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薩拉丁,言出必踐!6000字大章
坐落在狹窄的小巷深處,借著維勒羅伊賣掉蓋里斯所得來的錢,經歷了一次翻新。
斑駁的黃褐色磚牆被細心修補,屋頂的瓦片重新鋪好,顯得規整而樸素,原本枯朽的木門也換了新的。
教堂內的空間雖然依舊狹小,可也不再昏暗。
不僅是幾排舊長凳被仔細打磨,曾經模糊不清的彩色玻璃,也被擦得透亮。
陽光穿透玻璃,投下絢麗的光影,將耶穌像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
當然,原本掉漆的耶穌像,也被重新補上漆,不至於在夜晚裡宛若流下血淚。
在這麼一處教堂中,正舉辦著一次婚禮。
蓋里斯領著這麼一對與自己同齡的年輕男女,一同誦讀著經文。
「為此,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結合,二人成為一體。』因此他們再不是兩個,而是一體的了。那麼,天主所結合的,人不可拆散。」
「你們的妻子是你們的衣服,你們也是她們的衣服。」
「愛是恆久忍耐,愛是仁慈;愛不嫉妒,不誇張,不自大,不作無禮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動怒,不圖謀惡事,不喜歡不義,卻與真理同樂。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永不止息。」
「祂從你們自己中為你們創造配偶,以便你們依戀她們,並使你們互愛互憐……」
一段又一段,摘自《聖經》或《古蘭經》中的經文,經由蓋里斯誦讀,
洛瑞安與阿米娜也一同低聲應答,而在台下的那些賓客們,也在發出各自的祝福或冷漠旁觀。
這不是一次盛大的婚禮,過來的賓客也不多。
無論是阿米娜又或者洛瑞安,都是僅僅邀請了自己的近人。
事實上,若非蓋里斯親自出面,阿米娜的父母都不會到場。
教會的合一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即便是蓋里斯的出現,向世人證明了合一的可能性。
可其中所蘊含的偏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消弭。
洛瑞安這邊的親友還好說,畢竟蓋里斯同他們相處已經有足足幾個月了。
縱然按照教會法:天主教徒被禁止與異教徒結婚,除非獲得教皇特赦。
可蓋里斯在卡拉克城中的聲望,勝過教皇何止百倍?
僅僅是一句輕描淡寫的祝福,就足夠了。
反倒是女方那邊,陷入了泥潭。
伊斯蘭教法:允許穆斯林男性與猶太教或基督教女性結婚,但穆斯林女性被嚴格禁止與非穆斯林男性結婚。
伊斯蘭教認為,穆斯林男性可以成為家庭宗教生活的主導者,而穆斯林女性則需要由同信仰的男性保護。
因此,伊斯蘭教法原則上不承認穆斯林女性與非穆斯林男性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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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蓋里斯在卡拉克城這邊名聲不顯,可不就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這邊的那幾個伊瑪目給壓服。
縱然如此,阿米娜的父母,心中多少還是會有一些疙瘩。
甚至可以說,洛瑞安與阿米娜之間的盛大冒險,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現在有著蓋里斯,能夠引領他們走上一段路,可未來究竟如何,卻誰也說不清……
若他們不改變世界,那麼就將被世界所改變。
這是一次奮鬥至死的抗爭,勢要實現不同族群間的和解。
「這是我的命令:你們該彼此相愛,如同我愛了你們一樣……」
經文在清晨的微風中飄蕩,教堂里所有人都安靜聆聽,仿佛天地萬物在這一刻都停止了呼吸。
阿米娜與洛瑞安,在蓋里斯與他身後天兄塑像的見證下,他們手拉著手,彼此溫柔對視。
隨後,他們各自用對方的母語說出了誓言:
「我以天父之名愛你,尊重你,珍視你。」
「我以真主之名接納你,信任你,伴隨你。」
這個時候,蓋里斯再度開口:「我宣布誓言成立,你們二人攤開手,接受來自天父的祝福。」
當蓋里斯的言語落下最後一個音節,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卷羊皮紙、憑空出現阿米娜與洛瑞安的手中。
這是一份契約,一份不屬凡世的契約。
【在上帝與眾生面前,以下簽署者共同立下神聖的契約,承諾彼此相愛、忠誠與扶持,直至生命的終結。】
阿米娜難以置信的扭頭望向了蓋里斯,至於台下的那些親友們,更是一個接一個的站起身子,一時間狹小的教堂里,紛亂了起來。
但蓋里斯示意大家安靜,平復這對小夫妻的驚訝。
披著整潔白袍的蓋里斯,輕聲說道:「宣讀這份誓言吧。」
洛瑞安自然是從善如流與阿米娜,一同依照那份契約上的文字立下誓言。
「我,洛瑞安,願娶你阿米娜為妻,從今以後,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我將永遠愛你,尊重你,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
「我,阿米娜,願嫁你洛瑞安為夫,從今以後,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我將永遠愛你,尊重你,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開。」
洛瑞安與阿米娜作為新郎新娘,蓋里斯作為見證人,接連在這份契約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著最後一筆落定,羊皮卷竟自己卷了起來,隨後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教堂中。
「我說過,有著來自天父的祝福……我宣布,即刻起!洛瑞安與阿米娜結為夫婦!你們可以親吻彼此了。」
伴隨著洛瑞安與阿米娜的擁吻,蓋里斯主動領頭,帶著教堂里的眾人一同鼓掌。
他沒有過多的去解釋先前的那些跡象,但話里話外的各種暗示,都任由教堂里的眾人們自己去猜測。
這已經是蓋里斯給予這對年輕夫妻,最為有效的幫助了。
教堂的大門緩緩打開,這對年輕的夫妻攜手走出,在柔和的晨曦照耀下。
他們的身影映在石板小道上,在他們身後的那些親友們看來,仿佛被金色的光暈所籠罩。
緊接著,花瓣、麥子和五彩紙片從四面八方拋灑而下,形成了一場小小的彩雨。
在蓋里斯的眼中,這對夫妻漸行漸遠,在他們的身後跟著許多親友,他們發出笑聲、祝福聲、歡呼聲,還這之後還有著後續的慶祝。
只不過蓋里斯不會再去參加了。
而在教堂里,眾多賓客都已經離開,只餘下一人還靜靜坐坐在長凳上。
那是伊莎貝拉,她微微俯身,雙手墊在前排的靠背上,將腦袋輕輕枕在手臂間,像一隻安靜的貓。
她嘴角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凝望著祭壇前的蓋里斯。
伊莎貝拉那柔和的聲音,輕輕響起:「你說,什麼時候輪到我們呢?」
緩步來到伊莎貝拉的身旁,手指捋過少女的那短髮,觸及對方的耳垂。
蓋里斯俯下身,視線與她相對。
看著那清澈晶瑩的眸子,掃過那略微希臘風的俊美五官,聆聽著伊莎貝拉略微加快的心跳。
他知道少女心中的思緒,絕非面容與話語中表露的這般平靜,
蓋里斯低聲回答道:「快了,要不了多久,就會是我們了。」
這一瞬間,晨曦透過彩色玻璃窗灑下淡淡的光暈,照亮了兩人身影交匯的地方。
……
「快了、要不了多久,阿卡就會是我們的了。」
披著盔甲的薩拉丁,騎在他所愛的阿拉伯馬上,與一眾隨從立在高地,眺望著阿卡城。
現如今,阿卡的最外層城牆,已經被攻破,數以百計的士兵,正蜂擁湧入阿卡城的外牆。
作為耶路撒冷王國最大的港口,也是整個巴勒斯坦最為富庶的城市,這座城市,有著足足三道城牆。
而且房屋不僅存在於城中,就在城牆外還有著無數建築此伏彼起。
在耶路撒冷王國鼎盛的時期,這座接待著來自西方朝聖者、商人、僱傭兵……的城市,有著兩到三萬人。
現如今,王國的明珠、即將成為薩拉丁手中的玩物。
薩拉丁、他已經渴求已久。
距離儒歷1187年7月4日,加利利海西的會戰,已經過去有兩個月了。
在那次會戰中,矛尖指向十字軍的心臟,利劍的洪流奪取他們性命,馬蹄掀起煙塵,箭雨裹挾著火星降落在他們頭頂……
對於薩拉丁而言,那也是極為艱難的一次會戰。
撒拉遜人、確切說是穆斯林的武備,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如既往的有些拉胯……
在絕對優勢兵力、以逸待勞的戰鬥中,尚且激戰了一整個下午。
甚至於居伊麾下的部隊,還組織過數次反衝鋒,擊潰了蜂擁而上的穆斯林軍隊。
但薩拉丁終究是贏了,居伊的王帳倒下,在付出了慘重的傷亡後,完成了一次包餃子,吃了一鍋夾生飯。
戰後,薩拉丁以50金第納爾一位的價錢,從他的士兵那裡收購了所有的聖殿騎士以及醫院騎士,交給伊斯蘭教的教士學者們,讓這些本手無寸鐵之人親自處決俘虜。
而那些戰俘,也被一同變賣為奴,因為供大於求,大馬士革的奴隸市場價格暴跌,甚至於僅用一雙鞋就能買到一個奴隸。
從這時候起,耶路撒冷王國再無野戰軍團能夠扼制薩拉丁的兵鋒。
雅法城破、托倫城破、西頓城破、貝魯特城破……
如今該輪到阿卡了,當阿卡城破之時,整個耶路撒冷王國北方,便只有提爾一城尚且可以垂死掙扎。
又是一陣陣的箭雨,自內城射出,那些法蘭克人,正歇斯底里的做出垂死掙扎。
但在高聳的外層城牆被奪下的情況下,內城被破僅僅是時間問題罷了。
一切、都猶如薩拉丁向真主所立下的誓言般發展。
即將、馬上,世界的中心,將會重歸伊斯蘭的懷抱。
眼下的耶路撒冷王國,便如被逼入牆角的柔弱女子,連手中自衛的武器都被奪下後丟到一旁,似乎再無還手能力,只能被任意妄為。
至於前不久,他收到消息,阿迪勒在外約旦戰敗。
薩拉丁也不覺得意外。
畢竟勝敗乃兵家常事,他薩拉丁對此早就習慣了……
薩拉丁對於戰爭的本質,經過這麼多年的征戰,也已經愈發洞悉。
戰爭是全局性的東西,很多時候戰術上或戰役上的失敗,並不至於引起戰爭全局的惡化。
許多人連戰皆捷,但只要吃了一個敗仗便全功盡棄。
又有人連戰連敗,只打了一個勝仗便拉開了新局面。
對於指揮全局的人來說,最重要的,是要把自己的注意力擺在照顧戰爭的全局上。
他薩拉丁就是指揮全局的人,同樣也是連戰連敗,也是只打了一個勝仗便拉開了新局面的人。
至於外約旦戰場、那是次要的、局部的、不影響大局的。
阿迪勒輸了也就輸了,反正薩拉丁自己也早就輸麻了……
在薩拉丁眼中,影響全局的,是如阿卡這樣的沿海港口城市。
因為這些港口,將會為歐洲的十字軍提供安全的登陸地點。
就如EU4中一樣,有個沿海城堡未被攻克的話,那就意味著數以萬計的援軍輕鬆登陸,不用去吃上岸懲罰。
反而是內陸的那些城堡,能繞就繞,回頭慢慢啃就完事了。
嗯、薩拉丁,根本沒想到一件事,現在有一個超越他既往認知的傢伙,正活躍在外約旦那片邊疆。
「快了、要不了多久,耶路撒冷也會是我們的了。」
薩拉丁對著身旁的青狼穆扎法爾如此言語,他並沒有責怪對方幾個月前的事,而是依舊將之帶在身旁。
【真主啊!掌權的主啊!你要把權力賞賜誰,就賞賜誰,你要把權力從誰手中奪去,就從誰手中奪去;你要使誰尊貴,就使誰尊貴,你要使誰卑賤,就使誰卑賤;福利只由你掌握;你對於萬事,確是全能的。】
——《阿黎儀姆蘭》第26節
……
強敵當前,不畏不懼
果敢忠義,無愧上帝
忠耿正直,寧死不屈
鋤強扶弱,不悖天理
縱馬奔馳在荒野,巴利安拔出自己腰間的劍,劈斬在一位意圖強暴婦女的潰兵頭上,濺起的血叫他的袍子再度暗紅了一分。
巴利安不在意那名潰兵究竟曾歸屬於哪一方,也未停馬接受婦女的道謝,他有更重要的使命在指引著他,為此他願粉身碎骨。
幾個月前,他在外約旦的高原上,在那阿爾哈迪鎮外領受了使命。
自那時起,巴利安就在為這即將到來的一天進行準備。
他成了耶路撒冷的城防官長,但居伊卻在6月份帶走了耶路撒冷王國,每一座城堡、每一座城鎮中的每一個有戰鬥力的男人。
居伊統帥著這些法蘭人,一頭闖入加利利海西的地獄。
耶路撒冷無兵可守!
以至於,他要這殘破的大地上東奔西走,聚攏著一切所能聚攏的力量向耶路撒冷薩匯集。
他在戰前就不斷疏散著城市的平民,告訴了他們預言,試圖讓那些人去往外約旦。
但、寥寥無幾,耶路撒冷的聖殿,耶路撒冷的城牆……
這裡的過往神聖,便如千年前約束住猶太人一般,約束住了法蘭克人,使他們被迷了雙眼。
這些法蘭克人,根本不願意捨棄那石頭修築的聖堂!
為此巴利安孤身一人前往了加沙,又孤身一人離開加沙。
他沒找到援軍,他有的僅僅是自己,可那又如何?
雷納德曾大聲質問:麻風王早就死了!你守著他留下的破爛國家又有什麼意義呢!
當時,巴利安給出的回答是:我想看到,耶路撒冷真正成為天國王朝的那天,所以我不允許她被任何人毀掉。
耶路撒冷真正成為天國王朝的日子尚未到來,如今卻似乎已經是風中殘燭了。
在他21歲受封為騎士時,他曾被自己的父親,老巴利安扇過一耳光,那象徵著一次一往無前的挑戰。
如今的巴利安,同樣是在衝鋒,在他的前方是一道深淵。
但巴利安清楚,當他縱馬越過深淵的時候,有人在彼岸等著他。
【那人是希望的揭示者,那人知道歷史的終結是幸福的。】
【因為永生天主之子已經誕生,希望已經化身為人降生於世。】
【萬古長夜已經退去,這是喜樂和歡慶的時刻。】
【人世、不再是荒誕的地獄,因為天主想要成為人,行走在人間……】
【人成為神的籌劃已經實現,烏托邦將要成為人世的托邦。】
一根蠟燭、點燃了外約旦高原的那片原野,數萬人為之歡呼沸騰。
不局限在法蘭克人中,就連撒拉遜人也一同高舉!
耶路撒冷真正成為天國王朝的日子——不遠了。
「鮑德溫,你在地獄聽聞耶路撒冷落入此等境地的消息時,又可否會落淚呢?」
然而當他縱馬來到聖城耶路撒冷時,那道切實現世深淵,已經將他同耶路撒冷隔開了。
就在巴利安去加沙求援的時間裡,薩拉丁比他預想的要更早抵達耶路撒冷。
對此,巴利安大大方方的,就牽著自己的馬,走向了薩拉丁的軍營。
他理所當然的被攔了下來,可當其表露出自己身份後,便如王者一般走進了蘇丹的帳篷。
薩拉丁見到了巴利安,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滄桑的中年男子,臉上飽經風霜夾雜著疤痕,身上的袍子染著鮮血,站在那裡叫人無法忽視。
比起居伊之流,何止強上數倍!
「巴利安」
薩拉丁直呼其名。
「薩拉丁」
巴利安同樣直呼其名。
「我們有些年沒見了吧。」
「這麼多年不見,我也未曾想過我們的重逢是在耶路撒冷城下。」
巴利安於薩拉丁之間的對話,彼此爭鋒相對。
縱然現如今巴利安深陷撒拉遜人重重包圍,可他卻依舊不落下風,或許是他身上染著血的緣故。
薩拉丁繞著巴利安走了幾圈,他審視著這位騎士的模範,揣摩著對方到此的想法,然後直接開口問道:
「直接說出你的來意吧。」
「我要進城。」巴利安的目光,不自覺的閃爍了下。
「為何?」
「我的妻子與兒女們,都在城中,我希望能將他們送走,免遭戰禍。」
說話的同時,巴利安的眼皮有些垂落,下意識的吞咽口口水,不願同薩拉丁對視。
薩拉丁表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帳篷里久久無人言語,巴利安的氣勢也弱了幾分。
就在巴利安第二次吞咽口水的時候,他聽到一聲:「我同意了。」
「你確定?」
「我確定。」
巴利安張了張嘴,最終不敢再直視薩拉丁那誠摯的眼神。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顯然,薩拉丁確實是君子。
在千軍萬馬的包圍中,巴利安回到了耶路撒冷。
他將城中的騎士召集過來,將耶路撒冷宗主教伊拉克略也邀請過來。
正當他要向這些人宣布事情的時候,有人跑來告知巴利安,一名來自薩拉丁的信使需要他接見。
那位信使的走進了大廳,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表達了薩拉丁的意思:巴利安可以留在城中,而他的妻子子女,可以選擇在馬穆魯克的護送下,離開聖城耶路撒冷。
此舉是為了讓巴利安在守城之時再無後顧之憂。
巴利安張了張嘴,薩拉丁的風範、氣度,比之他所想的要更加寬廣。
一旁的伊拉克略這個時候,來到了巴利安身旁,對著巴利安低語:
「你將瑪利亞他們送出去的話,薩拉丁手中就會有人質了,你難道要相信一位異教徒蘇丹?」
巴利安制止了伊拉克略,免得他說出後續話語。
緊接著,巴利安轉過身,對這位信使言語道:「我接受那位陛下的禮物了。」
那位信使,聽到巴利安的話語後,也頗有些驚詫。
他來到這裡前,一直以為,自己是來羞辱巴利安的。
因為,他不相信法蘭克人,他不相信巴利安說的是實話。
這麼一位說謊者,必定是要被羞辱的!不配得到薩拉丁蘇丹的鄭重對待。
便如伊拉克略所言,如果巴利安真將他的妻子子女送出城,自己卻留在這裡的話,他根本無從得知他的妻子子女,是否會成為薩拉丁的人質。
這麼一份彼此之間的信任,便是信使都有些為之動容。
「薩拉丁陛下,言出必踐。」
「我知道。」
在離去前,信使向巴利安行了一個禮,那是對待蘇丹才該有的禮節。
如今的巴利安,比之居伊更有資格代表耶路撒冷王國。
還是一更頂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