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盈公主不知道顧景灝怎麼了,更是不敢去問。
她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至於大哥哥會怎麼處理,她也很想知道。
顧景灝無法真的接受這個事實,可是現實和妹妹說的話,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
顧景灝看著樂盈公主,道:「走,跟哥哥去找父皇,讓他免了你的禁足。」
樂盈公主鬆了口氣,這才小心跟著哥哥去御書房。
顧啟正在批閱奏摺,也在為了顧景裕的事情感到頭疼。
最近老二沒什麼動靜,可是他仍然希望把顧景裕給抓起來,永遠關在皇陵,讓那個小子永遠地在老祖宗的地方反省。
顧景灝和妹妹走進來,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顧啟,並說:「兒臣希望父皇可以解除對樂盈的責罰,整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樂盈公主跪在地上認錯:「都是樂盈的錯,不應該一時衝動傷了人。」
樂盈公主沒想到顧景灝真的會說出真相,但是也知道母妃和兄長怕是很難會回來。
只希望他二人在外面能好好活下去。
顧啟瞬間明白了兒子的想法,也知道兒子真正的訴求是什麼。
可是對他來說真相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這件事繼續發酵,讓他和祝家就此反目成仇。
顧啟絲毫不提示皇后的過錯,只關心樂盈公主:「樂盈,你以後別這樣折磨自己了,朕和你兄長都會心疼。」
他說了很多作為父親關心女兒的話,絲毫不給顧景灝開口的機會。
如果外人知道顧景灝彈劾了自己的母親,將來那些人會怎麼看待皇室和顧景灝?
顧景灝可是要成為新帝的,若是背上不孝順的罵名,肯定也會失去祝家的支持。
顧啟看了眼顧景灝不滿的表情,道:「樂盈,你先回去休息修養好身體,太子,朕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就不留你了。」
他現在可不想和顧景灝吵下去,更何況自己還沒有退位,自然不想被顧景灝連累。
顧景灝感覺到了顧啟的意思,只覺得很可笑,道:「父皇,兒臣想讓樂盈住在東宮,並且安排我的人去保護她,省得別有用心的人動她。」
顧啟意外地看了眼他們兄妹,道:「那你就去安排,記得一定要保護好你妹妹。」
想不到灝兒還挺在乎樂盈這個妹妹。
顧景灝只是點了頭,帶著樂盈公主出去把人交給信任的侍衛去東宮。
樂盈公主擔心地看著顧景灝,「大哥哥你沒事嗎?」
雖然父皇沒有說要處置皇后,但是她也不想看到顧景灝有事。
顧景灝笑道:「我怎麼會有事,你現在就在東宮住下來,以後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商量。」
樂盈公主一口答應,乖乖的跟著侍衛離開。
顧景灝神色變得複雜,眼神冷淡地去了皇后那邊。
皇后正在喝藥,看到顧景灝來了高興道:「灝兒,你是不是想明白了?」
她覺得顧景灝不會這麼無情。
顧景灝道:「兒臣回來,只是想告訴母后,兒臣已經知道了全部,母后不必如此費心殺了溪兒,明天過後,兒臣會如您的意,還請您別再為難溪兒。」
顧景灝覺得真的很心寒,自己的母親每天算計他要娶別的女人,而他真正想要的從來都不允許。
皇后聽了更覺得兒子在跟自己宣戰,並不認為她存在了哪兒。
「你怎麼就是不懂本宮的辛苦?你實在是太恃寵而驕了,做了太子享受了太子身份的榮耀和尊貴,以及一切東西,就必須要放棄你注重的可笑他物。」
「愛情和自由不是一個帝王應該有的,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若是長久下去,只會玩物喪志,何況蘇蔓溪根本就不愛你,為何不能讓她走?」
皇后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真的太慣著顧景灝,從小到大捨不得這孩子受任何委屈,結果他除了埋怨和警告,好像就只剩下要脫離皇室的念頭。
皇后冷靜了會,道:「你應該知道,你舅舅之前跟你說的,你的肩膀上都是兩家和百姓的責任,若是你為了蘇蔓溪放下這些,你對得起出生在皇室的身份嗎?」
皇后對顧景灝也是充滿了失望,自古以來哪有太子像他這麼離經叛道,腦子裡每天想著的都是情情愛愛。
顧景灝覺得皇后很不可理喻,更加下定了決心逃離這個吃人的牢籠。
「母后身體不適,就早點休息。」
顧景灝又出去,去找了九弟顧景贇。
顧景贇和顧景灝是一母同胞,今年才十一歲,還是個注重讀書和玩樂的年紀。
顧景贇看到大哥哥高興地招呼:「大哥哥,今天御膳房做了很多好吃的,你要不要嘗嘗馬蹄糕和綠豆糕?」
顧景灝沒有接過去,說:「大哥哥不吃,都留給九弟,大哥哥有些事想讓你幫忙,你願不願意答應?」
顧景贇吃著東西,眨著眼睛,道:「大哥哥但說無妨。」
總不能是和太傅一樣,讓他把四書五經背一遍。
顧景灝嘆了口氣,道:「大哥哥希望你以後成為男子漢,保護好母后和父皇,善待其他兄弟姐妹,做好為人子女的責任,好好讀書學習,將來好繼承大統。」
他想也只有九弟最適合做太子。
顧景贇懵懵懂懂,吃完東西很久才說:「這天下始終都是大哥哥的,我年紀太小不需要,以後還指望大哥哥罩著我,那我什麼都不用學和管著。」
他把玩著那些太監編織的小玩意,道:「景贇將來只想做個清閒自在的王爺就好。」
做皇帝和太子實在是太累了,他還不如做個王爺。
顧景灝笑了笑:「將來的事情,大哥哥看情況罩著你,不過若是你得了天下,大哥哥希望你能夠做到今天對你囑咐的。」
他很喜歡這個天真的九弟,將來也可以做個宅心仁厚的任君。
顧景贇只是笑著沒有說別的,他覺得大哥哥一定是和母后吵架了,才會來這裡說一些有的沒的。
顧景灝想了會,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和蘇蔓溪說這件事,便打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