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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林戈爾遠征記(十九)賞罰分明

2024-10-30 03:29:10 作者: 北山龍琥君
  「林戈爾殿下,冷靜,你的朋友他死不了的。」

  林戈爾話音剛落,一個有些奇怪的聲音就從一旁的泥沼中咕嚕咕嚕地傳了出來,似乎有些著急,生怕林戈爾衝動地直接動手。

  畢竟林戈爾不像他的父親龍澤爾那樣經驗豐富,在絕大多數時候都能保持冷靜與非人的理智。以至於有的時候孩子們都覺得龍澤爾有些不太像是一個人了。

  林戈爾抬頭看向了聲音傳出的方向,一個身材矮小的年輕人臉上掛滿了焦急,毫不停留地一下子從樹上跳了下來。

  那是一個身高僅僅到了林戈爾胸口的小個子,胳膊長長的,腿也長長的,像是四根竹竿一樣,纖細的身體也像是一根細長的竹竿,這個小個子年輕人身上穿著蜥獅皮縫製的盔甲,在關鍵部位還有鐵片,背著一筐投槍和一桿吹箭,一手拎著捕蛙網,一手提著漁叉。

  小個子男人蹦蹦跳跳地閃避開泥沼中的危險處,跑到了臉部已經完全融化,正在重組成一個清秀的年輕人臉龐的「凱恩」面前。

  「你是誰?」林戈爾警惕地舉起了星詠者:「你..:

  北他將「你怎麼認識我」這句話咽了下去,眼晴投向了小個子的身後。已經變回原本模樣的無面者「男孩」賽奇抿著嘴唇站了起來,但林戈爾能感受到自己的這個無面者護衛的笑意。

  他是龍澤爾的無面者護衛昆古爾·波特的學徒,從兩歲被千面神的祭司「冷漠的人」收養後,他在布拉佛斯的黑白之院學習了十三年,在奉命為一名安達洛斯的軍閥帶來死亡後,他接到了千面神的神諭,來到了維斯特洛,擔任龍澤爾的孩子們的無面者護衛。

  「殿下,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玖建·喀雷,蜥獅屯頭領,布蘭登·黎德頭領是我的封君。」玖建·喀雷微微躬身,用澤地人的禮儀說道:「布蘭登頭領有先民血脈中流淌的天賦,先古諸神賜予了他綠之視野,他看到真龍在沼澤中飛舞,所以派我前來迎接,沒想到我先遇到了這位....."

  他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警惕地看向賽奇:「死亡的代理人,殿下,他請求我們幫助他完成銀龍親王對您的考驗,於是我們提供了場地與毒藥。」

  

  玖建·喀雷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林戈爾逐漸平靜下來的碧綠色眼眸,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這不是致命的毒藥,而是瞌睡樹的樹汁,與甜睡花相比,瞌睡樹的樹汁更適合做催眠的藥物,因為它毒性微弱,且沒有成癮性,可借這種植物僅在頸澤的深處生長,我們一般用它來調製麻醉劑,或者用來助眠。」

  「你確定?」林戈爾再次確認,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旁邊的艾拉瑞昂也悄悄鬆了一口氣,他雖然沒有雷耿心細和機靈,但他對很多事情的直覺要比雷耿准得多,像是這次襲擊,他幾乎在看到凱恩突然背叛他們的那一瞬間就確認了凱恩極有可能是龍澤爾派來的人,但沒想到凱恩竟然真的是無面者賽奇。

  他看到林戈爾一言不發地橫抱起雷耿,急忙上前搭把手,卻被林戈爾示意去帶上被雷耿斬殺的老詹姆。

  幾人轉移到了一處還算乾燥的空地上,林戈爾小心翼翼地讓雷耿靠在樹上,現在他們手上沒有足夠的藥物,他不太敢動雷耿身上的骨箭,只能先讓雷耿好好睡一覺。

  無面者賽奇抿著嘴站在一旁,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撿回了被星詠者切掉的手臂,將它按回了那光滑的斷口上,他不知道往斷口上放了什麼,只見原本始終沒什麼動靜的斷口忽然開始慢慢生長,很快,斷臂重新接了回去,但還是軟塌塌地塌在一旁。

  龍鋼之劍,也是魔法之劍。

  無面者賽奇在心中說道。

  千面神的魔法可以讓它的行者千變萬化,甚至改變身體,斷肢重塑,但面對被瓦雷利亞鋼武器損壞的身體是無能為力的,不過為了這次任務,龍澤爾交給他了一瓶藥劑。

  只不過恢復時間要慢上很久罷了。

  『玖建頭領,澤地有學士嗎?」林戈爾問道。

  「布蘭登頭領正帶著學士向這裡趕來。」玖建·喀雷滿臉歉意地說道:「現在是融雪期,頸澤沒有一刻不在變化,灰水望也在不停的移動,不出意外的話,它現在正在沼澤的深處,抱歉,殿下,我們沒辦法為您提供溫暖的床榻。」

  「沒關係。」林戈爾努力扯出一絲微笑,他知道玖建·喀雷和布蘭登·

  黎德頭領他們都是出於善意,想要幫助自己,儘管他們確實傷害到了他的朋友雷耿,但他卻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懲罰他們。

  「雷耿需要藥物,希望黎德頭領那裡有足夠的藥。』


  「當然,請您放心,殿下,黎德頭領的學士來自銀冕城,他很擅長外科手術,以及使用包括火奶在內的外用藥物。」玖建·喀雷畢恭畢敬地說道。

  這讓林戈爾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我沒法懲罰他們。

  因為他們是有功勞的。

  他忽然徹底明白了父親安排這一出的用意,他不是為了提醒自己身邊的人隨時有可能背叛,而是在告訴自己。

  賞罰分明,循規蹈矩並不是錯誤的。

  錯誤的是過於死板,不知變通。

  他剛剛確實有拔劍殺掉所有人的衝動,但衝動之後,卻是對那個不懂事的林戈爾無比的後悔。

  他是制定法典的君主,而非只能遵循法典之人,

  「賽奇兄長。」他無奈地走到無面者賽奇面前,無面者賽奇是個身材不高,本來的相貌很清秀的布拉佛斯人,他有瓦雷利亞血統,頭髮是淡淡的金色,但一半的頭髮被染成了藍色,這讓他如果以原來的相貌見人會非常容易被認出來。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遵循父親的命令攻擊了我們。」少年輕聲說道:「可雷耿不知道這些,他心裡只有保護我,所以,賽奇兄長,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親王殿下會非常滿意您的表現的。」無面者賽奇終於不再抿著嘴,而是欣慰地笑了:「我就在等您的這句話,親王殿下已經承諾了,雷耿·卡翁。」他碧綠色的眼睛看向了一旁的艾拉瑞昂,還有心有餘悸的阿爾賓。「艾拉瑞昂·荷斯,還有阿爾賓·河文,都將會得到應有的獎賞。而我的獎賞,也會交給他們。

  13

  林戈爾點點頭,賽奇領會了他的意思,他會獎賞無面者幫助自己的行為,但也會懲罰無面者的計劃傷害到他的朋友的行為。

  「我也有錯,賽奇兄長,請你告訴父親,我希望在回去之後,我今年的年金會賠償給雷耿。」他停頓了一下,對於純靠年金活著的他來說,一年沒有年金的日子其實還是有點難過,不過他現在的小金庫還是蠻肥的,足夠他生活了。

  艾拉瑞昂倒沒多激動,他知道雷耿醒來之後得知林戈爾沒事,肯定要比他會獲得封賞藥激動的多,畢竟他們兩個跟著林戈爾又不是為了賞賜,或者其他的什麼。

  只是因為他們是朋友。

  僅此而已。

  艾拉瑞昂蹲在雷耿的身邊,看著他呼吸還很平穩,也放下心來,雷耿雖然沒來得及穿盔甲,但是身上穿了很厚的衣服,野人的骨箭並沒有刺得多深。

  只不過還是將瞌睡樹汁送進了他的身體罷了。

  林戈爾也知道這一點,他也知道,儘管父親龍澤爾理智的不像個人,但在家人,還有老朋友面前,他也是個該笑就笑,該喝酒就喝酒,該打趣吹牛就打趣吹牛的正常人。

  他也渴望有家人一般的朋友。

  無面者點了點頭。看向了一臉茫然的阿爾賓,這孩子剛剛被艾拉瑞昂和林戈爾的兇猛嚇了一跳,但也勇敢地沖了上去,總之,他確實有幾下子。

  「阿爾賓·河文....」無面者話音未落,就被林戈爾打斷了。

  「阿爾賓,你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林戈爾......林戈爾·瓦雷澤斯王子殿下?」阿爾賓喃喃地低語了一句,突然興奮地差點蹦了起來。

  我發達了!

  這是阿爾賓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他們竟然跟一個王子同行了這麼久,還是一個龍騎士王子。

  少年總是想的多。

  興奮過去,剩下的卻是難言的恐懼。

  阿爾賓臉上的興奮漸漸褪去,重新爬上來的,竟然是一絲絲的恐懼,他有些害怕地看向了幾人:「殿下,我..:.我承認我一開始確實想偷您的錢,

  我也,我也想....

  「我知道。」林戈爾笑了:「你的眼晴從一開始就沒離開過我的劍和盔甲,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嗎?」

  阿爾賓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可是....我聽說...."

  「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嗎?」林戈爾收回了笑容:「不過,阿爾賓,

  你之前在野營的時候說的,你在小時候曾經跟著你那位胡桃木村的勞勃爵土搶劫過商隊,是真的嗎?」


  阿爾賓搖了搖頭:「勞勃爵士是個酒鬼,他雖然很喜歡打我,罵我笨蛋小鬼,但他是個很正直的騎土,就是因為他不肯像其他的流浪騎士那樣掙許多昧心錢,他才死得那麼.....潦草。」

  無面者賽奇在他身後點了點頭,告訴林戈爾,阿爾賓沒有騙他。

  「你沒有發現凱恩是假的嗎?」

  阿爾賓繼續搖了搖頭,誠懇地說道:「被他騙了,我還得替他數錢,殿下,我確實沒有認出來那個傢伙竟然是個假貨。」他有些不滿地瞄了無面者賽奇一眼。

  七層地獄啊,真凱恩騙我,你也騙我。

  勞勃爵士,我果然還是胡桃木村那個笨蛋小子。

  壞事了,壞事了,該不會林戈爾殿下生氣了吧。

  「那就好。」林戈爾悄悄鬆了一口氣,如果阿爾賓真的做了他吹牛的時候說的那些事情,他高低得剁他幾根手指,或者半個手掌,才能心安理得地封賞這個還算忠誠的小伙子。

  不過現在,這個品行還算不錯的小子過關了。

  「阿爾賓,我會獎賞你的誠實,忠誠與這一路上的服務。」林戈爾輕輕拍了拍阿爾賓的肩膀:「你是否有興趣擔任瓦雷澤斯家族的誓言騎土。瓦雷澤斯家族會發放給你年金,你可以在守衛瓦雷澤斯家族的城市與城堡,以及在銀血軍中擔任軍職中挑選一個作為你的使命。」

  阿爾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林戈爾在說什麼。

  誓言騎士?

  他沒聽錯吧。

  那是沒有封地的騎土,但領主會供養他的家族,並且也會授予他們關鍵的職位。

  「我願意,我願意。」

  阿爾賓急忙單膝跪地,向新舊諸神,以及胡桃木村的勞勃爵士發誓,向林戈爾發誓效忠。

  「很好,阿爾賓。」林戈爾抽出星詠者點了點阿爾賓的肩膀。

  『現在,你是瓦雷澤斯家族的誓言騎士了。"

  「殿下,作為我的懲罰。」無面者賽奇忽然說道。他走到阿爾賓的身邊,慢慢地講述了阿爾賓的身世。「我需要告知阿爾賓爵士他的姓氏。」

  「啊?」阿爾賓對這個毫無概念,他只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商人,而自己的母親並沒有嫁給父親,而是在一夜情之後有了自己。

  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在那一夜後也消失了。

  所以他有了私生子的姓氏「河文」。

  「你的父親是個失落的公平人,所以,阿爾賓,你的名字可以改過來了。」無面者賽奇笑著說道:「你的名字是阿爾賓·公平人。」

  阿爾賓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含義,他只是為了自己有一個姓氏再次興奮起來。

  艾拉瑞昂歷史很差,他也不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但林戈爾很清楚公平人是什麼意思先民與安達爾人後代的王族。

  即便經過數百年的血脈流逝,阿爾賓身上還有多少公平人的血脈已經不可知曉,但他仍然流淌看國王之血。

  他忍不住看向了無面者賽奇。

  這個傢伙一定還有些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一艘小船緩緩地從樹林中鑽了出來。

  一個身穿灰衣的學士站在船上,他的身邊是一個有著深綠色眼晴與灰色鬍鬚的小個子。

  布蘭登·黎德。

  澤地人的領主,灰水望頭領,綠之視野的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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