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肅清
「我們是一夥的，不是麼？」
邦蒂笑吟吟的看著查爾斯，揚了揚下巴：「我們都是他的人，那對這些被你收拾過的人來說，我和你又有什麼區別呢？」
雖然他們暫時不會用張星的名頭，但這的確是一個事實。
而查爾斯也很滿意這個說法——關於他是張星的人。
他覺得自己應該對邦蒂和善一點，至少該多點笑容才對。畢竟他們作為一伙人，是得有個良好的氛圍才能把事情做好。
「你住的地方還沒到麼？」
在試著扯了扯嘴角之後，這小子決定還是用說的比較好。
「理解一下，我可不像你一樣，是個無人注意的無名小卒……」叉著腰，將自己窈窕的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邦蒂歪了歪頭：「雖然我掙得也不多，但想讓我掙大錢的人可不少。」
至少，在他們兩人露面之後，已經有不少人打算去掙個賞錢了。
無怪邦蒂不怎麼喜歡來這邊，雖然都是棚戶區，但可能是因為過於窮的原因，這裡的人鬥起來反而沒啥壓力。
如果說邦蒂混跡的地方，大家都善於出賣自己，那這些地方的人，則更樂於出賣他人。
同時也出賣自己！
「我們得抓緊時間了，聯絡的人先放一下，先告訴我哪些人是需要處理的。」
也許是命中注定的原因，無論張星有沒有想到，擺脫了枷鎖之後的查爾斯對於如何達成那個模糊的目標，有著獨特的清晰思路。
誰讓這就是他一定會做，也一定能做到的事情呢？
比起將棚戶區那些老實人串聯起來，他覺得還是先把近在咫尺的惡徒先解決了比較好。
查爾斯很清楚，自己憧憬的那位會收攏那些看似浮萍的棚戶們，給這些人應有的尊嚴與公平的收穫。他會像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那樣，出現在那些人面前。
而這種事情，其實不用去主動聯絡或者宣揚。
對棚戶區這些有今天沒明天，從不會期待第二天醒來的人來說，只要有人站出來就一定會成為旗幟。
這種事情張星去做就好，他是閃耀著光芒的英雄，令人感激的事情對他來說恰恰好。
而他查爾斯，則需要去做另一些事情。
就像他的手告訴自己的那樣，他擅長的東西也很有用。
想讓人跟隨，要麼給這個人想要的，要麼成為這個人想成為的。
就像張星之於自己，而自己……
也可以成為棚戶區的目標。
不同於張星受到的局限，作為一個不需要隱藏自己的棚戶區原住民，查爾斯可以盡情的替那些無法吶喊的人，做到他們想做了很久的事情。
以那些逃避與他對視的雙眼為證，棚戶區會流傳這他製造的恐懼，讓之後的統一順理成章。
以那些閃著光輝的注視為證，證明著他不是恐懼，他一直在做正確的事情。
「看樣子你很快就會比我還受歡迎了……」環顧一圈，看著那些投射過來的目光，邦蒂有些感慨：「畢竟我只是招男人喜歡，而你則是讓每一個有機會加入我們的人羨慕。」
她也認為查爾斯的想法有道理。
嗯，從走出宅院的那一刻起，行動就和張星預想的出現了差別。但至少有一點張星沒有說錯——那就是他的這些同伴，的確會在相處之中變得融洽。
很難想像在不久之前，他們是個什麼樣子。
不過就結果來看，這兩個看似完全相反的人，現在都在向著同一個目標前進。
正如張星所預料的那樣，棚戶區作為一個馬桶的下水管，除了髒得十分有特色以外，並沒有什麼值得小心的地方。
作為一個從小在這裡工作的扒手，查爾斯還保留著那些曾經的警覺。配合邦蒂的經驗，他們清理起那些與之前訓練查爾斯的幫會類似的勢力，倒是十分的快捷。
邦蒂能輕鬆的找到那些潛藏在糞坑中狂嘬的蛆蟲，哪怕一時找不到，也總會遇到願意為他們指路的人。
名聲的傳遞比他們的行動要快得多，尤其是他們做的都是這裡的人喜聞樂見的事情。越往後走，便有越多人成為他們的一部分。
這些人雖然也做不了什麼，但至少他們為查爾斯與邦蒂省去了很多麻煩。而這些人的想法也很簡單，甚至都沒什麼想法，畢竟他們什麼都不需要，也沒有什麼遙遠或者宏大的目標。
只要能讓那些蛆蟲們倒霉，他們就會開心。
就像張星還在西瓜皮號的彈藥倉裡面，面對白鴿的時候說的那樣——「這種時候，只要沒有贏家，那我就沒有輸。」
查爾斯的想法一點都沒錯，這個地方的人只是沒法反抗，而非不想反抗。
雖然他們其實並不知道，其實那些趴在這個糞坑裡狂嘬的蛆蟲，所能威脅他們這些人的一切，不過是源於他們的想像而已。
嗯，也可能是真的夠噁心。
看著不遠處那棟寬敞整潔，和他之前待的宅院一個畫風的小樓，查爾斯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比起從張星那裡拿到名字殺掉那些沉痛的過去，又徹底放下不在意之後，現在的他終於顯得沒有那麼陰鬱了。
不過想想也是，無論是誰在殺了好幾個同自己以為的陰影差不多的東西之後，都會顯得十分開朗。
事實上他現在的樣子，都讓邦蒂覺得有些過於收斂了。
但是不要緊，他們還可以再殺幾個。
「這一家是做什麼的？」
「不重要，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消失。」
收斂歸收斂，但膨脹是一個客觀事實。
現在，這個小子甚至打算直接從正門進去。
就像他想要成為的那個人一樣。
雖然出於天賦，認清了自己應該如何做事，但查爾斯的確會下意識的模仿張星的行為習慣。
那個扒手小子的影子已經逐漸遠去，雖然留下的是一個更好的查爾斯，但失去了那份微小謹慎，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但還好，他不是孤身一人——「先等等！」
雖然看上去是個添頭，但作為同伴，邦蒂總是有那麼一點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