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訴人席位上。
面對江如風直接把問題朝自己身上丟,楊梅愣了一下。
所以...
前面不管是提出錄音的證據,又或者是詢問徐雪倩和求證辦案人員,目的都是衝著她的?
齊田園和徐雪倩的口供不一致,肯定是需要依據相關的線索去求證。
通過結合實際去證明誰的口供是真實的。
這個案子..出於同為女性的感性,楊梅是從心裡傾向於聽取徐雪倩的口供,從而忽略了齊田園的口供。
按照檢察的流程來講,這是不符合規定的。
可是...
換句話說,強暴是事實,和聽取誰的口供有什麼關係?
婚內強暴也是強暴,即使她沒有考慮到齊田園的口供,但是徐雪倩這邊有口供和證據,自己站在這邊沒有什麼問題吧。
徐雪倩一個女性,在婚姻中面對這種情況,她有傾向性難道不應該嗎?
正當楊梅要舉手回答的時候,一旁的同事在此時拉住了她,小聲開口道:
「犯罪嫌疑人的辯護律所提出來的問題是有依據的。」
「咱們在整個辦案的流程當中,是沒有考慮到齊田園的口供的,如果齊田園的口供和徐雪倩的口供不一致,且沒有證據去證明徐雪倩說的口供都是事實。」
「比如說,徐雪倩說的購買錄音筆是為了防範離婚的口供是假的,而且有其他目的,那麼...這個案子,咱們就辦錯了。」
「是需要承擔責任的啊!」
「我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應該申請補充證據。」
「楊梅,你好好考慮清楚,要不要申請中止庭審,補充證據。」
楊梅沉默了幾秒,扭過頭反駁道:
「可是咱們調查這麼久了,你難道不知道徐雪倩在這段婚姻中遭受的情況嘛。」
「徐雪倩的口供肯定沒有問題。」
「再說,齊田園說不定是為了開脫自己的罪行,才這麼說的,還有可能是江如風故意教導齊田園在庭審上這麼說的。」
「江如風這個訟棍你又不是不認識。」
「所以....沒有中止庭審的必要性。」
一旁的同事還想要再提醒些什麼,楊梅直接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中止庭審的話不要再說了。」
「這個案子我是主要負責人,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
聽到這話,一旁的同事無奈的嘆了口氣,最終沒有再繼續說什麼,只是...如果這個案子,真的翻車了。
或者...徐雪倩的目的就是為了故意陷害,那他們檢察部門,可真就是鬧笑話了。
畢竟...
這個案子在一開始決定起訴階段,執法部門是不太同意的,法院這邊也有過多次的詢問。
是他們檢察部門硬一口咬定這個案子沒有問題才走到庭審這一流程的。
萬一....
出現任何的意外,他們檢察部門丟臉可就丟大發了。
說不定,暗地裡還得被其他兩大部門調侃嘲諷...
但看到楊梅這麼堅定的繼續庭審,同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希望最好不要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實際上。
楊梅也知道有這種可能性,但是現在已經到這種時候了,她反而不相信徐雪倩,那等於她自己打自己的臉,尤其還是在江如風面前。
她丟不起這個人,所以不管結果和真相到底是什麼,她都需要硬著頭皮繼續認定齊田園有罪!
「關於辯護人委託律師提出來的這個問題...」
「我只能說我們檢察依據的是證據來進行判斷的。」
「不存在其他情況,齊田圓的口供我們了解過,太過於模糊,沒有徐雪倩提供的證據有力。」
面對楊梅的回答,江如風繼續開口追擊:
「主要依據的證據是徐雪倩的口供和身上的傷勢?」
楊梅點了點頭:「對!」
「那回到一開始的問題,為什麼不聽取齊田園的口供,按照齊田園的口供他沒有強迫徐雪倩,沒有實施暴力。」
面對江如風的詢問,楊梅回答道:「徐雪倩身上有傷這是事實。」
江如風再次開口:「可怎麼證明徐雪倩身上的傷是齊田園在強迫發生關係的時候造成的?」
楊梅:「錄音中存在強迫關係的對話。」
聽到這個回答,江如風笑了笑:「對話?可是對話沒有錄像,不代表實施了暴力,按照證據法的規定,這屬於沒有確鑿的證據!」
「我想請問公訴人,你怎麼能夠通過錄音中的對話,確認徐雪倩身上的傷是由齊田園造成的,你難道可以憑空將其關聯?」
「或者說...」
「從始至終,你一直在聽取受害人徐雪倩的陳述,沒有了解齊田園作為犯罪人員的口供。」
「導致了在這個案件的證據當中,你站在徐雪倩的角度,齊田園是有罪的。」
「可是站在齊田園的角度上,從他的口供的供述來講,他不存在犯罪的情況,他有的只是和自己的妻子在發生關係的時候出現了矛盾。」
「不管是錄音,或者是傷勢證據,都是徐雪倩提供的,而這兩樣關鍵證據的來源依據,是根據徐雪倩的口供,但徐雪倩的口供和齊田園的口供不一致。」
「公訴人能不能夠證明齊田園的口供是虛假的?」
「如果不能夠證明,那麼公訴人為什麼要依照徐雪倩的口供,控告齊田園在婚內實施強暴。」
「是濫用職權,還是說..在這個案件當中,隱藏著自己的私心?」
「在這個案件當中,作為公訴人,在案件中具有明顯的傾向性,只聽取受害人的口供陳述,而不聽取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和陳述。」
「並且沒有證據證明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和陳述是虛假的。」
「在以往的案例當中,這種情況往往會出現在冤假錯案當中。」
「我想請問公訴人,你到底,有沒有真正從法律的規定當中,深入了解案件!」
「有沒有公平公正的對待案件中的犯罪嫌疑人。」
「畢竟...這個案子,不單單只是一個案子,還關乎著犯罪嫌疑人是否應當接受法律的審判!」
江如風抬頭,凝望著楊梅,等待著楊梅給出答案。
這一刻...楊梅看向江如風,她似乎覺得。
眼前這個江如風,和她印象當中的有些不一樣。
但面對著這樣的江如風,尤其還是在這個案件當中。
她忽然...有些擔心這個案子和她想像的有些不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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