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別卷了別卷了
面對這個問題，查爾斯並沒有回應的打算。
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張星送給自己的禮物。
在這沉靜的目光下，瑪麗爾她開始掙扎，或者說開始……想要掙扎並試圖掙扎。
但作為張星送給查爾斯的完卷禮物，她什麼都做不了。
無論是在血霧剛開始擴散，只需要幾個清醒的人稍微指揮一下，便能夠在那些打手們徹底陷入瘋狂之前，在這個殺戮領域中清醒過來的時候。
還是現在查爾斯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並讓結局註定，然後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
她甚至連最後的遺言都無法說完——哪怕張星已經放鬆了自己的控制，但既然第一句話只是個無意義的問題，那查爾斯自然沒有必要再聽更多了。
現在除了殺死這個將鎏金樓發展得蒸蒸日上的管事，查爾斯什麼多餘的事情都不打算做。
不需要引發更多的殺戮，不需要製造血霧，也不需要將她的生命作為自己邁步登高的台階。
僅僅只是殺了她。
於是，瑪麗爾就這麼死了。
死的很普通，就像是以往那些被鎏金樓以及流鶯聯合的打手們，『失誤』之下不小心弄死的人一樣。
既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也一點不值得記住。
這是應該的，瑪麗爾不應該擁有任何的記憶，也不應該會有什麼痕跡延續。
既無法作為查爾斯的力量，也無法再讓人記住……就在這裡，徹底的消散。
唯一留下的，就是無名的墓碑上，那意為無趣的墓志銘。
這個墓碑甚至不會有名字——如果這個已經被殺戮覆蓋的走廊，也算是墳墓的話。
作為現在的鎏金樓某種意義上的締造者，這應該是一個十分相襯的結局。
在殺戮的伴奏環繞中，立在必然會成為墳墓的走廊中央，查爾斯看著瑪麗爾那具被自己捏碎脖頸的身軀向後倒去。
那張臉上還殘留著恐懼與不可置信的潮紅，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但一切的色彩與情緒，都像是流水一般，從脖頸處的裂口傾瀉而出。切實地將生命的氣息，化作死亡的紗布包裹在那張已經開始顯得醜陋的面龐上。
看著那因為寵臣粗糲的表面，而在被捏碎的過程中，徹底被磨爛的脖子，以及從裡面不斷湧出的鮮血。
什麼多餘的事情都不做，給查爾斯的感覺還挺好的。
無論是給了瑪麗爾這樣一個結局，還是看著一個真實的生命就這麼慢慢流逝。
他與他的寵臣，都得到了滿足。
但比起自己或者不知道該不該算作靈智單位的那隻手的感受，查爾斯現在更想知道另一個人的想法。
應該是滿意的吧？
「棒極了。」
就像是心音被聽到了一般，查爾斯整個人微不可查的震了震。
然後克制著自己的表情，似是轉移思緒一般，左右踅摸了起來。
隨著他目光的轉移，因為有些特殊，也因為位置選的好。直到現在，除了腦子有些過載，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以外，一點傷害沒受到的莫利亞便落在了他的眼中。
心靈受到巨大傷害，整個人都在發木的領班立在那裡，直愣愣的看著查爾斯的後方。
那裡有他的一些小弟——雖然他並沒有打算將那些人當成炮灰，但作為只配跑堂的人，在這場殺戮盛宴之中，也是最早下桌的人。
莫利亞十分想不通，為什麼會是這麼個情況？
這讓他可怎麼辦，還要不要投降呢？
或者說是跪下去呢，還是趴下去呢？
得撅成啥樣才能讓對面這位……這位……
遲鈍的腦子做不出什麼思考，但愈發綿軟的膝蓋倒是很乾脆的彎了起來，噗通一聲磕在了地上。
「我——」
和瑪麗爾差不多，他也沒啥機會說更多的話。
畢竟比起鎏金樓的管事，他能說的能做的應該是沒啥用的。
而連瑪麗爾都沒法多說兩句，那他莫利亞又怎麼會有特權呢？
就像是先前的劇情重現，但背景從安靜的走廊，變成了查爾斯親手搭建的舞台。
只不過觀看演出的，依舊是之前那位觀眾。
看著查爾斯的手從莫利亞的胸口收回，在那些迷濛的血珠中，逐漸倒下的身軀。以及在這個乾癟的身軀下，逐漸停止流出鮮血的屍體。
張星走到查爾斯的身邊，泥濘的血腥自動為他讓開了道路。
兩人站在這狹窄的淨土中對視著。
「我以為你會留著他的。」
因為剛才查爾斯在戰鬥中，刻意沒有對這人造成什麼影響，令本該很早就陷入癲狂的莫利亞依舊保持著清醒。不僅沒有參加這場盛宴，還因為躲在瑪麗爾的身邊，有張星有意無意的關照導致成功活到了查爾斯過來收禮。
所以張星本以為查爾斯會想著留這人一命。
畢竟就像莫利亞之前說過……或者想過的那樣，他還是有那麼些用處的。
哪怕不大，但至少他對於鎏金樓還算熟悉。
不管張星有沒有拿下鎏金樓的想法，手上多一個這裡出身的人，也不是什麼壞事。
「我先前的確不想浪費您的那些藥劑。但我知道您並不在意這個人，而我也不是很喜歡他。」查爾斯收起自己的手，看著那些在張星的操控下十分平靜，同時也沒有失去活力的血液，有些失神。
『這小子是不是又在進步？！』——張星也有些失神，腦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媽的還有沒有天理了，這麼卷下去豈不是只要張星死了一百年，這小子就能追上自己的進度了？
『先生是怎麼做到的？』——比起張星的激烈思緒，查爾斯倒是想的很簡單。
這小子果然很想進步！
然後在短暫到無人在意的沉默過後，兩人同時回過了神。
「我的確不怎麼在意他，畢竟他早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既然已經下了船，那被風暴吞沒也是應有之意。
「而且別說他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路人甲，哪怕我在這個鎏金樓里一點收穫沒有，我現在也無所謂了。」
反正張星已經拿到足夠滿意的收穫了。
即將成立的組織中，能有一個十分想要進步的幹部，可是實打實的好事。
更何況還有這麼個添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