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這人的數據確實不錯,也是他們幾個人都看過才決定將其列為備選人員的。
不過關於這人炸了不少機甲的這事兒,其實也都清楚, 總教官宋直更是明白。
倒是宋直先解釋:「他其實跟你挺像的,什麼都不會,但什麼都敢摸,系統報錯了好幾回。但確實太新人了,還需要一定的練習, 就是放進來給你們看看的,也沒說一定要選嘛。」
老宋教官雖然愛才,但損起人來是一點都嘴軟。
這明晃晃的就是在暗示盛嘉瑜當年的「壯舉」, 讓他也不好意思再去說姜羽茗什麼。
小兔子聽懂了, 噘著嘴開始胡攪蠻纏:「好歹我沒弄報廢過吧!」
「那倒是,但你也沒少撞牆。」宋直毫不留情揭短,旁的人也都笑了起來。
盛嘉瑜沒的反駁,只得抱著椅背,幽怨地看著他們。
「不過他目前確實不穩定, 只能說潛力很高,具體還要再訓練一陣子再說,最次我也想選他做替補。」陸哲解釋道。
儘管今年的校際聯賽對他們來說難度並不高, 但比賽規定, 每個隊伍都必須有一名以上的替補, 否則萬一有正式隊員體檢不過的話,沒有替補,就會被當場取消比賽資格。
所以每一個隊伍, 都要準備好自己的替補選手。
而這個姜羽茗, 本來就是挑選出來做替補的。
「替補倒是還行。」盛嘉瑜聽完了之後也點點頭, 他本也就是看那位姜羽茗的數據太過出眾才去先問的,沒想到是這種出眾法,然後翻了別的資料問他們,「那其實第六人也就從和另一個人中定了吧,祝沖?」
陸哲昨天大概給了他五六個備選人,除了那個姜羽茗以外,其他人的數據其實都表現平平,放在整個學校算亮眼的成績,但真放在他們這一組裡,實在是沒什麼特點。
也就只剩下之前有過一些印象的祝沖,各項數據都要拔高一點。
盛嘉瑜還記得他和祝沖一起訓練的時候,對方就有很多不錯的點子,理論知識非常紮實。
那時候的祝沖在實際操作上還沒有這麼亮眼,但等到訓練量提上來之後,紮實的理論讓他的進步非常快。
於是他們就定下了祝沖和姜羽茗這兩個人,等再訓練一陣子之後,決定各自配合作戰兩次看看。
聊完了這件事兒之後,盛嘉瑜被單獨拎走去做復健訓練了。
在校醫院整整躺了五天,中途還復發過一次頭痛,實在是整個人都閒散了下來,難以直接恢復到之前的高強度訓練中。
不過有陸哲陪著他復健,過程也不算無聊。
等差不多了之後,他們也不需要跟著大部隊訓練。
這一次宋直改變了訓練的方案,將差不多的人分組,做不同的針對性訓練,力求給每一個學生因材施教,選擇最適合他們的訓練方式。
枯燥的訓練生活轉瞬而逝,原本偏為冷情的寒假校園也漸漸熱鬧起來。
沒選上的實戰學院學生和軍技戰學的都回來開學報導,一軍又恢復了往常的日子。
開學典禮上,所有被集訓的學生們打著哈欠姍姍來遲,聽著最前面學生會長對新一年的展望演講,困得東倒西歪,沒個正形。
他們的訓練表排得很滿,為了給開學典禮騰出時間來,不少人都是通宵補了訓練才過來的,這會兒正困著,而校領導們也沒說什麼。
日子就這麼平凡的過去,從寒冬到夏日的第一抹烈日降臨,被選中的學生們也都完成了脫胎換骨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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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盛嘉瑜他們這一組早就定下的首發隊員,剩下的兩個保分隊伍人選也差不多有了眉目。
每一屆的校際聯賽都會按照前一年的總積分來判定A組的比賽人選,校內選拔的首發就可以直接進A組比賽。
這兩年一軍雖然不景氣了,但好歹還保持著A組入圈的守門員的位置,沒有把名額丟出去。
但也還是需要打B組的隊伍,來保一下總分,所以每年每個學校都要保證有3個完整的隊伍和數名替補人員。
為了選拔今年的首發24名隊員,五月中旬開始,一軍開始了校內車輪積分訓練,排名前30的學生可以自由選擇隊友,並儘可能在六月末的時候開始打對抗賽互相磨合。
不過因為大家都默認了以陸哲為首的隊伍是今年的A組名額,他們這一組早就已經開始進行模擬實戰訓練,不跟大部隊玩了。
而在這之前,他們也已經決定了這個隊伍的最後一名隊員。
在開學後不久,姜羽茗終於憑藉他卓越的天賦,克服了炸機甲這件事,進入了平穩的訓練期。
而按照他們之前的想法,便挑了一天叫了祝沖和姜羽茗來做磨合訓練,看看誰的風格更適配。
在磨合了近一周之後,最先受不了姜羽茗的人是盛嘉瑜。
其他四位學長在一組模擬演練結束之後,眼睜睜看著平時向來不跟人爭吵的小兔子氣紅了一張臉,下來兩三步就跳到姜羽茗的模擬駕駛艙外面,掄圓了胳膊使勁上去敲得幫幫響,「你給我出來!」
「幹什麼幹什麼!多大的怨氣啊,敲這麼大的勁兒,你手不疼嗎!」姜羽茗嘰嘰喳喳地打開模擬駕駛艙的罩子,盛嘉瑜掄過來的胳膊還沒收勁兒,差點就掄到他的臉上,「臥槽——」
盛嘉瑜的手在他的鼻尖前最後一秒停住了,收回了手,插著腰,氣鼓鼓地問:「你剛才那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把我扔在原地跑去追人!」
他打的是主輸出的位置,有時候難免打的激進一點,正需要固定炮台機甲的掩護。
但方才他正要追擊的地方的主力機甲的時候,姜羽茗竟然直接把他扔在原地不管,轉頭去抓他根本不可能追得上的支援機甲。
他是!腦子!有病嗎!
姜羽茗一走,沒有人給他開盾,所有的傷害都直接招呼到他身上,直接原地出局。
盛嘉瑜也算是打了快一年的模擬機甲訓練了,從來沒有丟人丟到這個份兒上。
「作為防禦位,我需要你為剛才的選擇做出一個能夠說服我的解釋。」盛嘉瑜努力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問姜羽茗要一個答案。
在坐的其他人都能理解盛嘉瑜為什麼這麼生氣,儘管他看起來十分不講究情面,但他是隊伍的主c,他必須要有對隊友的足夠信任,才能盡全力打出他的操作。
所有的隊伍都是以雙c為核心設定的戰術,如果一個隊伍的盾牌不能讓攻擊手無腦信任的話,這讓攻擊位的駕駛員以後怎麼打?
陸哲感同身受,如果今天被丟在原地的人是他,他也不會給姜羽茗一個好臉色看。
盛嘉瑜到底年紀輕一些,性格本身又不是會閉嘴吃虧的類型。
雖然這是他第一次跟隊友發脾氣,但也沒有人上去攔著他。
而姜羽茗也是年少有天賦的類型,和盛嘉瑜正是同一款,本還有一點心虛的他在這個時候反而不願意承認了,梗著脖子問他:「那既然我都走了你就不打了啊,跟我去追人不好嗎?」
「你清醒一點,現在是我在挑你,不是你在挑隊伍。你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嗎,能決定場上戰術了是嗎?我們定的敵方數據是五保一的核心輸出模式,放著主c的機甲不追,去追支援位?晃晃你腦子裡的水吧!」盛嘉瑜聽完小孩的狡辯氣得都笑了,他甚至都快以為,自己以前自信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好笑,什麼都不懂就敢說。
但他也是忍無可忍了。
他們一共磨合了三天,這三天裡不間斷地做模擬實戰,期間姜羽茗不聽指揮自由活動的時候不在少數,一開始還當沒磨合好點兩句就算了,但幾次三番下來,他根本就不長記性。
可能是他們選擇了他這件事,讓本就對自己的水平有點自信的姜羽茗自信過了頭。
他覺得自己行了,那就怎麼打都能行。
盛嘉瑜很明顯的能看出來,姜羽茗打不了防禦位。
他的心態沒擺正,老想跟攻擊手槍活兒干,可他真的能打攻擊手嗎?
被他訓完的姜羽茗,儘管心虛,但還是梗著脖子不想承認,好像承認了什麼,他就輸了一樣。
他是全校最年輕的一個被選進集訓營的人,才大一就可以來摸機甲,他認為自己的天賦無與倫比。
哪怕是站在他面前的盛嘉瑜,不也才大二上半年去摸的機甲嗎?
像他這樣大一就行的,放眼整個艾倫威爾也沒有幾個吧。
盛嘉瑜哪兒能看不出來姜羽茗究竟在想什麼,這些心裡路程他也不是沒經歷過,更何況姜羽茗還是個肉食系,更加不會滿意於現在的配置了。
他姜羽茗,想打攻擊位。
「自己挑一架移動式重機甲的數據,跟我打一場。」盛嘉瑜伸手,越過姜羽茗的側臉,在他的模擬艙面板上操作了幾下,調出了機甲選擇面板,然後無情地把姜羽茗給拍回了駕駛艙里,給教官打了個手勢,也鑽進了自己的駕駛艙。
看完了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之後,幾位學長才終於敢吭聲。
尤其是邵寧,作為曾經被盛嘉瑜在演習里揍得媽都不認得的選手,看完之後直接抖三抖,「咱們小兔子也越來越有學長的樣子了哈。」
「人家這才叫未來可期,你,是老黃瓜刷綠漆。」蘇維然拍拍好友的肩,在對方回手揍人之前去教官那兒看實時對戰錄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