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南疆百姓生活日常,習性等等,的確是和大晉人不太一樣。
尤其是深入觀察之後,會更看清這一點。
所以,衛中元的想法是對的。
兩個人在鎮子上待了三天,之後買了兩匹馬,這才慢悠悠的南下。
南疆的官道修的一般,因為年久,沿途可見坍塌之處。
總的說起來,岳淳認為,南疆著實比不上大晉。
多種方面。
慢慢悠悠的行了五六日,他們才到了這南疆的都城。
南疆的氣候,其實非常好,溫暖,但又不似邊關那麼濕熱。
都城的百姓相對來說比邊關的要更整潔一些,想來財力還是可以的。
兩個人正常的進了都城,衛中元雖長了一張好麵皮,穿上了普通的衣服,他也挺招搖的。
不過,他會裝啊。
在北邊那幾天可沒白白浪費,他學北邊的南疆百姓,學的可溜了。
說話時的口音也相似,於是乎進入都城就順利的多。
也不知是不是趕巧,今日南疆的都城裡挺熱鬧的。
首先,進入主街之後,這來往的貴人車駕就一隊接著一隊的。
岳淳和衛中元牽著馬,不得不躲到街邊去給這些貴人讓路。
貴人先行,這種規矩真是哪裡都一樣。
明明街道是大家的。
看著隊伍走過,岳淳聽著旁邊的百姓小聲議論,說什麼太子不行了,這些官員是趕去看望太子的。
孰真孰假不知,畢竟無法確定這些百姓得到的消息是否正確。
只不過,展月年不行了這事兒,卻是貨真價實的,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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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一行,太子便得了此種無法治癒的病。皇上為何不向大晉討公道?肯定是他們搗鬼。」
有激憤的百姓如此道。
岳淳一聽,不由撇嘴。
「據說很多太醫多方查證,這病是太子自發,沒人能害他生那種病。」
有百姓說道。
「可近來生怪病的越來越多,都是太子出使大晉回來之後的事兒,要說和大晉沒關係,誰信?」
「也八成是去了大晉的人帶了邪病回來。」
這些百姓不停的猜測,別說,乍一聽還挺有道理。
岳淳轉頭和衛中元對視,倆人眼睛裡都是笑。
牽著馬繼續走,走著走著岳淳就笑出聲了。
「聽他們說的那些話,我都沒法反駁。若說跟咱們沒關係,也有關係。但若說有關係,可關係也不大。近來生邪病的人很多,八成就是巫犀術搞的,和他們邊關的事兒差不多。誰不聽話,礙了利益,就得病了。」
「既然都趕去看太子了,我們也過去瞧瞧?」
衛中元笑道。
「我能混進去,你……就不行了。」
臉太扎眼了。
但凡去過大晉的,肯定有見過他的。
「混進去?太危險了。」
衛中元微微皺眉,她太喜歡冒險了。
「人病的不行了,就什麼法子都想試試。知道野生高人嗎?就是那種不屑於浮華的高人,有一身本領,又瞧不起世間富貴,所以獨行於世。以我的本事,我做一個野生高人,完全可以混進去。」
岳淳可不是盲目自信,她是真有這個本領。
「野生高人。」
衛中元重複了一遍,之後就笑了。
高人還有野生的。
兩人晃悠著到了太子府的附近,就像其他路過的百姓一樣,瞧著像路過,其實是在觀望。
當然了,只能看得到人來人往的大門口,裡頭什麼情況卻是瞧不見。
那麼多的車馬,可見今日來的人真多,非富即貴。
他們正路過呢,正好的,又一行車馬抵達。
離得遠,也看不太清楚,更何況那車馬直接停在了大門口。
「十皇子來了。」
旁邊有經過的百姓驚訝道。
一聽,岳淳眉頭皺起來了。
和衛中元對視了一眼,她就停下了。
微微翹腳往那邊看,有人從馬車裡出來,在一行人的簇擁中,走進了太子府。
岳淳只依稀的看到了個背影,還是上半身,更別說瞧見臉什麼模樣了。
「你看到了嗎?瞅著眼熟不。」
衛中元比她高,眼力也強。
衛中元微微搖頭,「沒覺著眼熟。」
「可我怎麼莫名的覺著有些眼熟呢?」
岳淳疑惑,當然了,只是個背影,她也無法太肯定。
「總有出來的時候。」
她既然覺著眼熟,那就看看這個展月揚到底長什麼樣。
衛中元所調查到的,都是展月揚的行事等等,至於他長相……還真沒調查到。
當然了,危險之中調查,長相自然也不是重點。
「我若混進去,不是看的更清楚?」
「不行。你也看到了,這府里守衛有多森嚴。你若真露餡了,能出的來嗎?」
衛中元不同意。
看了他一眼,岳淳聳了聳肩,好吧,她也不冒險了。
兩個人跟其他的百姓一樣,就在這附近看熱鬧。
這裡的百姓為啥看熱鬧?
他們是覺著太子可能要掛了,在這兒蹲守第一手消息。
所以,他們倆待在這兒,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這一個下午,見識了諸多的貴人。
而且,有不少都有點兒問題。
離得遠,看不太清楚。
但是吧,有的臉色太明顯,尤其是從太子府出來的,正好見著了臉。
岳淳盯著看,她覺著某些官員可能立場有問題,被收拾了。
不過,又不是那種當即要命的邪物,但接下來的日子恐怕難過。
接近傍晚,還沒得著太子掛掉的消息,不少的百姓都走了。
天下大同啊,湊熱鬧第一。
岳淳都沒什麼耐心了,心裡琢磨著如何混進去。
也就在這時,那個十皇子展月揚終於出來了。
仍舊被一堆人簇擁著,從太子府慢慢的走出來。
車駕也行到了門口,等待著主人。
岳淳翹腳眯起眼睛盯著,有些模模糊糊,主要是太遠了,再加上天色暗了。
這人錦衣華服,那可當真是富貴。
束髮的發冠鑲嵌了紅寶石,燈火一照,刺目的很。
那張臉,以及這一身富貴所堆砌出來的氣質,普通人是不會擁有的。
以至於讓岳淳在那一瞬間有點兒糊塗,這是她見過的那張臉嗎?
「這人是熙正暘啊。」
雖說,在大晉都城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個小夥計的打扮,也的確沒什麼富貴的氣質。
可現在,又真的是富貴。
聞言,衛中元也一詫,「熙正暘?」
他若是仙山的掌權者,跟南疆朝廷,是敵人啊。
可現在,他怎麼會是十皇子展月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