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越是這樣,顧景灝越是忍不住懷疑,道:「母后今天讓我進宮。莫不是拖延我離開,就是為了再次讓兇手有時間殺了溪兒?母后,你當真要是下此狠手嗎?」
上次的事情就已經讓他開始懷疑,那個時候皇后找了很多藉口拖住他,若不是蘇蔓溪自己聰明,加上朱大娘子的幫忙,想必他現在看到的是心上人的屍體。
皇后沒有否認:「本宮覺得她配不上你,你應該早就知道,她留在京城遲早會禍害你。」
她也不想再裝下去,只是不知道兒子會這麼無情。
皇后看到顧景灝冰冷的眼神,心裡還是會覺得難過。
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若是顧啟行動怕是會比自己更加心狠手辣。
顧景灝再次感到失望,道:「母后,你的殘忍令人髮指。」
很多事和蘇蔓溪沒有關係,他不知道母后為何一定要除之而後快。
顧景灝冷漠地離開,被王嬤嬤攔住去處,苦口婆心道:「殿下,皇后娘娘這麼做都是為了您將來更好地繼承大統,希望殿下能夠體諒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
王嬤嬤說得把自己感動到聲淚俱下,好似她才是為孩子著想的母親。
顧景灝更是不願意相信。
他沉默地離開皇后的寢宮,本想著去找顧啟突然停住腳步,問守門的太監:「樂盈現在何處?」
他記得樂盈公主不是那種隨便傷害人的人,性格天真爛漫,和老二不是一種人。
上次的事必然有一定隱情。
小太監道:「樂盈公主此刻被囚禁在椒延殿,皇上說了不許她出去。」
顧景灝點了頭,決定去椒延殿問清楚。
椒延殿。
剛才還在哭著鬧著要出去的樂盈公主安靜下來,侍衛們也開始鬆了口氣。
這小祖宗要是鬧起來,怕是真的會繼續一哭二鬧三上吊。
侍衛守在外面沒多久就看到顧景灝來了,自動讓開一條路,道:「殿下小心,樂盈公主剛才還在發瘋,最好是別進去。」
他們生怕樂盈公主直接把顧景灝給殺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被連累。
顧景灝卻不是很在意,道:「樂盈是不會傷害我的。」
他直接走進了椒延殿,宮婢們看到他也不敢攔著。
顧景灝發現整個宮殿內滿是狼藉,這裡能夠砸的東西全部都砸了一遍,宮女和嬤嬤們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阻止樂盈公主。
樂盈公主很不開心,她本來可以過得很好,現在全部因為皇后和王嬤嬤給毀了。
顧景灝有些心疼地看著臉色憔悴的少女,道:「樂盈。」
他牽著樂盈公主的手被甩開,手指頭上還帶著血跡。眼神憎恨地看著他。
顧景灝索性抱著走出宮殿,宮婢們更是不敢去攔著,之前太子殿下和她們樂盈公主感情很好,私底下都是樂盈公主稱呼殿下為大哥哥,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勝似親生。
自然是不會傷害到樂盈公主。
樂盈公主惱怒地拍打著顧景灝:「你放開我!」
她現在很委屈,就是想讓顧景灝知道自己不好惹。
顧景灝還沒說話,肩膀上的肉被小姑娘一口咬住,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我不放,你看你把自己折騰什麼樣子了?」
樂盈公主愣了下,委屈道:「都是因為大哥哥!」
若不是王嬤嬤和皇后挑釁,她怎麼可能這樣衝動傷人。
顧景灝道:「那我也要帶你出去處理傷口,一個女孩子家家,怎麼這樣不愛惜自己的手和臉?」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他當然不希望妹妹變成這樣。
樂盈公主不再說話,她只是覺得心裡害怕顧景灝會責怪自己之前的因為。
侍衛立刻攔住了顧景灝,道:「殿下,您不能帶著樂盈公主離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屬下們人頭不保。」
這可不是隨便就能把人放走,就可以不讓皇上責怪的事情,何況皇后才脫離危險,也沒有說具體要怎麼處理樂盈公主。
顧景灝無奈道:「我只是帶妹妹去太醫院處理傷口,有什麼事我來負責。」
侍衛只好不再攔著,既然太子殿下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得罪人。
樂盈公主沉默地看著顧景灝,原來他還人自己這個妹妹。
太醫院裡的太醫看到顧景灝帶著樂盈公主過來,沒有多問直接幫忙包紮傷口。
樂盈公主沒有抗拒他們的幫助,眼神小心地看著守在那的大哥哥。
心裡更是有一種複雜的感覺。
顧景灝見樂盈公主傷口被包紮的還算可以,帶著人去了御花園,看著皇后之前被捅傷的地方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大哥哥,為何要刺傷我與母后?」
他記得老二出事那會,也沒有看到樂盈公主這麼激動,心裡實在是疑惑,這應該不像是妹妹會做的事。
樂盈公主看著顧景灝很關心自己,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道:「是王嬤嬤故意來刺激我,在大哥哥跟皇后娘娘來之前,說了很多話,樂盈氣不過跟王嬤嬤理論,結果被嘲諷,之後才衝動傷了皇后娘娘。」
她將自己那天聽到的話全部都告訴了顧景灝,心裡還是覺得委屈得很。
「大哥哥,我雖然只是妃嬪生的孩子,也不應該這麼被無理地對待,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讓我的宮女和王嬤嬤的人作證,樂盈真的沒有說謊。」
樂盈公主說著差點就要掉下眼淚,她這麼做也是為了維護母妃和二哥。
雖然二哥不自量力要爭取皇位,可是她也知道二哥這麼做就是不想認輸。
顧景灝給妹妹手帕擦眼淚,道:「大哥哥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再仔細跟我說說那天還發生了什麼。」
看來和他猜測的情況差不多。
樂盈公主很感動顧景灝的體貼,將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
顧景灝每次聽完一句話,心裡的火氣就很大。
而樂盈公主責也被他的臉色嚇到,不敢再亂說話。
顧景灝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一切的幕後推手就是皇后。
這是他最不願意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