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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李世民:太子瘋了嗎!

2024-11-14 05:54:28 作者: 執筆見春秋
  第198章 李世民:太子瘋了嗎!

  平心而論,李承乾現在是不想起兵造反的一旦起兵。

  首先就是放棄東征高麗。

  已經前往高麗的大軍,必然要立即迴轉。

  侯君集那邊肯定是要跳反的,如果房玄齡已經知道了侯君集的事情。

  那麼二鳳就會安排另外幾路大軍,圍剿侯君集。

  整個河東地區,都要化作戰場李承乾奪取了魏王的兵馬後,就要去洛陽,

  加固城防,招兵買馬,無數的大唐兒郎,都要被捲入到這場父子間的戰爭中去。

  輸贏暫且不論,目前的繁華肯定要化作泡影。

  大量的勞動力被抽調,隨之帶來的,就是農田無人收割,百姓家庭破碎。

  為了支撐戰爭的巨大開銷,沉重的賦稅和役落下,稍微有些盼頭的日子就此結束。

  若是拖到第二年,天災無人管,因今年的戰爭所牽扯,必然會導致饑荒。

  商業停滯,社會動亂,律法不存,盜賊橫行,人不如狗。

  不管是誰贏了,首先面對的,就是這滿目瘡的破碎江山。

  況且大唐內戰一起,周邊各國必然伺機而動。

  首先就是高麗了。

  高麗已然備戰,定然會趁此機會,聯合百濟,瓜分新羅的同時,南下入關,大唐遼東一地,根本無力對抗。

  西突厥,薛延陀,鐵勒諸部,必然會趁機機會,馬踏中原。

  契丹,倭國,吐蕃等國,誰不想在大唐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堅持兩年對李承乾來說不難,甚至還有反攻長安的可能。

  可兩年後呢。

  原本就不過千萬的漢人,又要大幅度銳減,可能會有數百萬人,死在亂世之中。

  就像是安史之亂那樣,一場香積寺之戰,葬送大唐所有精銳。

  誰輸乎。

  誰贏乎。

  房玄齡為何不敢在這個時候告密,甚至還要阻止魏王。

  是因為他能預見到,一旦太子起兵,會對好不容易有些生氣的大唐,造成多大的損失。

  謀反,只需要八百人。

  造反,是數十萬,乃至於數百萬人參與到其中的戰爭。

  這也是為什麼都到了這個情況上,李承乾依舊是假裝稱病,而不是直接造反的緣由所在。

  

  眼看就要到日落了。

  宦官這邊等不及了,他還要趕在宵禁前回去復命。

  只是剛想走出營帳,就被門口的衛士給攔了下來。

  蘇定方聞聲過來,問道:「天使為何這般慌張?」

  宦官問道:「太子殿下醒了嗎?」

  蘇定方微微搖頭:「太子喝了藥,正在休息,還不知道要多久。」

  宦官遲疑道:「我得先行回去復命,三位太醫就留在這邊等候太子醒來。」

  「屆時再勞煩將軍送他們回宮。」

  蘇定方微微沉默,其實他更想把宦官也強留下來。

  拖到晚上,太子這邊就有藉口,不去參加明日的祭祀了。

  可現在強留,意圖太明顯了。

  陛下那邊也沒法交代。

  「天使稍等,我跟其他兩位將軍商議一番。」

  說吧,蘇定方就示意宦官回到營帳里去等候消息。

  這個時候,其實宦官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他們現在猶如囚犯一般被困住。

  蘇定方也不管他們怎麼想,看到其入了營帳後,這才朝大帳走去。

  大帳里,除了陳雲超在灞橋驛外,其他幾人已經來齊了。

  「傳詔的宦官說他要先行回去復命,讓三名太醫留下。」

  「殿下,這人,放不放。"

  蘇定方也有些拿捏不准。

  畢竟現在的時局太過微妙,每一個舉動,都要小心翼翼。

  「不能放,先關著。」


  「再過一個時辰,城門就關了,他們沒理由回去,只能是待在這裡過夜。"

  「陛下雖有疑慮,但在沒聽到消息前,也不會太過警惕,等祭祀結束,自然一切就好說了。"

  賀蘭楚石開口提議道。

  他現在內心反而是有些期待太子造反。

  因為一旦太子造反,那麼丈人侯君集,將會是太子最大功臣,如果太子能造反成功,或者抵禦於陛下的攻勢,他的地位,也必然會水漲船高。

  「不妥,若天使不按時歸宮,陛下那邊定然有所察覺。"

  「按照如今的情況來看,房玄齡大概是沒有上告的,若先令陛下起了疑心,豈非是落了把柄,

  使魏王,房玄齡得逞?」

  李德騫微微搖頭,若被逼無奈,自然只有起兵造反這條路。

  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陛下直接派了三名太醫看望,顯然對於太子稱病的事情當了真。

  否則來的就不是傳旨的宦官了。

  李承乾的目光來到蘇定方的身上。

  這不是既定的歷史路線,先知先覺沒有任何作用,不同的選擇,意味著不同的局面。

  在有限的視角里,李承乾也需要考慮到各種因素的影響,和有可能帶來的後果。

  感受到太子的目光,蘇定方說道:「若不放人,陛下定然會派人前來查探。」

  「若放人,則陛下有可能派人來查探。」

  「所以臣覺得,還是放了的好。"

  李承乾點點頭。

  不放人的影響,確實更大,更容易引起二鳳的猜忌。

  「那就放了吧。」

  太子下了決定,蘇定方出面,送走傳詔的宦官,讓幾個太醫單獨留了下來。

  幾個太醫還算比較平靜,久經宮廷的他們,還是從前朝到現在的。

  自然明白這裡頭有些蹊蹺。

  不過這跟他們關係不大,讓看就看,不看就不看。

  聽命行事就行了。

  朱雀大街。

  魏王李泰已經在這裡等候了。

  他要在太醫入宮前,見到那三名太醫,了解太子的情況。

  「馬車來了。」

  「攔住他們。」

  「是,魏王。"

  宦官有些驚怒,這可是長安城內,竟然還有人膽敢阻攔天使車架。

  是不要命了嗎。

  「那個混蛋膽子這麼大。」

  宦官怒氣沖沖的下了馬車。

  原本他不需要下車的,可在太子那邊受了一肚子的委屈沒地發,正好來了個不懂事的。

  這不剛好當受氣包用了。

  「是本王這個混蛋。」

  魏王李泰面色陰沉的回道。

  宦官定晴瞧去,頓時一臉苦相。

  「魏王,奴婢這是受陛下詔敕回宮。」

  李泰冷聲道:「你敢父皇來壓本王?」

  「本王可是聽得清楚,你這奴婢,膽敢辱罵本王。"

  「本王是混蛋,父皇在你眼裡,又是什麼!"

  李泰知道自己阻攔車架肯定是壞了規矩,卻沒想到這宦官剛好給了由頭,自然是一把抓住。

  「魏王饒命,魏王饒命啊。」

  宦官嚇得立馬就跪在地上磕頭。

  「行了,本王問你幾個問題,你若能好好回答本王,剛剛那話,本王就當沒聽見。」

  面對這個提議,宦官自然是連忙答應。

  能在宮廷里謀生的,就沒簡單的,能混到天使這個職位,對於許多事,自然是門清。

  阻攔車架的事情,鬧到陛下那邊,頂多不過是魏王被訓斥一番。

  可罵魏王是混蛋這事,當真會小命不保。

  敦重熟輕,他還是拎得清的。

  「魏王儘管問,奴婢定知無不言。

  這時,柴令武走了過來,附耳道:「魏王,後面的馬車是空的。」

  李泰眉頭一挑:「跟你一同去的太醫呢。」

  宦官回道:「回魏王,他們留在太子的軍營了。」

  李泰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何留下,難道太子真的染了惡疾?」

  「詳細與本王說來,不可錯漏。"

  到了這份上,宦官自然也沒有什麼好瞞著的。

  這話說起來也簡單,畢竟他們連太子的面都沒見到。

  李泰這邊聽完宦官的講述,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好啊,太子果然是裝病。

  連太醫都不見,還把宦官等人都關在營帳里,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好了,方才的事,本王既往不咎。"

  「然你回宮後,可要如實跟父皇說明情況。」

  李泰頓時放鬆下來,嘴角還楊起了幾分笑意。

  雖然針對太醫的布局沒有準備上,但太子這樣做,豈非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宦官苦著臉:「是,是,奴婢聽魏王的。"

  李泰聽到這話,有些不爽:「什麼叫聽本王的,本王可沒要你如何做,你看到什麼說什麼,如實匯報就是。"

  說完,李泰補充道:「記著,本王沒來過,你也沒罵過本王混蛋。」

  「可是明白了?」

  宦官連連點頭:「明白了,明白了,奴婢一路返回,路上未遇到任何人。」

  李泰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太極宮,兩儀殿。

  李世民聽完宦官的講述後,面色有些陰晴不定。

  到了現在,他哪裡還不能發現端倪。

  太子的行為,簡直不要太過明顯。

  「太子他到底想幹嘛!」

  『難道他以為有五千重騎,就能為所欲為嗎!!!」

  李世民很憤怒,他預感可能會發生很壞的局面。

  同時也有些疑惑,疑惑太子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阿難,你持朕的手敕,去一趟太子軍營。」"

  「朕倒是想看看,太子他究竟要如何。」

  「還有,看看軍營的情況。」

  李世民壓制住憤怒,沉聲說道。

  事情發展到現在,讓已經當了十幾年皇帝的他,都不由有一種緊張感。

  並不是因為太子,而是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裡,似乎發生了一些非常關鍵的事情。

  太子不是個蠢人,不至於掌五千重騎,就生出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

  現在很明顯的,太子在忌憚什麼,所以不敢回宮。

  所以,太子到底在忌憚什麼呢。

  之所以讓張阿難前去,也算是給太子下的最後通,

  「是,陛下。」

  「騎馬去,快馬。」

  李世民臉色難看的吩咐道。

  快馬加鞭,將會對很多人措手不及。就算有人通風報信,也沒有張阿難快。

  張阿難的臉色,也變得肅然起來。

  馬上就要宵禁了,這次張阿難並沒有乘坐馬車,而是帶著皇宮內三十名宮廷緹騎,直奔城外而去。

  承天門一開,張阿難率領的緹騎就快馬加鞭的跑了起來,一路朝著城外太子軍營狂。

  這個速度,都已經比傳消息的人都要快了。

  李承乾這邊,還沒收到消息,就聽到軍營外,張阿難已經持陛下手敕而來。

  「攔住他。」李承乾沉聲吩咐道。

  「是,殿下。」

  蘇定方幾人,帶著數十名衛士,堵在了大帳外。

  同時,一道道命令下去,軍營小部分的衛士,在大帳這邊集中起來。

  軍營外,張阿難翻身下馬,一邊走一邊觀察軍營的情況。


  他發現,軍營之中,將士盡皆甲冑完好,稍遠一些也能看到夕陽餘光照射在明光鎧的反光。

  這讓他也有些緊張起來。

  如此行事,與備戰何異?

  大帳外,蘇定方,李德騫,賀蘭楚石,攔在前邊。

  「讓開。」

  「我奉陛下手敕,爾等是要違抗陛下不成。」

  張阿難氣勢很足,不是之前的小宦官能比的,畢竟他本身就是右監門大將軍。

  不管是皇帝內侍的身份,還是右監門大將軍的身份,都在蘇定方等人之上。

  「殿下已經休息了,睡前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

  「張內侍請回吧。」

  蘇定方很是堅定的說道。

  同時,身後的甲兵一排排站在了大帳門口。

  張阿難見壓不住,沉聲道:「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話下之意,已經很是明白。

  蘇定方沒有遲疑,回道:「奉的是太子教令,殿下這才剛剛有了些起色,歇息一晚就能好。」

  張阿難面色陰沉的看向蘇定方,而後又看了一眼李德騫,賀蘭楚石。

  沉默片刻後才道:「不聽陛下之詔敕,我可拿你問罪。「

  蘇定方回道:「等太子殿下醒來後,我自會向太子殿下請罪,亦會回長安向陛下請罪。」

  他知道,太子不能見張阿難。

  如果見了,那真就是一點餘地都沒有了。

  張阿難僵持在原地,半響,又問道:「我若堅持要見太子呢。」

  蘇定方拱手作揖:「那就怒下官得罪了。」

  聽到這話,張阿難沒有半點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宮廷緹騎也緊跟而上。

  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大帳內,看到回來的幾人。

  李承乾輕嘆一聲:「走了?"

  蘇定方點點頭:「走了。」

  李承乾吩咐道:「父皇軍事無雙,密切關注城門動向,半數不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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