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暴揍朱樉,該收網了
朱樓衝進屋內,諸多侍衛就都看向朱標。
朱標皺起眉,稍微揮了揮手。
眾人便鬆開朱樓,退到了西暖閣外,但也沒有離太遠。
畢竟他們不敢對朱怎麼樣,是沒有上面的指示,害怕弄傷朱,被陛下太子責怪。
但如果秦王殿下惹得太子殿下發怒,太子殿下一聲召喚,有了指令,他們就能以強硬措施把秦王帶走。
「大哥,老四!」
看到兩個人的裝扮先是愣了愣,但隨後就跪在朱標面前說道:「大哥,讓我見一見父親吧。」
朱標嘆了口氣道:「父親不想見你。」
「那為何又讓我回京?」
朱大喊道:「父親一定是願意見我的。」
從西安府到應天府是從西安到洛陽,再從洛陽到開封,走京杭大運河直達南京。
這條路線最方便。
如果最快的話,那就全程騎馬,從河南南下,沿途驛站換馬不換人,每天能以超過三百公里速度跑,只要不怕一路屁股磨出血來。
但不管走陸路還是水路,都會經過淮南。而且中都鳳陽府所在地,就位於應天府對岸,過長江經滁州就是。
因而在朱樓看來,一定是父親想見他一面,不然也不必大費周章先召到南京。
然而朱標卻搖搖頭道:「不是父親想見你,而是我想見你,你是我兄弟,這次你觸怒了父親,去鳳陽反省已經是不可更改,我囑咐你幾句話。若你在風陽好好行事,改改你那驕奢淫逸,殘暴不仁的性子,過兩年我或許還能向父親求求情放你出來。」
「是啊老二。」
朱棣也邊打遊戲邊隨口說道:「你自己看看你做了些什麼事,去年五月才去西安,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惹得天怒人怨,父親下詔書斥責你。結果你屢教不改,
現在遭報應了吧。回鳳陽好好改造,爭取寬大處理,不然你這輩子就蹲牢吧。」
「老四你!」
朱樓那個氣啊。
短短兩年不見老四,老四說話怎麼這麼陰陽怪氣起來了。
「好了。」
朱標放下手中的奏摺說道:「今晚在春和宮休息一晚,明天就啟程去鳳陽,
希望你好好悔改,父親那邊我會替你說話。」
「大哥!小時候你最疼我們幾個兄弟了,我是你親弟弟,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我。況且現在我也知錯,我不應該在西安大興土木,也不應該縱容妃子折殺宮人。」
朱趴在地上,抹了抹眼角,流出幾滴鱷魚的眼淚,聲淚俱下道:「可縱使要把我發配去鳳陽,父親重病,也要我探望一番吧,不然豈不是不孝?求求你了大哥,讓我見父親一面吧。即便不能見,也讓我留在金陵,能隨時探望父親,我保證,父親一旦病好之後,他還要把我發配鳳陽,我必定毫無半點怨言。」
朱標坐在那裡,呆呆地看著朱樓。
朱樓臉上已是哭成了淚花。
年幼的記憶浮現出來。
他們小時候父親還在創業艱難之時,地盤也只有和州、滁州、應天、無為、
太平等地,朝不保夕。
朱標和幾個弟弟都被寄宿太平府富商陳迪家中,雖不至於遭受虐待,卻也是寄人籬下。
直到龍鳳十年,父親終於擊敗了宿敵陳友諒,於應天府稱吳王,總算是有了奪取天下的實力,他們幾兄弟才結束了這種寄居在別人家中的生活。
那時父親和母親常年不在身邊,長兄如父,他一邊要接受宋濂等大儒教導,
還得約束管教幾個弟弟,那些日子仿佛曆歷在目。
一想到年幼種種,再看二弟淚如雨下,朱標一時面露不忍,心中已經動了隱之心。
「大哥...
朱哭聲哀嚎,又看向朱棣哭訴道:「四弟,為我說句話啊。」
「額朱棣亦是遲疑不已,再一抬頭,忽然縮了縮脖子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
「那你就留.
朱標本來想說讓他先留在金陵,等父親病好了再發落。
卻猛地注意到門口走進來一個怒氣沖沖的青年,原本想說的話頓時吞咽了回去。
朱雲峰走西暖閣走廊進來,看了眼地上的情況,抬起頭面無表情地望著朱標,說道:「朱標,你到底能不能做到你的承諾?」
直呼太子姓名?
後面跟著的毛乃至於在西暖閣待命的諸多侍衛宦官們都張大了嘴巴。
這位吳王殿下不是說才從民間找回來不久嗎?
怎麼這般生猛毫無忌諱?
然而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原本以為會因為被這般無禮而發怒的太子卻並沒有生氣,只是沉默一會兒,說道:「我自會履行諾言,二弟已經被從西安府調離,我只是......只是想讓他先留在金陵一段時間。」
「這種人渣敗類留著做什麼?普通人幹了他幹的事,早被凌遲了。他是你親弟弟,所以你雙重標準,對待別人是這樣,對待你弟弟又是那樣。」
朱雲峰怒視著朱標:「明明發配鳳陽圈禁下場已經很好了,你還想袒護?」
雖然現在朱樓還沒有到歷史上那樣弄死上千人,害了數千家庭支離破碎的地步,但眼下他也與次妃鄧氏一起折磨死了一些宮人。
去年就被老朱罵為禽獸不如,到今年屢教不改,能被發配鳳陽就不錯了,怎麼還要繼續縱容呢?
「你是何人,我與兄長談話與你何干,衛士呢?衛士呢!都死了嗎?」
朱樓見忽然有人闖進來想壞了他的好事,頓時大怒。
然而他喊衛士,卻無人動。
朱標怒拍桌子道:「吼叫什麼,你一戴罪之身,跪著!」
「大哥....
朱樓先是一愣,可見朱標發怒地看著他,便只好咬牙繼續跪在那。
等教訓了完了朱樓,朱標緩和了語氣對朱雲峰道:「雲峰,二弟也已經跟我說了,他願意悔改,只希望留在宮裡一段時間,等父親...:..等父親病好了讓父親定奪好嗎?」
「他不是願意悔改了,而是知道自己要被圈禁起來了。」
朱雲峰冷冷地掃了眼朱道:「他在街道上肆意縱馬,打翻了很多攤位,傷了不少路人。徑直朝我衝來,差點把我撞到,連句道歉都沒有,這種人,一輩子都不會悔改!」
旁邊朱棣頓時明白為什麼朱雲峰這麼生氣了。
好傢夥。
原來是得罪了自家大孫。
大孫可是連父親都敢拍桌子瞪眼的主。
老二啊老二。
你說你沒事惹他幹什麼呢?
這下就連大哥和自己都保不住你了。
「混帳東西,你算什麼玩意兒,還讓本王向你道歉?」
朱樓原本哭喪的臉頃刻間大變。
接著「贈」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怒氣沖沖地到了朱雲峰面前,大耳刮子就要朝著朱雲峰臉上扇去。
可朱雲峰是站在書房門口,離他有點距離,差不多有四五米,足夠反應了。
「噗吡!」
就看到朱雲峰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透明液體,朝著朱樓臉上噴去。
頃刻間一股辛辣感迅速在屋子裡瀰漫。
朱猝不及防,被噴了一臉,頓時慘叫:「啊啊啊啊!」
這股辣味甚至波及到周邊。
站在門口的毛最先遭殃,亦是慘叫起來。
後面侍衛和宦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敢靠近,連連後退。
朱標亦是趕忙往書房角落裡跑。
朱棣則是一邊捂住口鼻,一邊趕忙跑到一側開窗通風。
連朱雲峰都有點忍不住了,連忙閉上眼睛,用左手在前面揮撒,想把辣氣揮走。
他之前買辣椒水的時候,就看到底下有評論。
一個美女自拍了好幾張與閨蜜眼睛腫的照片,還附贈說效果太猛,隨便一噴,她們的房間都是辣椒味。
甚至都不是對準臉噴,就是對前面空氣噴,姐妹們都扛不住。
畢竟老美那邊是有實驗的。
由於催淚瓦斯不會引起眼睛和皮膚毛細血管發炎,不會引起暫時性失明,噁心,呼吸困難和強烈的灼燒感,導致若是遇到瘋狂的罪犯或者吸毒者時,催淚瓦斯往往無法立即讓罪犯終止犯罪。
辣椒水就不一樣了。
超劑量的辣椒素能夠瞬間讓罪犯短暫性失明,伴隨著諸多炎症,讓人迅速失去反抗能力。
只能說連朱雲峰都小了辣椒噴霧的威力。
室外還好,風一吹就散了。
可室內強烈的辣椒素擴散出去,屋子裡個個都殃及池魚。
好在朱雲峰對辣椒太熟悉了,喜歡吃辣,有一定抵抗能力,等辣味稍微散去了一點,眯起眼睛,找到朱的位置,上去就是一腳。
「我去你大爺的。」
朱雲峰一腳把朱端翻在地上,緊接著拳頭如疾風驟雨般打了過去。
當著朱標和朱棣的面,揍他們的親兄弟!
「哪來的賤種,本王是天潢貴胄,本王是大明的親王,你居然敢毆打我,犯了誅九族的大罪,儀鸞衛,你們都是死人嗎?」
朱還想反抗,雙腿不斷四處亂蹬,嘴裡還罵罵咧咧,但雙目失明,什麼都看不到,很快就被朱雲峰揍成了豬頭,連馬皇后都認不出來了。
「人渣敗類!呸!」
朱雲峰給朱揍了一頓,還吐了口口水,然後對朱標朱棣說道:「朱標、老四,今天有我沒他,現在立刻馬上送去鳳陽圈禁,不然我就走了。」
「毛!」
朱標捂著眼睛大喊道。
「卑職在。」
毛驤強忍著劇痛單膝下跪道。
「把秦王捆起來送去鳳陽,喚上太醫,在路上給他醫治。」
朱標咬牙說道:「爾等都出去吧,孤要靜靜。」
「是。」
毛驟招呼了幾個衛士,把朱拖了出去。
「大哥,你好狠的心,大哥!"
朱樓的聲音漸漸遠去。
隨著朱樓被拖走,朱棣之前打開窗戶通風,屋子裡的辣味慢慢也散去。
直到此時朱標才敢睜開眼睛,四下掃視,見到朱雲峰已經坐到了他書桌前面的椅子上。
那些侍衛、宦官、宮女也被朱標呵斥走,如今屋子裡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雲峰,何必呢,他終究是我二哥,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朱標還沒說話,朱棣就已經苦笑道,
「那就更不能放過了,正因為他是朱家皇室,代表的是大明皇室,結果卻這麼肆意妄為,讓天下百姓怎麼看?」
朱雲峰冷聲說道:「不是我針對他,說實話,他如果回金陵後老老實實一點,別這樣囂張跋扈,或許在鳳陽關幾年,變個樣,放出來也沒什麼。但你們也看到了,他一回金陵就這般橫衝直撞,在你們面前裝一裝樣子,到了外面連裝都不裝了,這種人是死不悔改的。與其等將來他繼續胡作非為,被忍無可忍的宮人毒殺。還不如圈禁起來,這也算是救他一條命。"
朱棣與朱標對視一眼,最終兩個人也只能嘆息一聲。
朱標搖搖頭道:「算了,就這樣吧。雲峰說的對,圈禁起來,好過他將來被毒殺,至少也能活得久些,希望他能在鳳陽好好悔改,不至於落得後來的下場。」
「喉。」
朱棣嘆了口氣,隨後說道:「不說這些了,談談正事吧。雲峰,都快一個月了,我們收集了胡惟庸很多罪證。他在中書省擅自做主,經常瞞報奏摺。通政司負責全國公文收發,收過來的公文由通政司轉交給中書省,但中書省上報到大哥這裡的卻比通政司少了許多。」
「而且毛也查到經常有高級大員出入胡惟庸家,他們之間經常談論國家大事,一些事情甚至乾脆就在胡惟庸家中最了決斷。」
「除此之外,這段時間胡惟庸收受的賄賂就不知道幾何,許多官員被他提拔,是不是......"
他的意思是,是不是該收網了。
脫離現代太久,手機沒網,裡面存的單機遊戲、緩存視頻都沒意思了,再不回現代,朱棣覺得自己快要瘋掉。
朱標看向朱雲峰道:「雲峰,你怎麼看?實在不行,就讓塗節上告吧。」
「其實我今天回來,就是想告訴你們這件事。」
朱雲峰笑了起來。
「哦?」
朱標忙道:「有新進展了?」
「嗯朱雲峰說道:「你們猜猜,今天誰去了胡惟庸家?」
「誰?」
「吉安侯陸仲亨!」
「他?」
朱標眯起眼睛,意料之中的事情。
因胡惟庸案最早被處死的三個勛貴,就是吉安侯陸仲亨、延安侯唐勝宗以及平涼侯費聚。
之後拔蘿蔔帶泥,又牽扯出了六名侯爵,僅胡惟庸案,就死了九名勛貴!
沒想到如今還是如此。
莫非.
朱標思索道:「難道胡惟庸真想勾結他們造反?」
「那倒不是。」
朱雲峰搖搖頭:「兵權都在老祖宗手裡,勾結那幾個勛貴能幹嘛?其實就是他跟費聚因為犯事被老祖宗痛罵了一頓,兩個人心裡不服氣,大家又都是鳳陽老鄉,就湊在一起吃飯喝酒抱怨幾句。」
「就只是這樣嗎?」
朱標緊鎖的眉頭倒是舒緩了下來,沒造反就好。
如果造反實錘的話,恐怕事態就不是他能夠掌握的了。
「但他們罵了老祖宗。」
朱雲峰話鋒一轉,說道:「現在就看你們怎麼辦吧。他們私底下罵了老祖宗幾句,他們死不死,就看你自己決定。現在該拿的證據也拿到了,過幾天安排胡惟庸家的奴僕上告就行,再讓塗節、商嵩時等人一起告,聲勢搞大點,你直接派兵圍了胡惟庸府,把人抓了,再把剩下的人收網打包就行。」
勾結勛貴造反沒有。
但跟勛貴一起在私底下罵皇帝有。
這事不算小。
可跟歷史上滅九族比起來應該不至於。
所以是滅了他們九族,還是只處理胡惟庸以及相關黨羽,再把陸仲亨和費聚處置,不管是削了爵位,亦或者賜死,都是朱標一念之間的事。
「你覺得是賜死他們為好,還是?」
朱標想了想,決定詢問一下朱雲峰的意見。
這幾天朱雲峰的布置顯然更為妥當,讓他自覺就想聽聽對方的想法。
朱雲峰想了想道:「站在老祖宗的立場,估計是巴不得找機會弄死他們。但如果站在你的立場的話,那就公布他們的罪行,卻又赦免他們,讓他們戴罪立功,反正之後也要北伐打蒙元。」
「我的立場?」
「不錯,老祖宗要消滅一切不穩定因素。然而直接弄死會讓勛貴們恐懼,到時候不好收場。甚至歷史上老祖宗一開始就赦免了他們,直到洪武二十三年才痛下殺手,就是為了維護穩定。而你現在站出來赦免他們的話,基本上是屬於符合老祖宗暫時維護穩定的心思。並且你出手還能起到收買人心的效果,這會為你以後坐江山很有利。」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朱標喃喃自語兩句。
難怪父親要到洪武二十三年才以沉寂十年的胡惟庸案為藉口對這些勛貴們動手,原來這裡面竟還有如此多的門道。
「收網吧!」
他眼中寒芒閃爍,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親自出宮,圍剿胡惟庸府!
「親自出宮倒也不必,可以來個請君入甕嘛。當著文武百官拿出真憑實據。
不過也是,是時候該結束了,我和老四也要回現代去了。」
朱雲峰伸了個懶腰道:「天明真沒什麼好玩的,沒什麼意思,要不是為了幫太伯爺,正經人誰來大明啊。」
也不知道他的雲峰公司發展得怎麼樣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