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不敢掙扎,每次被蕭君澤折磨都像是要死過去,可偏偏每次都在死亡的邊緣掙扎。
手指有些冰涼,朝陽無力的蜷縮著身體。
「今夜不用寫了,睡覺!」用力把人抱緊在懷裡,蕭君澤嗅著朝陽身上的香氣,很快有了倦意。
「你用了什麼香粉?」蕭君澤下意識問了一句,這香氣真的很熟悉,總是讓他想到在避暑山莊被追殺時……
朝陽沒有力氣回答問題,困意濃郁。
「沈朝陽……」蕭君澤試探了下朝陽的鼻息,確定人沒事才鬆了口氣。
是他太不知節制……他的本意也不是為了懲罰朝陽。
只是這個女人像是全身帶著致命的毒素,他只要靠近,就無法克制自己的欲望。
西域的妖女果然都會妖術!
「娘……」朝陽夢魘毒素又發作了。
最近發作的頻繁,一到了夜裡就會生不如死。
感受到懷中女人在顫抖,蕭君澤下意識把人抱緊。
朝陽在尋找溫暖,翻身躲在蕭君澤懷中,呼吸急促。
夢魘發作時有多痛,蕭君澤很清楚……
「你怎麼會中了夢魘之毒……」蕭君澤小聲呢喃。
其實他也有想過,可他不願意去想,也不敢去想。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那個想法太瘋狂。
「娘,別離開朝兒……」
朝陽貪婪的汲取著蕭君澤懷中的溫度,拼命的想要留住。她太冷了,冷的徹骨,全身疼的發顫。
朝陽在昏睡中被折磨,蕭君澤卻突然沒有了困意。
他要怎麼告訴朝陽,他母親已經……
無藥可救了。
如若朝陽知道了,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蕭君澤下意識不敢去想。
「娘,好疼……」
朝陽夢中呢喃。
「明日你若求我,我就把解藥給你,如何?」蕭君澤抓住朝陽的手腕,聲音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柔和。
他並不想折磨朝陽。
正如朝陽所說,就當她是自己的門客,他也該禮賢下士。
何況……這女人如今不僅僅是個門客。
男人多少對自己的女人都會心生些寬容,他要了朝陽多次,也並不反感,或多或少總要給她些補償。
……
沈府,書房。
「丞相,大虞使臣團明日傍晚便能趕到京都,陛下的意思是宮中設宴款待。」
沈清洲手中拿著一隻剪斷的虞美人,專心的插進花瓶中,起身擺手示意暗衛離開。「知道了。」
大虞的使臣來了。
那大虞的新帝是個絕對的隱患,他這是來趁火打劫了。
冷笑了一聲,沈清洲走進密室,將那花瓶放在寒冰床頭。
「阿狸,當年你求我放走的那小子,如今卻成了隱患,這可都是你欠我的……」沈清洲坐在床頭,如同往常一樣,餵藥,幫白狸擦拭身體。
白狸的臉色一天比一天慘白,那些藥物根本吊不住她的命了。
「虞美人的花心與墨融合有毒……阿狸,你真狠。」沈清洲用力掐斷虞美人的花頭,眼神透著暗沉。「為了逃離我,你連你的女兒都不管不顧了……」
「很好……如今大虞使臣來了,蕭君澤自然比任何人都要著急,若是蕭承恩逼宮,大虞趁機作亂,他就算是登基稱帝怕是大虞根基不穩……除了我,沒有人能幫他。」沈清洲擦拭著白狸的臉頰,再次開口。「我可以幫他。」
白狸如同死屍,沒有任何反應。
「我可以幫他登基稱帝,但我有個條件,我要朝陽的命……你猜他給嗎?」沈清洲瘋魔的捏著白狸的下巴,再次開口。「阿狸,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醒過來……」
白狸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她已經與死無異了……
「阿狸,我要朝陽死……」沈清洲鬆開白狸的下巴,眼眸暗沉的拿起一旁的八音盒。「你留給我這個謎題,是想告訴我什麼?」
當年他要了木景炎的命,如今他就能要了朝陽的命。
他要朝陽和木景炎這對父女,黃泉見面!
……
皇宮。
隆帝身體越發虛弱,夜裡吐了兩次血,把老太監嚇壞了,整夜和薛神醫守在寢宮,不敢離開片刻。
「陛下……您的身體……」薛神醫搖頭,眼眶泛紅。
「朕還不能死……」隆帝很淡然的說了一句,搖了搖頭。
如今內憂外亂,大虞是個致命的隱患。
他必須解決一切,才能安心的去。
「陛下,您既選定厲王,就放心的交給他,您還能安享一段時日……」薛神醫聲音透著哭腔。
「還不夠……」隆帝搖頭。「京華,朕知道你還有辦法。」
大虞為什麼遲遲不肯動手?為什麼突然派使臣前來?無非就是看他什麼時候死……
他不僅不能死,還要精神力十足。
「陛下!」薛神醫驚慌的後退,跪在地上大拜。「陛下,何苦如此。」
他有能續命的法子,可太極端了,那根本就是禁法。
用燃燒生命我代價強行將氣色提升,那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能撐多久。」隆帝小聲問了一句。
「最多七日……」京華顫抖著聲音開口。
「七日……」隆帝笑了一下。「夠了夠了……」
七天的時間,足夠了。
他早就已經安置的差不多了,七日足夠了。
……
厲王府。
一夜未眠,蕭君澤居然抱著懷中的女人躺了一夜!
暗自懊惱自己的定力差,但又一邊說服自己……只是因為這女人可憐罷了。
憐憫的看了朝陽一眼,蕭君澤起身離開王妃院落。
蕭君澤剛走,朝陽就睜開了眼眸。
失神的眸子裡透著閃爍的波光。
為什麼……總是在她快要渴死在沙灘的時候,給她幾滴雨露……
苦澀的笑了一下,朝陽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膝蓋已經不疼了,畢竟比起夢魘的疼痛,這點痛算不得什麼。
「王妃,您若是醒了,王爺讓您去水牢。」
朝陽愣了一下,手指有些發麻。
水牢?
是芸香說了什麼?
撐著身體下床,朝陽怕蕭君澤再次誤會自己,畢竟他從來沒有真的信任過自己。
……
王府,水牢。
芸香被綁在刑架上,早已經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芸香說是她家小姐讓她……」暗衛緊張開口。
蕭君澤蹙眉,這惡奴還想誣陷靈兒?
一旁,一早就跟著蕭君澤趕來的慕容靈全身僵硬。「王爺……芸香是不是受了什麼人唆使?芸香,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我自認為待你不薄……」
芸香的身體顫了一下,激動的睜開雙眼。「小姐……小姐救我……」
「芸香,你可莫要胡說,怎麼能害人。」慕容靈緊張開口,眼神透著警告。
「小姐……小姐你要救我……」芸香經過一晚上的折磨精神已經接近崩潰。「小姐,小姐你救救我……我都是按照你說的……」
來審問芸香的是宮裡來的嬤嬤,這些人手段狠辣,經過她們手的宮女就沒有問不出的話。
「芸香!你為什麼要害我。」慕容靈驚慌的開口。
「不知王爺讓我來,是看戲的?」朝陽從水牢外走進,徑直坐在蕭君澤身邊的位置上。
她才是名義上的王妃,在她離開之前,慕容靈不配正大光明的坐在蕭君澤身邊。
這是為了蕭君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