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病人直直看著許司翎,在他剛走到近前的那一秒,瞬間就掏出了刀,直直捅向許司翎的腹部。
許司翎本就很警覺,只是以為對方會先周旋一下,沒想到開局就捅,反應慢了一點。
刀子沒有捅到腹部,只是扎進了許司翎的大腿。
六號看著他的大腿,有些可惜又有些興奮:「啊,偏了,不過許醫生,你的血看起來就很性感,我好喜歡,你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或許你想不想要,我為你做一幅畫?」
許司翎撐著桌子後退兩步,旁邊的小護士已經完全被嚇傻了,只有後進來的許司言看到這一幕,對著外邊喊:「來人!控制住這個人!」
幾個黑衣保鏢不知道從哪裡衝進來,將已經接近瘋狂的六號按在了床上。
六號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只是用近乎痴迷的眼神看著許司翎的大腿:「真美啊,你們都看見了嗎?曼珠沙華開出來了,這是我這輩子最滿意的作品。」
「這個人送到我的實驗室里去吧,我之後會單獨給他治療。」許司翎伸手,自己將那把精巧的匕首拔下來,扔到了地上,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他們這是高端私立醫院,許司翎既是股東的兒子,又是享譽中外的醫療專家,醫院的人知道該怎麼處理掉這個人的身份和其他問題,不用他再去擔心什麼。
許司翎腿上傳來一陣一陣刺痛,但是他的心卻被刺激得更興奮起來。
這個六號床,應該是其他實驗室里跑出來的半成品,不知道為什麼被送進了他們醫院,但一定值得研究。
一天就遇見了兩個極品研究對象,這是他的榮幸。
許司言還跟在許司翎身後,皺眉拉住他:「這種時候沒必要逞強,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
許司翎不在乎這種小傷口,他其實也很享受流血的快感。
「不用管我。」許司翎忽然停下腳步,挑眉看向身後的人,「大少爺平時在商場乾的都是乾淨買賣,沒有見過這種真刀真槍的吧?不會被嚇到了吧?」
昨天剛被捅過一刀的許司言沉默,不禁有些奇怪的想法,難道他們許家的男人註定會被捅?
許司翎也沒期待許司言的回話,將手中的一張房卡丟給他:「喏,我今天的樣子不適合再見茉茉,今天便宜你了,記得去接她回家。」
話畢,許司翎就徑直去了他的實驗室。
而當許司言去到酒店時,卻從前台處得知,許茉茉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退了房,上了一輛車走了。
許司言臉色鐵青,這個不爭氣的妹妹,不會又去找靳百明了吧?
靳百明到底給她下了什麼迷魂湯,讓她甘願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離他們選擇對方?
他猜得確實不錯。
許茉茉才不會乖乖待在酒店裡,她在確認兩個哥哥都離開後,就給靳百明打了個電話,說家裡在宴會,而她被支出來,一個人住在酒店裡。
靳百明立刻就心疼壞了,一句話也沒推脫地就叫司機過來接許茉茉。
許茉茉不想回家,兩人便一起去了靳家。
靳百明的父母對許茉茉也是很喜歡,親自來噓寒問暖了半天,才讓兩個年輕人多交流,還一再邀請她今晚在靳家住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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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茉茉假意推辭兩句,最後還是應下了。
她必須證明自己在靳百明心中的地位,拿穩這個聯姻,才能擁有在許家的話語權。
許家別墅里。
許尋清今晚早早就睡下了,這一天實在是太折騰,幾次試圖睡午覺都被打斷,現下已經是困得要昏過去的狀態了。
夜間的月光透過大開的窗戶灑在床榻上,映照出女孩熟睡的容顏。
若是許尋清這會兒醒來,就會發現自己床前站著一個男人。
但她實在是睡得太熟了,男人靜靜觀察了一會兒她的睡顏,滿意地勾了勾唇角,而後從衣服里掏出一面方巾,輕輕地蓋在了許尋清的臉上。
兩分鐘後,他將方巾拿起來,隨手團了團丟在垃圾桶中,扛起床上已然昏迷的許尋清從窗戶上跳走了。
沒辦法,住在一樓,實在是好下手得很。
許尋清在睡夢中覺得自己好像坐在船上,而這船非常不安穩,時常遇見風暴,在海上沉沉浮浮,不得安寧。
等到平靜下來後,許尋清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好像,看不見了???
爾康!爾康你在哪裡!
她閉眼再睜眼,面前仍然是一片漆黑,完全沒有任何光亮。
她想要伸手揉揉眼睛,就發現自己的胳膊被綁在一起,根本動不了,腿腳也是,連腰上都有繩子,完全掙脫不開。
這下她倒是可以確定了。
好消息,她的眼睛應該沒有瞎,只是被蒙上了黑布。
壞消息,她似乎被人給綁架了。
許尋清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先小聲地試探:「有人在嗎?有人嗎?」
周圍靜悄悄,只有她不甚清晰的回聲迴蕩在房間裡。
許尋清猜想,這大概是個不大的房間,四周應該也空蕩蕩的,不然不會慘到有回聲。
但有人綁架她肯定也是有理由的,沒人理她,她就只能自己試探:「你好,我有錢,不對,我家很有錢,你需要贖金的話我可以給你我家人的聯繫方式。」
「我知道了,我以後絕對不再針對許茉茉了,以後在許家見到她就繞道走,絕對不搶她的資源。」
「或者,你想要我的身份嗎?我也可以送給你,我沒那麼想回到豪門的,真的。」
然而許尋清嗓子都說啞了,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仿佛這裡就只有她一個人。
她只能停下自己無力的掙扎,換成在心裡慘叫。
【啊啊啊啊!天要亡我啊,到底是哪個天殺的綁架我?】
【我拼死拼活做任務,好不容易換來二十天生命,不會要讓人一刀結束了吧?】
【不要啊,有沒有人啊?嗚嗚嗚,慘慘,救救,撈撈。】
許尋清在心裡哀嚎。
而靳家天台頂上,喝了紅酒就睡在了搖椅上的靳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好吵啊,這大半夜的,小姑娘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