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江流心善開殺戒,聖旨金鞭見州主
江流兒再一竹抽下去,頓打得其皮開肉綻,慘叫哀嚎,一眼望去,幾乎白骨可見。
其餘學子看傻了,誰也沒想到這少年郎會突然動手。
更想不到,對方如此生猛,單手便能將一根竹子拔起來,三兩下便將一個人打至倒地。
「———-你!」有學子驚恐指著江流兒,可話剛說一個字,便被江流兒一竹抽翻。
江流兒頓時橫眉冷眸:「你甚麼你?我看得清楚得很,方才你也有在取笑吧?」
他再重重抽落而下,手中毛竹都綻裂了,此人一條腿都被抽斷。
江流兒扔掉竹子,從須彌戒中取出一鐵一一這是他先前從狽妖的妖洞那裡搜刮到手的。他本想取出兄長御賜的金鞭,但思來想去,這群讀書人不配被金鞭抽打。
他嘗試揮舞一番,覺得挺順手。
一鞭落,打得屁股開花,使其慘呼悽厲。
可謂哭不成聲。
「他瘋了!要殺人呀!快跑啊!」眾學子被嚇得慌忙逃竄,卻跑不過江流兒。
江流兒一步一人,先將他們盡數打翻在地。又或是敲手、或是敲腿,再教他們屁股開成四瓣。
幾個呼吸過後,那十幾個書院學子,竟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
手中的鐵亦沾染淋漓鮮血。
江流兒氣還沒消,又狠狠地踢了他們一腳,咬牙切齒道:「爾等父母,莫沒教過你們別辱他人父母麼?你們這群人讀進狗腦子裡哩!」
這下算是氣消了一半。
見這哀豪遍地的一眾學子,江流兒也知曉回不了頭,勢必是得罪死他們背後的勢力了。
何況他並不後悔。
對他親人動手,還低辱乾娘。
未動殺心已是他心善。
白狗二已看呆了,他未曾想過自己這三弟竟變如此厲害,一己之力追著十幾個人暴揍。
揍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揍得他們慘不忍睹,一個個狼狽趴在地上,只得是慘叫吱哼。
回過神來,他打個哆,連忙道:「三弟速走,莫留在此地了。他們一個個背景家世不凡,若被他們的長輩知曉你把他們打成這樣,恐怕不得善了呀!」
江流兒則道:「子不教,父之過,無需他們幕後長輩找我。我先去找他們,
現在便去。」
江流兒拎起來一人,問出對方家住何地後,便帶著他去了他家一一果真是一座大府邸。
除此之外,他還取出金剛降魔。
不多時—
裡邊依次傳出驚呼、哭喊、怒斥、驚叫、求饒等聲。聲聲入耳,連綿不絕。
駭得周圍百姓根本不敢進去看發生甚麼事。
江流兒從這一家的大府邸走出時,裡邊動靜變得少了許多。而他手中的金剛降魔,也沾染許多腦漿與鮮血。
「有其子,必有其父;有其父,必有其妻。果真蛇鼠一窩,物以類聚,一丘之貉。」
江流兒回到書院,門房已不敢攔他他再揪起一人:「汝家住何處?」
這一趟,江流兒一來一回,速度更加之快,操作流程嫻熟了不少。
他回來後,渾天鎮海劍也沾上血漬。
不禁感慨一聲:「無論是亂世還是盛世,此等地方豪強,都沒有幾個好東西。我不全信降魔,事先審問過他們。不知他們為何這般怕我,我一問,嚇得甚麼罪行都抖摟出來。」
他再揪起第三人。
發出同樣的質問。
那人哆回答,江流兒再去。
這次,他驚嘆不已:「真稀奇也,降魔沒有反應,竟教我遇到一家好人?」他對那學子叮囑提醒:「也罷,今日皮肉之苦是給你的教訓,之後莫讓我見你與那些人混在一起。」
江流兒是非分明。
何人可以活,何人不可以活,他清楚得很。
不會枉殺無辜。
他回到書院後,仍重複操作,書院無人敢攔,無人敢阻,甚至許多人被嚇得不敢報官。
如此重複十幾次,殺得整個州城人頭滾滾,直至身上都要被血醃入味,江流兒方才念頭通達,渾身戾氣蕩然一空。
抬頭一看。
發覺已至黃昏。
他今日竟從早到晚,忙活了五個時辰之久。
胡玉玉早已準備好手帕,先用濕手帕幫恩公擦掉身上血漬,再用干手帕擦拭身上汗漬。
胡玉玉倒也平靜,只是好奇一問:「恩公今日殺了多少惡人?可有百人乎?」
江流兒搖頭,回道:「沒這般多,就八九十個罷!還是有幾家挺老實的,他們見我將他們的逆子拎回去,並聽我道明緣由後。他們非但不斥罵我,反而還拿起棍棒,欲抽打他們那快要被我打死的逆子。」
江流兒萬分感慨:「若非我趕緊攔著,再勸幾句,恐怕他們那不懂事的逆子,真要被他們打死哩。」
胡玉玉敬佩:「他們先出言不遜,恩公卻沒有對他們下殺手,此為大善!又勸他們父母別打他們,又是大善!恐怕,許多菩薩的善,都不及恩公之善哩!」
江流兒笑道:「是吧!我就說我很善!」
隨後,他再對白狗二道:「二兄切莫擔憂,我頗懂斬草除根之理。你和乾娘他們無需擔憂會被報復,他們這輩子沒機會報復了。」
白狗二懵懵懂懂,他大腦幾乎是放棄思考。
他只覺口乾舌燥:「我————-那些同窗都已經?」
「活著哩!」江流兒道:「他們只是出言不遜,犯的是輕孽,非重孽。但我去見他們長輩後,發現他們長輩孽業滔滔,才忍不住動手。」
「不過你的同窗中,有幾個可能要成孤兒了。」
江流兒拍了拍白狗二肩膀:「待他們改過自新後,若有生計困難,你需幫扶一二才是。」
「一碼歸一碼,哪怕心有不忿,也不得遷怒。這是法明長老教我的,我一直謹記於心。」
明明自己年齡更小,卻將自己覺得有道理的大道理,教給自己的二兄。
白狗二神情恍惚頜首。
江流兒思來想去,仍放心不下,他捻了個「驅神訣」,在白狗二震驚目光下,並且有團白煙升騰而起,一個白須小老頭從地下鑽出。
小老頭慌忙向江流兒行禮,小心翼翼試問:「敢問上仙,喚小老兒出來,是所為何事?」
但聽江流兒道:「土地公公,我常年不在家,得需要有厲害些的人幫忙關拂一番親眷們。若土地公公願幫我這個小忙,這五十斤龍肉大可拿去。除此之外,
我可欠你一個人情。」
江流兒取出五十斤龍肉。
驚得土地公膛目結舌。
土地公嚇懵了,他著急忙慌道:「上仙之請,斷不敢辭。可這龍肉太貴重,
小老兒只是個小小土地公,哪受得起龍肉呀?更不敢要上仙人情呀!」
江流兒琢磨一下,道:「那我將人情收回來,土地公公僅收下這龍肉如何?」
這一方實在不敢要。
那一方硬要送出去。
最終,還是土地公敗下陣來,他不敢要那麼多,更不敢要江流兒人情,只收下二十斤。
雖說是一方土地,可這輩子都沒見過真龍,
更別說龍肉了。
土地公面上恍惚惶恐,心裡頭卻十分雀躍。如今自己是雖未見過龍,但見過肉的人哩!
他拍著胸脯,向江流兒保證:「請上仙放心,只要小老兒在此地一日,哪怕有妖怪想要傷害上仙親眷,小老兒豁老命也要救下他們!」
有了土地公的許諾,江流兒這才徹底放心。
見土地公要回去,他行了一禮,以此相送。
嚇得土地公趕忙回禮。
隨後,江流兒再對白狗二道:「二兄,那是土地公公。有他庇佑,便不必擔心甚麼報復。並且,他可保咱家平平安安,順風順水。」
白狗二咋舌:「三弟,倘若那真是土地公公的話,可他方才對你畢恭畢敬-甚至還稱呼你為『上仙」。這一年多來,究竟發生了甚麼?"
江流兒笑道:「說來話長。」
他請白狗二去客棧一敘,談話間,少年郎將這一年來,所發生之事選擇性道出。
之所以沒說全,是怕太衝擊二兄世界觀了。
便挑些沒那麼嚇人的說。
卻也讓白狗二很是震撼。
給二兄留下些盤纏,江流兒叮囑對方不要大手大腳,需時刻記得自己出身微末。
之後,雙雙便不舍道別。
江流兒尋了家客棧稍歇一夜,次日大清早,便有人將他叫醒-
星一一是終於有人敢去報官,當地州主大駭,嚇得急忙點兵撥將抓凶賊。
畢竟,治下一州僅一日內,就被無名凶賊連殺數十人。這可是事關頭頂烏紗帽的大事。
「這一幕似曾相識。」江流兒對胡玉玉說道。
胡玉玉頜首:「上次發生類似的事,記得受清還在呢,那小道士被官差嚇得鞋子都沒穿。"
江流兒打開窗探頭一望。
他笑道:「那人便是州主麼?親自帶兵馬來抓人,不知是擔心官身不保,還是真有膽氣,或是單純只想混個擒凶功勞?」
江流兒取出了他的官袍。
由胡玉玉幫他更衣換袍。
隨後,又取出兄長聖旨、御賜鞭。少年郎左手聖旨,右手鞭,毫無懼色走出客棧。
「元那賊——賊——」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州主,剛欲拔劍怒斥之。
可一見江流兒。
話就被堵住了。
「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