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漢克院長的研究項目
「為了能更好地愛我，有過幾次彩排……」
星歌品味著李查德的話，又好氣又好笑。
她搖了搖頭，笑著地說道：「你的嘴皮子是真的厲害，難怪能當老師。明明是這麼不要臉的話，卻讓人沒辦法利落地生起氣來。」
我不光嘴皮子厲害，我的舌頭更厲害，可惜你嘗不到。李查德默默地在心裡給自己豎起大拇指。
「罷了，反正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能性，你的過往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
星歌搖了搖頭，走到了李查德身邊，對李查德說道：
「既然你在這，那我給你個面子。你的學生和牛小小我就不帶走了，我就在她們家裡問詢一下她們。你在外面多等一會。」
「那再好不過。」李查德微笑道：「房間裡的那兩個畢竟還是孩子，確實不適合去拷問室那種沉重的地方。」
嘎吱……
就在這時，牛小小別墅的房門再次打開，已經換上一身柔滑連衣裙的黛安娜笑眯眯地打開了房門。
「老師，我準備好了，我們出……啊，星歌城主?」見到星歌的一瞬間，黛安娜瞳孔一縮，有些大腦宕機。
「噓。小聲些。」李查德將食指抵在嘴唇上，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星歌城主想問你跟小小一些問題，你們如實回答就行。
不用擔心，只是一點小問題。很快就好了。」
聽到李查德的話，黛安娜下意識地回復道：「啊……好的，老師。」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黛安娜還是有些手足無措。在黛安娜眼中，星歌城主是一直出現在報紙和水晶球里的大人物，一言一行都能決定無數人的命運。這樣的人物忽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黛安娜不得不慌張。
「奧爾·黛安娜。出生俄撒合州，迪比亞斯城邦。父親是一位皮匠，母親是全職主婦，從小就展現了非常出色的魔法天賦。
以全城邦第一的成績考上州立高中，以全州第一的成績考上金輝法師學院。
在法師學院學習的過程中依然表現優異，還是魔法材料學的學科代表。
黛安娜你很好。像你這樣努力的孩子，沒有人會不喜歡。」
星歌對著黛安娜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啊……城主大人。我……我只是一直在盡力做到最好。」
「孩子，你的謙虛不會影響你的優秀。」星歌微笑著說道：「難得見面，你不想邀請我進去坐坐嗎？」
黛安娜看向李查德，見到李查德偷偷摸摸地朝他點了點頭。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讓開了一個身位：「城主大人您快請進。」
星歌扭過頭看向李查德，對李查德說道。「你在我問詢的期間，你可以去找一下漢克院長。
雖然他現在很忙，但我認為他不論再忙，都會很想見到你。你可是他整個住院期間唯一一個見過的，不在星月會序列里的人。」
「您說得對，我也很想見到他，那這裡就交給您了。請問我大概多久以後回來比較合適？」
李查德從善如流，一口答應下來。
星歌點了點頭，說道「也不用太久，30分鐘到45分鐘就可以了。好了，你去吧，這裡交給我。」星歌一邊說著，一邊關上了房門。
李查德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對著滿臉忐忑的黛安娜豎起了一根大拇指，示意她不用擔心。
嘭！
房門關上。李查德轉過身，大步朝著學院辦公區的方向走去。
很快，他便輕車熟路地穿過了寬大的湖泊和華麗的教學樓，來到了辦公樓，並找到了最頂層的院長辦公室。
院長辦公室並沒有上鎖。李查德剛來就見到幾名身穿黑衣的黑袍人在辦公室里進進出出。
他與一名路過的黑袍人對視了一眼，互相鞠了個躬，便進了辦公室中，見到了正在處理材料的漢克院長。
「院長！我來了！」
漢克院長一見到李查德便笑出了聲。
「哈哈，李查德！你來得正好。我正想派人去找你呢。
牛津是為我而死的，我必須為他照顧好他的女兒。我的妻子早已過世，親生的孫子都在彩虹城，一個人也很無聊。
我打算收養牛小小作為我的干孫女。
但我跟牛小小畢竟不熟。我希望你能幫我安排個時間，當個中間人，讓我和牛小小見個面。」
「哦，這種小事啊，當然沒問題。」李查德一口答應下來。「能被您收養是小小的苦盡甘來。我相信您一定能將小小照顧好，要是牛津老師泉下有知，想必也會非常高興吧。」
「呵呵。你還是這麼會說話。不過，你只能代表你自己，可代表不了小小的想法。
我想收她當孫女，也要她自己願意才行。
等你安排好了見面時間，記得提前一些告訴我，讓我做個準備。
第一次見面，我可要在小小面前留個好印象。不能讓她覺得我是個邋裡邋遢的糟老頭子。」
李查德笑道：
「哈哈，小小喜歡貓，但牛津因為自己對貓過敏的原因一直沒有給小小養貓。
您把您家裡的那幾隻貓使魔帶上。小小看到了，一定走不動道。」
「哦？還有這種情報。那我可就不客氣地作弊了。」漢克微微一笑，情緒又有些低落下來。
「我和星月會剛剛才查清楚。那些暗精靈在葬禮上的刺殺目標里，本來是沒有我的。
他們的主要目的是殺死那些試圖分割安東尼家族遺產的貴族法師，用來震懾和報復銀色城邦追查安東尼家族的那些勢力。
主要針對的，還是星歌城主。
他們之所以會順手攻擊我，是因為老皮特的弟弟給了他們一筆巨額的資金。
因為老皮特的弟弟和暗精靈那邊一直是單線聯繫，所以這個消息甚至連老皮特自己都不知道。
牛津替我擋了一刀，才讓我僥倖活命。
他歸根結底還是犧牲於我和老皮特之間的權力鬥爭。
權力啊，真是個壞東西。
多少人為了權力爭鬥得你死我活。又有多少無辜的人因為別人爭奪權力捲入其中，死得莫名其妙。」
見到漢克有些情緒低落，李查德連忙安慰道：
「哎，現在已經查明老皮特是境外勢力的間諜。如果讓他成了金輝法師學院的院長，那後果才是不堪設想。
牛津老師用自己的犧牲阻止了一場針對您的刺殺。他的犧牲重於泰山，死得其所。」
「哈哈，不聊這些。」漢克院長搖了搖頭，笑著轉移了話題。「對了，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李查德，你還記得波克比家族嗎？
星月會的大師級法師【大地之眼】就是他們家族的。
你教過的學生波克比·卡西姆也是這個家族的。
我們銀色城邦為其他人擋下過聖痕枷鎖的法師一共只有兩個。其中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波克比家族現任族長的弟弟。也就是波克比·卡西姆的二叔，蓋倫·波克比。
很不幸的是，蓋倫·波克比因為失去魔力太過痛苦，最後選擇了自殺。
但他在臨死前寫了很多自己對抗聖痕枷鎖的心路歷程。
按照他那些心路歷程的記載，他在5年前就已經產生了輕生的想法。他說這是失去魔力之後，法師身體的自我毀滅的本能，必須用意志力來對抗，我不知道你是否也有感受到。
蓋倫·波克比依靠自己對自己的研究，多堅持了5年時間。還在這5年時間內，將自己對抗自毀本能的過程記錄了下來，修訂成書。
當那本書出版的時候，因為涉及了許多不能出版的隱秘內容，所以有過大量的刪減，真正的原版只有波克比家族裡有。
前陣子我拜託波克比家族的人，把蓋倫波克比留下來的書籍複印了一整套。
等他們的人從彩虹城過來，我就能把那套書籍交給你。我相信這些書籍對你一定有幫助。」
李查德：？？？
李查德心中有些驚訝。
「啊，聖痕枷鎖還會給法師施加自毀本能嗎？我怎麼沒有感受到？
難道是因為我前世早就習慣了沒有魔力的狀態。失去魔力對我來說只是返璞歸真而已。所以我才沒有感覺？」
李查德一邊想著，一邊鞠躬說道。
「多謝院長的幫助，院長辛苦了。您真是為了我的事情操碎了心。」
漢克沉重地嘆了口氣：
「哎。我做這麼多，歸根結底還是為了保下你。
我帶過那麼多學生，見過那麼多天才。連我自己也是從小就在真理和魔法的海洋中暢遊的魔法天才。
可我從未見過像你一樣，想像力那樣天馬行空的人物。
很多。我認為不可能的魔法實驗，都被你成功做了出來。雖然你研究出的那些古怪魔法，被其他研究員批評太離奇，太荒謬，沒有什麼價值。
比如可以讓皮膚更加油光滑亮的嫩膚術，和能夠不用染髮就改變頭髮顏色的假髮術。
可我一直知道，玩世不恭只是你的偽裝。我可是親眼見過【瀕死幻象】在你手上的誕生。那可是個足以影響整個國家的強大魔法。為了保護你，我甚至都不敢公開你才是【瀕死幻象】的發明者。
連上面給你的獎勵，我都只敢以各種學院榮譽的名義悄咪咪地頒發給你。」
說到這裡漢克院長越發不甘心。
「哎，都怪那個該死的神聖教廷。毀了你這麼個天才。
李查德，你一定不要放棄對魔法的研究。我會盡我所能幫你尋找讓你恢復魔力的方法。我保證。」
「誰說我要放棄對魔法的研究了？」李查德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道：「是的，院長，我確實失去了魔力，但我從小到大學習到的魔法知識並沒有消失，它們依然在我的腦子裡。
我對魔法的熱情也從未消逝。
寫下了命運三部曲的大吟遊詩人貝多芬中年的時候便雙耳失聰。
可他一生中最經典最完美的傳世篇章，都是在他失聰的時候誕生的。
我只不過是沒有魔力罷了，又不是死了。
說不定恰恰是因為我沒有了魔力，我才能研究出一些具有魔力的法師一輩子都研究不出來的魔法。就跟貝多芬一樣。
我人生的最低谷，或許也是我的最高峰。」
「說得好！」漢克用力地拍了一下手。眼睛笑得眯了起來。「哈哈哈，看來是我多此一舉，白擔心你了。
李查德，你真不愧是我最看重的學生。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剛好我前陣子在醫院住院的時候閒著無聊，便將自己之前的點滴靈感搜集起來，整理出了一些課題思路。
當李查德聽到這裡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背後一涼，有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
這個起手他太熟悉了。每當這個起手出現的時候，漢克院長就會開始不當人。
果然，漢克院長笑眯眯地從桌子底下取出了一沓厚厚的紙張，說道：
「你看一下這些課題。挑選個十七八個出來研究研究。
當然，要是能夠全部研究一下，最好不過。」
李查德：？？？
李查德看著那一迭厚厚的研究課題，毛骨悚然。
「不是院長等一下啊，等一下。
我現在沒有魔力，從法師的角度來說，我是一個殘疾人誒。
可看您的樣子，您沒把我當殘疾人，但您也沒把我當人啊。」
「哎呀。你就隨手研究研究。能做做，不能做就放著。
這都是靈感，哎呀，靈感這東西多多益善嘛。」漢克院長壓根沒給李查德拒絕的機會，一邊說著，一邊就將手上的課題塞到了李查德手上。頗有一種生怕李查德跑了的感覺。
李查德哭笑不得。「那行吧，那我就把這些課題留下來。但我事先說好，我現在沒有魔力了。可沒有辦法像之前一樣不眠不休，加班加點地給您研究。而且我現在是聖羅蘭監獄的典獄長，監獄那邊有很多事情要忙。」
「那當然，那當然，我懂的。你也算是我們金輝法師學院下崗再就業的優秀個人。你還是以你的本職工作為主。魔法研究這東西，你抽空琢磨琢磨就行。」
漢克院長正說著，突然間一拍腦門兒。
「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你沒出事之前你正在研究的那些魔法項目，我也給你保留下來了，一直都沒有讓其他法師接手，我給你找找。」
李查德：！！！
李查德連忙將手上的魔法項目塞進了懷裡，嚴肅地說道：「院長，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急事。我就先走了。」
「哎哎哎，怎麼就跑了？什麼急事啊，我能不能幫上忙？」
「這我家事，你幫不了。我女朋友跟我小三吵起來了。我得去勸架」
「啊？」
漢克院長看著李查德一溜煙便跑了出去。不由得搖了搖頭，嘴角掛起了無奈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