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國界
縱然船長有些懷疑鬼畫女身·許空在演他，但「鬼言」的規律是不會錯的。
只要鬼畫女身·許空確實是智慧厲鬼，船長也並不在意他有什么小心思。
在船長看來，厲鬼擁有無限的時間。
終有一日，鬼畫女身·許空也會與他走上同一條路。
這是陽謀。
「那你也分出一道分身，偽裝成馭鬼者與我一道加入『國王組織』。」
船長對著鬼畫女身·許空道。
「目前人多鬼少，我們智慧厲鬼的存在要儘量隱藏。」
「鬼來電、筆仙他們都沒有身體，偽裝馭鬼者有可能暴露。」
「而血腥瑪麗、鬼祈禱、死角鬼他們三個對加入計劃沒有興趣。」
「有你的加入，在『國王組織』之中可以更好的推動一切向利於我們的方向變化。」
他雖然說之前加入了國王組織，表現出來的也只是和一個普通的頂級馭鬼者差不多的程度，並沒有全力以赴的展現自身恐怖。
所以在國外組織之中，船長的地位雖然不低，卻也沒有決定性的話語權。
眼下將鬼畫女身·許空拉入，恰好能夠多上一份助力。
對於船長的安排，許空並沒有拒絕。
古代海運，十去八九。
作為厲鬼的運輸者，他扣押下六成應該沒有問題吧？
而等到了國內，他可以十二成的完成任務，將厲鬼直接送到國內的城市之中，對亞洲最大的保護傘進行衝擊。
到時候鬼櫥許空再出面應敵，又可以將剩餘的三四成吃下。
這樣也算是給國外的馭鬼者一個交代。
鬼畫貨運，童叟無欺。
「到了『國王組織』之後，你要儘量表現得像一個馭鬼者。」
船長叮囑道。
「具體來說，就是要足夠的殘忍，足夠的兇橫，足夠的自私，足夠的欺軟怕硬。」
「不管是任何事情，哪怕於全局有好處，但只要損傷一絲一毫自己的利益，你都不能同意。」
「而若是有足夠多的強大馭鬼者對你進行威懾，你判斷出打不過後，又要馬上服軟。」
鬼畫女身·許空點了點頭，總結道。
「就是像無智慧的厲鬼一樣。」
「不！」
船長否認。
「比起無智慧的厲鬼，你還要表現得足夠的愚蠢。」
「有時候就算面對強大馭鬼者的威懾，但若是有任何理由判斷你可能得到利益，你又不能退避。」
「因為只要你不退，退的就是其他人。」
許空心中暗贊。
船長的這番話對於馭鬼者這個群體大部分人總結得確實挺到位的。
只是在此刻，鬼畫女身·許空表演的是個粉嫩的萌新智慧厲鬼。
所以沉默了片刻後，鬼畫女身·許空搖頭道。
「我不會。」
「滋滋……哈哈哈……滋滋……」
鬼來電突然發出了一陣帶著電磁的笑聲。
「滋滋……馭鬼者和人類的複雜不是你能夠理解的……滋滋……先跟我們好好學吧……滋滋……我可是人類專家……滋滋……」
船長不語，無視了鬼來電的插話，同樣停頓了片刻後，方才開口道。
「……也是，這對於新生智慧的厲鬼確實有點難了。」
「你加入國王組織之後，表現出足夠的殘忍和自私就夠了。」
「其他的我會給你解釋。」
「現在的話，你先為自己起個代號吧。」
「滋滋……鬼畫……滋滋……就叫鬼畫怎麼樣……滋滋……」
鬼來電繼續插嘴，試圖攬下起名的工作。
許空沉吟片刻，借著鬼畫女身·許空發聲了。
「鬼畫是我的本體，叫這個也可以。」
「但要加入『諾亞方舟計劃』，我覺得叫鬼運輸更好。」
「這樣我能夠關押更多的厲鬼。」
他看向船長，認真道。
「我決定了，偽裝馭鬼者之後，我的代號就叫『鬼運輸』。」
「一切，為了更多的厲鬼。」
…………
次日。
國內，ZS市，凱撒大酒店靈異深處，許宅。
「你們聽過國王組織麼？」
許空本體對著面前的王小明發問。
方才，他們已經達成了關於科技設備的交易，囊括星際航行、星球改造等種種設備。
之後只要國內組織足夠多的人員，就可以立即進行星際移民。
只是這些事卻與許空無關了。
他的道路在於厲鬼，而不在於文明。
「好像聽過。」
王小明神色一動。
「國外的那些國家似乎在準備成立一個叫著這個名字的頂尖馭鬼者組織。」
「怎麼？他們找上你了？」
他反問道。
「還沒。」
許空搖了搖頭。
「我只是之前聽到了這個名字，所以順帶問下，看國內有沒有什麼消息。」
他並不打算與國內馭鬼者總部交往過密，更別說事事與之匯報。
只是雖然不匯報，白嫖情報還是可以的。
而這個消息雖然在國內算是秘密情報，但對於許空的身份來說，並不重要。
「關於『國王組織』，我知道的也不多。」
王小明沒有隱瞞。
「厲鬼沒有國界，但馭鬼者卻有國界。」
「所以國內安排了一些馭鬼者長期在外，他們將國外的各種消息不斷傳回，關於『國王組織』的消息我也是在其中看到的。」
他看了許空一眼，若有所指的說道。
「國王組織，與其說是一個組織，倒不如說是國外各個國家準備打造的聯合體。」
「他們似乎準備讓國外的頂尖馭鬼者聯合起來，共同處理越來越多的靈異事件。」
「你也知道，在國外的資本向來是無國界的，所以國外各國也更容易聯合起來。」
「國外的各個國家，以及國外很多財閥、勢力都對『國王組織』的成立表示了支持。」
「按照國內的預測，這個組織成立的概率十之八九。」
「等成立之後，大概率就等於馭鬼者世界中的『北約』了。」
許空微微點頭。
國內的對於國王組織的預測是對的。
但顯然，派出去作為間諜的馭鬼者並未爬上高層。
所以情報相對於船長來說都有些滯後。
許空也沒有直接把「國王組織」已經成立、國外準備開展「諾亞方舟計劃」的事情講出去。
畢竟此刻多一句嘴簡單。
後續的各種解釋恐怕麻煩得要死。
原定的未來之中，「諾亞方舟計劃」就是失敗了的。
更別說現在還有許空這個拖後腿的。
而他既然選擇了不參與國家大事，那國際間的博弈還是讓國家自己上吧。
十四億的民眾，國內也是能人輩出，總不至於全靠許空這一個穿越者。
「『國王組織』的成立，顯然是會對我們國內造成一定的衝擊和風險。」
在他對面，王小明看著許空開口說道。
「所以總部已經打算對馭鬼者負責人制度進行改制。」
「改制？」
許空提起了興趣。
「具體是什麼章程？」
時事易變，制度自然也要隨之而變。
而馭鬼者負責人制度本就是一種臨時制度，充滿了種種的漏洞，對社會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在猩紅天幕出現之後，城市負責人最主要的責任——處理出現在城市之中的厲鬼、維護社會穩定的職責也隨之消失了。
剩餘那些民間馭鬼者，在現代社會的九年教育推廣下，大都是有理智，會權衡利弊的。
原來在猩紅天幕出現之前，他們還有厲鬼復甦這個底牌，讓國家不敢逼迫太甚，導致不少馭鬼者在死亡面前肆意踐踏法律道德。
可在猩紅天幕出現之後，哪怕厲鬼復甦，也無法造成什麼影響。
不用投鼠忌器之後，國家機器的強大才可以徹底展露。
於是從那時起，國內的民間馭鬼者一個個要麼走出猩紅天幕，冒著被厲鬼襲擊的風險在城外定居，要麼依然留在城內，接受管束。
但不管是哪種選擇的馭鬼者，他們在明面上都變得遵紀守法、安分自主。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正義的鐵拳可能不徹底，卻不會打不了出頭鳥。
「目前來說，總部打算劃分東南西北四大片區，各成立一支馭鬼者部隊，統一處理各區域的靈異事件，用專制打壓暴力，杜絕馭鬼者為惡事件的發生。」
王小明說道。
「歷史已經證明，在成建制的武裝面前，零散的武力只是一盤散沙，一衝即垮。」
「之前沒有如此做，是沒法解決馭鬼者死後厲鬼復甦問題。」
「畢竟若是組建了馭鬼者軍隊，軍中有一人厲鬼復甦，都有可能牽連全軍，導致全軍覆沒。」
「所以多方對比之後，只能實施城市負責人制度，必要之時才召集馭鬼者聚集。」
「而眼下，有了猩紅天幕，馭鬼者部隊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他停了片刻，換了口氣繼續道。
「馭鬼者駕馭的厲鬼規律各異，有的擅長尋找，有的擅長進攻，有的擅長輔助，有的擅長撤退……」
「團結在一起之後，互相協作可以發揮出十倍以上的力量。」
「在近期，總部應該就會向全國的馭鬼者發出徵調通知。」
「凡是有意願參軍的，均可以進行報名，政審通過後將按照實力強弱進行授銜。」
「你若是願意去的話，應該能當個三軍總帥。」
王小明有意的看了眼許空，說道。
「呵呵。」
許空笑了。
「這句話是秦老讓你說的吧？」
「是。但不止是秦老，包括部長他們，以及我，都是如此認為的。」
王小明點頭，面色認真道。
「你製造了猩紅天幕，功勞極大，堪稱挽救了我們的民族。」
「在知情人眼中，不管給予如何地位，都是應當的。」
「算了。」
許空擺手。
「你們不用再想著給我帶上帽子。」
「鬼櫥的交易是規律。」
「所以你們只要每年準備好對應城市面積數量的厲鬼，猩紅天幕就不會撤去。」
「而就算拉攏到了我，我也沒辦法給你們『打折』。」
「今後你們若是想要將猩紅天幕解除，記得提前來找我詢問『尾款』就是了。」
王小明默默點頭。
…………
數日後。
國外，靈異深處，某破舊港口。
「滋滋……鬼畫……滋滋……鬼畫……滋滋……」
鬼來電特有的電磁聲忽然響起，在港口迴蕩。
破舊的臨海房間內，放置在桌子上的一副畫框忽然升起了灰白的紙灰。
這些紙灰在桌子旁邊凝聚，化為了一道完美到詭異的女子身影。
她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門外，鬼來電的聲音再次響起，鬼畫女身·許空仰頭。
「滋滋……你來了……滋滋……」
「滋滋……船長讓我通知你，國外組織聚會開始了……滋滋……」
下一刻。
無盡的灰濛濛紙灰從天而降，在這處老舊港口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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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