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賤人,是怎麼勾引上璃兒的?」
阮怡禾想著這結症還在楚璃身上,她倒是沒撒謊,沒把鍋甩到阮歆塵身上。
她說:「說來此事離奇,這場孽緣,源於一場夢。」
「夢?」
阮怡禾點點頭,「是的,王爺做了個夢,夢裡嫁進戰王府沖喜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妹妹。妹妹自幼跟著祖母學醫,照顧受傷的他得心應手,兩人感情很好。夢醒後,王爺發現嫁給他沖喜的不是妹妹,而是我,他便……」
說到這裡,她抽泣了幾聲,才繼續道:「他便覺得是我搶了妹妹的人生,恨死了我。一面折辱我,一面想盡辦法討好妹妹,還常常約她去城外的莊子見面。
那一次,他們又在那莊子裡見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被我撞見,我說了些難聽的話就……就那樣了。」
阮怡禾覺得委屈得不行,泣不成聲。
但太后覺得太過荒唐。
她的大孫子是什麼樣的人,她能不知道嗎?
能為了一個女人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她根本不信。
「你這話簡直是胡說八道,一場夢豈能當真?」
阮怡禾:「祖母,孫媳說的句句屬實啊。」
「哼,誰知道你幹了什麼蠢事才惹得璃兒不快,卻找了這麼離奇的藉口。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沖喜有功的份上,哀家一準兒讓璃兒休了你。」
阮怡禾心中咯噔一聲,沒想到自己說出來太后完全不信。
也是了,做夢這種事,誰能信呢?
於是,她繼續說:「祖母可還記得上次王爺與恭王府二公子的衝突?您可知,二公子為何要打王爺?」
太后:「不是說他們在爭奪什麼稀世珍寶?」
「是啊,可王爺口中的犧牲珍寶,不是物件,正是孫媳的妹妹呀。」
太后大驚失色,「什麼?」
「孫媳不敢有半句虛言,祖母若是不信的話,大可偷偷的讓人去查。」
是啊,這事兒查起來也不難。
莫非……
太后眯了眯眼看向阮怡禾。
心道:「莫非是真的?」
就因為一個夢?
這也太荒唐了。
太后深深皺眉,默不作聲。
阮怡禾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經在懷疑了。
不信沒關係,只要開始懷疑了,她就會慢慢去查。
楚璃對阮歆塵是不是有什麼,一查便知。
「祖母,孫媳同您這話些話,是王爺嚴禁讓孫媳婦外傳的。要是讓他知道孫媳婦把這秘密告訴了您,怕是……怕是……」
太后擺擺手,深吸一口氣說:「放心,哀家不會把你說出去。」
阮怡禾感激涕零的叩拜,「謝謝祖母。」
「阮怡禾,你記得,像這麼大的事以後一定要告訴哀家,不准藏著。」
「是,孫媳婦也想說,就是擔心王爺會生氣。」
「你不用管他,哀家力保你無事便是。」
她成了,阮怡禾心內激動不已。
叩拜在地上,「是,孫媳婦記住了。」
太后讓她起身,又賞賜了她一隻手鐲,才讓她回去。
阮怡禾一走,太后就把許嬤嬤叫來,讓她安排人去查這些事。
以前她信任她的大孫子,從來沒有查過他。
這是第一次安排人暗地裡查他。
阮怡禾回來後,就去楚璃那裡回話,說看太后氣色挺好的,沒什麼大礙。
楚璃明白不過走個形勢,也沒多說什麼。
正這時,下人說許茉兒又端著蛋花湯過來。
楚璃那臉色驀地沉下來。
眼看著阮怡禾在此,心中已有了想法。
「叫她進來。」
「是。」
許茉兒端著蛋花湯進來,瞧見阮怡禾也在,臉上滑過一絲驚訝。
隨即帶著歉意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嫂子在這兒,這湯……」
不等她說完楚璃就接過話去,「你嫂子今日進宮陪伴太后有功,這蛋花湯就端給你嫂子喝吧。」
許茉兒:「……」
阮怡禾:「……」
兩人都不高興,因為一碗蛋花湯,互相憎恨。
阮怡禾原本是不喝這些東西的,可是楚璃盯著,許茉兒一臉委屈的看著,她還是硬著頭皮喝了。
又腥又難喝,她忍著要吐的衝動告辭,回去後就吐了。
然後把許茉兒里里外外罵了個遍。
許茉兒也不遑多讓,回去後就罵她狐媚子,厚臉皮。
那是她給王爺補身子的東西,被阮怡禾那不要臉的喝了。
那麼大一碗吶,她喝得乾乾淨淨,一點兒沒留,怎麼不喝死她?
……
「小姐,世子回來了。」
彩玉興沖沖的告訴她。
阮歆塵丟下鋤頭,一臉的欣喜。
楚玄澈已經失蹤大半個月之久了,今日,終於回來了。
「在哪兒?」
「還在王爺與王妃院裡呢,相信一會兒就回來了。小姐,您別弄了,快去換身乾淨的衣裳。」
「哎。」
阮歆塵回房間去換這身全是泥土的衣裳,而這時楚玄澈正在恭王與恭王妃院子裡。
「你這一走大半個月,你去哪兒了?」
楚玄澈沉著一張臉,冷哼道:「我一醒來就在千里之外,你說,他是什麼意思?」
嗯?
恭王與恭王妃互看一眼。
「他要去哪兒?」
楚玄澈默不作聲。
「你醒來在什麼地方?」
「廬州。」
啊?
「他去廬州做什麼?」
楚玄澈搖頭,「不知道。」
幾個面面相覷。
沉默了良久,恭王才開口打破平靜,「那得等小靈回來才能問他了。」
恭王妃點點頭,又無奈的嘆了口氣。
「小澈,這些日子你不在,歆塵經歷了很多事……」
她把阮家發生的事簡單的跟他說了下。
「阮家的事被楚璃那小子壓下來了,不知道他什麼打算。」
「壓下來了?他沒休了阮怡禾?」
嗯?
恭王一臉懵逼,「他幹嘛要休了阮怡禾?」
楚玄澈眨了眨眼睛,轉移了話題,「那阮宏呢?怎麼說?」
恭王妃道:「我也不知道,那阮宏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一直稱病休假中,已經許久不出來見人了。」
「呵,他倒是有臉出來見人才行。」
「話也不能這麼說,看他怎麼想了。他要是不提當年的事,與崔芸摒棄前嫌,日子不也照過嘛!就是可憐了歆塵,可惜了親家母,死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