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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舊人

2024-11-24 03:53:45 作者: 飯不吃肉
  第114章 舊人

  輕攏慢捻抹復挑,大珠小珠落玉盤。

  與裴寧相處的久了,便能見其性格。她平日裡是頗颯爽的,偶爾喜歡損人,偶爾還會說些騷話。

  不過也就是轉輪、睡覺之類,且毫不臉紅,亦不在乎旁人的議論。

  有勇自然就有怯。若是赤誠相見,她便有些放不開,一直硬撐著不出聲。若是趁機逗她開口,她必羞惱。

  不過林白對她知根知底,早就摸清了底細。到沒到,到前有何表徵,到後是何模樣,都清清楚楚。

  只是今日也不知怎麼了,向來筆直堅挺的腰肢竟柔軟許多,頗見迎合之舉。

  幾番沉淪,裴寧又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為何一直看著我?」林白瞧著她黑漆漆的眼睛。

  裴寧側躺著,面上還有緋紅,眨巴眼睛,道:「好像你有點不一樣了。」

  她對林白最是了解,任何細微變化都能察覺。

  「哪兒不一樣?」林白好奇問。

  「就是……」裴寧臉蛋更紅,有些不好意思,「你身子比以前有點燙,尤其是……」

  「怪不得你今天來的那麼……」林白還沒說完,就見她瞪了過來,趕緊止住。

  「伱是不是又學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了?」裴寧表情正經,她太了解林白了。

  「哪有?」林白趕緊辯駁,才小聲道:「我得了門煉體之法,最近在學。」

  「煉體法門還是雙休法門啊?你煉體煉到哪兒去了?」裴寧越說越大膽,面上竟還有笑。

  「是前番出門得的。」林白取出那獸皮,讓她看。

  裴寧坐起來,細細看了一遍。越看眉頭越皺,搖頭道:「費時費力,過於雞肋。」她把獸皮丟還,「那次在外,遇到危險了?」

  「以後跟你講。」林白不打算把鐵化生的事跟她說。

  最近信義坊不大寧靜,橋山派似乎在搞事情,是故少知道一點就安全一分,安心修行才是根本。

  

  裴寧跟林白狼狽為奸已久,自然明白林白的意思:水有些深。

  她微微點頭,咬了咬嘴唇,低聲道:「我這次小比得了第七,下一次就會是前三,之後是第一。」

  裴寧的意思是,以後我不做你累贅,反而要護著你。

  「寧姐,你真好!」林白用力捏。

  「不叫姑姑了?」裴寧笑問。

  方才她迷糊之際,聽到林白喊她姑姑,她自然懶得應。然後林白停了下來,她才勉勉強強的胡亂應了一聲。

  地火洞府本就熱,兩人稍有意動,便更覺熱了幾分。

  又是一番鬧騰,裴寧還沒喘勻氣息,便問:「你姜丫頭還來往麼?」

  「她被關起來了,我如何跟她來往?」林白想起那丫頭的信還沒看,但面上不顯,反平穩氣息,儘量平靜如常。「再說了,人家金丹之後,是姜家寄予厚望之人,我不過是租客而已,如何高攀的起?」

  「裝的挺像,不似一提貞姐那樣。」裴寧收回手,笑了笑,道:「只是你解釋這麼多,心裡必然有鬼。」

  「愛信不信。」林白強辯,心說果然是枕邊人,根本瞞不過。

  裴寧笑笑,下巴放到林白肩上,道:「我每隔幾個月才下山一回,辛苦你一直等我了。」她聲音轉柔,「你既不願收凡俗侍妾,那便尋個合適的入道之人,只是需得人品端正才行。」

  這話以前就說過。

  林白還是摸不准她話里真假,於是拒絕道:「我心中除了你,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我說真的。」裴寧很是認真,「每次來見你,你就沒讓我離開過你這張破矮床。你日後若能把姜丫頭哄到手,我也不說什麼。再不濟,朱家不也想跟你更親近些麼?」

  林白只是搖頭不止,他對姜丫頭真沒啥興趣,畢竟還太小,是個丫頭呢。而且,裴大姐最愛在這種事上試探人,反而其它的事反倒很認真。

  裴寧見林白意志堅定,終於不再勸,反笑著道:「你最會裝腔作勢。」她點點林白額頭,「那你日後最好擦乾淨,別讓我看出端倪。」

  林白想了想,覺得自己若是想藏,裴大姐還真不一定能瞧出異樣。


  裴寧終於不再扯這些有的沒的,反而說起了她參與門派小比的過程。林白一邊動手,也說起了感受地火之意的心得。

  他倆難得見一面,稍微扯一會兒正事便忍不住膩歪。餓久了都這樣,恨不得一頓撐死。

  倆人沒羞沒燥的折騰了兩天,裴寧又該回去了。

  穿好道袍,裴寧原本冷清的面上殘存些許柔媚,就連語聲也軟許多。

  「越來越荒唐了。」

  這是裴寧來到林白的洞府後,第一回穿上衣裳,不過馬上就要走了。

  她慣常在穿上道袍後說些反思之語。

  送她出了洞府,兩人又在坊市逛了一圈,一路上閒扯談天,猶如凡俗情侶。

  「如果沒來這裡,咱們是不是已經成婚了?我懷著你的孩子,每日裡在家編草鞋,你出去叫賣。偶爾煩悶了,便出去打家劫舍,行俠仗義。」裴寧扶了扶發上珠釵,笑著道。

  「我倒是不喜歡打打殺殺,做個富家翁足以。」林白笑著說。

  「是呀,再討幾房美妾。」裴寧微微側頭,嘴角邊的笑意止不住。她拿手指點點林白胸口,「我不是妒婦,你該找便找,莫一直折騰我。我固然缺不得你,可我也喜歡修劍道,沒法子日日廝守。」她說著話,抬眼與林白對視,認真道:「你若不找,我回頭幫你物色個師妹,騙她與你歡好。她初一,我十五,總歸有人替我分擔。」

  這是人話麼?林白正色道:「我沒別的要求,樣貌上佳便可。」

  「好,你等著就是。」裴寧點頭,嘴角有笑,轉身就走,又回過頭,「別跟著了,省的蓋盈秋煩你。」她說著話,邁步進了天池閣。

  林白老老實實回去,關上洞府,先摸出了姜丫頭來的信。

  「修行為主,煉丹為輔;莫近女色,傷人傷己。」

  只十六字,老成之言,字字珠璣。若是不知情的人來看,還以為是個德高望重的前輩所書。

  林白揮手,信紙燃起,化為灰燼。

  拿出紙筆,林白寫了回信: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

  意思是,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沉迷女色的快樂?沉迷女色我願意。

  林白封好信,再取出丹爐,著手煉製虎狼丸。

  這次竟然是五份!也不知姜春是不是拿這玩意兒當飯吃。

  煉製好虎狼丸,林白又煉了幾爐固精丸,另還煉製了幾爐凝氣丹。

  收拾妥當,林白出了洞府,來尋姜春。

  「姜兄。」林白拿出木盒。

  「這麼快就好了?」姜春驚訝的打開瞧了瞧,然後非常滿意的點頭。「家族傳承我輩責!」

  他收起木盒,朝林白躬身行禮,「賢弟也為我姜家傳承出了一份力!若我那幾房凡俗妾室能有孕,賢弟當是首功!」

  「……」林白總覺得這話不對,可又沒法辯駁,拿出信遞出,「小姜道友頗有發人深省之語,我感悟良多,故而回信。」

  「我必為賢弟傳到。」姜春立即應承下來。

  「姜兄,」林白又關心起另一件事,「能否再去地火洞府一觀?」

  淬體之法為防,劍意乃是攻,兩者需得兼顧。林白就喜歡兩手抓,對待裴大姐是如此,對待自己亦是如此。

  「這倒是不難。」姜春稍一沉吟,「你隨我來就是。」

  他先去尋了練氣同輩,交代了一番此間之事。然後帶上林白,往那地火洞窟方向走。

  來到地窟入口,姜春與守門的兩個練氣說了幾句,饒進去兩瓶虎狼丸,然後拉林白入內。

  「得補我。」走了一會兒,姜春肉疼的對林白開口。

  林白稍愣了下,才明白他說的是虎狼丸。

  「回頭我幫姜兄多煉兩爐便是。」林白笑著道。

  「如此最好。」姜春滿意了。

  沿著老路,兩人很快來到地窟深處。

  那地火依舊洶湧,在此地的還是上次那幾人。

  「這不是春子麼?來尋我給你煉虎狼丸了?」有個光著膀子的漢子哈哈大笑。

  這話一出,此間的人都笑了出來。

  顯然,姜春的破事已經人盡皆知。


  姜春臉色不太好看,怒道:「姜火,伯父已經下了令,不准再提此事!你莫不是要犯戒?」

  那叫姜火的漢子呵呵笑了兩聲,果然不再提,反看向了林白。

  「你是丹師?」姜火問。

  「正是。」林白作揖。

  那人見林白行禮,他也趕緊回了一揖。

  姜家規矩嚴,可見一斑。

  「是你為姜春煉丹?」姜火又問。

  「不錯。」林白回。

  姜火又打量了一番林白,笑問:「那你煉固精丸一爐成丹幾多?品相如何?優劣如何?」

  「我乃是新學,還未通熟技藝。」林白笑著回。

  「凝氣丹呢?」姜火追問。

  「一爐成丹十八丸,品質中下。」林白露拙,慚愧一笑。

  姜火聞言笑了笑,便不再多問,轉身欲走,見林白又作揖,他只得耐著性子回禮。

  「你禮數忒多了!」姜火略一作揖,嘴上不滿,又去拉著姜春閒談。

  林白亦是覺得好笑,這些丹師常年居於此,性子說不上多好,但腦子裡卻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由此可見,姜丫頭是姜家的奇葩。

  靠近地火之源,炙熱撲面而來。其中有洶湧無窮之意,兼有寂滅焚盡之意。

  道袍已不堪,頭髮焦枯。

  林白如墜火爐之中,肌膚暗紅,血肉之中也緩緩涌動火意。可等了片刻,便覺炙熱之感消減,地火雖洶湧,卻不覺難受,反有幾分親近之意。

  再往前兩步,地火更盛。林白盤膝坐下,細細觀摩品味。

  過了盞茶功夫,雙目漸有酸澀,身上炙熱之意又起。

  此處的火源並不如何強大,金丹修士便能輕鬆承受。

  林白估摸著,若能在此修混元淬體之法,熬個三五十年,就算是練氣也能不懼地火之源了。

  「可普通人怎麼可能熬三五十年?修為,手藝豈不是要落下?還不如提升境界來的實在。所以說,這混元淬體之法雞肋。」

  閉上眼,林白取出丹爐,招手引來一團小小地火,閉目煉製凝氣丹。

  丹成,收起丹爐。林白一邊感受地火之意,一邊在心中細細臨摹。

  過了片刻,便入石盤之上,試圖勾勒地火之源的洶湧之意。

  如此往復了幾十次,姜春便來喊人。

  「火毒噬心,下次別離太近。」姜火好意提醒。

  「多謝道兄好意。」林白作揖。

  「你……你少行禮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姜家的人呢!」姜火憤憤回了一禮,轉身就走。

  隨姜春出了地窟,兩人又閒扯了一會兒壯陽妙法,林白便歸自家洞府。

  掛上「閉關」的牌子,林白來到石盤上,專心回味地火之意,然後勾勒地火。

  忙活了好幾天,稍稍有些進境。林白睜開眼,取出火麟劍,試著附著地火之意。

  沉吟良久,一劍遞出,便有轟然之聲。可氣勢雖足,地火之意卻未增多少。

  「混元淬體需得費時來熬;劍意這東西得悟,得品味,都不是一時三刻能成的。」

  林白並不氣餒,修行便是如此,急不來的。

  此後,林白便日日勤修,以淬體為主,修行次之,感悟地火之意再次之。

  最後便是時不時煉個丹,舒緩心情。

  匆匆一月又過,石盤中已過去八年余。

  淬體之法又有進境,血肉肌理中火氣蘊藏極多,時時刻刻都運轉不休。而外表肌膚依舊略顯暗紅,體表微微發熱。對火屬靈氣更為親近,操控地火也更為得心應手,甚至耗費的靈力都極少。

  氣海中的靈力也蘊含火意,稍有灼熱之意。

  至於神魂,林白境界太低,還不怎麼感受的到。

  修為也異常順暢,不見半分關卡。雖是三靈竅,又多納火屬靈氣,與那些靈竅多的人自是沒法比,不過身有石盤,雖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淬體了,可進境不算慢了。

  「這個進境的程度就剛剛好,既不慢,又不過分的快。」

  林白又拿出火麟劍,將神識籠罩其上,心意轉動,劍身上便出現點點火星,繼而出現火焰。

  上面並無多少地火之意,但對鍊氣期來說,已經算不錯了。對上同境界的,可以輕鬆壓制,除非被本命克制。

  林白又枯坐了半晌,把所得捋順,又將還沒煉製完的固精丸煉了,便出門去耍。

  憋悶許久,林白想跟朱見羊前輩談談心,再尋姚千園問問裴大姐何時下山,另還有姜丫頭是否回了信……

  一大攤子事兒。

  出了地火洞府,離了姜家產業,剛跨上街道,心中忽的生出感應。

  並不是簡單的吉凶,而是惴惴不安,心緒難以平靜。

  林白立即轉身往家回,同時心中急思。

  發生什麼事了?

  「是裴大姐要來捉我的奸?不對,她那天確實想給我拉個皮條。再說了,我守身如玉,清白之身!何懼捉姦?」

  「劉大寶?也不對,他的事跟我無關,扯不到我頭上。」

  「那是鐵化生?他師徒倆還敢來信義坊?高元元吃白飯的?按朱見羊前輩所言,鐵化生如果順利,三五年內就要應金丹劫,他必然會尋個安寧之地。」

  「莫不是鐵化生被高元元擒拿,咬出了我和朱前輩?那最多判我個隱瞞之罪……再說了,若真如此,我練氣小蝦米,直接上門抓就行。既然沒來問,那就意味著不是因鐵化生之事被牽連。」

  「我老老實實,與人為善,還惹過誰?莫非是姜家發覺了我和姜丫頭的私……只私下通信而已,不涉機密,也沒調情,只是探討修行之事而已。」

  林白想了半天,心裡有了猜測,但還需驗證。

  尋到姜春,林白換上笑容。

  「姜兄春風滿面,莫非有喜事?」林白笑著問。

  「我那凡俗妾室,其中一個有了身孕。」姜春十分得意。

  「恭喜恭喜!」林白對他們金丹家族並不太了解,只是知道入道的男修,且大道不展的,大都會收好幾房的凡俗妾室,若是有孕,且生出有靈竅的孩子,家族中會有獎賞。

  「你閉關月余,又在琢磨鍊丹之事?」姜春笑著問。

  「姜兄且等著便是,我稍後為你開爐。」林白聞聲知意,又隨口問道:「多日不出門,最近信義坊中可有什麼稀奇事?」

  姜春搖搖頭,「無非是散修與店家起了矛盾,也無甚大事。」

  「那咱橋山呢?」林白壓低語聲,「那位巡城衛的楊前輩來自橋山派,查出什麼沒?」

  「這是機密,我怎知道?」姜春笑笑,又低聲道:「不過,前幾日雲霞宗和九陰山的人去了橋山派,元嬰帶隊,不知是何事。」

  「元嬰……」林白無奈一笑,「那劉大寶到底惹了多大的事?」

  「劉大寶區區練氣,元嬰多看他一眼都掉份兒。」姜春言之鑿鑿,「可能劉大寶身後的人被挖出來了。」

  林白也是這麼認為的。

  還想再探聽點情報,忽見姚千園溜達過來了。

  「裴師妹讓我給你帶句話!」姚千園走上前,並不行禮,毫無宗門子弟的模樣。

  姜春見狀,朝姚千園作揖,「兩位慢聊。」他說完,便避了開來。

  「姚師姐,請進洞府說話。」林白將姚千園引進洞府,關上了門,這才開口道:「裴寧要帶什麼話?」

  姚千園只是坐下,笑嘻嘻的看著林白。

  都是碩鼠!

  「師姐請笑納。」林白取出一瓶凝氣丹奉上。

  「倒是不錯。」姚千園打開聞了聞,非常滿意。她換了臉色,柔媚道:「先睡一覺再說吧!」

  前一刻還討要孝敬呢,後一刻就賣騷勾引,林白就沒見過轉變這麼快的人!

  「……」林白頭疼的很。

  「不逗你了。」

  姚千園笑嘻嘻的,「裴師妹說,外面騷女人多,讓你閉關,不准出門。」

  這是裴寧定下來的黑話暗語,意思是曲成甲來了,需得埋頭做人。

  本以為這暗語用不到,沒想到……

  姚千園笑笑,別有深意的看向林白,道:「裴師妹這句話是不是把我也算進去了?」


  「怎麼會?師姐率真之人,半點不……不那個。」林白敷衍。

  「難道我在你眼中不騷麼?」姚千園笑著問。

  林白揉揉一側太陽穴,問道:「裴寧現今如何了?」

  「她說心有所悟,也閉關了。」姚千園懶洋洋的,踢掉鞋子,拿腳尖蹭林白。

  林白往後挪了挪,又問:「我聽姜春道友說,雲霞宗有元嬰修士去了橋山派。師姐可知為了何事?」

  「我怎知道?」姚千園搖頭,又小聲道:「應還是為上次之事。」

  林白沉默。

  「你——你躲什麼躲?」姚千園用腳尖踢了踢,見踢不到人,便道:「走!出去耍耍!」

  「師姐,你剛還給裴寧傳話,怎忘了?她讓我閉關靜修呢。」林白無奈的很。

  「她讓你幹嘛你就幹嘛?」姚千園瞪林白。

  「那是自然,我最聽話。」林白回。

  「呵。」姚千園不屑,「她讓你停的時候,你停了沒?她說不要的時候,你就不給了?」

  林白竟無言以對。

  「走吧。」姚千園勾了勾腳,「給我穿上鞋子。」她語氣頗柔媚,含春意,「咱去瞧瞧那個騷蹄子。」

  這是指蓋盈秋。

  「看她幹嘛?」林白好奇。

  「高元元在山上做客,曲成甲也來了,還帶了後輩。」

  姚千園笑的開心,「那小蹄子請纓,帶他們去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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