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離去，或者……
摸了摸脖子上的寶瓶，裡面的黑水也在輕輕晃蕩。
考慮到這玩意兒作為底子，效果看上去已經很不正經了。哪怕鎏金樓應該有不少能作為輔料的東西，張星也不怎麼想在這裡再找找。
窩尻這玩意兒的描述都這樣了，要是再從鎏金樓的珍藏中找輔料，那無論是選哪個方向調和，最後出來的東西大概率也不是正人君子能用的。
至少用起來不怎麼會符合正人君子的畫風。
拍了拍自己在鎏金樓中的收穫，張星指了指那些還在享受盛宴的打手們，詢問道：「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本打算讓他們衝出去，引發混亂作為我們離開的掩護……」哪怕沒什麼區別，或者張星肯定不會介意，但查爾斯還是下意識的不想讓他有一絲逃竄的感覺。
只有我才需要逃，先生不需要。
既然張星是從正面進來的，那就得從正門出去。你鎏金樓說這裡只有一條路，那他就不會躲躲閃閃，從別的路走。
「但鎏金樓不是什麼好地方，來這裡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可總還是不應該全都得死的。」善於殺戮的人，開始思考真正殺戮的對象：「至少這裡肯定不全是花錢的，無論她們現在成了什麼樣，會有多麼惡毒。一開始都不會是該死的。
而在這個地方，如果我真的讓這些瘋狂的人沖了出去，那最先受到傷害的肯定只會是她們。
她們什麼都決定不了，無論是出現在這裡，還是想不想逃離，又或者不被這些人傷害。所以只好我替她們做決定了，讓她們能暫時安全一點。」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比起用這些快死的打手們嫌棄混亂，他和張星直接走出去反而不容易被人注意到——渾水摸魚的確是不錯的選擇，但也意味著混亂的源頭會吸引到更多的目光。
而只是他們倆一起走出去的話，至少以張星的底子，效果不會比邦蒂走出去差。
即便也會有不少人看到，但鎏金樓是什麼地方，來這裡找樂子的人還能沒見過新貨麼？
再極品也就那樣，反正只要願意等總是能玩到的，有啥稀奇的。
喝不到頭湯，難道還能嚼不到湯渣麼？
「只是，這樣可能會讓先生的形象……」
查爾斯猛地意識到，這樣一來不就等於是宣告張星是那啥麼？
那還不如死幾個鎏金樓的人——「你很有想法，我很高興。」
張星是什麼人啊，他會在乎這種東西？
這人可是為了能混進去近海會的石堡，坦然承認自己是薩提爾最喜歡的那種菜的人，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或者不願意做的呢。
聽上去就很有意思的事情，怎麼能不試試呢。
「帶路！」在查爾斯的不解中，張星催促著：「既然不打算去追邦蒂他們，那咱們就走正門，我帶你去新的辦公室看看，然後再去看她們有沒有回到棚戶區。」
鎏金樓肯定是不能拿下的，這地方不像近海會只有一個老巢，而且是那種把門一關就沒有人能打擾與知曉的石堡。
這地方雖然很高端，甚至還是和銷金窟合作的。但也只是流鶯聯合的組成罷了。
下城區多的是嫖客，所以流鶯聯合中類似鎏金樓這種規模的，還有四家呢。
當然了，更好的肯定是沒有的了。甚至在總共五家中，鎏金樓不僅是規模最大的，也是唯一能和銷金窟正式聯手的。而規模更小一些的地方，流鶯聯合倒也是有不少。
所以哪怕張星能直接打服近海會，並在最小的動靜下收服這個話事人勢力。但面對這個話事人中的笑話，最鬆散最無力的聯合，他不僅不能大打出手，反而還得小心翼翼的。
哪怕這個小心也只是他給自己設的限制，但也足夠說明一些東西。
至少在徹底掀桌子之前，這地方還得留著——雖然在查爾斯的賣力表現下，這裡已經被殺得有些零散了。
但張星可不信，這麼大一坨肥肉，會不被人惦記。
別說只是死了一批打手，還有個管事。就是全死光了，只要地方還在，那它就肯定不會垮了。
不垮就不垮掉吧，反正這裡不會再有新人來了。
至於舊人……
「就再等等吧。」
既是對查爾斯說的，也是對自己的。
哪怕開著管理員帳號，還有掛。甚至在一個有超凡之力的世界中。
可一個人做不了所有事，張星還是能接受的。
看不到的事情就別想著管，看得到的事情也不一定能管。尤其是為了更遠的目標時，還是需要有個先後之分的。
即便是當初那位初代，也只能做到他能想到的這些事，而看厄里斯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哪怕是那樣強大的他，也沒法讓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運轉。
再度收回自己的感知，在逐漸熹微的殺戮宴歌，以及那位不會留下痕跡的管事奉獻的血泊歡送下，張星帶著被自己改變了命運，並做出了屬於自己突破，用以應和他想法的查爾斯，走過了那個被他摧毀的走廊。
就像是以往那些也走過這裡的人一樣，那些無法選擇，只能接受鎏金樓劃下命運的人一樣。
她們真的沒有選擇，她們只能接受。
所以現在她們就站在那個一定不被她們喜歡的地方，做著讓來這裡的人開心的事情。
雖然一個沒得選，一個是自己主動進來的，但在這個時候張星倒是很像那些他從未見過……應該說之後會見到，但已經不再是她們的人——至少他現在很沉默，並且在相信著自己腦補出來的一些東西。
手按在走廊的大門上。
甚至不需要用力，哪怕依舊緊閉著，門外面的那些歡笑聲，縱情的聲色氣息便已經無法抑制的涌了進來。
張星終於猶豫了，他沒有急著推開這道門，而是依舊保持著沉默立在那裡。
既沒有回頭，也沒有說些什麼。
而查爾斯也沒有詢問。
雖然他真的很聰明也很有想法，但在張星面前他大多數時候不怎麼思考，就算思考也不會想這種問題。
「問你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