松做了個都頭,但如今因為展老爺的緣故,李知縣當然要高看武松一眼,所以把這官職拔高到了縣尉。
這縣尉和都頭可是質的差別。
都頭不過是個小吏,算不得武官,無品無級。
而縣尉則是負責地方的治安和軍事事務的正規武官,是正兒八經的正九品官員。
這還是因為李知縣沒有更高的權限,否則正八品他都敢給。
當然,他也只有向上舉薦的權利,最終還得上面點頭才行。
不過大宋武官不怎麼值錢,值錢的是文官舉薦。
這等芝麻綠豆大的小官,上面多半是會給地方主管官員的面子的。
那些殺人放火受招安的寨主們,在招安之後,大多也就是這個級別。
李知縣根本就不擔心這事情報上去之後被駁回來,人家展大官人都已經安排的這麼到位了,還差這一點手尾麼!
他這是攬事麼?
不,他分明是在送人情搶功啊!
聽到李知縣這般抬舉,武松頓時歡喜壞了,以為自己終於遇到恩主了,當即便拜倒在地,跪謝道:
「若蒙恩相抬舉,小人終身受賜。」
這句「恩相」把李達天也給樂壞了,當即伸手將他扶起,隨即喚押司當場立了文案,現場便參武松做了縣尉,讓人把文書送上州城用印。
外面看熱鬧的眾人,也都各自為武松歡喜,紛紛都來與武松作賀,對這等原地拔升並不曾有疑,反倒誇讚李知縣知人善用,不拘一格,心中艷羨不已。
擾攘了半晌之後,李知縣才讓眾人散去,攜著武松的手臂,入內擺宴為他接風洗塵,縣丞、主簿、典史等官也都一併陪同在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