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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太學儒家博士王莽

2024-11-18 09:42:01 作者: 快淹死的鯉魚
  第124章 太學儒家博士王莽

  其實現在的路應該怎麼走,徐華也沒有頭緒,現在真的是大漢立國上百年局勢最為焦灼的時代。

  堪稱「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皇帝逐漸失去了實權,只能仰仗徐家在地方的勢力來威懾中央,雖然劉欣雄心勃勃,企圖收回所有權力。

  可畢竟目前來說沒有多少進程,全盤接收了王鳳政治遺產的王根不死,皇帝就沒有可操作的空間,禁軍已經被經營成了鐵桶般的存在。

  主要是王家控制住了府庫和統兵虎符,實際士兵的軍餉是他們發的。

  這年頭哪有什麼忠誠不忠誠,如果是高帝這樣的「老熟人」,或者說文帝武帝這種功勳顯赫的也就算了,新帝真的是名不見經傳,沒有讓天下人感受到人格魅力。

  所以自然是誰給飯吃,誰給軍餉,誰手上有虎符,誰就是老大了,這個時代的士兵除了某些馬上皇帝外,都是一概不認。

  畢竟見過皇帝的人太少,老百姓懂什麼,上司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很多時候,比如造反就並非大家的本意。

  比如當年趙王劉如意打的口號就是清君側,士兵都是認為自己是去幫助朝廷的!師出有名先當重要,一個好的藉口可以令士兵們沒有心理負擔,打仗更加勇猛。

  即使後面會發現,但那也為時已晚,只能硬著頭皮上,這就是為什麼「只誅首惡」這句話相當管用了。

  誰會願意打仗?放著安穩日子不過,非要拿起刀和他人搏命,迫於無奈罷了,就比如之前的匈奴東胡,現在的烏桓,不打連日子都過不了!

  遊牧民族同樣如此,他們就渴望殺戮嗎?頻繁北擾的原因其實相當簡單,糧食不夠,每當冬天來臨,對於百姓就將是滅頂之災!牛羊大多會被凍死,還有面對寒冷的天氣。

  除了向中原文明劫掠外,沒有任何選擇,誰都要活著的,實在不行,那便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先保住自己的命。

  徐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才緩緩道:「唉,我知道你心中所想,無法是在迷茫今後的路,如今家族已經繁榮興盛了兩百年。」

  「最大的危機就在眼前,怎麼渡過去我也不知道,也沒有精力和時間再知道,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我做的不太好,但也沒有辦法,只能是暫且交給你了。」

  「記住,千萬不要妥協,我徐氏立場一直都是劉氏,這是最保險的道路,更何況我族世食漢祿,累世公卿,應該懂得感恩,即使他們負了你也不能輕易改變原則!」

  「就以那一次距離吧,負我族的是宣帝,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做的確實不太地道,可康帝未負我家分毫,包括武帝景帝文帝惠帝高帝,哪一個不是重用?哪一個不是無條件的信任。」

  「這份恩情絕對不能忘啊。」

  徐博一直以來都是和先輩一樣的觀點,不知道為什麼,大多數都是這種態度。

  事實也是如此,什麼恩情不恩情的倒是其次,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還是切實的家族利益更為重要。

  放眼未來,自己單幹很不保險,比如現在的劉家已經陷入了衰微,可身為臣子的徐家卻絲毫沒有顯露出疲軟,足以擔當大任的晚輩還在不斷湧出來。

  比如徐忠徐旻,都是州牧級別的大官,同時還有很多個太守也姓徐,青州刺史、兗州刺史就是徐華的堂弟。

  底蘊相當強大。

  

  主要就是不確定性太高了,如果選擇再投資一個人的話,那他將來會不會卸磨殺驢根本說不好,劉家那可是驗證過了。

  只要作死當異姓王和造反,屁事沒有,平時再規矩點,懂什麼該管什麼不該管,比如立儲立後這種動搖國本的大事,一概不發表意見。

  即使君主逼問,也按照規矩辦事,比如儲君就是以嫡以長,皇后就看是否賢能端莊,是否會幹涉朝中大事。

  這個套路徐家沿用了上百年,切實可行。

  若是換一個人換一個朝廷可就真的全都不好說了,萬一是疑心病特別重的君主,那多年的投資可就全都打水漂了,這倒是其次,主要是家族也沒了。

  更格局,一個頻繁跳反的家族,怎麼可能會被朝廷主流勢力接納,牆頭草是不堪大用的,那就完全沒有出頭之日。

  比如某孔家,骨氣一代不如一代,老祖宗孔子是多麼鐵骨錚錚的人,結果後代只知道「世修降表」,曹家篡漢投誠,司馬家篡權投誠……一直反抗都不反抗一下。


  雖然延續了上千年,可再朝中幾乎沒有話語權,無非就是有名望一些。

  可這東西對徐家真沒什麼大用,名望是歷代徐氏家主最不缺的,基本只要上了年紀,那麼儒法兩界的地位就會直線上升。

  徐博年輕時在太學也就是個小透明,可自從鬢角斑白以後,直接崛起,收到兩院所有博士的一致推薦,批紅前所未有的團結,當上了整個大漢最受尊敬的官職,太學令。

  太學令的地位理論上在三公之上,與太師太保太傅相同。

  通常即使是三公九卿都要畢恭畢敬,因為象徵的實在太大了,再加上徐恭之後這一條身份,簡直就是天生的「政治正確」。

  一群連皇帝都敢懟,甚至是集會遊行逼迫其退位的刺頭,面對徐博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前所未有份慫,李年昭這種儒家首席博士,看見孔光都能直著腰杆說話當場大儒。

  看見徐博這個太學令就只能以弟相稱,並且要用敬詞,彎著腰,絲毫不敢有之前的那副氣勢,根本看不出昔日的桀驁不馴。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威望,那相對來說倒是其次。

  太學令是整個大漢唯一能罷免太學博士的人!皇帝都不行!因為理論上,太學不歸皇帝管,僅有的皇帝無法管理的機構。

  武帝剛剛設立時當然是可以的,畢竟太學博士也是臣子,可康帝中期以後就不一樣,也是為了紀念徐恭,讓太學成為了第一個獨立於朝廷之外的東西。

  內部任命只能靠推舉投票,或者說太學令直接任命。

  太學令的選拔方式就有點「現代民主」那味了,需要靠儒學院和法學院的博士投票。

  得票最高的就是太學令!除了這個方法以外都不行,其他人沒有誰有資格任命。

  因此就會出現一個大問題,那就是雙方都只投自己這邊的人,雖然兩院博士數量不同,可票數是一致的。

  就是有人能分到兩票有人能分到一票的區別,首席博士最多,有四票。

  其中除卻儒法兩院外還有一個勢力有資格投票,那就是太學倡導人,徐恭的家族,徐家!

  河南徐手上有八票,家主四票,族老各一票。

  一般情況下,徐家都是放棄,而儒法因為手中票數不同,通常會為了太學令職位的歸屬權吵的不可開交!誰也不讓誰。

  最終,雙方經過妥協後,會將票一股腦投給徐家家主,本質上是特殊身份發揮了作用,畢竟徐恭之後,還有比這更加可靠的嗎?

  所以,李年昭畢恭畢敬就是情有可原了,真要是把徐博惹急眼了,是真能把他的頭銜給擼掉!

  而且合理合規,法學院那邊相當希望看到,會全力支持,更何況那裡早就是徐家說了算了,在種種情況下,清河徐氏家主,能保持超然的地位。

  誰都不敢惹。

  徐華若有所思,之後又說道:「父親王莽那邊需要加派人手嗎。」

  「不用,貿然行事只會打草驚蛇,家族養這些金牌探子可不易,還是用在重要的地方。」

  「嗯…父親,丁氏已經入宮了。」他說道。

  丁氏是徐家埋入後宮的重要棋子,主要是替他們盯著宮裡發生了什麼。

  丁家是大漢功侯集團的一員,祖先丁復是大漢開國十八侯排名第十四的陽都侯。

  早年是老祖宗徐貞的心腹,多年來一直抱著徐家大腿,這次丁家被密探幕僚看重,選擇了他們為重要棋子,扶持起來以對抗王家。

  是相當合適的,身份陽都侯,丁復之後,就算進宮也是名正言順的,就算是那位太皇太后王政君都不能說什麼。

  現在王太后就一直呆在長信宮裡,畢竟皇帝已經成年,用不著她垂簾聽政。

  平時還是比較老實的,畢竟王家現在的勢力是真非常強,她的地位得到了根本保障。

  就算丁氏真的當上皇后也沒什麼用,目前看來,王氏的地位依舊無可撼動,禁軍插不上手去。

  「讓她好生盡到責任便是,宮裡的中書令是我們的人,他會幫忙的。」

  徐博淡淡道。

  這個組織還沒有實際名字,但已經成了規模,分工明確,以樓為單位,每一名樓主都掌握著強大的力量,一共分為十三個大部分。

  內部結構,大概就是樓主—幕僚—徐家家主。


  一直以來都是徐家家主親自掌握,平時是幕僚整理並發號施令,勢力非常之大。

  「明白。」徐華點頭,他雖然初步接手了這支密探勢力,但核心幕僚還沒有與他接觸,具體打算不怎麼清楚。

  看起來應該是要扶持丁氏當皇后,有意的讓她與皇帝接觸。

  「對了,父親宮裡傳來了一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徐華有些支支吾吾,表情相當複雜,有些難以啟齒。

  「講。」

  「陛下似乎好龍陽君吶。」

  「嗯。」徐博的表情沒有變化,他早就知道的。

  這位陛下……好男風,對女子不能說不感興趣吧,只能說毫無接觸,先帝雖然有過男寵,但還是更喜歡美女的。

  從他寵信趙飛燕趙合德姐妹就能看出,當今陛下真就是很專一了,這是大漢唯二的喜歡男人的皇帝,之前的性取向都很正常。

  也不知道為什麼。

  「您知道?」他有些詫異,但很快恍然大悟,金牌探子都是父親在掌握的。

  其實那位中書令就是金牌探子,徐華唯一自己掌握的。

  「那個叫董賢的是吧,他是我們的人,包括他父親也是。」

  「這…」徐華愣住了,那安插丁氏意義就沒那麼大了,用董賢豈不是更好。

  「唉,既然陛下喜歡就不要攔他,就當是體驗體驗了。」徐博擺手,他剛剛得知時也很震驚。

  但仔細想想,說不定是令有深意呢,扶持宦官外戚試過了,可扶持男寵可還無人嘗試。

  ………

  覆盎學府,儒學院處。

  今天是大儒李年昭的誕辰,所有學子都摩拳擦掌,準備了一份厚禮,想要得到這位的青睞。

  朝中儒臣,大多是李年昭的徒子徒孫,倘若真能讓他另眼相看,那舉孝廉應該是沒有問題了,華夏一向很重視人情世故。

  大堂,李年昭意氣風發的坐在主位,雖然今年已經五十歲了,但精神面貌還和而立之年一樣好。

  當年逼宮劉驁一事讓他名垂千古,上漢厲帝的惡諡更坐實了這一點,身為讀書人,完成了畢生目標當然值得高興。

  「哈哈…祝李兄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吶。」太學博士鄭亮榮大笑著祝賀,身後的隨從將賀禮一一放下。

  身後還有其他博士陸續走了進來,都帶來了禮品。

  這些人在博士中都屬於拔尖的,都有弟子在朝中任大官,或者乾脆就是自己做官的。

  「同喜同喜。」李年昭站起身一一還禮,打趣道:「送這麼貴重的東西幹嘛,明年伱們誕辰的時候,我不得拿出更好的?」

  「哈哈哈…一份心意,心意到了就行。」鄭亮榮笑道。

  「對,太對了,重要的是心意。」李年昭看了看,都是一些玉石文玩之類,很貴重。

  但其中一箱厚重的竹簡顯得頗為惹眼,他好奇的撿起來看看,發現密密麻麻全都是儒經!

  而且還是他自己著的儒經!

  李年昭當即來了興趣,這應該是晚輩送的,相當有誠意,這可比什麼貴重物品好的多,他又不需要那些。

  「這是你們哪位弟子讓帶的禮啊?看來對我的學術很認可嘛。」

  鄭亮榮笑容更濃了幾分:「我的三弟子王莽。」

  「王莽……」李年昭對這個人印象很深刻,「就是那個候補的博士人選,王家的王莽?」

  「你這老小子一直磨我批的那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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