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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告訴衛國公

2024-11-20 09:13:35 作者: 商夏周
  張敏之雙目一亮:「馬上就去嗎?」

  「他現在在房內,晚了就不知道去哪裡。」朱佑樘看她激動的樣子,笑道,「再者,你也等不住,不是麼?」

  張敏之訕訕地笑了笑,不反駁。

  她心中的確藏著一大堆的謎團,如果不解開,很難受,更何況,她覺得自己距離真相,就一步之遙了。

  衛國公對他們的造訪十分意外,待聽他們說明了來意,想知道懷寧出事的經過之時,一直笑眯眯的臉上才露出苦澀,嘆了口氣,問道:「此事是有什麼蹊蹺嗎?」

  朱佑樘點頭說道:「我們發現了一些可疑之處,想請衛國公解惑,既然是懷寧出的事,衛國公必然知道全部內情,是以過來尋個明白。」

  衛國公看著朱佑樘說道:「殿下,此事已過去了……」

  朱佑樘明白他的意思,卻不打算讓他避開:「她與孤之間到底有些淵源,有些事情要尋個明白,你也好同父皇交代。」

  衛國公只得點頭,聖上透露出了他的意思,結果就出了這一場變故,很難說聖上會不會起疑心,以為他吝嗇自家的家財,不捨得幫助太子,或者有了旁的立場,這一切是必須要尋清楚。

  衛國公移步到了一側的柜子,從最裡頭的那一個取出一冊卷宗,說道:「前幾日應天府送過來的,老夫忙著招待特使,還沒有回府,就先行放在這裡,上頭所記遠比老夫說的要詳細。」

  張敏之上前接過來,衛國公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就是張敏之?」

  她連忙點頭應是。

  衛國公又感嘆道:「老夫曾經聽說過你的事情,說你屢破奇案,甚有功勞,也許這件事真有什麼蹊蹺,或者還可能令老夫尋回愛女。」

  朱佑樘開口幫張敏之說道:「國公爺,此事尚存一些蹊蹺之處,旁人倒還不知,一切未有定數。」

  衛國公笑了笑,看到張敏之已經取了冊子在一旁查看,便說道:「殿下,手談一局,如何?」

  朱佑樘欣然應允:「還請老國公承讓則個!」

  衛國公笑道:「老夫不敢,聽說殿下還與圓空大師有過對弈,老夫當年可是不敵圓空。」

  二人對弈,張敏之在一旁翻著卷宗,尋找答案。

  應天府的記錄十分完整,甚至連懷寧遇劫之時所乘的馬車都描畫了下來,想要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不難,張敏之很快就整理出了事情的經過。

  在她離開京城的第三天,懷寧在自家護衛的保護下前去進香,中途懷寧因顛簸難受,隊伍停下休息,當她剛剛坐回馬車的時候,馬匹突然受到驚嚇,將馬夫震落,帶著縣主跑遠了。等眾人回過神追上馬車的時候,懷寧已經不見了蹤影。

  眾人十分害怕,立刻四處搜索時間,然而方圓十里都見不到懷寧的身影,而距離馬車受驚離開到那一會兒,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之後國公府收到了劫匪的恐嚇信,要了國公府一大筆全國通兌的銀票,以此來贖回縣主。

  衛國公無奈之下只得連夜籌夠了銀兩,命人前去贖人,沒曾想那賊人臨時反悔,要以雙倍的贖金才肯放了縣主。國公府的手下假意答應,跟蹤劫匪到了他們的巢穴,眼見著就要一舉抓獲,不料劫匪竟然發現了他們,挾持著縣主逃離,眾人一路追到了懸崖那處,劫匪見勢不妙,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竟然拉著縣主雙雙跳崖。

  眾人聽到一聲巨響,探出頭去查看,那深淵不見底,哪裡還能看到二人的身影,護衛為了交差,跑去谷底搜尋,三天之後找到了兩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憑著支離破碎的衣裳,確定了死者身份。

  這一切和張敏之在坊間聽到的並沒有太大的差異,不過因為有了應天府的記錄,比之傳聞更詳細一些,張敏之看完,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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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佑樘的帕子執於手中,正要落下,聽到嘆息,他看向她問道:「可是查到了什麼?」

  聞言,衛國公同樣將黑子放回了盒子裡,著急問道:「可是有我兒的消息?」

  聽到這句話,張敏之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國公爺的意思是……縣主並沒有死?」

  衛國公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言,無奈之下,又取出一封信說道:「老夫收到了一封信,正是小女的字跡。」

  張敏之沒有接過來,只是問道:「信中說的什麼?」

  「說她很後悔,今夜想來見老夫。」衛國公將信放下,琢磨著說道,「但是老夫確實見過那兩具屍體,雖說面目全非,但身量卻沒有差。老夫實在不知道真假。」


  張敏之應道:「即便是縣主的,那也不奇怪,她的確是後悔了。」

  衛國公抬頭看向她驚訝問道:「此話怎講?」

  張敏之從卷宗里抽出一張圖,那是應天府畫師對著當日的情形所畫,她指著圖上的馬車說道:「馬車在這裡,四周沒有轍痕,沒有腳印,沒有馬蹄印,眾人四處尋找,都不見蹤影,追了一圈,也無功而返,劫匪的速度真的有那麼快嗎?竟然躲過了四面八方的搜索,而且,還在一炷香時間裡清理掉痕跡?唯一的可能就是,縣主當時就在附近藏著,等所有人都離開了,她才離開。」

  衛國公雙目直盯著張敏之所指的位置,驚訝隨後變成了驚喜,眼眸之中更有了一股迫切之色:「你的意思是說,我女兒真的還活著?」

  張敏之想到自己在宮中曾經見過的那名少女,長得極好,眉眼間還有強韌之色,於是問道:「懷寧的性情如何?」

  衛國公開口道:「她性子烈一些,自小就十分有主意,但凡是她決定的事情,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都不會改變主意。」

  張敏之又問道:「和周家的親事,她有說過什麼嗎?」

  衛國公本覺得不便相告,復又看了朱佑樘一眼,心頭的最後一絲僥倖也跟著放下,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避不開宮中的耳目,就算尋回來,這親事也是不可能再繼續了,既然如此,還有什麼不可說的呢?他緩緩說道:「她不同意,覺得老夫背信棄義,可是她哪裡知道,周家已經沒落,她嫁過去只會受苦,而且二十年不見,周家那小兒子到底是什麼性情,誰也不知道,老夫放心不下。」

  「後來呢?」張敏之追問道,「她可曾與周姓男子有過往來?」

  衛國公瞪了張敏之一眼,說道:「她養在深閨,怎麼可能和陌生男子有過接觸?」

  其實養在深閨的少女,若是要見自己想要見的人並不是一件難事,她有很多種理由,張敏之想了想,又問道:「那她這段時間出門可是頻繁?」

  衛國公想了想,應道:「這幾個月,她隔三岔五就要去進香,為她的娘親祈福,有時也會在庵里留宿一宿,旁地倒是……」

  說著,衛國公驀然頓住,面上漸漸露出驚訝之色。

  只聽張敏之在耳邊說道:「這幾個月頻頻出門,那周家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是在她有可能被封為太子妃的消息出來之後才出現?」

  衛國公想著女兒這幾個月的行為,心中惶惶:「不對,她不會做出這種事!」

  「這次的遭劫恐怕另有玄機。」朱佑樘在一側問道,「敏之,你可是查到了什麼線索?」

  張敏之微微點頭,說道:「首先,就說方才那一個,國公爺說縣王性子烈,她真的會乖乖束手就擒嗎?不論是馬匹受驚,還是被劫匪挾持至懸崖處,所有供詞裡都顯示,她並沒有反抗。」

  「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學生做了一個小小的猜測。」張敏之看了朱佑樘一眼,見他朝自己微微點頭,這才大膽開口,「懷寧和周振湘恐怕早就認識了,這幾個月頻頻外出,未嘗不是去幽會,這些只要抓了她的貼身丫鬟問一問就知。」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她的預謀,被劫匪挾持是假的?那……那他們跳崖……不對,如果死了,那這封信又怎麼說……」衛國公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是向她求問,還是在問自己。

  張敏之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她應該是逃婚去了,至於有這封親筆信,也是正常的,因為那個男人對她並不好!」

  衛國公心中的猜測和擔憂被人一下點中,他兀自掙扎著問道:「你從未見過,如何胡說?」

  「如果那個男人對她好,就不會跟她幽會幾個月,卻一直等到消息傳出來,才出現在國公府,更不會讓她配合自己被劫持,進而勒索國公爺,令縣主背上了不貞不孝的罪名。」

  「不……不……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而已……」國公爺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呵護各自進行調教的女兒竟然做出這種事情,「絕不可能!」

  「國公爺,他欺騙了縣主。」張敏之從卷宗里抽出另一張圖,耐心解釋道:「這一個懸崖,我和太子爺曾經去過,其實,他們所站的位置摔下去雖然有一些危險,卻沒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衛國公順著張敏之的手指看了過去,臉上微有些發白,「此言何意?」

  張敏之說道:「尋常的懸崖,重物落下,大多會有聲音,只在傳進耳朵的時間長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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