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直接當面蛐蛐

2024-11-23 17:23:08 作者: 一世從歡
  七點。

  邢父邢母準時來到餐桌,一家人整整齊齊。

  裴悠悠時不時打著哈欠,分明困得厲害,時不時會用餘光委屈巴巴地瞪邢政嶼一眼。

  桌下,邢政嶼拉著她的手,手指摩挲,細細安撫。

  裴家沒有早起的規矩,只要裴悠悠不去亂七八糟的地方,不胡亂交朋友,她想怎樣就怎樣。

  駱槐則不同,她要是起晚點,裴父裴母會說一個姑娘家賴床不像話。

  她已經養成早起的習慣,哪怕睡再晚,六點左右一定會醒。

  駱槐一時不知道該慶幸還是不該慶幸。

  「悠悠啊。」邢母忽然出聲。

  裴悠悠端坐好,喊一聲媽。

  「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待會吃完早飯可以再去睡個回籠覺,領證下午再去吧。」本以為邢母是要放寬規矩,裴悠悠一口氣沒喘明白,邢母真正的話還在後頭。

  「休息好了,明天早上才不會這樣哈欠連天。」

  看來邢家早上七點用餐的規矩誰也動搖不得。

  裴悠悠僵著笑說:「知道了。」

  駱槐默默喝著海鮮粥,小口小口的,主位上一道視線忽然看過來,她頓了頓,抬眸,放下勺子等訓示。

  她在裴家已經習慣這樣。

  駱槐早她們到餐桌,著裝端莊溫柔,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臉上化的淡妝,顯人氣色更好,吃東西也優雅。

  邢母挑不出一點錯。

  相比之下,裴悠悠反而不如駱槐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只是邢母怎麼也喜歡不起駱槐這個兒媳婦。

  

  她一直不喜歡過於漂亮的人。

  駱槐乖巧,斯文,還漂亮。

  當初老邢娶不回來的女人,倒是叫兒子娶了個更甚的。

  叫她忍不住心中生厭。

  駱槐見邢母收了目光,她繼續拿著勺子喝粥。

  邢父緩緩開口道:「昨天書房裡說的事,你們兄弟兩個想清楚。」

  「尤其是你,彥詔。」面對親兒子,邢父的神色會更加嚴重。

  「嗯。」邢彥詔隨意地應一聲,餘光有意無意瞄在駱槐碗裡的粥,白花花的粥有這麼好喝嗎?

  他勉為其難舀一大勺吃進去,還是那樣,不如下碗清湯麵還能加兩煎雞蛋。

  邢父注意到親兒子老盯著駱槐看,突然又近美色,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做給人看,如果真是這樣,還有救。

  ……

  裴悠悠的衣服首飾已經在昨天晚上全部擺放整齊進衣帽間,一覽無餘,她想穿什麼戴什麼自己拿就是。

  待會要去領證,照片要現拍,儘量穿淺色。

  白色小禮裙,還需要首飾加持。

  裴悠悠首先找到那套價值三億的祖母綠寶石珠寶,項鍊耳墜手鐲戒指一整套,她立馬戴上。

  好看,襯膚色,尤其是有面子。

  不過領證也是大喜日,綠色不太吉利。

  她只好摘下,換成一套紅寶石項鍊。

  可惜的是,這是珠寶是去年的。

  今年秋季上新的紅寶石項鍊整套早早讓人預訂買走,市面上倒是還有一大一小兩套,不說出彩的設計,那寶石是少有的鴿血紅。

  說起紅寶石,她倒是想到昨晚駱槐手裡戴著的紅寶石戒指,瞧著平平無奇。

  戒指的設計來來回回就是那些,倒是鑲嵌裡邊的紅寶石,昨晚沒怎麼細看。

  她們裴家送的嫁妝里沒有新首飾,駱槐自己怕是買不起,多半是個水貨。

  今早就不見駱槐戴。

  「怎麼又不戴了?」邢彥詔又一次拿過昨天買來的珠寶,鴿血紅立於掌中璀璨耀眼,他看一眼牆上放著的首飾,統共也沒幾套,衣裳也沒多少。

  他們兩人的衣服首飾加起來,占不到衣帽間的三分之一。

  「吃個早餐,它太貴重。」駱槐從衣櫃裡拿出今天要穿的衣裙,一條方領針織長裙,素淨,缺少一條腰帶。

  長裙本身已經做收腰的設計,找條細的就好。


  駱槐想到自己有條編織麻繩腰帶,上邊綴著淺色的蝴蝶,她的眼睛剛掃過去,一隻大手先她一步拿下遞過來。

  「謝謝。」聲音停頓一下,駱槐想到他總提醒自己要叫人,又補充:「詔哥。」

  邢彥詔點頭。

  他有時寡言。

  駱槐去換衣裳,針織長裙上加了腰帶,多餘的小截垂在裙側,多了分靈動。

  邢彥詔還是深色西裝,他似乎總不愛穿外套,習慣性搭在臂彎,只穿襯衫馬甲,領帶也系得規整。

  正經得不太像他。

  邢彥詔伸手扯了扯領帶,眼裡稍有不耐,但也沒敢多扯。

  這番模樣才像他。

  「好看嗎?」男人定神凝過來。

  駱槐一愣,後知後覺自己剛剛一直盯著人看,她慌忙移開目光,拿起紅寶石珠寶給自己戴上。

  戴上那一刻,她又覺隆重。

  像知道她心中所想,邢彥詔開口:「東西就是拿來用的,不用就是沒用的東西,再說今天領證,也是個隆重日子。」

  駱槐安心戴上。

  今天這個裝扮,可就藏不了了。

  項鍊,耳環,手鍊,戒指,每一樣都將她的肌膚襯得白裡透紅,更加大氣動人。

  以至於邢家人見到她的第一眼,也是先注意她的端莊美麗,才注意到身上珠寶。

  裴悠悠也是。

  在見到駱槐身上珠寶時,臉色又黑一分。

  邢語柔更是直白傻乎地說:「二嫂和大嫂都戴的紅寶石。」

  駱槐一定是故意的!裴悠悠心中氣極。

  邢語柔話還沒說完:「大嫂這套是今年新出的,二嫂的,是去年的,這套的寶石比二嫂的大。」

  她稍微湊近一看:「還是鴿血紅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裴悠悠牙齦都要咬碎了,邢語柔到底哪邊的!

  她勉強擠出一抹笑:「你哪裡買的?會不會讓人騙了,瞧著不像真的。」

  她始終不肯叫駱槐一聲大嫂。

  駱槐:「是……」

  邢彥詔:「我買的,還有人敢賣邢家假貨?」

  自然是不敢。

  一般邢家人要的東西,售貨員都是把最真最好的往上送,旁邊已經有人拿著poss機,邢家人只要點個頭,錢是秒秒鐘到帳。

  裴悠悠心中發怵,邢政嶼又讓邢父叫走不在,她稍稍退後半步,但這不是顯得她怕一個泥腿子?

  不行。

  她反而向前一步。

  「還以為你自己買的呢,別人給你買的啊。」那輕蔑的眼神活像駱槐賣身得來的。

  駱槐向來不和她嘴上交鋒。

  邢彥詔有啥說啥:「邢政嶼沒給你買,嫉妒?」

  一語中的。

  裴悠悠嬌俏一笑:「老公買的算什麼本事,自己買的才行。」

  邢彥詔「嘖」一聲,扭頭對駱槐說:「就是她老公沒給買。」

  直接當面蛐蛐。

  裴悠悠怒目而視。

  邢彥詔揚著下巴:「再說那是你自己錢買的嗎?去過裴氏上班嗎?都是身邊的人給買,你哪來的臉。」

  「走。」他對駱槐一歪頭,走在前頭。

  駱槐一愣一愣地跟上。

  前腳剛跨出門檻,身後就傳來邢語柔疑惑的聲音:「二嫂,你不戴啦?」

  「關你什麼事!」裴悠悠沒控住脾氣,對邢語柔發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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