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報損
海賊王中，沒人能阻止一個男人奔向大海。
神秘復甦世界裡，也沒人能阻止厲鬼想要變得更強。
對於鬼畫女身·許空的理由，包括船長在內的三隻智慧厲鬼都無法反駁。
只是……
「關押厲鬼、增強鬼蜮，與我們準備的計劃並不衝突，甚至加入計劃還能讓你的鬼蜮得到更快的成長。」
船長面無表情的開口，卻抓住了重點。
鬼畫女身·許空旋即看向船長，一副被說動了的模樣，只是尚有不解，所以沉默無言的等待著他的解釋。
「如果要說清楚這點，必須從頭說起。」
對著鬼畫女身·許空，船長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這個計劃，其實並不是我們提起的。」
「它的起源是人類自己，我們只是在其中摻和了一手而已。」
「不得不說，相比於我們智慧厲鬼，人類之間的內鬥與自毀才是最強的。」
只是船長嘴上感慨，語氣卻依然平靜。
仿佛一個蹩腳的話劇配音員，配合他那腐爛的面孔，以及這處破舊的房屋，悄然營造了一種「仿真人」般的恐怖谷氛圍。
但不管是船長他自己，還是在場的其他厲鬼，包括鬼畫女身·許空在內，對此都毫無感覺。
畢竟與恐怖的氛圍比起來，他們才是真正的恐怖。
「由於靈異大潮將起，厲鬼也越來越多。」
「可與亞洲內的平穩態勢比起來，亞洲以外的馭鬼者，頂尖的不願意以身犯險，底層的瘋狂求生，一個個都不想處理那些頻發的靈異事件，因此造成了無數的人類被厲鬼殺戮。」
「各大國的人類掌權者也因此惶惶不安。」
「在此期間，我以『船長』之名，加入了一個叫著『國王組織』的馭鬼者組織，成為了其中一員。」
船長的語調平靜無波，這是單獨對著鬼畫女身·許空說的。
至於鬼來電、筆仙，它們早就知道這事。
「國王組織基本上囊括了亞洲以外的所有頂級馭鬼者，所以在現實世界之中影響力極大。」
「基本上國王組織決定了的事情，都能在亞洲以外的世界徹底推行。」
「而『國王組織』針對厲鬼越來越多的這個問題，制定了名字就叫做『諾亞方舟計劃』的計劃。」
「計劃的具體內容，就是儘可能的把亞洲以外的厲鬼引到亞洲，利用亞洲的力量去解決那些厲鬼。」
「通過這種方式，既能確保亞洲以外的人員，特別是馭鬼者的安全，更好的維護他們的利益。」
「又能打壓亞洲政府，防止亞洲在靈異大潮結束之後崛起，超越他們。」
「而我在國王組織的會議上，對這個計劃投了贊同票。」
船長向著鬼畫女身解釋道。
「你剛產生智慧，所以並不了解。」
「雖然說現實世界之中，所有的頂級馭鬼者基本上都是解決了厲鬼復甦問題的異類。」
「但亞洲內外的習俗是不同的。」
「亞洲之內，講究的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前人作孽後人遭殃』。」
「所以亞洲的馭鬼者大多會在死前儘可能的限制、甚至是分隔自身厲鬼，避免影響其他人。」
「因此亞洲的總體狀況趨向於平穩，很少出現橫掃一城的厲鬼。」
「而亞洲以外的世界，講究的是『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享福』。」
「他們只顧著眼前，哪怕下一刻就要死亡，這一刻也不肯限制自我。」
「所以亞洲以外的馭鬼者基本上會保持著最強狀態死去。」
「因此亞洲以外，強大的厲鬼越來越多。」
船長平靜的話語中帶著無盡的耐心。
「我們作為智慧厲鬼，有著無限的時間。」
「所以亞洲以外的那些強大馭鬼者，基本上可以看做是厲鬼的後備。」
「只要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終將變成厲鬼加入我們，而且還有極小的概率產生智慧，成為智慧厲鬼。」
「可亞洲內的強大馭鬼者，他們就算死去，也不會留下過強的厲鬼。」
「對於我們來說，他們沒有絲毫的用處。」
鬼畫女身·許空忽然開口了，他問道。
「可就算那些馭鬼者變成強大厲鬼，又有什麼用？」
船長先是一愣，隨後深深的看了眼鬼畫女身·許空，幽幽道。
「『智慧厲鬼』會變得更多這個理由還不夠麼？」
「不夠。」
鬼畫女身·許空盯著船長，回答得很乾脆。
「看來，你對於智慧厲鬼這個身份的認同感並不強。」
船長瞭然，卻並不生氣。
「也是，鬼畫你只是剛成為智慧厲鬼不久，尚未體驗到那種舉世無朋的孤獨感。」
「那麼，我就給你一個理由。」
他看著鬼畫女身·許空，
「智慧厲鬼足夠的話，我們才能深入靈異深處，找到我們厲鬼的根源，變得更強。」
「滋滋……船長，這話你可沒有說過……滋滋……」
鬼來電的聲音忽然響起，電磁聲帶著陰冷和詭異。
顯然，它對於船長之前的隱瞞有些不滿。
「我沒有同你說，自然是因為還沒到這個地步，而你們也只想要同伴。」
船長並不慌亂，語氣依舊平靜。
「關押厲鬼，我也能變強。」
許空操縱著鬼畫女身再次出聲，有意打斷了被鬼來電岔開的話題。
他感覺，今日會發現一個特殊的秘密。
「但是你通過關押厲鬼增強的鬼蜮終究是有限的，只是目前來說你應該還沒觸碰到臨界點而已。」
船長果然將注意力再度落回鬼畫女身·許空身上。
「我的本體你之前看過了，是幽靈船的主宰。」
「幽靈船融合越多的厲鬼，我的恐怖程度就越強。」
「所以許久之前，我也一直是像你一樣，到處搜集厲鬼，從而試圖變得更強。」
「但隨著收集的厲鬼越來越多，我漸漸陷入了瓶頸。」
「恐怖程度雖然在逐漸遞增，卻始終不見質變。」
「所以我猜測，大概率是少了什麼東西。」
「於是，我找上了筆仙。」
旁邊，筆仙豎起，刷刷的在紙張上畫出數道猩紅的痕跡。
「是這樣的。」
許空從中讀出了這個含義。
「在筆仙的詢問之中，我知道了打破界限的方法。」
船長接著說道。
「只要搜集到足夠多的智慧厲鬼，一起前往靈異深處，建造獨屬於我們的靈異之地。」
「我們就能夠得到突破。」
「於是，我開始搜集這個世界之中的智慧厲鬼。」
「滋滋……那足夠多是多少……滋滋……」
鬼來電問出了許空想問的問題。
「不知道。」
船長回答得很坦然。
「我也通過鬼筆詢問了，但鬼筆並沒有給出答案。」
「只是說規律強大的智慧厲鬼越多，需要的數量就越少。」
他看向鬼畫女身·許空，道。
「我們只要在『國王組織』的背後推上一把，讓達成，就可以放下心來等待。」
「在無限的時間內，只要厲鬼有產生智慧的可能，那就一定會有智慧厲鬼出現。」
「而我們也能變得更強。」
「而你之所以想要關押厲鬼、增強鬼蜮，也是想要變得更強吧？」
「這與達成『諾亞方舟計劃』計劃不衝突。」
鬼畫女身·許空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
…………
而遠在國內的許空催動模擬自許願鬼、鬼櫥的靈異，詢問船長講述的奧秘真假。
至於代價？
自然是讓許願鬼和鬼櫥自身承擔了。
「原來如此。」
作為親身催動靈異的人/鬼，鬼意識·許空直接在腦海之中接收了詢問結果，面露瞭然神色。
「船長並沒有說謊，他確實去詢問筆仙過。」
「只是由於筆仙恐怖程度的限制，導致它得到的答案也是盲人摸象般，過於瑣碎朦朧。」
沒錯。
許空憑藉著恐怖程度的壓制，直接對筆仙的測算也進行了詢問。
在這次詢問之中，他得到了一個驚訝的答案。
「厲鬼的存在，與整個世界息息相關。」
「恐怖程度低下的厲鬼在世界之中占比的權重更低，恐怖程度高的厲鬼在世界之中占比的權重也高。」
「但反過來，在世界之中占比權重越高的厲鬼，恐怖程度在世界的影響下也會越來越高。」
「而這裡的權重，體現在方方面面，難以琢磨。」
「可最簡單的人為變動的方式，就是通過靈異的根源——靈異深處。」
「靈異深處的時間與空間是混亂的。」
「若是沒有特殊的方式，哪怕能夠進入，也會永遠的迷失在其中。」
「但這也造成了一個漏洞——靈異深處的任何一點，都可能對應著全宇宙。」
「若是有足夠多的智慧厲鬼，在靈異深處構建一處靈異城市，造成的影響也是全世界的。」
「這樣日積月累下來，靈異城市的權重會隨之增加，其內厲鬼的權重也會越來越大。」
「總體來說，船長說的方式，可行。」
…………
靈異深處港口房間內。
「可我還是只想關押厲鬼，增強鬼蜮。」
鬼畫女身·許空面無表情，斷然搖頭拒絕。
出於鬼畫女身的萌新厲鬼人設，註定許空不能表現的擁有過多「智慧」。
「……」
船長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心中湧起將鬼畫女身直接打翻的衝動。
但思慮再三，出於智慧厲鬼間的和諧考慮，他還是沒有動手。
「你的智慧已經達到亞洲以外的馭鬼者一個地步了。」
「所以，我有一個跟他們學習的辦法，應該能夠讓你加入計劃。」
船長的情緒恢復平靜，對著鬼畫女身·許空道。
「這個辦法，叫著『報損』。」
「我們運輸一百隻厲鬼去亞洲，你可以報損其中一部分，作為沿途損耗。」
「這樣你既增強了鬼蜮，諾亞方舟計劃也能照常進行。」
「而且你的鬼蜮增強一定比自己獨自行動更快。」
鬼畫女身的眼睛一睜，飛速答道。
「這個辦法，可以。」
「『諾亞方舟計劃』我加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