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這倒是能算個偉大的日子
熄滅這些不該燃燒，令人不耐的火焰！
就用他們的血，用他們那些無法燃燒出價值，只能揮灑的血好了！
『嗯~拋擲羅網，來不及拿好武器是麼？』
那可真是有些麻煩啊，連像樣的反抗都做不到，會讓先生覺得考試難度不夠的。
所以，還得讓場面更大一些才行。
精挑細選之後，多餘的血腥還能製造很多霧氣，而這些霧氣……似乎還能做到更多的事情？
至少，能夠讓這個舞台，不止他一個人演奏？
在迷濛的霧氣之中，查爾斯與自己的手盡情釋放著對於殺戮的渴望。
不過與那雙只為殺戮而存在，寄託著不詳不潔與不朽的暗之手有些不同，出於某些考慮，查爾斯並沒有沉醉在殺戮之中。
短暫的狂熱殺戮過後，這小子開始變得冷靜，無論是越過長矛鉤網的縫隙，還是用那隻正滿足於殺戮的手捏碎下一顆頭顱，又或者開始讓身體迎接渴望許久的強化時。
因為查爾斯並沒有忘記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是的，他的確渴望殺戮。那種在他懂事之後便一直想嘗試，但在教官的訓練下只能深埋於心，化作某種寄託存放在那把短刀之上的事情。
但他現在更渴望別的，比如……
殺戮的欲望正在不斷高漲，卻也只局限於那隻對自己的主人，對送出自己的締造者無比忠誠的手上。
而更多的，那些高潔的鬥志與向前攀登的力量，則屬於戴著手套的手。
查爾斯，又出現了些許變化。
在這個瞬間，血霧之中的人在幾次呼吸之後，心中除了恐懼之外還開始多了一些狂躁。
雖然比起那尖利笑聲的來源，他們這點渴望有些微不足道，但在逐漸看不清一切的血色中，他們終究還是有些忍不住，看向了身側離自己最近的……生命。
多麼旺盛，多麼新鮮的氣息。
摧毀它的話，一定會很暢快吧？
反正，我們也是來摧毀什麼的。
那不如就這個吧？
「還在等什麼？」
「快動起來！」
「我允許你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暗之裁決者的允諾下，渴望化作了行動，欲望縱容了殺戮，而那逐漸擴散的血霧，也真正成為了下城區王者的大氅。
充滿喜悅的狂笑中，戰鬥的參與者不再只有兩方，而是逐漸分化成更多。
從二到四，從四到八，從八到……
鎏金樓的打手？
在沒有來自鎏金樓管事指示的情況下，在只有一個挑動著他們渴望的聲音呼喚下。
這個定義在某個瞬間便徹底消失無蹤，留下的只有那些為了內心的渴望，而縱情揮發體力的殺戮者們。
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身邊活躍的生命之火。
這些人毫無保留，公平的將毀滅施加於上。
「但我，不會加入。」
在暗面主宰的狂熱催促下，一切的締造者，血腥的主人則顯得更加冷靜。
查爾斯對於殺戮的渴望已經展現，並掀起了一場全新的風暴。也意味著席捲下城區，甚至整個厄里斯，乃至更多的島嶼和大陸的風暴，不再只有來自海洋的那一種。
除了藍色以外，還有血紅色！
多麼至高的榮耀啊，他甚至不需要操心什麼，他手上那個寵臣便能為他做到一切。只需要他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王冠的加冕就行。
「但我，不會加入。」
連一點遲疑都沒有，連一點變化都沒有。
查爾斯依舊那麼堅決，默默的看著寵臣……不，是他製造的一切。
這的確是他製造的一切，他的內心也正在為此而雀躍。
但說真的，他好像不在意了。
不，並不是說他不喜歡這個——而是說，他邁過了某些門檻。
暗之裁決者是個很好的稱號，但稱號的承擔者……好像變成了一個寵臣。
而寵臣的主人，貌似有了更好的東西。
『如果命運能夠交流的話，現在的你應該被稱為什麼，才更加搭襯呢？』
張星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看著血霧之中邁步向前的查爾斯。
來自超凡感知以及查爾斯處於某種心理所帶來的清澈視野，正將這小子好似摩西分海一般劃開那些陷入狂熱的殺戮者時，那股昂揚的姿態。
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張星的面前，讓他忍不住思索。
『評級雖然只有三個區別，但看起來不同等級之間的差距還真是大啊，怪不得連白鴿都只有礁石級。』
他算是知道砥柱級的人究竟有什麼能耐了。
『那你能給我的驚喜，應該也還有不少吧？』
摸了摸脖子上的寶瓶，感受著裡面水銀一般滾動，撞擊著瓶身的黑水。張星忍不住有些期待，等到他找到更多材料的那一天，這個看上去沒啥正經用途的黑水，能給他什麼驚喜。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是得好好被自己改變了很多的小鬼，能做到什麼程度。
嗯，應該是能做到最好的程度。
畢竟他的表現……好像已經超綱了。
現在能看的，已經不是查爾斯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而是他會做到什麼程度，以及……具體怎麼做的問題了。
徹底擺脫了暗之裁決者的命運——至少不出某些絕不可能出的意外的話，那這小子肯定會沿著現在的道路走下去的。
但人生難免遇到意外，所以……好吧，大概率擺脫了暗之裁決者命運的查爾斯，現在正帶著新生的暢快感，分開那些在寵臣的允許下，陷入狂熱的殺戮者們。
查爾斯依舊喜歡殺戮這間美妙的事情，但殺戮不再是他的主旋律，而是成為了他的伴奏。
為他所做的一切，進行的伴奏。
「我猜你一定很喜歡~~」
寵臣正在歡笑，而全新的……或許只需要被稱為裁決者的人，正在擁有越發寬廣，也越發平靜的心湖。
不是什麼暗之裁決者，也不是什麼風啊雨啊奇怪的裁決者。
只是，裁決者而已。
他能裁決什麼呢？
生命？
榮耀？
又或者——
一切？
不再執著於殺戮的小子，邁著變得成熟的步伐，站在了瑪麗爾的面前。
早已接受的死亡開始變得令人難受，高貴的鎏金樓管事從未想過自己會見到一個這麼奇怪的覺醒者。
這小子之前不還被累暈了麼？
他媽的什麼覺醒者能在這種時候還能進步的？！
這不過是，不過是一個只能被她當成是貨物的棚戶區孤兒罷了！
「你…你究竟是什麼？」
他簡直不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