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來醉仙樓了。
他一來就看見有個溫潤俊逸的男人正站在白霜的房間門口。
而且這男人的神情看起來很不淡定,仿佛剛剛才經歷過一場驚心動魄的畫面。
但是這裡只是一個普通的花樓,只是一間普通的房前。
這男人又能經歷怎樣「驚心動魄」的畫面呢?
晏清很容易就把賀彥思的表現和白霜聯繫到了一起。
這麼一想,他的心中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他也說不上來這種感覺是什麼。
但他知道,他就是因為這種感覺對眼前的男人很不喜。
不得不說晏清猜對了。
但是他只是猜對了方向,並沒有猜中白霜和賀彥思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請問你是來找傾姑娘的嗎?」晏清開口問道。
他看見這個男人轉過頭來,看向他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驚艷。
「啊,對。」賀彥思點點頭,不過又搖頭。
「準確地來說不是我找她,而是我的朋友找她,我就是順道陪著我朋友來的。」
朋友?
晏清沒想到這個男人還不是主角。
晏清向賀彥思微微點頭示意,而後他敲響了白霜的房門。
元若很快就來開門,當她看見來者是晏清的時候,還很高興地跟他打招呼。
「晏神醫,你來了啊,快進來吧。」
晏清進屋後,才發現賀彥思口中的「朋友」居然是施沉恩。
施沉恩正在勸白霜試一試菜餚,聽見有人進來,他順便瞥了一眼。
他也沒想到,會是那日的大夫前來尋白霜。
不過他轉瞬便想通了。
施沉恩說:「晏大夫,今日就不勞煩你了。
「我的朋友也是一名大夫,他方才已經幫傾白霜看過了。」
晏清看了一眼白霜。
自打他進來,白霜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朝他看過,這讓他感到有點失落。
再加上他一想到自己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心中的失落感就更重了。
晏清微微斂眸道:「我和傾姑娘有話要說,可以請你先出去一下嗎?」
施沉恩以為晏清是來給白霜複診的。
可是他聽到晏清說這話,明顯不是為了複診。
反而像是這兩人之間有什麼私交,要說什麼悄悄話一樣。
「不必了,你有什麼話直接說便是。」白霜卻冷淡開口道。
施沉恩本來就不想出去,白霜的話更是給足了他底氣。
他就這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跟一棵樹似的。
晏清又打量了白霜一眼。
他見白霜沒有要鬆口的跡象,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開始說他來的理由。
「原本我們二人已經約定好不再相見,我也並非有意要打破好你我的約定。
「只是我家中有信傳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必須要離開京城。
「我想著我們也是朋友,我此次離開京城,也不知還沒有再回來的機會,由此便在臨行之前來跟你道聲別。」
晏清要走了。
仙醫谷那邊有飛鴿傳書而來,谷主說兩國邊境地區出現了毒蠱煞的蹤跡,命他們三人前去查看,幫助受到毒蠱煞傷害的百姓。
仙醫谷和毒蠱煞有史以來便是死對頭。
仙醫谷幫助天下百姓,以診治蒼生之病灶為己任,行的是正義之事;
而毒蠱煞如其名,一看就是一個陰毒禍害的存在。
上一次離皇遇到刺客,那些刺客正是毒蠱煞的人。
只有毒蠱煞的人才會使用蠱蟲害人。
上次事情發生的時候,晏清就發現毒蠱煞重新出現,已經給仙醫谷寫信送回去。
所以這次谷主的回信他沒有絲毫懷疑。
事實上,谷主也並沒有撒謊。
毒蠱煞在邊境出現就是一個契機。
既可以讓晏清去救人,又可以讓晏清遠離白霜這個紅塵劫的源頭。
這是一個一箭雙鵰的事情。
晏清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
白霜聽了晏清的話以後,還是不為所動。
她語氣淡淡地說:「好,後會有期。」
話說到這裡就算是說絕了,沒有後話了。
也預示著晏清該走了。
晏清也確實轉身要走。
可他每往門口邁出一步,他的眼前都閃現出曾經和白霜在一起的一幕幕畫面。
他的耳邊響起許宛柔說的話——
「她說你們睡過!」
晏清的腳步倏然停住。
他轉回身看著白霜。
他不顧房間裡還有元若和施沉恩兩個外人,他實在是不能留著這個問題在路上自我折磨,得不到答案。
晏清問道:「我師妹來問你的時候,你對她說我們睡過。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