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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時煜想留下和小晏睡

2024-11-21 19:12:49 作者: 指尖上的行走
  另一頭。

  衛清晏將看到的畫面告知了時煜,兩人也在猜疑,如今的沈常山不是真正的沈常山。

  但他的確是秦家的上門女婿,秦思賢他們的父親,是以,他的怨氣才會禍及秦家。

  想要救秦家,就得解了這怨。

  要解怨,就得找出他的真實身份,找出他真正的根在哪裡。

  時煜曾在國子監讀過書,被沈常山教過數術,對他有些了解,就給衛清晏梳理了下,沈常山的過往。

  沈秦兩家交好,便給腹中的孩子定了娃娃親。

  之後秦家走仕途搬到京城,沈家從商則去了北地。

  沈家遭難,滿門覆滅,十七歲的沈常山拿著信物,找來了京城。

  秦家老爺沒嫌棄落魄如乞兒的沈常山,要如約嫁女。

  沈常山也是個有骨氣的,立志考取功名後才娶秦家小姐。

  未來女婿有志向,秦家老爺自是高興,視沈常山為親兒。

  沈常山沒讓秦家失望,兩年後考取功名,兌現承諾娶了秦小姐。

  但因不滿前朝暴政,他並未入仕。

  直到先帝登基,亂政結束。

  沈常山才又重考功名,成了大魏建國後的第一個探花郎,任職國子監。

  「若換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沈常山在北地的那些年。」

  衛清晏沉吟道,「可秦沈兩家交好,先前都住在芙蓉縣,沈常山八歲才離開。

  若頂替之人與沈常山幼時容貌相差太大,秦老爺該是會懷疑的。」

  「所以,你要見沈家族人,就是想看看棺槨里的那個沈常山,與沈家人有沒有容貌相似之處?」

  衛清晏點點頭。

  時煜看了眼天色,將人拉到床邊,「那便明日再說,先睡會,我在隔壁房間,有事喊我。」

  衛清晏拉著男人的衣袖,「你跟我出來,皇帝那邊會不會怪你?」

  

  「已經揪出了好幾個,我再杵在宮裡,剩下的那些反而不敢冒頭。」

  時煜很想留下抱著衛清晏一起睡。

  但這是沈宅,傳出去對衛清晏名聲不好。

  且留下了,兩人也沒法真正休息,時煜忍下心中意動,揉了揉衛清晏的頭,「睡吧。」

  衛清晏倒沒旖旎心思,她的確需要補充精力。

  時煜走後,很快就入睡了,養精蓄銳。

  翌日。

  衛清晏幾人剛用了早膳,秦思賢兄弟和龔明樓三個就過來了。

  秦思賢昨晚被點了睡穴,今日瞧著精神好了些,沈思遠依舊滿臉倦容,昨晚應是沒睡。

  衛清晏知道兄弟倆急,也沒賣關子,將沈常山的怨氣畫面告知了兩人。

  沈思遠有些發懵,「年輕婦人?我父親只有妹妹,上頭並沒有姐姐。」

  他下意識覺得,能被父親帶著走的女人,就該是父親的親人。

  秦思賢則不知在想什麼,沉默著。

  良久,他道,「我聽祖父說過,當年出事的並非沈家一家,附近幾家全被滅了口,家產被搶劫一空,房屋被燒毀。

  父親臨時起意,去了鄉下同窗家,這才躲過一劫,之後父親獨自上京。

  所以,那畫面不會是沈家遭難時的畫面,若他們躲避的是害死沈家的兇手,那些人首先要對付的就是父親。」

  可畫面里,父親說的卻是,回去了,他們不會放過那個婦人。

  那婦人是誰?

  亦或者,父親是誰?

  「沈家的案子,可有後續?」衛清晏問道。

  秦思賢搖頭,「那時天下大亂,朝廷風雨飄搖,地方官員不作為,到處都是起義軍,甚至還有趁機作亂的山匪,流寇。」

  「可你父親一個書生,卻獨自一人從北地到了京城。」

  衛清晏眉頭微擰,「若按你祖父的說法,當時天下大亂,你祖父定也不會派人前往北地核實,這個沈常山究竟是不是真的沈常山,對嗎?」

  「常姑娘這是什麼意思?」沈思遠震驚地站起,「你懷疑我父親不是我父親?」


  「他是我們的父親。」秦思賢伸手將弟弟拉回座位,輕拍了他兩下手背安撫。

  隨後同弟弟解釋道,「常姑娘是懷疑當年來京城的那個沈常山,不是芙蓉縣出去的那個沈常山。」

  衛清晏點了點頭。

  睡眠充足的腦子果然好使。

  秦思賢從她眼裡看出一絲讚賞,苦笑道,「姑娘稍後見到我沈家叔祖父,或許就知道祖父為什麼不懷疑了。」

  衛清晏很快就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了。

  因為沈常山和沈家的這個叔祖父,有三四分相似。

  和沈家人長得像,還有定親信物,秦老爺的確不會疑心那個找上門的未來女婿。

  便是衛清晏都在懷疑,自己的猜測是不是錯了?

  沈常山就是芙蓉縣的沈常山,他沒有被頂替?

  那他的根也應是芙蓉縣。

  或者他生活了九年的北地。

  可這都不是。

  衛清晏只得將對沈常山的身世疑慮暫且壓下,換個思路問道,「沈常山的親叔叔這些親人都在,沈常山為何還要做上門女婿?

  讓沈二爺姓沈是誰的意思?」

  「這個我曾私下問過母親。」沈思遠接話道,「母親說,父親少時離家,與沈家叔祖父他們不算親近。

  加之秦家只有我母親一個女兒,外祖父又對父親極好,父親感恩外祖父,所以主動提出上門。

  我姓沈,則是母親的意思,不過父親很歡喜。」

  歡喜,那就說明沈常山是在意沈家香火問題的。

  秦家對他好,報恩的方式有許多,並不是非要做上門女婿。

  衛清晏在心裡記下這點。

  秦思賢大概和衛清晏想法相同,補充道,「每年清明,但凡父親有空,都會帶二弟來芙蓉縣祭祀沈家祖父祖母姑姑他們。」

  「只帶沈二爺?」衛清晏皺皺眉頭。

  「是,父親對所有的孩子都好,但和老二最親近。」

  衛清晏不由看向沈思遠。

  尋常人家,老二往往是最容易被父母忽略的。

  長子秦思遠年紀輕輕成了國子監祭酒,剛去世的秦三爺也是憑自己本事,走的科舉之路,進了翰林。

  而從商的沈二爺,在沈常山的心裡地位卻越過了老大和老三。

  是因為他姓沈嗎?

  「你從商是你父親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衛清晏問沈思遠。

  沈家便是從商。

  「我打小不愛讀書,父親便告訴我,從商亦是條選擇。」

  沈思遠回道,「父親讓我試試,若我真不喜歡,便再去走別的路,事實是,我很喜歡這條路,父親也為我高興。」

  「可你父親是大魏開國後的第一個探花郎,士農工商,他卻鼓勵最親近的兒子從商。」

  衛清晏怎麼看,都覺得沈常山是要二兒子繼承沈家經商的衣缽。

  那麼問題又回到原點,這樣在意沈家,他為何要丟開沈家子的身份,做秦家的上門女婿?

  「父親說,行行出狀元,他也是用身體力行來教導我們的。」

  沈思遠和父親關係最好,他不願衛清晏想一點父親的不好,又道,「當年父親靠一手錦繡文章考取功名,入了國子監,教書育人是他的夢想。

  可沒幾年,出了事,父親無法再留在國子監。

  母親說父親在書房關了幾日,之後去了趟北地,將沈家祖父祖母他們的骸骨遷回芙蓉縣後。

  便重新振作,最終又回到國子監,雖教的是數術這樣的副課,但父親從未懈怠,潛心鑽研數術,讓自己的教學變得更有價值。

  最終,得了眾多學子們的喜歡,我們仨兄弟,每每遇挫時,便以父親為榜樣,所以,常姑娘,我從未覺得父親讓我從商不好。」

  衛清晏也未覺得從商不好。

  她只是想更多了解些沈常山這個人,繼續問道,「當年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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