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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吃了就睡的溫馨生活

2024-11-16 13:57:11 作者: 與蓁
  沈白曜這個替別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飯扒到一半, 她正要再夾一個入味的撈汁小鮑魚,抬頭剎那,便看到朋友和爸爸的手迭在一起, 嚇得她手腕猛然顫抖,筷子掉落在地上,摔了個來回。

  這一刻,沈白曜只想什麼都看不見,連忙捂著眼睛, 貓到地下去撿筷子,把飯桌上的主場留給他們。

  餐桌上,馮昭筠觸及那隻溫涼手掌的片刻, 微弱的電流順著神經末梢直擊心跳, 幾乎是瞬間,他立刻抬起手掌,露出恨不得剁手的懊惱,神情侷促,「抱歉。」

  見此人還是十數年如一日的古板, 沈瑜年無奈地笑了,壞心眼突然襲來,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聲音說, 表情玩味:

  「您的耳朵怎麼紅了?」

  欺負老實人——算是她和丈夫交往多年的保留項目之一。

  按時逗逗他, 沈瑜年也能從中得到快樂。

  馮昭筠懷疑自己聽錯了, 一臉驚詫地望著女生,隨後驀地起身,垂下眼瞼, 「你們先吃吧, 下午要開線上會議。」

  此刻的他有多失措呢?

  大抵是忘記要刷碗, 就想逃之夭夭了。

  沈白曜約莫著差不多了,終於撿完筷子,從地上爬起來,茫然點點頭。

  「我再幫你拿一雙吧。」沈瑜年沒事兒人似的,轉身走進廚房,留下女兒一人在原地凌亂。

  沈白曜年紀還小,看不出大人之間的拉拉扯扯,只當是一場令人窘迫的插曲,接著坐下美美地享受小龍蝦。

  馮昭筠則是不敢再留,和女兒囑咐了兩句之後,懷著沉重的罪惡感,快步離去。

  聽到落鎖的聲音,沈瑜年剛好拿著一雙筷子出來,憋著笑明知故問:「叔叔這是怎麼了,嫌我做的飯不好吃?」

  沈白曜把小臉從龍蝦殼裡揚起,抿嘴思索,說:「不知道啊,他這兩天就心不在焉的,問他就說是在梳理文獻,比較疲憊。」

  沈瑜年現下不欲多問,而是抽出濕巾,替女兒擦去嘴邊的紅油,笑眼彎彎,「慢點吃,沒人和你搶。」隨後向她碗裡夾了個帶籽的八帶燒。

  這是為數不多,在爸爸不在的情形下,沈白曜能吃得隨心所欲,唇齒留香的一頓飯。

  ……

  飽餐一頓之後,再加上沈白曜本身起得就晚,一時半會兒沒法睡午覺,沈瑜年也不是特別困,於是提議道:

  【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𝟏𝟎𝟏𝐤𝐚𝐧.𝐜𝐨𝐦】

  「要不咱們寫會兒寒假作業吧?」

  沈白曜永動機似的搖頭,堅決否認了這個提議,聲音軟下來,「我忽然就覺得,有點困了~」

  作業兩個字,好像具備聲控安眠藥的魔力,一經出口,驟然使人睏倦。

  「咱們……要不看個片子吧。」沈白曜怕朋友拉著自己學習,連忙打開豆瓣,從「我想看」的標記中,尋找感興趣的影視。

  「咱們看這個吧。」

  沈瑜年順著女兒手指的方向,隨手一指,選了一部美劇。

  這是一部:五位女性意外捲入一場謀殺案,由此保守共同的秘密,產生羈絆的懸疑題材影視劇。

  她覺得簡介和主旨都很意思,順便也算練練聽力,就點開看了。

  沈瑜年把影片投到了幕布上,接著再把窗簾一拉,屋裡驟然暗了下來,極其適合觀影。

  隨後她半躺下來,享受美好時光。

  「等一下。」沈白曜起身,去廚房拿了兩瓶肥宅快樂水,又拎著兩大包零食,一樣樣擺在兩人中間的小桌上,然後坐回沙發,做了個請的手勢,「可以繼續了。」

  沈瑜年撫上易拉罐的側沿,被涼得一激靈,努嘴說:「先把藥喝了去。」接著把兩杯快樂水揣進抱枕里,用其溫度捂熱。

  現在的沈白曜習慣成自然,就像以往在學校那樣,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句指令有什麼不對,只是點點頭,把藥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正好沈瑜年剝開一顆橘子糖,放在手心,等女兒苦哈哈地正要伸手去拿時,她又突發壞心眼,把手掌嚴絲合縫攥起,任其怎麼扒也扒不開。

  「你壞!」沈白曜調侃了對方一句,才拿到那顆橘子糖,立馬丟進嘴裡,算是中和了苦味。

  兩人拆開了一大袋子洋蔥圈,開始看劇。


  隨著傷感的音樂,劇里的那陣暗色基調的海風,似乎吹進了現實,很快就讓人代入了情感。

  咔嚓咔嚓咔嚓。

  沈瑜年把洋蔥圈套到兩隻手的食指上,這邊啃完那邊啃。

  「你幾歲了?」沈白曜見此人如此幼稚,精緻地抿了一口快樂水,總有一種身價倍增之感。

  沈瑜年用濕巾擦著指頭,挑起眼眉,「怎么喝可樂還喝出優越感來了?」

  說完,她把手探向零食袋,發現好像除了果脯就是軟糖,唯一一袋膨化食品,怕是已經被自己消滅了,下意識問:

  「咱家怎麼就這點零食?」

  沈白曜沒糾正她的說法,「我爸不怎麼讓我吃膨化食品。」

  沈瑜年最後摸出一包芒果乾,撕開與女兒共享,便接著看劇了。

  但仍不忘腹誹一番:心想人長得不寬,管得倒寬

  劇情懸疑感拉滿,內容緊湊,很快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她們無瑕分神,一集一集打開,下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旁邊的垃圾桶里,已經堆滿了三袋果脯、兩袋餅乾的袋子,沈瑜年晃了晃快樂水的罐底,想要起身倒點熱水喝,卻聽到不那麼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然後發現一旁的女兒表情極度不自然,再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沈白曜有點好為人尬的情結在身上,當她看到幕布上抱在一起的赤.裸男女,假裝四處看風景,薅了薅頭髮,把眼別到一邊去。

  因為畫面實在有些少兒不宜,沈瑜年愣了片刻,心領神會,連忙在手機上按了暫停,乾咳一聲,「咱家這網不行,怎麼看一半就卡了。」

  沈瑜年這個人儘管比較大大咧咧,其實骨子裡還是個傳統的人,雖然劇很好看,但帶小朋友看,最好還是做一下背調,以免窘況出現。

  沈白曜稍微不那麼難為情了,拍拍腦袋,企圖拍掉一閃而過的畫面。

  「我媽說我是大海里漂來的,我也是上大…高中才知道我是這麼來的。」沈瑜年攤開手,面露無奈,而後指了指屏幕。

  這話雖荒唐,但怎麼不算一語成讖呢?

  去年,她真的從大海里被再度撈了上來,重獲新生。

  「巧了,我媽說大海里有一隻木盆,恰好漂到了岸邊,上面裝著我。」沈白曜單手托腮,回憶那段媽媽還在的時光,眼前一亮。

  沈瑜年扯唇笑笑,心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從海里撈上來的這個說法,是沈氏一脈相承的。

  小朋友出生後,總對自己的來處有種天然的好奇。

  作為父母,總要給孩子「安排」一個孩童適宜的答案,從「垃圾桶」到「樓梯間」再到「餐廳後廚」,絞盡腦汁,還是覺得來自大海這個說法,詩意且浪漫,就沿用了這個說法。

  沈白曜接著說:「我的外公外婆還以此開玩笑說,我是海的女兒。」

  「可是我不想當海的女兒,明明為他人做嫁衣,還美其名曰奉獻精神。」

  就這樣,話題從「我從哪裡來」一路轉到「海的女兒」。

  「其實……你可以看看原版,市面上流通的很多都是刪減版。」

  沈瑜年的文化水平雖然比較差強人意,但這個故事的原版還是讀過的。

  青少年版,往往停留在小美人魚變成泡沫灰飛煙滅,留給讀者無盡的遺憾。

  實際上,原版的結局裡,小美人魚跳入海里,並非變成泡沫,而是升入了天國。

  所以,小美人魚選擇上岸到最後身滅,並非追求世俗的愛情,而是為了尋覓不滅的靈魂。

  「海的女兒」應當是善良勇敢的化身,而非現在很多人曲解為的「戀愛腦」。

  沈白曜低頭劃著名手機,翻閱原版故事,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忽然不那麼討厭「自己是從海里撿上來」的這個說法。

  女兒在看手機,而沈瑜年若有所思地凝望著她,隨後俯下身來,為其灌上滿滿一杯熱水。

  她大抵一時反應不過來,她的父母,對她寄予了怎樣的期望。

  ……

  下午到晚間,母女兩人躺完了吃,吃完了躺,忽略學習這件事,她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到了睡覺時間,沈瑜年本想睡在客房,畢竟誰家小孩都上高中了還和媽媽睡,多不好。


  但沈白曜以「前幾天看鬼片,一個人睡害怕」為由,連拖帶拽耍賴,堅持把對方留下了。

  雖說看鬼片,已經是一個禮拜之前的事情。

  沈瑜年拿她沒辦法,與之並肩躺在床上,回憶著十年多前,和女兒為數不多,但永存心間的溫暖片段。

  幼兒時期的沈白曜,喜歡半夜從小床上爬起來,溜到爸爸媽媽的房間,拱到兩人中間,邊摟著媽媽的胳膊睡覺,邊把爸爸往外踢。

  長此以往,沈瑜年決定把老公趕到其他房間去,晚上和女兒一起睡。

  白曜喜歡黏著媽媽講故事,可沈瑜年這麼個劍走偏鋒的人,講的故事也是與眾不同。

  講完家喻戶曉的安徒生、格林童話什麼的,就開始取材自《世界奇妙物語》,說得繪聲繪色,把孩子嚇得睡不著覺,只敢抱著媽媽嚶嚶嚶。

  由此看來,沈白曜真算不上是一個幸運的小孩。

  當年6歲,正處於應該在媽媽懷裡肆意撒嬌的年紀時,媽媽卻永遠的離開了她。

  如今的沈白曜就算長大了,也是下意識向身邊的人尋求心安,她把腦袋靠在沈瑜年的肩上,茉莉花的洗髮水縈繞鼻尖,熟悉的清香再度擁抱了她。

  和記憶中媽媽的味道,好像好像。

  與其說是血緣,不若說是靈魂深處的羈絆,真是一個奇怪的導向。它能讓遠隔千山的兩人,再度相會,就算「欲辨已忘言」,卻依稀能感知到骨髓深處的呼喚

  ——那就是愛。

  沈白曜身心放鬆,困意襲來,但又捨不得睡覺,於是迷迷糊糊地說:「你和我爸用的是同一款洗髮水。」

  沈瑜年替女兒順了順頭髮,隨口答:「是嗎?」

  這款洗髮水是十幾年的老牌子了,近些年多種洗髮水異軍突起,知道這款牌子的實在不多。出於懷舊的心理,沈瑜年還是用這個牌子最踏實。但她也有些意外於,馮昭筠居然還在用那一款茉莉花香的洗髮水。

  許是太過困盹,沈白曜思維開始有些混亂,隨便找著話題:

  「你知道嗎?剛開學那陣,我被小混混堵在學校門口,是一個女生幫了我,我特別想當面感謝她……」

  沈瑜年揉了揉她的腦袋,寵溺笑笑,心想你個小沒良心的,我都和你當了這麼久的同學,還沒認出我來?

  沈白曜的眼皮已在劇烈打架,傾訴欲卻達到了頂峰。

  她想和身邊的人多說一點,再多說一點。

  「我上初中還沒轉學的時候,他們說我閒話,我還和他們打了一架……」

  沈瑜年瞪大眼睛,徑直想到了那日在地鐵上,女兒和從前的同學起衝突的一幕,心臟猛地墜了下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都說,沒有媽媽的孩子像根草,她真的不敢去想,自己不在的日子裡,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

  以白曜的性格,受了委屈通常會自行解決,不會輕易假手於人,馮昭筠又要家庭事業兩邊顧,有疏忽的地方也是在所難免。

  而今後,沈瑜年絕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寶貝身上。

  「我們下學期要不要一起住……宿。」話還沒說完,沈白曜實在沒抗住,安然地睡了過去。

  身旁平穩的呼吸傳來,沈瑜年一下一下,柔和地輕拍著她的後背……一如從前。

  「媽媽……」

  沈白曜眼角泛著淚光,一隻手緊抓著沈瑜年不撒開,另一隻手摟住泛舊的小豬包。

  十年間,小豬包已被浣洗多次,原本肥嘟嘟的粉色腮紅已然掉色。

  那是她六歲那年,媽媽送給她的禮物。

  也是從此以後的十年間,她與媽媽相連的羈絆…

  仿佛有小豬包陪在身邊,想念媽媽的夜晚,就不會那麼痛。

  一句夢中囈語,把沈瑜年構築起的理智打碎,碎片划過她的胸膛,思念深處的鮮血,翻湧而來。

  她眼中泛著淚光,摸了摸快禿嚕毛的小豬包,暗想真是個傻孩子,娃娃都舊成這樣了還不扔。

  甚至有一剎那,沈瑜年意圖將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可是,她又該如何承擔後果?母女二人又該如何自處?

  如果女兒知道陪在她身邊的是媽媽,而非朋友,她原本平靜的生活,又會陷入怎樣的混沌?


  沈瑜年關上了床頭的燈,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無邊黑暗,染上愁緒,徒增悵惘。

  她突然想起,明天好像是自己的生日。

  如果是,從前的40隻是虛數。而明天,就是沈瑜年正經的40歲生日。

  正當沈瑜年胡思亂想之際,門外傳來關門的聲音,隨後是兩個人的腳步聲,她頓覺不對,萬分警覺地坐了起來。

  不會是小偷吧?

  這個想法立即被她否定,玫瑰別苑的安保十分嚴格,非住戶難以進入。何況誰家小偷偷東西走正門?

  沈瑜年連拖鞋都沒穿,踮著腳尖靠近門口,悄悄打開一條門縫,觀察著外面的動向:

  依稀能辨認出,是兩個男子,而其中的一位,應該是馮昭筠。

  基於這個前提,沈瑜年披上外套往外走,剛走出去,陌生中年男子滿臉震驚地看向她,尷尬地笑道:「你……你好。」

  陌生男子知道面前的女生並非同事的女兒,詫異更甚,他先望向此時坐在沙發上,看似清醒,實則醉得不省人事的馮昭筠,又把目光轉向家中的年輕女子,即刻恍然大悟:

  行啊你馮老師,看著挺正經的,找的女朋友年齡這么小?

  保守一下,小了得有20歲吧……

  沈瑜年對上男子若有所思的眼神,禮貌微笑,「謝謝您把他送回家。」

  「應該的應該的。」

  陌生男子不愧為高知群體,表情管理相當到位,就算勘破了同事的「秘密」,依舊保持淡定,把袋子遞給沈瑜年,囑咐道:「這是醒酒藥,我們實在不知道,馮老師酒量這么小,才喝了兩杯就倒了……」

  沈瑜年有些難以置信,按理說,馮昭筠平日菸酒不沾,酒量近似於沒有,就算外出吃飯應酬,也不會喝酒,怎麼今天會如此失態……

  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她懷揣著滿腔的疑惑,送走了還想八卦一番的同事,轉身進廚房為他倒熱水吃藥。

  霎時間,房間裡的燈全滅了,但還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窗外微弱的燈光,勉強能起到照明作用。

  這電斷得多少有點不合時宜,她只得端著杯子摸黑向前,生怕撞到家具。

  黑夜放大了人的五感,幾步之外,男人的粗喘聲,在黑夜中分外清晰。

  沈瑜年怕他喝出個好歹,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向了沙發……然後,她愣在了原地,一時不敢上前。

  馮昭筠一隻手搭在額頭上,似在闔眼小憩,另一隻手解著襯衣扣子,沈瑜年注意到,他的襯衣已然半濕,許是剛才想要喝水,卻把水都潑在衣服上的緣故。

  他解開扣子後,露出了健碩的胸膛,月色流淌在他周圍,朦朦朧朧間,勾勒出了寬肩細腰的輪廓,接近四十歲的他,腰腹間沒有一絲贅肉,水漬殘留在緊實的肌肉上,力量感十足。

  平日肅穆的男人,此刻竟添了幾分欲感。

  馮昭筠發現了客廳里的另一位「不速之客」,緩緩抬眸看向她,神色醺醺,微眯雙眼。

  此時的他沒戴眼鏡,褪去了溫文爾雅的外衣,混血給予他的深邃感,似乎激發出了其人的另一面:

  ——帶有侵略意味的野性。

  (本章完)

  作者說:文里提到的那部美劇是《大小謊言》,非常好看的一部劇。

  結尾怎麼斷在這裡,作者真拿大家當外人(捂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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