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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我能有你氣人?

2024-11-24 14:55:23 作者: 溫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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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我能有你氣人?

  寒風颳來,裹挾濕意。

  虞聽晚在拐角處等了等,很快就有馬車朝她馳來,緩緩停下。

  順子跳下來,搬來踩腳凳,接過她手裡的傘。

  她掀開布簾彎腰入內,待看到裡頭捧著書的魏昭,不免意外。

  「你怎麼也在?」

  魏昭靠著車廂,神色倦懶,膝上擱著暖爐,緩緩抬眸:「我怎麼不能在這?」

  虞聽晚:……

  魏昭懨懨:「要是沒記錯,是一同下山的吧。」

  虞聽晚:……

  男人陰陽怪氣的:「還是你不想見我。」

  從那夜起他就這樣了。虞聽晚多多少少都有些招架不住。

  真是脆弱又敏感的男人。

  不過,虞聽晚還……挺吃這套的。

  她甚至不覺得魏昭有多麼無理取鬧。

  畢竟……她小時候就這種調調。

  姑娘在他邊上坐下,側頭。

  她生得嬌艷,唇不點兒朱。認真看一個人時,水眸瀲灩,似含著情。

  此刻柳眉微蹙,好像拿他沒辦法。

  除了不負責,她真的把能給的都給魏昭了。

  她真的很寵!!!

  姑娘耐心,細聲細氣:「你不能好好說話嗎?」

  這也不能怪他。

  魏昭本不下山的。可收了一封密信就改了主意,把她送到李家成衣鋪,問了她大致待多長時間,就去辦事了。

  虞聽晚估摸著讓魏昭出面的應該不是小事。

  

  她在成衣鋪待的時間也不長。原想著八成是順子送魏昭走後,轉頭再來接她。

  見了他可不得意外。

  魏昭沒好氣:「我能有你氣人?」

  虞聽晚:「都那麼多天過去了……」

  他幽幽:「在我這裡過不去。」

  車輪朝前滾動,是往衛家的方向。

  因下雨的緣故,寨子坐落於山腳,濕氣過重,反倒不利於養傷。

  眼瞅著快經過小巷,有人冒雨攔了路。

  順子緊急扯住韁繩,馬兒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揚起。

  馬車驟然停下。

  虞聽晚身子朝前傾。

  她都這樣了,何況魏昭。

  要不是姑娘手疾眼快,魏昭怕是要砸到煮著茶水的小方桌上。

  虞聽晚就……心有餘悸的。

  她皮糙肉厚被熱水燙一燙沒什麼,魏昭這般嬌弱,那還得了?

  「屬下有罪。」

  外頭傳來順子的聲音。

  緊接著是熟悉的聲音。

  「晚娘。」

  「晚娘,我總算等到你了。」

  姑娘擰眉,掀開帘子出去。

  她看著頂著蓑衣的胡大郎,剎那間啞了聲。

  驚訝嗎。

  也不算驚訝。

  她好像猜到了胡大郎遲早會尋上門。

  胡大郎凍的渾身發顫,嗓音又悶又啞:「我求了楊大人要了地址,一路問過來的。」

  「你放心,我沒有去衛家鬧,只是想見你。」

  虞聽晚垂下眼皮,對順子道:「你送夫君先回去。」


  她撿起一旁的傘撐開,下了馬車。

  順子看看虞聽晚,又見馬車的魏昭沒有動靜,便驅車離開。

  街道沒什麼人。

  下著雨,不見外頭的商販的蹤跡。虞聽晚只聽到雨砸在傘面的聲音。

  見虞聽晚願意見他,胡大郎眼裡閃過希冀,他有意上前,卻在靠近的那瞬間有猛地縮回手。

  侷促又不安。

  「我……」

  他苦笑:「阿娘已被帶走了。」

  虞聽晚平心靜氣:「是她罪有應得。」

  胡大郎急急:「她如今定知道錯了和爹一樣有意悔過。你當真不願留半點情面?」

  「冤冤相報何時了?晚娘,你的心不該那麼硬。」

  虞聽晚面色沉靜,視線落在黑沉沉的蒼穹上。

  「我若心硬,便讓他們將小許氏也一併拖走了。」

  小許氏人是不怎麼樣。

  但這件事上,從頭到尾她沒牽扯其中。

  即便她曾多次為難虞聽晚,可姑娘也不痛不癢全還回去了。

  虞聽晚憎恨王氏惡毒,胡大柱自私涼薄是事實。可她一向行得端做的正,做不了麻木不仁的混帳。

  爹娘讓她讀書,盼她明理,可不是讓她成為那種人的。

  「可不會攔著順子,你也早被毒啞了。」

  王氏,胡大柱,胡耀祖可都被灌了藥,說不出話了。

  小許氏倒能說,可晾她一個字都不敢說出去。

  但她嘴毒啊,經此一事怕是時時刻刻要罵胡家上下,害她也遭了罪。

  場面一定雞飛狗跳。

  「你說有意悔過?」

  虞聽晚覺得好笑。

  「這種話說出來,你可嫌燙嘴?」

  「便是真悔過又如何?張張嘴我娘遭遇的一切就能輕飄飄掀過了?」

  「你沒經歷我的苦,憑什麼讓我向善。」

  「他們當年折磨我娘至生不如死,怎麼我就得手下留情?」

  虞父那般護犢子的人,生前沒有找上胡家算帳,不就是徹底斷絕往來,不和胡家再有半點牽扯麼。

  偏偏虞聽晚最後去了胡家。

  牽扯是註定了的。

  「天道有輪迴,惡果自嘗,這是報應。」

  胡大郎面色憔悴,眼裡含著血絲,很明顯這幾日都沒怎麼休息。

  這幾日,他把求的人都求了。

  去了澤縣驛站,想要讓官府介入,可那邊一聽是他姓胡,就變了嘴臉,案子都不接。

  徹底的走投無門。

  胡大郎抱頭痛哭:「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你進家門。」

  胡大郎喃喃:「我娘說得對,就該把你掃地出門,讓你無路可去,活生生餓死,也就不會有後頭那麼多事了!」

  虞聽晚聞言一笑,絲毫不在意。

  「你如今能全手全腳站在我跟前說這些,沒有被打出去,無非是這些年照拂過我。」

  這是事實。

  她認。

  她落過水,生過一場大病,是胡大郎在床前煮了三日的藥,也是事實。

  虞聽晚:「我曾感激過你,可現在……」

  她語氣淡下來:「這是最後一次了,若有下回,我絕不會留情。」

  胡大郎崩潰大哭。

  「可二郎他臉皮薄,爹娘贖罪就算是一報還一報,可二郎受不住的。他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眼瞅著要翻身了,你這樣不是要害了他嗎?」

  「他挨了那幾巴掌,頭都快被打歪了,這會兒說話都困難。」

  「算起來他不知情,他也該是無辜的。」

  虞聽晚笑了。

  「他無辜?」

  「別說他那一副嘴臉,時常對我動手動腳讓人噁心。單憑他身上留著王氏和胡大柱的血,他就不無辜。」

  「我自詡還算是講理之人,可做不到忍氣吞聲將刀口往嗓子眼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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