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朝樹林深處走去, 望著昏暗幽深的樹林,趙姝開口:「你猜二皇子會派多少人來抓我們?」
謝瑾牽她走的慢:「他可能會放火點了這片林子,逼我們自己出去!」
趙姝眉皺的深:「既然他會點了這片林子, 那我們往樹林深處走豈不是如了他的意?」
「誰說我們要自投羅網了。」
趙姝愈發不解:「那我們這是去哪?」
謝瑾唇角勾起一絲笑:「你以為我是怎麼出城的?」
趙姝是個聰明的,他這麼一點,立馬明白過來,眼睛亮亮的看著他:「這山深處有路!?」
謝瑾笑了一下:「是有路,只不過是水路。」
趙姝得到他確切的回答, 心中一喜,面上鬆快了兩分。
謝瑾帶著她去到一處深潭,那潭水綠幽幽的, 完全看不清那下面有些什麼。
謝瑾眼神凝著這潭水:「若不是二皇子突然出現, 我原不打算帶你往這邊逃出去的。」
趙姝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這般說,開口問:「這潭裡是有什麼東西嗎?」
謝瑾將眼神放到趙姝身上:「我也不知道。」
趙姝不信,若是這潭中沒有不好的東西,他是不會這樣說的:「瑾表哥這潭中到底有什麼?」
謝瑾望著潭水的眼神有些沉重:「我的確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但終歸是有東西。」
「為什麼這樣說?」
謝瑾神情凝著:「我當時在下面的時候總覺得有東西跟著我, 那種感覺非常不好,陰冷陰冷的。」
他是從戰場廝殺出來的,敏銳度強與旁人, 他說潭中有東西那就一定有東西。
趙姝握上他的手:「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一條路, 不是嗎?」
其實若只是他一個人下這潭水倒沒什麼, 但現在多了個趙姝不免就踟躕起來。
趙姝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她的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了幾下:「你別擔心,我有能力自保。」
謝瑾偏頭看向她, 隨後淡淡笑了笑:「嗯, 有我在你不會出事的。」
趙姝聲音溫柔:「我知道。」
謝瑾先跳進潭中, 浮上水面喚趙姝下來。
趙姝跳進潭中,跟著謝瑾往潭中深處游去。
這水潭深處很靜,沒有任何魚蝦的來往,但越是這樣,趙姝心中越是不安。
這是一處活水,流動的水流按理說會有些魚蝦之類的水生物,但這裡卻一隻沒有,除非這裡有讓那些魚蝦害怕的東西存在,這才導致這潭中沒有一隻魚蝦!
趙姝繃緊神經,眼睛的餘光警惕著四周。
他們前面是一處只能容下一個人的圓形通道,謝瑾從通道里游去,趙姝手碰上通道的外壁,欲借力鑽進去。
趙姝半個身子鑽進了通道裡面,謝瑾在通道的另一側等著她,見她腦袋探了進來,朝她的方向遊了去,伸手將她拽過來。
趙姝自然也看見了謝瑾,手遞到他手心,謝瑾握住她的手,可還沒等握緊,趙姝的手從他手心滑了出去,謝瑾倏地抬眼,只見剛剛還在面前的趙姝瞬間消失在通道處。
謝瑾大驚,立馬抓住通道外壁,返回去!
剛剛趙姝呆的地方已沒了人影,正在他方寸大亂之際,前面的潭水晃動了一下,謝瑾不敢耽誤,立馬朝那邊遊了去。
趙姝在過通道時,腳踝被被人從身後抓住,她心一涼,還沒來的及反應,人就被拽出了通道。
在迴轉過頭的剎那,趙姝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震驚,那是一個面色青白形如鬼魅的男子。
他速度很快,在潭中也能如風般的拖著她行走。
趙姝眉眼閃過一絲厲色,手利落的拔出腰間的匕首朝那人刺去。
匕首沒入後頸,竟沒有一絲血水滲出!
趙姝一驚,立馬上手將前面之人的衣服向下一揪,果不其然,這人的後背全是屍斑!
這個東西一直帶著他朝一個方向游去,趙姝蹩緊雙眉抬腳朝身前的屍體踹去,可這一腳非但沒將他踹開,還使他的速度快了起來!
趙姝右手握緊匕首,朝他的手腕上割去,這水中阻力大又加上前面之人不斷帶著她向前游的動作,她要割開那屍體的手腕越發困難了。
趙姝奮力的割著,她將那屍體的手腕割開了一個口子,隨即將手中的匕首放回腰間,手握上屍體的手腕用力掰了起來。
趙姝雙腳蹬上前面屍體的身子,用力撕扯了起來。
「呲!」屍體的手腕被趙姝硬生生撕了下來,脫離他的桎梏,她忙不迭的轉身往回遊!
屍體似是反應過來身後的重量有了變化,直直的轉回身,在看見趙姝逃跑後,快速朝她遊了過去。
趙姝邊游邊往身後看去,在看到那屍體追上來之後,心中暗罵,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咋還會追人呢!
趙姝使勁游著,企圖甩掉身後這個討人厭的跟屁蟲!
驀然間,趙姝腦門撞上一堵肉牆,她還以為是那屍體在她不注意的時候繞到了她前面,心中一緊,頭也不抬的就要朝一旁游去。
熟悉的觸感自掌心傳來,趙姝訥訥的抬頭,回過神來後,著急的拽著謝瑾指了指身後,當即就要拽著他跑。
謝瑾眼睛向她身後望去,隨後眉宇一皺,拉停了她。
趙姝不解的看向他,謝瑾示意她看向身後。
趙姝依言看了過去,那屍體站在他們對面的不遠處,眼睛直直的盯著謝瑾。
趙姝湊到謝瑾面前,眼神示意:「他認識你?」
趙姝表情很是豐富:「你們兩之前認識?」
「他該不會是因為你才抓的我吧?」
謝瑾總感覺這人看他的眼神很熟悉,半晌,他拉起趙姝的手,在她手心上寫下幾個字:「是那個東西,他就是那個讓我感覺很不好的東西。」
趙姝賤兮兮的湊到他面前:「你看你一來他就不追了,他是不是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啊?」
謝瑾眼神涼涼的看著她:「要不你去試試,是你比較對他的感覺還是我比較對他的感覺?」
趙姝搖撥浪鼓似的搖著自己的頭,不要!
趙姝:「你看他現在一動不動的,要不我們游兩下試試看,他還會不會跟上來?」
謝瑾點頭,這次趙姝游在謝瑾前面,他在身後跟著。
兩人回頭看那屍體,那屍體不像剛剛追趙姝那般拼死的追著,但也還是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
趙姝在前面暗嘆了口氣,往回遊了過去。
她游到謝瑾面前,用眼神真誠的發問:「你確定你不認識他?」
「但他好像認識你誒?」
「你看他臉都被泡腫了,你要不再好好看看,說不定,你們真的認識呢,否則他這樣一直跟著我們也不是回事,是吧?」
謝瑾也覺得那屍體的行為有些怪異,便沒反駁趙姝的話,想了想,朝那屍體遊了過去。
謝瑾看著眼球突出,面無人色看著他的屍體,越仔細端詳,眉頭皺的越緊。
這人的面貌他確定是沒有見過的,但這人身上的衣服他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雖然他身上只著一襲內衣,且這襲內衣破的不成樣子,可從他這身衣服的制式以及衣領內側僅剩的標誌來看,這人穿的是軍營里的服裝!
他是軍營里的人!
趙姝看看謝瑾的神色,慢慢游到他身邊,偏頭揣揣的看向他:「當真認識啊?」
謝瑾:「不認識!」
趙姝不信,他這表情明明是認識這人的!
還不等趙姝再問下去,便聽他繼續道;「人我不認識,但他身上這身衣服我倒是熟悉!」
趙姝不解,人不認識,反倒認識衣服?!
看著屍體身上破敗不堪的衣裳,趙姝問道:「這身衣裳有什麼不對嗎?」
謝瑾目光始終在屍體的臉上:「這是我軍營里士兵穿的衣服!」
他這話一出,趙姝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涌了起來,若不是身處潭水中,她一定好好搓搓這身上倒豎的寒毛!
這場景、這對話,真是太詭異了!
趙姝咽了咽口水,緊張的看向謝瑾:「這是你手下的士兵嗎?」
謝瑾:「不知道!」
不管謝瑾說什麼,趙姝心裏面已經認定此人就是他手底下的士兵:「你不認識他,他肯定認識你,他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你說呀?」
說到這,趙姝靈光一閃,暗暗啐了聲,這屍體八成想吸引謝瑾的注意,才將她拖走的!
她這是又當了回冤大頭呀!
她抬起身,暗暗戳了戳謝瑾,有些陰陽怪氣的翻了個白眼,用眼神示意他說:「要不就跟過去看看,也不要辜負人家那麼千辛萬苦的等你,是吧。」
謝瑾沒理她的陰陽怪氣:「我們跟過去看看。」
那屍體仿佛聽懂他們的對話一般,直直的轉身朝剛剛游的反向遊了去!
謝瑾與趙姝相互對望了一眼,齊齊跟了上去。
那屍體游的很快,兩人本身就有內力在身,跟起來倒也不吃力,趙姝望著那宛若游龍的屍體,不由的暗呼了口氣,還好她這身武功在謝瑾面前暴露了,要不然她此時就得裝柔弱跟不上他們了,那樣得多累呀!
前面的屍體停了下來,他們也跟著停了下來,看著不遠處的石門,兩人蹩起了眉。
這潭水下怎會有道石門?!
屍體扭轉著石門上的一個輪盤,片刻,門的中間就旋開了一個洞,屍體站在洞前,很快便被流水帶了進去!
謝瑾他們緊跟了上去,學著剛剛那屍體的模樣站在洞前,很快兩人一前一後的被水流帶了進去!
兩人被衝進了洞內,身體重重的落在地板上,趙姝皺著眉站起身,待看清眼前的場景後,微微一訝!
她迅速轉頭看向謝瑾,他臉上此刻的神情和她一般無二!
這洞內竟與洞外全然不同,一處是深潭一處只是略顯潮濕的室內!
他們二人驚訝過後,心中便隱隱擔憂了起來,到底是什麼人費盡心思在這深潭處弄一個密室!
那屍體頭也不回的朝洞內深處走去,謝瑾他們只停頓了片刻,抬起腳跟了上去。
趙姝本以為越往洞內深處走,空氣會越稀薄,呼吸會越不暢,但直至他們走到了洞內深處,這空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充足!
這洞內深處不似進來的那處地方那般狹小,這裡寬敞且大,但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地方放著好幾個用黑布罩起來的鐵籠!
那屍體敲了敲鐵籠,謝瑾他們的目光被他的舉動吸引了過去。
趙姝望著屍體試著開口:「這裡面是你要告訴我們的東西?」
趙姝心想她真是瘋了,竟企圖跟一個屍體對話。
那屍體自然沒回答趙姝的問題,而是抬手再次敲了敲鐵籠。
趙姝眉頭鎖緊,轉頭看向謝瑾:「這鐵籠裡面或許就是他想要告訴你的東西。」
他們雖然好奇鐵籠裡面關了什麼,但既然將鐵籠放在這裡的人用黑布蓋住鐵籠,想來也是有用意的。
為此,他們不敢輕舉亂動!
帶他們進來的屍體好像察覺到了他們的猶豫,再次抬手敲了敲鐵籠,隨即扯開黑布的一角將裡面的東西暴露在他們眼前。
他們想阻止,可耐不住屍體離那鐵籠很近再加上他的動作很快,在他們想要阻止時,黑布的一角已被掀開!
鐵籠裡面的景象讓趙姝他們紛紛止住了動作,震驚的頓在了原地!
鐵籠裡面全是人,不,準確的來說,裡面全是睡著的人!
「這裡面怎麼關押了那麼多的人?」
謝瑾聲音有些沉重:「這些都是死人!」
趙姝大驚:「怎麼會,他們面色明明與常人無異!」
在弭縣的時候那群活死人就是這樣的,姝兒不熟悉,但他卻是再清楚不過!
「他們算是活死人,身上氣息全無但四肢還能行動!」
謝瑾這麼一說,趙姝立馬想起了在弭縣發生的事情:「跟弭縣那群中毒的人一樣?」
謝瑾:「這些怕是胡人搞出來的,若是讓這批活死人進了城,就危險了!」
趙姝雖沒有與活死人正面交鋒過,但也聽那些與之交鋒過的士兵說起過,這群活死人是砍不死的,除了將他們的腦袋摘下來,完全沒有其他辦法能讓這群活死人死去!
像他們這樣有內力、武功在身的要摘了他們的腦袋是輕而易舉的,但城中那些百姓個個手無縛雞之力,怕是還沒砍下這群活死人的腦袋就被這群活死人變成了另一批活死人吧!
將手中的黑布放下,定定的望著他們。
趙姝被他這瘮人的目光看的起了一身的寒毛,謝瑾目光平平的與之對望。
就在三人僵持住的檔口,屍體將他那青白交錯僵硬無比的手伸向了胸脯內衣處。
趙姝眸色一變,欲拉著謝瑾往後退!
就在趙姝緊緊盯著他的動作的時候,屍體從懷中取出了個火摺子。
趙姝不曾想到他拿出來的是這個東西,欲做的動作楞在了當場。
謝瑾則是在看清他手中的東西後眉頭一緊,隨後又見其掏出了一個小木桶,他緊緊的盯著他的動作,就見其將木桶里的東西倒在了自己身上。
是液體!
趙姝鼻子微微動了動,神情一凜,謝瑾察覺到她的神色變化,眼神尋問的看向她。
趙姝眼不離的望著屍體,輕聲開口:「是油!」
謝瑾垂在身側的手一緊,眼不錯的看著他!
屍體食指僵硬的將火摺子挨到肩膀處,手腕一傾,那橙藍色的火焰瞬間點燃了衣領,整個屍體在火焰中燒了起來。
滋滋的火燒聲,聽的人心裡發麻!
謝瑾他們的神色暗沉了下去,說快倒也快,說慢倒也慢,屍體逐漸在火焰的焚燒下化為了灰燼!
那捧灰燼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只要風一吹,頃刻不見。
兩人神色不明的望著地上的灰燼,片刻後,謝瑾抬腳朝鐵籠走了去。
趙姝望了他的背影一眼,抬腳跟了上去。
謝瑾將罩在鐵籠上的黑布扯下,揉成一團攥在手裡,隨即從懷中掏出火摺子湊近黑布。
趙姝望了他一眼,學著他的樣子將火摺子打開,點燃其它鐵籠上的黑布。
一塊接一塊的黑布被丟進鐵籠里,大火瞬間覆蓋了那些活死人!
趙姝與謝瑾對望了一眼,隨後相攜著離開此處。
他們來到原先那個屍體帶他們來的入口,看著那奇特的開關,趙姝對謝瑾嘿嘿一笑,從身後拿出了一截斷手!
她將斷手的大拇指捏在手中,朝那奇特的開口摁了去。
「嘭」圓形小通道就此打開了來,來時他們被潭水送了進來,回時他們被潭水吸了出去。
「噗」兩人相繼浮出水面,這是一條護城河,岸上則是整齊密布的士兵,岸對面則是上京城外。
謝瑾他們奮力朝岸上游去,可遊了不到一半,一張鋪天蓋地的漁網齊齊將二人罩住。
漁網迅速收緊,巨大的拉力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往岸對面拉!
趙姝抽出匕首朝漁網割去,可惜拉扯速度過快又加上水流的阻力,她割了半天也沒將漁網割開!
簌簌幾下,趙姝他們被拖到了岸邊,還不等他們緩過氣來,一陣大力將他們提上了岸!
他們被重重的扔在地上,趙姝捂著摔疼的肩膀坐起身,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笑臉。
「二皇子,好久不見!」謝瑾在旁淡淡出聲!
秦治沒理謝瑾,反被他身旁的趙姝吸引了去,他好奇的笑問:「你竟然也沒死!」
趙姝臉上漾起兩分笑:「二皇子說笑了,您都活著,我沒死有甚奇怪?」
秦治笑而不語,含有深意在她和謝瑾身上來回徘徊:「趙姑娘倒也是個大度的人。」
謝瑾臉色一變,趙姝搶在他前面開口:「我這人身上有諸多臭毛病,但唯一有一處值得稱讚,那就是仇怨分明!」
秦治臉上的笑僵了一下,隨即拍了拍手:「趙姑娘的心性果真不一般!」
趙姝雖是個柔和的性子,但此時見到此人,心裡眼裡只剩下滿心的不耐煩!
秦治微微抬手,隨即就有兩個胡人士兵扮樣的人朝他們走過來,強行掰開他們的嘴,將一粒紅色藥丸餵他們吃下。
謝瑾倒是配合,沒掙扎幾下就順從的將藥丸吃下,趙姝剛開始還掙扎著,但自從將藥丸吃下去後身上的力氣便一點點消失。
秦治好心的對他們解釋:「不要擔心,這藥丸沒毒,只是會讓你們武功暫失罷了。」
秦治對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士兵就上前將他們二人身上的漁網解了開。
身上的漁網被解開的同時,趙姝暗暗運了下氣,氣息渙散無法凝聚,當真如他所說的一般,武功暫失!
秦治扭頭笑望著趙姝:「趙姑娘你看,我沒騙你吧。」
趙姝面色如常:「二皇子一向君子行為。」
秦治哼笑出聲,也不知是在嘲笑趙姝的偽裝還是在嘲笑她那句「君子行為」。
秦治走在兩人的中間,他們周圍是滿滿一圈的胡人士兵。
秦治轉頭看著趙姝:「趙姑娘還請見諒,為防你們二人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動作,我只能礙眼的站在你們中間了。」
趙姝臉上淡淡一笑:「您隨意。」
秦治滿臉的善解人意:「我也是為你們好,若不然你們二人搞了小動作不小心被我發現,我怕我會將你們二人的四肢一點一點割下來去餵狗!」
「所以為了你們的性命著想,我還是走在你們中間比較妥當。」
趙姝臉上的笑有些涼:「二皇子果然仁善!」
秦治矜持一笑:「哪裡哪裡,我這還不是學的皇兄,哦,不對,是當今聖上。」
他笑的轉頭看向謝瑾:「謝世子怎不說話?」
謝瑾口吻冷淡:「二皇子想聊什麼?」
秦治臉上龜裂出一絲興奮的笑:「你不好奇,我抓到你們後為什麼不殺了你們嗎?」
謝瑾平靜抬眸:「為什麼?」
秦治臉上的神情莫測了起來:「我要留著你們與我的皇兄做一個遊戲,一個非常好玩的遊戲!」
謝瑾很冷靜,冷靜的讓秦治心中一凜,他威脅道:「還望在遊戲開始之前謝世子安安分分的,要不然.」他一把揪住趙姝的頭髮將她拽到身側,探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要不然我就讓你的心頭肉去安撫躁動的胡人!」
謝瑾眼神一冷,手凌冽的覆上他的手腕,力道不斷加大,低聲冷沉道:「放開!」
秦治面色陰冷的盯著他,正在兩人僵持之際,秦治忽然放開了趙姝的頭髮,手在肩膀前展開,笑了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世子何必動如此大的怒。」
謝瑾陰陰盯著他,慢慢鬆開他的手腕:「這種玩笑二皇子還是少開為妙!」
秦治眼中閃過一絲陰鷙,臉上浮起笑:「既然謝世子這般厭惡這種玩笑,那世子可得小心了,千萬不要給我開這種玩笑的機會。」
謝瑾完全鬆開他的手腕,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下衣袍:「放心,不會!」
秦治面色瞬間沉了下來,但轉瞬後似想到什麼好玩的,臉上再次浮上了笑:「謝世子的話我會牢牢記著的。」
(本章完)
作者說:作者專欄-新文《貪毒》已開文。
《貪毒》文案:最初的周多魚是個和人說話都會臉紅上半天的姑娘,她溫順、良善。
可時過境遷,她已不復是當初那個溫善的姑娘,如今的她到處左右逢源、溜須拍馬,還勵志要將那群權貴哄得七葷八素、頭昏腦漲,哦,不對,是愜意順心。
她也知道,她這樣的人在那群世家子弟的眼裡,就是個可隨意拿來逗趣、上不了台面的。
周多魚盡心盡力的親近、討好所有人,但唯獨對謝怍避之不及,
不是她不願,而是不敢,
因為她不止深知此人的菩薩面貌、魔鬼心腸還知此人對她動了殺心。
為此,別說是跟他沾上半點關係,就是站的近了些,她都瘮得慌。
謝怍表面上對周多魚溫和有禮,實則打心底厭惡她粗鄙庸俗的舉止。
若硬要說愚昧無知的周多魚身上有什麼長處的話,那就是識趣,也只有識趣,識趣的遠離他與他保持距離,對此,謝怍還算滿意。
此去經年,窄巷相逢,謝怍雙眸沉靜的望著身子緊貼著牆而過的周多魚,緩緩斂目,嘴角彎了彎,眼裡卻沒什麼笑意,
是個識趣的好姑娘,知道對他退避三舍,
可,卻礙眼的緊。
愛恨嗔痴,為貪為欲,求而不得,故生妄念
小劇場:
周多魚虔誠的跪在佛前,眼前則是剛剛奉給菩薩滿滿一荷包、晃瞎人眼的金燦燦黃金。
她對佛像低眉淺頌:勞菩薩費神助信女屠盡惡鬼,事成之日,便是信女為菩薩重塑金身之時,嗯,純金。
拜完菩薩,她面不改色、不著痕跡的收起剛孝敬給菩薩的黃金,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哪有事還沒辦,就收錢的道理!
【特別說明】:文中「惡鬼」僅用於比喻,全文無奇幻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