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對方這意思，是已經達成一致了？
那好啊，秦盛可不想接這種爛攤子，一旦有什麼喪權辱國條款，後世都歸罪到自己身上，那不行的，寧死也不能簽，不簽也就這輩子的麻煩，簽了可是遺臭萬年。
「你和什麼人有過協議嗎，那本使不知道，這樣吧，你們去找他，要來一個書面的協議，他得簽字畫押，拿到這個東西，我才相信你們的話。」
秦盛可不信鴻臚寺卿這麼傻，會和他們簽這東西。
談判嘛，都是你來我往周旋，他們想鑽這個空子，打個馬虎眼就想讓秦盛承認一點東西，別說，如果是別的官員，不好意思找鴻臚寺卿問的話，就默認下來了。
秦盛沒那麼好忽悠，你說誰答應了你什麼，行，拿出白紙黑字來。
這個人答應了，就要簽字，回頭秦盛就敢帶著錦衣衛把鴻臚寺卿家給抄了。
位居九卿又如何，誰賣國抓誰，沒毛病。
「啊這……這位正使，您可以做決定嗎？」
「我叫秦盛，秦家世子，把你們打來天朝談判的，正是我秦家。」
「啊，是你……」
這位著實嚇到了，因為對方之所以獅子大開口，只為爭取一點好處，實際上他們也真不想再遇到秦軍，只有他們知道秦軍多厲害，別人只是聽說。
皇帝都派這位世子來了，難道說不想再談？
其實人家蠻族累死累活，也搶不到什麼值錢的東西。
每年犯邊能搶到多少糧食？而在這裡談判可以直接開口要。
通常情況下，中原皇帝以上國自居，都不會寒酸，你低個頭認個錯，戰事就可以解決了，你就可以進貢，進貢名義上不好聽，但番邦絕對是賺的。
可以肯定，比你每年劫掠值多了！
「是我，你若想好好談呢，咱們就好好談，若是不想談呢，回去準備準備。」
「幹什麼？」
「接著打啊，總在這耗著不是辦法，大周還得養你們。」
談判風格到這裡就變了，派將軍府的人來談，就是這個味兒。
其實對蠻族番邦來說，發兵不用什麼成本，就算不和大周打仗，他們也每年發兵劫掠，不是搶這個就是搶那個，不搶沒法活，只是秦軍的打擊太狠了。
老爺子知道驅逐不是辦法，人家又不要什麼成本。
所以每次大捷，老爺子都以最大限度的殺傷為主，殺人，搶牛羊馬匹。
那才是對他們的消耗，光是趕回去沒多大意義。
「那……世子，你能給什麼價呢？」
「這麼直接的嗎？那我就說了，什麼歲銀免提，你們先談談怎麼賠償大周損失，先賠了再說，然後邊境互市可以，給多少錢和貨物，你們就得提供多少的牛羊馬匹。」
這個條件已經很講道理了，分兩部分。
先進行戰爭賠款，貿易嘛，是合理要求，但你們也得提供相應價值的貨物。
「真是豈有此理，你們怎能推翻之前的說辭呢？」
「你看，又急，我還沒說數額呢，賠償數額當然是我們將軍府出具，你們就等著吧。」
秦盛也來了個漫天要價，對面的人更急了，他們知道秦家點子硬。
一個年輕蠻漢走出來說：「你們真要這樣，我們就不談了，哼，當真以為你們秦軍能打進草原？到時候你們別說是人，連水都找不到！」
「哎，王子……別衝動，實在是談不下去了，咱們再說別的。」
正使連忙安慰小王子，這小王子也是年輕氣盛，但秦盛何嘗又不是，這樣的兩個傢伙湊到一起，必定是談不成的，看樣子是又要打起來了。
草原部落好辦，中原這邊是講輿論的。
只要蠻族那邊出兵，哪怕只驅趕了幾個邊民逃離，京城這邊就會有人大肆做文章。
怪到秦盛頭上，怎麼辦，老爺子再出征嗎，他不去誰去？
但秦盛沒有在乎這個，先不能被這個緊箍咒束縛了。
存在這個弱點，別人就會逮住說事，所以秦盛乾脆一上來就直逼底線。
正使比較穩重，倒不是慫。
因為他想談到不能再談的時候才撕破臉，明顯不打就有好處拿的事，為什麼不談。
小王子性子急，撕破臉太早了，還沒要到好處呢。
耶魯安慰了王子，反正秦盛也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不多時，那王子似乎被勸住了，換了一副表情上來說：「你就是將軍府的世子嗎？那我們可以讓一大步，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們的公主和親！」
「哦？少卿，他說的什麼我聽不明白，你記錄一下。」
「是。」
秦盛對那小王子抬抬手：「你接著說，要求一下子提全了。」
「呵呵，我知道陛下把七公主指婚給你，據說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如果能讓七公主和親，那別的我們都可以不要，就什麼也不用談了，如何？」
旁邊幾個人都義憤填膺，只有秦盛淡定地聽完他說的話。
然後微微點頭：「少卿，記錄好了嗎？」
「是，正使大人，我大周絕不接受如此羞辱！」
「怎麼，你是要取代我這個正使做決定嗎？」
「不是，可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秦盛笑了笑，走過去，拍了拍那個小王子的肩膀：「行，你這個價也要了，我不如幫你提一提。」
「少卿。」
「屬下在！」
「你拿著這個記錄，遞給陛下觀看，給不給的讓他來定奪。」
「啊？不是……正使大人，世子，這也能答應的嗎？」
郎石沒想到秦盛這就到此為止了，對方如此無禮，哪怕不當面呵斥回去，也要體現一下大國顏面啊，你這轉手就讓皇帝看，還要你個談判使臣幹嘛。
你可是京城最囂張的紈絝，拿出一成的風範來都不至於這樣吧。
秦盛正色道：「你這是想幹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了，還有，你想替陛下做這個決定？對方要娶的是公主，公主是你能有的，難道你想造反？」
「不是，可我……公主不是已經下嫁……」
「胡說什麼，公主在宮裡好好待著呢，誰想替陛下做這個決定，他就是要造反。」
還是讓皇帝來拒絕吧，其他任何人都是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