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對他的身份起疑,他又暗殺了佐恩,我當然不可能會跟他走。
「不可能,我不會跟你走的。」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只要你跟我走,我會告訴你一切真相。」
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堅定的後退,「……我不會跟你走的!」
花匠愣了一瞬,外面的人已經越追越近,「星喬,那我就先走了,等你恢復記憶後,你會知道我是誰的。」
「你放心,我還會回來救你的。」
說完,花匠扭身向密道跑去,很快就消失在暗影中。
我長舒了一口氣,也並沒有打算揭穿他。
他或許心狠手辣。
但是,我又深切的感受到他對我的善意和幫助。
他剛剛逃走,一大批巡邏隊和保鏢就追了過來。
看到我站在這裡,巡邏隊長有些驚訝,「小主人,你怎麼在這裡?」
我平息一口中氣,「我來調查刺殺我未婚夫的刺客。」
「小主人,刺客還沒有找到,這裡很危險,您還是不要到處亂跑,趕快回屋子裡。」
「……嗯,我知道了。」
稍後兒。
我在保鏢的護送中,又返回城堡。
回到屋子後。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佐恩仍在醫院生死未卜,池宴忱也重傷下落不明。現在,花匠又逃之夭夭。而我,深深陷在這泥潭的裹挾中,無法脫身。
我坐在床邊,反覆思索著花匠的話,「恢復記憶?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的身世難道和他有著莫大的關聯?」
「我到底是誰?」
無數個問題在腦海中盤旋,讓我頭痛欲裂。
「呯呯呯!」
敲門聲響起。
「進來。」
洛麗塔敲門進來,恭聲說:「小主人,主人讓您過去一趟,他有話要問您。」
我心中一緊,知道納德肯定是要詢問關於刺客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對過去。
「好的,我知道了。」
我起身,跟著洛麗塔去了納德的書房。
來到納德的房間。
他面色陰沉地坐在輪椅上,看到我進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米勒,你今天偷偷去花房附近做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回答道:「我只是想出去走走,緩解一下心中的焦慮,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裡。」
納德聽了,盯著我看了許久,仿佛要將我的靈魂看穿,「真的只是這樣?米勒,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佐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後果很嚴重。」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我知道,爹地,我也希望能儘快抓到刺客。」
「米勒,你是不是對佐恩被刺殺的事情有所了解?不要瞞著爹地,要實話實說。」
我一愣,眼淚立刻跟著下來了,「爹地,佐恩出事,我也非常痛心。我也根本預料不到他會在我們家裡被暗算,怎麼會了解呢?」
納德又盯盯的看著我,沉默了許久。
最後,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沖我揮了揮手,「你回去吧,好好待在房間裡,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亂跑。」
「好的,爹地。」我微微頜首,轉身離開了。
回到房間後。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個巨大的牢籠中,四周的牆壁仿佛都在向我擠壓過來。
我必須要想辦法弄清楚這一切,不僅是為了自己,也為了佐恩,為了兩個家族。
……
第二天。
納德帶著我一起去了醫院看望佐恩。
醫院裡。
刺鼻的消毒水味瀰漫在空氣中,威爾遜家族和杜邦家族的重要成員,都聚集在搶救室外的走廊上。
佐恩的父母雙眼通紅,母親早已泣不成聲。父親則強忍著悲痛,神色冷峻,但微微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慌亂。
納德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知道這次事件極有可能引發兩個家族之間的巨大裂隙。家族中的其他長輩們低聲商討著對策,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憂慮和憤怒。
「一定要查出是誰幹的,竟敢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行刺!」佐恩的叔叔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神中滿是殺意。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佐恩一定要平安無事。」一位杜邦家族的長輩憂心忡忡地回應。
醫院的走廊里氣氛緊張得如同即將斷裂的弓弦,護士們匆忙地進出,每一次門被打開,大家的目光都會急切地投向裡面。
期待著能有好消息傳來,可每一次又只能看到醫生嚴肅的表情。
「佐恩實在你們威爾遜家族出的事,你們必須負全責。」杜邦家族的成員突然發難。
走廊上的氣氛也瞬間降至冰點。
威爾遜家族眾人臉色一變,納德一臉凝重,「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揪出兇手。」
「光揪出兇手有什麼用?佐恩如果出了事,你們威爾遜家族也別想好過。」
佐恩的父親也站了出來,聲音沙啞卻堅定:「我相信威爾遜家族定會徹查此事,給我們杜邦家族一個交代。現在我們不能自亂陣腳,先等佐恩度過危險期。」
眾人雖仍有不滿,但也知道此刻不是爭吵的時候,氣氛暫時緩和了些。
我站在角落,心中忐忑不安。
花匠的身影不斷在腦海中浮現,我深知一旦他被查出,後果不堪設想。但如果一直隱瞞,家族間的矛盾也會因為這不明不白的仇恨而日益加深。
我悄悄看向納德,他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這時,搶救室的門再次打開,醫生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
大家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的表情依舊嚴肅:「佐恩少爺暫時穩住了情況,但還沒有脫離危險,接下來的24小時至關重要,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的神情才稍微放鬆了一點。
納德把我拉到一旁,低聲說:「米勒,這件事你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如果有什麼線索,一定要告訴我,這關係到我們兩個家族的命運。」
我看著納德的眼睛,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爹地,我真的不知道。」
納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現在,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祈禱佐恩能脫離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