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降龍羅漢

2024-11-20 05:20:41 作者: 你們說了算
  夕陽西下,天山的綿連山峰被這落日餘輝遮占了一半,雲海翻騰,雲彩流紅。

  風逸坐在縹緲峰絕頂之處,遙望著奇麗耀目的景色,可他的心情就好像落日一般,異常沉重。他手中拿的一壺水酒,早已被喝乾了。

  「大哥,你在想什麼?」

  一股香風襲來,阿紫在他背後說道。

  風逸黯然一嘆:「我以為她們能活的。」

  阿紫幽幽道:「你不是說她們在葬在一處,也是快美之事。」說著坐在了風逸身邊。

  風逸回過頭來,就見阿紫清澈如水般的大眼睛中,滿含淚光,神情很是悽惋,

  風逸面對著嬌如春花、秀逸絕倫的玉人,情不自禁地將她擁在懷中,心道:「她又怎知原劇情中的童姥與李秋水還是同歸於盡了,可虛竹無法阻止,而我也未能改變,這對於我來說,就是失敗。那樣說,不過是強行挽尊罷了。」

  就聽阿紫道:「其實,我挺理解她們的,她們愛了無崖子爺爺一輩子,他都死了,若不生死相隨,她們這一生所堅持的,固然都是一個空,更是讓我們這群晚輩看了笑話!」

  風逸嘆了一聲:「或許吧。」

  阿紫道:「這是真的,若是你哪天死了,我也斷不會獨生,也會隨你而去!」

  這句淡淡的話,勝過了萬千句懷念的傾訴,風逸腦際中又升起一個念頭,歸根結底,無崖子他們幾人的悲劇,在於用情不專,見異思遷,我雖未見異思遷,可實際上比他還要花心。

  而阿紫與童姥一樣,乃是專情之人,從她原劇情中挖眼跳崖,斷無可疑。

  再想梅蘭竹菊比阿紫更是涉世不深,她們原劇情中的命運嫁給了旁人為妻,未必不如跟隨我這個有今天沒明天的人。

  我能壓住對黃婉兒的欲望,為什麼不能壓住對梅蘭竹菊的想法?

  莫非四胞胎是我從未嘗過的原因?

  想著想著,頓感情愁滿懷,無法自遣。

  

  阿紫見風逸久久不言,將粉臉緊緊貼在他的前胸,嬌軀盡偎入懷,說道:「你不用為難了,姥姥不但傳我一身武功,更是將那不老長春功都傳了給我。

  還說只要殺了李秋水,她就將一身功力都傳給我。只是讓我好好待梅蘭竹菊,萬萬不可因為爭風吃醋,傷害她們,我早就答應了。」

  風逸見她那一雙大眼睛中,淚珠兒一顆接一顆由腮上滾了下來,嘴角卻浮現出盈盈笑意,這紅紅的櫻唇,襯著嘴唇旁雪白的肌膚,委實美麗萬分。

  這讓風逸心中納罕,也不知道怎的,這阿紫愈發美艷,也不知道是功法作用,還是得益於自己的培養。

  這樣一樣,登時暗罵自己不要臉,沒有自己,人家一樣這樣美,黯然一笑,道:「所謂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你與姥姥或許在為人上,有許多不被大眾接受,為人詬病的地方,可在感情上的專一,的確是讓人汗顏。

  我聽說,愛一個人很容易,可難得是一輩子都只愛一個人。愛情若是沒有一個真字,說的再天花亂墜,都談不上美好。從無崖子、童姥、李秋水的身上,徹底得到了具象化的展現。

  可無崖子不知道自己愛的是誰,但也落了一個真字,然而有人曾說我誰都愛,又仿佛誰都不愛,愛的只有自己,現在的我,體會是越來越深了。」

  阿紫笑道:「大哥,這個人是女子吧?她是誰?」

  風逸露出了一絲苦笑,說道:「阿紫,其實我一直讓你不要輕易傷人,可我殺的人,以及被我所害之人比你十幾年來見過的人都多,所以我覺得你這種小魔頭,與我是個絕配。

  可有時候一想,我這種好色之徒配不上你,因為我連你爹可以為了心愛女人而死的勇氣都沒有。

  好在童姥與李秋水也下葬了,該安排的我也安排完了,你我就好好享受這二人世界吧,就當是我對你的交代了吧!」

  阿紫揚了揚秀眉,星目一轉,道:「你心裡感激我,倒可不必委屈自己,若是就這麼走了,梅蘭竹菊那幾個丫頭……」

  風逸截住她的話道:「你不用說了,童姥倘若不死,她讓梅蘭竹菊跟我,我大是高興,我可以當作這是一種獎勵,欣然接受。

  可她既然死了,我什麼都沒能改變,換誰來都是這樣的結果,再得她如此垂青,我就受之有愧了。

  倘若日後,你與她們又都過得不好,我無論到了哪個世界,也都無法安心,如此走了,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


  阿紫抬著臉兒,看著他一臉肅穆,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但也覺得這是發自肺腑的由衷之言,眨了眨眼,滾下來兩行淚珠。

  風逸知道她這段時日中,嬌稚的心靈滿是憂愁,對她自然生出了無盡憐惜。好像完全變換了一個人樣,極盡溫柔,替她拭乾了淚水,說道:「靈鷲宮的事我已經對余婆交代了,你們以後要好好勤練武功,只有自身變得更為強大,才是面對任何困境的不二法門!」

  說著攬起阿紫,飄然去了。

  梅蘭竹菊從一塊石頭後走了出來,神情略帶悽惻,眼睛中含蘊著一片淚光,凝住著兩人,直到再也瞧不見了。

  她們知道風逸知道她們來了,最後的話,就是給她們姐妹說的。

  梅劍幽幽道:「尊主不像姐姐們說的,是個壞人。」

  蘭劍點點頭,帶著滿臉淚痕,笑道:「姥姥與姐姐們遇上的男人都壞,可尊主不壞。」

  竹劍長嘆道:「可尊主這樣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菊劍接道:「我們何不跟著他們?」

  梅劍眉頭微蹙道:「可尊主說了,讓我們好好習武練功的,我們怎能不聽話呢?」

  竹劍道:「符姐姐說,那些有本事的男人都喜歡女人聽他的話。」

  幾女默然一陣,

  菊劍卻道:「可姥姥說,女子本弱,萬事當有自己的……」

  姐妹幾個雙目登亮。

  ……

  風逸知道少林寺英雄大會之期尚遠,與阿紫下了天山,走的也不快。

  只見綠水碧草,人馬駝羊,讓人興致盎然,見到牧民,不忘享受這風味獨特的全羊筵,馬奶酒。

  臨走之時,又向牧民買了兩頭健足駝馬,再行趕路。

  兩人沿途涉關過山,途徑嘉峪關,金城、長安,路上不忘遊山玩水,什麼道教名山崆峒山、終南山一個也不拉下。

  阿紫有風逸陪著,快美無比,風逸則是在一些地方,找尋一下另外世界的回憶。

  畢竟終南山可不是神鵰世界才有的。

  所以到河南只需半個月的路程,風逸與阿紫足足走了三個月。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都忘了不開心,情感更加濃烈,風逸這一路上的艷福更是不消說了。

  這日他們進了河南,到了嵩山腳下,遠遠望著高聳雲霄,神峰巍峨的嵩山,風逸不禁嘆道:「人言五嶽之中嵩最尊,氣勢磅礴壓眾山,果然名不虛傳!」

  阿紫從未到過嵩山,笑道:「聽你這麼一說,直讓人心嚮往之。不過,人都說少林寺名傳天下,武林第一。

  可為何武林中是喬峰慕容復名頭最響呢?

  他們究竟是不是浪得虛名?

  能不能勝過你,勝過逍遙派的武功?」

  風逸笑道:「少林寺終究是和尚,不是俗人。

  論武功,少林為好、逍遙也罷,其實各有所長,豈有高低?

  無非是少林寺覺得天下武功出我寺,逍遙派覺得我自己天下無敵。

  實際上,都只是個人造詣高低罷了。

  至於我能不能勝少林,還是留未盡之情,才有回無窮之味的人生意境哪!」

  現在還不是臘月,距離英雄大會時間尚早,此時嵩山腳下來的人也不多。兩人找了一處客棧,準備休息一夜,明日再去遊覽嵩山的太室山。

  翌日清晨,風逸與阿紫洗漱過後,整裝待發,忽聽敲門之聲,風逸道:「進來。」

  門開時,卻是少林達摩院首座玄難。

  他看見阿紫,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風逸心下暗嘆:「少林寺果然手眼通天。」說道:「玄難大師,因何到此。」

  玄難合十道:「敝派方丈得知風大俠駕臨,讓老衲前來奉請上山。」

  風逸一怔道:「大師親迎,在下何以克當?」

  玄難微笑道:「當得,當得,老衲與玄痛師弟若非閣下出手,早就壞在丁春秋手中,若非玄痛師弟正在坐關,必與老衲同至。」

  風逸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大師太客氣了。」

  阿紫笑道:「大哥,人家都來迎了,我們索性就此上山吧。」


  風逸頷首道:「那就勞煩大師了。」

  玄難挽住他手,笑道:「我等都是翹首以盼,何談勞煩。」

  風逸只得跟上,出了店門之後,還有八名少林弟子,站立兩旁,他們一見玄難步出,向風逸與阿紫施了一禮,立刻頭前引路。

  少林寺在這一代就是所有人的活菩薩,眼見身披黃色袈裟的玄難,縱不認得,也知道他地位非凡,無不竊竊私語。

  這一對璧人何許人也,竟然值得少林寺如此陣仗迎接,大有大戶人家八抬大轎迎媳婦的場面。

  風逸幾人都是輕功好手,不一時,就見少室山峰顛連綿,山勢巍峨,揚名武林的少林寺屋宇連雲,鱗次櫛比。

  阿紫怪道:「這果然是個佛寺大叢林啊!」

  風逸微笑道:「那是,少林寺乃是禪宗祖庭,豈同小可?」

  幾人未到寺門,就見二十餘位白須飄飄的老僧一齊前來迎接。

  風逸提前而至嵩山腳下,玄慈方丈得報,也是頗出意外,好命達摩院首座玄難大師下山迎接。他更是率領寺中二十五位玄字輩高僧在寺門口親迎。

  風逸對此,也是大出意料,少林寺向有領袖武林之譽,竟然以如此隆重的陣仗迎接自己,這事如果傳到江湖之上,自己的武林名望將會無人可比。

  「阿彌陀佛!」

  阿紫就見一個身披紅色袈裟,面色紅潤,身軀高大的和尚,合掌說道:「老衲未能親迎兩位,罪過,罪過!」

  風逸抱拳還禮,朗聲道:「少林寺禪宗祖庭,諸位大師名重武林,風某與拙荊能得謁見,已感榮寵無比,怎敢得勞諸位大師親迎,實在慚愧!」

  風逸年紀輕輕,名震武林,又對少林寺有恩,自然值得如此場面,可眾僧見他如此謙和,又大生好感。

  玄慈方丈微笑道:「風大俠力服星宿老怪,揚威武林,又救我玄難、玄痛兩位師弟以及門下諸位弟子,老衲一眾師兄弟既是感激,又是思慕,怎能不迎?」

  一名玄字輩高僧道:「我等雖然已得玄難、玄痛二位師兄相告,但百聞不如一見,風大俠果真氣度非凡,英雄風采!」

  風逸抱拳道:「大師過獎了。」

  玄慈方丈伸手一肅道:「請!」

  風逸看了阿紫一眼,少林寺素來不接待女客,她可是身著女裝,為了照顧少林面子,便掏出一頂帽子。

  但聽玄慈方丈道:「金剛經有云,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施主不必執著男女。請!」

  不提風逸的名聲,只提風逸救了玄難、玄痛性命,就當得起眾僧禮拜,帶一個妙齡女子入寺,又算的了什麼?

  況且人家直接說明這是自己妻子,總不能迎一人,留一人,如此,反而失去了迎接的意義。

  因為那不是賣交情,而是生嫌隙。

  老和尚沒妻子,也知道沒有哪個男人,允許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丟了面子。

  風逸微一欠身,嘆道:「倒是風某著相了。」

  進到寺門,到了大雄寶殿,眾人寒暄一陣,在側殿上了素齋。

  就見素八珍、雪芽茶、方柿餅、玉糝羹、面糖餅,六和人參湯,應有盡有,的確是用了心了。

  風逸與阿紫食用幾口,果覺清香甜美,兼而有之,少林寺恐怕也未必人人可用。

  晚間,就有人帶風逸與阿紫去禪房休息。

  屋中陳設與靈鷲宮也差不多,很是古雅,銅鐘鐵爐與也有些類似靈鷲宮的銅鼎陶瓶,堂中一盞巨大琉璃燈,懸在殿頂,燈焰足有碗口大小,放出繽紛異彩,神桌上點著粗如兒臂的巨燭,燭焰竄起半尺多高,偶爾發出「必剝」之聲,再無其他聲音。

  風逸心想:「以今天的排面,明日以觀看佛法為由,去藏經閣一趟,若是見到掃地老頭,先摸一下虛實,就好了。別到時候邀戰了,卻戰之不下,那就尷尬了。」

  他心中思忖,阿紫卻滿是好奇,推開窗戶,時而目光四掃,時而聆聽動靜,說道:「這少林寺不是有千百名僧侶嗎,入夜之後,怎會如此寂靜!」

  風逸笑道:「少林寺終究是禪宗祖庭,戒律謹嚴。」

  阿紫一撇嘴道:「難道就沒有出過不肖弟子嗎?」

  風逸搖了搖頭道:「你這話本身就不對,古往今來,哪門哪派沒有不肖弟子?


  相比而言,少林寺僧眾多,武林敗類出得少,就是戒律森嚴。

  就像世俗之中,有人說某個地方治安好,難道就代表這個地方沒有違法亂紀之人嗎?」

  阿紫哦了一聲。

  風逸笑道:「這裡一身清氣,你也剛好修煉神功。」阿紫當即打坐運功。

  翌日清晨,風逸與阿紫用過早飯,忽聽得鐘聲鏜鏜大響,連續不斷。

  玄難大師前來,說請他做個見證,風逸很是狐疑,帶著阿紫隨他來到了大雄寶殿。

  就見兩排值殿僧人,僧衣鮮明。

  進入之後,殿內香燭繚繞,千名僧眾早已按照原定的位置站好。

  大雄殿內肅穆異常,幾乎連呼吸聲音都可以聽得見,顯然等待舉行一個不平常的儀式。

  可風逸與阿紫一進殿,有許多僧侶,未知此事,一時驚訝無比,少林寺中竟有女子入內,這真是從所未有之事。

  但見是達摩堂首座親領,雖不知兩人是何方神聖,也知來人必然不凡,乃是本寺貴客。

  風逸與阿紫被玄難安排在右首賓席,玄難步入後殿。

  阿紫性子好動,也被這種莊嚴的架勢給震住了,不敢說話。

  風逸也正猜測,少林寺是何用意,只聽鐘聲三響,諸僧齊宣佛號:「南無釋迦如來佛!」

  方丈玄慈與玄字輩的八位高僧,陪著另外六名僧人,從後殿緩步而出。

  殿上僧眾一齊躬身行禮。

  那六僧衣服與少林寺服飾不同,目光掃見阿紫,微露驚色。

  玄慈等人卻開始參拜殿上佛像,六人也只好一起參拜,然後分賓主趺坐在蒲團上。

  風逸認得少林寺八位玄字輩高僧乃玄難、玄痛、玄渡、玄寂、玄止、玄因、玄垢、玄石等人,此外尚有其他玄字輩高僧坐在下首。

  那另外六僧坐在左側,年紀都已不輕,坐在首位的約莫七十來歲年紀,身形矮小,雙目炯炯有神,顧盼之際極具威嚴。

  玄慈方丈面容肅穆,向本寺僧眾說道:「這位是五台山清涼寺方丈神山上人,大家參見了。」

  眾僧聽了,都是一凜,躬身向神山上人行禮。

  這神山上人在武林中威名極盛,與玄慈大師並稱「降龍」、「伏虎」兩羅漢,據說武功與玄慈方丈在伯仲之間。

  只清涼寺規模較小,在武林中的位望更遠遠不及少林,聲望便不如玄慈了,均想:「聽說神山上人自視極高,曾說僧人而過問武林中俗務,不免落了下乘,向來不願跟本寺打什麼交道,今日親來,不知是為了什麼大事。

  再看一邊的風逸與阿紫,均知事情很大。

  玄慈伸手向著其餘五僧,逐一引見。

  原來是開封府大相國寺觀心大師、江南普渡寺道清大師、廬山東林寺覺賢大師、長安淨影寺融智大師,五台山清涼寺神音大師,乃是神山上人的師弟。

  觀心大師等四僧都是來自名山古剎,只大相國寺、普渡寺等向來重佛法而輕武功,這四僧雖武林中大大有名,在其本寺的位份卻並不高。少林寺眾僧躬身施禮。觀心大師等起身合十還禮。

  神山上人長眉一抖,斜睨風逸,冷聲道:「這位檀越,如何稱呼?」

  他身形矮小,話聲竟然奇響,眾僧不由得都是一驚,但他既不是放大了嗓門叫喊,亦非運使內力,故意要震人心魄,乃是自自然然,天生的說話高亢。

  玄慈說道:「這位風逸風大俠,道德武功,江湖推重,今日與夫人駕臨敝寺,諸位高僧遠道而來,大家見過。」

  眾僧也都知道玄難、玄痛為風逸所救,深感其恩,齊齊施禮。

  風逸起身抱拳還禮,阿紫也只好婦唱夫隨。

  「風逸?」神山上人白眉軒舉,神色驚疑,又道:「可是誅殺天下四惡,星宿老怪,獨敗大輪明王、姑蘇慕容的風逸?」

  風逸拱手道:「不敢當。」

  神山上人身子微顫,旋即對風逸點頭微笑,合十道:「真是失敬失敬。」

  幾位外僧本見一個女子出現在少林寺,心下還在鄙視少林寺戒律廢弛,但聽此人是風逸,均覺無可厚非。

  要說當今武林名頭最響的已然不是「北喬峰、南慕容」了,而是誅殺天下四惡、星宿老怪,擊敗大輪明王、南慕容,力救少林高僧的風逸風大俠了。


  他帶著自己妻子,要還進不得少林寺,那就可笑至極了。

  畢竟天大的規矩,也從來無法約束所有人。

  玄慈說道:「這六位大師都是佛門的有道大德。今日同時降臨,實為本寺重大光寵,故此召集大家出來見見。

  甚盼六位大師開壇說法,宏揚佛義,合寺眾僧,同受教益。」

  神山上人道:「不敢當!」他接著說道:「少林莊嚴寶剎,小僧心儀已久,六十年前便來投拜求戒,卻給拒之於山門之外。六十年後重來,垣瓦依舊,人事已非,可嘆啊可嘆!」

  玄慈說道:「原來師兄昔年曾來少林寺出家。天下寺院都是一家,師兄今日主持清涼,凡我佛門子弟,無不崇仰。

  當年少林寺未敢接納,得罪了師兄,小僧恭謹謝過。但師兄因此另創天地,弘法普渡,有大功德於佛門。當年之事,也未始不是日後的因緣呢。」說著雙手合十,深深一禮。

  神山上人合十還禮,說道:「小僧當年來到寶剎求戒,固然是仰慕少林寺數百年執武林牛耳,武學淵源,更要緊的是,天下傳言少林寺戒律精嚴,處事平正。」

  突然雙目一翻,精光四射,仰頭瞧著佛祖的金像,冷冷地道:「豈知世上盡有名不副實之事。早知如此,小僧當年也不會有少林之行了。」

  少林寺千餘僧眾一起變色,只少林寺戒律素嚴,雖人人憤怒,竟沒半點聲息。

  「咯咯,」阿紫笑道:「我說搞這麼大陣仗,原來是你這老和尚要找少林寺麻煩,有意思,有意思。」

  這大雄寶殿乃供奉諸佛的聖地,再加上神山咄咄逼人,場中氣氛何等凝重,竟然被她說成了有意思。

  可見她冰雪可愛,天真爛漫,眾僧固然無法與她計較,先時那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氣氛也緩解大半。

  神山上人卻冷臉道:「姑娘,這是佛門聖地,不可胡言亂語,風大俠,還請管束一二。」

  風逸淡淡道:「上人乃是清涼寺大德高僧,名揚天下,且遏怒氣,在下在此賠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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