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天朗氣清,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整個房間裡暖洋洋的——陳墨後背卻莫名泛起一股寒意。
什麼情況?
昨晚他喝了不少酒,又經歷一場惡戰,心神放鬆後,便沉沉睡了過去。
以他現在敏銳的靈覺,一絲殺氣都能瞬間驚醒,倒也不用擔心遭人暗算。
可怎麼也沒想到,睜開眼會看到這種場面……
這兩人怎麼跑床上來了?
「你是何人?誰讓你進來的?」
顧蔓枝面若寒霜,冷冷注視著厲鳶。
她身份特殊,又卸下了偽裝,倘若被人認出定會惹來麻煩……想到這,袖中手指捏成法訣,已是動了殺心。
厲鳶感受到敵意,眼神一凜,掌心真元凝聚,冷冷道:
「煙花女子罷了,我是誰,還需要告訴你?」
「呵,我是妓子,你又好到哪去?半夜偷偷爬上別人的床,不知廉恥的浪蹄子!」
「你說誰是浪蹄子?!」
「說你又如何?」
「你……陳墨,你倒是說句話呀!」
陳墨:「……」
他揉了揉眉心,無奈道:「行了,大姐別說二姐,我好好睡個覺,你倆這是鬧哪出……厲總旗,你怎麼在這?」
「我昨晚來找酒喝,不小心走錯房間了。」
厲鳶臉色有些不自然,撇過頭說道。
顧蔓枝嗤笑一聲,「鬼才信,找酒找到床上來了?來教坊司偷男人,你是有多寂寞?不如乾脆下海算了……」
「你!」
論吵架,十個厲鳶也不是顧蔓枝的對手。
她心中本就羞憤,被這麼一激,怒氣直往天靈蓋竄,好似雌虎般翻身而起,一掌向顧蔓枝拍去!
勁風呼嘯,強橫的風壓將床幔吹得獵獵作響!
顧蔓枝瞳孔一縮,沒想到厲鳶實力竟然這麼強!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眉心處閃過一道青光。
「八方威神,晃朗太元!」
就在青光與掌風交匯的剎那,陳墨擋在兩人中間,一把將她們按在了床上。
「你倆差不多行了……」
「放開我!」
厲鳶不依不饒,好像跳上岸的活魚一樣撲騰著。
陳墨眉頭一皺,直接抓住腰間裙帶將她拎起,按在腿上,對著挺翹如滿月的臀兒拍了一巴掌。
啪——
房間瞬間安靜。
厲鳶仿佛中了定身術一樣僵直不動,白皙俏臉上紅暈擴散,好似能滴出血來。
「陳墨,你居然打我……」
啪——
「不准……」
啪——
厲鳶咬著嘴唇,神情羞憤,眼中似有淚花打轉,顫聲道:
「登徒子,你欺負人……」
一旁的顧蔓枝都看呆了。
剛才還勢如猛虎下山般的女人,幾巴掌下去,居然成了梨花帶雨的小哭包?
這招有這麼神奇?
誒?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被陳墨按在了另一條腿上。
啪——
一聲脆響,身後傳來熱辣刺痛,伴隨著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像電流般迅速遊走全身。
顧蔓枝眼神茫然,短暫失神。
他居然打我的……
啪——
「唔~」
顧蔓枝俏臉漲紅,一種從未發出過的聲音,不自覺的從嗓子眼冒了出來。
啪!啪!
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陳墨左右開弓,雙掌齊下。
兩團飽滿弧度輕微顫動,如水浪般層層暈散。
厲鳶自幼習武,渾身沒有一絲贅肉,柔韌緊緻,彈性十足。
而顧蔓枝的身材更加豐腴,雪嫩細潤,仿佛手掌都要陷進去了。
兩種手感都極佳,很難評價孰優孰劣,只能說是各有千秋——
陳墨一邊打著,一邊細細品味。
此時兩人臉對著臉,幾乎快要貼在一起了,彼此對視一眼後,默默低下了頭。
……沒臉見人了。
兩人徹底沒了動靜後,陳墨又意猶未盡的打了幾下,清清嗓子道:
「現在能冷靜下來了嗎?」
「……」
兩人臉蛋滾燙,一言不發。
想要讓人冷靜也不需要這種手段。
這登徒子分明是故意的,現在還假裝正經……
這時,一旁的玉兒湊了過來,趴在床上,臀兒翹起,迫不及待道:
「官人,輪到奴家了!」
「……」
陳墨斜了顧蔓枝一眼,大概意思是:「你找的這遊魂到底正不正經?」
顧蔓枝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白:「正經人誰來教坊司啊?」
……
把玉兒扔了出去,房間裡安靜下來。
厲鳶盯著顧蔓枝,銀牙微微咬緊,出聲說道:
「陳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那好似美玉無瑕般的臉龐,煙視媚行的氣質攝人心魄。玉兒姑娘已是極美,但和這女人相比,卻是遜色了不止一籌。
想來所謂的花魁,應該也不過如此吧?
「一個玉兒還不夠,居然三個人一起……真是荒唐至極!」
想到這裡,厲鳶心中越發酸澀。
陳墨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我在教坊司的線人。」
「線人?」
厲鳶微微一愣。
陳墨把手伸入懷中,摸出一盞青銅油燈,說道:「昨晚我察覺到暗處有人跟蹤,便故意將他引到了這裡,對方是噬鬼宗的人,來給秦無相報仇的……」
「可惜後還是給他跑掉了,只留下了這麼個東西。」
厲鳶看著那青銅油燈,散發著污穢邪惡的氣息,確實是鬼修之物,神情頓時一肅。
她可是親眼見過鬼修詭異的手段,關切道:
「你有沒有受傷?」
陳墨搖頭道:「沒有,就是有些疲憊,昨晚便睡在這裡了。」
厲鳶剛才情緒激動沒有注意,這才發現兩人身上衣衫完整,看來應該是什麼都沒發生。
心中陰霾頓時一掃而空,想起自己剛才的表現,頓時羞愧不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去叫人來搜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來!」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陳墨急忙攔住她,「不用了,一夜過去,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而且他被我重創,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想來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屍體就在須彌袋裡,有什麼好查的?
萬一查到顧蔓枝頭上就麻煩了……
厲鳶點點頭,覺得有理。
「嗯,我聽你的。」
顧蔓枝眸子打量著兩人,傻子都能看出他倆之間不對勁。
剛才陳墨叫她什麼?
總旗?
這人居然連同僚都不放過……
顧蔓枝眼神酸溜溜的,忍不住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嘶!」
陳墨表情微微一變。
「怎麼了?」
厲鳶以為是哪裡有暗傷,雙手在他身上摸索檢查著。
顧蔓枝見狀擰的更用力了,腰間軟肉逆時針旋轉了好幾圈。
陳墨臉都快綠了,齜牙咧嘴道:
「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