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黑化的修羅場爆發了
「我絕不會對你的閨蜜有想法?哼,真是荒唐的謊言。」
七海姬月將宮澤安放在床上,抽了兩張桌上的抽紙,擦了擦嘴角和滴落在地的咖啡。
遙想數年前,那個溫柔少年對她說出「我喜歡你閨蜜」之時,沉默的少女在摯友與摯愛之間選擇了妥協。
她曾以為,看著對自己至關重要的兩人幸福,自己也能心滿意足,於是將那份愛意深埋心底。
然而,這種掩埋是虛假的,愛意隨時可能如火山般噴發。
就在那個不該出現的女人回國後,一切都變了。
宮澤和霧奈的愛不再純粹,禁在七海姬月心中的猛獸,已隱隱有了衝出牢籠之勢。
如今,時機已然成熟。
「宮澤--我的英雄-—」七海姬月趴在熟睡的宮澤身上,脫下白大褂,解開白色襯衫的扣子,緊緊貼在他身上,冰涼的手掌輕撫他的臉頰。
隨後,她將臉頰貼到宮澤臉上,學著霧奈的樣子蹭了蹭,感受他臉上的溫度,紅唇微張:
「你知道嗎?為了得到你,我幾乎付出了一切————親情、友情、自由—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
「我不在乎你的身體-————-也不在乎你有過多少女人,只想讓你陪著我-·-不過還得等一等,快了,我們在一起的未來快到了。」
說著,她解開宮澤襯衫的扣子,舉高手機拍了一張自拍,還比了個可愛的剪刀手手勢。
做完這一切,七海姬月站起身,穿好衣服,目光瞟向自己的大腿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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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曾有顆不起眼的痣。
不過之前和宮澤回老家,與小愛一起洗澡時,她發現了這個疑點,便通過醫療手段去除了。
七海姬月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聲音平淡得毫無情感:
「晚上9點17分,還能睡34分鐘左右-"
作為常年待在化學實驗室的化學老師,她有太多方法讓一個成年男人入睡,
比如這杯加了少量昏睡藥劑的咖啡。
沉默是今晚的汪洋,昏暗無光的海洋為萬聖節增添了詭異氛圍。
一艘船上儘是奇形怪狀的「怪物」,嘶吼、嚎叫與歡笑聲交織。
「301房間的嘶吼聲好響,我們還是別去了吧?」有女生瑟瑟發抖地說道。
「怕什麼?我聽說只是一個雪女打扮的大姐姐在追一個護士打扮的人-—----不過那大姐姐身材確實有點大。」
另一個女生八卦著,話未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有多大?」
兩人回頭,只見一個額頭上長著兩根椅角、身穿紅艷和服的女人。她容貌絕美,但面容如霜,自帶的寒氣令人不寒而慄。
「總總之是我見過最大的——」女生拉著閨蜜的手連連後退,另一隻手舉起身上的御守。
不怕萬聖節裝扮嚇人,就怕在遠洋孤船中混進一隻真「鬼」。
女生縮著脖子,閉上眼睛,將御守舉得高高的,只差喊出「惡靈退散」了。
涼宮美緒認出了御守的樣式,是花開院家的姻緣御守。
女生還在害怕,只聽那紅艷惡鬼冷冷地說了句「那東西不管用」,便轉身離開。
閨蜜兩人腿軟地坐下,拍著胸脯:「剛才那個人太嚇人了-—---眼神好像要殺人一樣—」
其實這兩個女生的感覺沒錯,自從被最好的朋友欺騙後,涼宮美緒又變回了從前那個孤高、冰冷的大小姐。
和花開院櫻妃猜測的一樣,涼宮美緒確實來了星辰塾旅遊的地方,不過吃貨沒料到的是,她會混到船上。
涼宮美緒此前將自己鎖在臥室一個多星期,一直在心裡問自己能否忘記學弟。
答案是不能,也不想忘。
憑什麼她要讓步?
憑什麼讓她當失敗者?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學弟,我要讓你永遠做我的奴隸。
在此之前,她要去找花開院櫻妃,不是要說法,而是要讓背叛者受到懲罰。
「大姐姐,能幫我拿一下氣球嗎?」有個小女孩鼓起勇氣扯了扯涼宮美緒的衣服下擺。
涼宮美緒低頭一看,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眨著萌萌的大眼晴,那天真無邪的眼神仿佛能治癒人心。
女孩裝扮成小惡魔,背後有兩個蝙蝠羽翼,原本手裡的蝙蝠氣球正飄在餐廳天花板上。
涼宮美緒記得,一些老師確實帶著家人一起旅遊。
她蹲下身,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冰冷的表情瞬間化為溫柔,露出甜美的笑容:「當然可以啊,小妹妹。」
大小姐從未這樣笑過,她也不知為何會對一個小女孩展開心扉。
難道萌即是真理?
「請等我一下。」
涼宮美緒本想單手撐著跳到桌子上,卻發現一隻手撐不起來,沒想到一周沒鍛鍊,體力下降這麼多。
只好兩手並用,爬到桌子上,然後站起來幫小女孩拿下氣球,還給小女孩後,還不忘叮囑:「在室內玩氣球很危險哦,你媽媽呢?」
「媽媽在房間裡睡覺——"」
「你知道回去的路嗎?」
「知道,謝謝熱心腸的大姐姐。」
涼宮美緒看著小女孩遠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不再那麼冰冷,隨後拿起剛才在路上撿到的傳單,嘴裡喃喃自語:
「花開院櫻妃」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幼時的涼宮美緒與花開院櫻妃在一場晚宴上相識,兩人都穿著漂亮的公主服,大眼睛眨呀眨,天真可愛盡顯。
因雙方母親是閨蜜,在家長安排下,她們進了同一家幼兒園,很快成了摯友。
「櫻妃,我長大後要嫁給一個白馬王子。」
「那我也要嫁給白馬王子。」
「不行,王子是我的。」
「人家想和美緒一樣。」
再長大些,到了小學六年級。
「吃貨,別在這兒吃了,我帶你出去逛街。」小美緒一把拉過因父母離世而食慾大增的小櫻妃。
「可是-—-她們說我是孤兒。」豆大的淚珠從小櫻妃眼眶滾落。
小美緒臉色一冷:「哪個混蛋說的!吃貨永遠是我的家人,除了我,誰都不許欺負你!」
時光流轉,來到高中。
「美緒!別再盯著那個變態看了,有什麼好看的?」花開院櫻妃穿著高中制服,雙手抱胸,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這幾年吃甜食沒白費,營養都長到了該長的地方。
涼宮美緒坐在椅子上,翹著黑色二郎腿,手肘撐在課桌上,托著腮,饒有興趣地看著樓下做體操的學弟,晃悠著小腳說:
「吃貨,你不懂,我第一次對一個男生產生了特殊的感情-—-嗯,是那種很奇妙的感覺。」
有種想欺負小學弟的衝動。
「哼!美緒你變了,變得不愛我了。」花開院櫻妃小臉氣鼓鼓的,有些吃醋,她下意識看向窗外,盯著宮澤,惡狠狠地往嘴裡塞了一塊草莓蛋糕。
如今,最要好的閨蜜反目成仇,比戲劇還戲劇。
涼宮美緒在三樓走廊看到一襲白色和服裝扮的花開院櫻妃。
「你不該來的。」花開院櫻妃忽然停住腳步,原本的好心情煙消雲散。
「花開院櫻妃—」
「別用那個稱呼叫我!」花開院櫻妃眼角含淚。
「一周多沒見了吧?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涼宮美緒眼神黯淡。
花開院櫻妃扭過頭,不去看閨蜜的表情:「沒有什麼要解釋的,我喜歡宮澤,你也喜歡宮澤,這是事實,如果是美緒的話,我覺得我們能和平解決。」
「是,除了霧奈我們都沒資格批判對方———.」涼宮美緒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大小姐環視四周,周圍都是打扮成奇形怪狀的學生。
「嗯。」花開院櫻妃點頭,心情比之前好了些。
美緒說家人,原來她沒忘記以前的承諾,閨蜜間緩和有了一絲希望。
花開院櫻妃的房間在二樓,和桐島櫻憐一間。
她用門禁卡打開門,喊了一聲:「櫻憐,你在嗎?『
房間漆黑一片,能聞到濃厚的洗髮水味,桐島櫻憐之前應該在洗澡,現在卻不知去向。
她伸手開燈,房間瞬間亮如白晝。
然後,她愣住了。
只見床上,宮澤呼呼大睡,白色襯衫被掀開,露出結實的腹肌,手機上還寫著「櫻妃」兩個字。
「你擋住我了。」涼宮美緒想進去。
花開院櫻妃慌了神,連忙阻攔:「哈哈哈,我發現房間還沒收拾,請等我兩分鐘。」
說著就要關門。
涼宮美緒眼疾手快攔住,透過花開院櫻妃沒擋住的空隙,看到了床上的學弟,緩和的臉色又冷了下來。
大小姐推了一把吃貨,然後咔一聲關上並鎖上了門。
花開院櫻妃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美緒,我是被人陷害的,這次真的是誤會」
「噢?誤會?誤會學弟能在你床上!」涼宮美緒一臉不信,把吃貨晾在一旁,毫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一瓶水,澆在宮澤臉上。
宮澤猛然驚醒,意識還停留在進七海姬月房間的時候,可睜眼看到的卻是大小姐。
涼宮美緒坐在宮澤腿上,抱著他的臉親了起來。
大膽的舉動讓站在一旁的花開院櫻妃面紅耳赤。
「大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宮澤剛喘口氣。
「別說話。」
嘴又被大小姐堵住。
涼宮美緒似乎在宣洩這一周積攢的負面情緒。
若是以前,花開院櫻妃或許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打鬧,當那小丑。
但現在,她已不是從前的吃貨了,而是更有經驗的吃貨。
於是,她走上前,坐在床上,從身後抱住宮澤。
涼宮美緒瞪了她一眼,雖沒開口,但眼神仿佛在質問她想幹什麼。
只見花開院櫻妃雙手從宮澤腋下穿過,小手按在他的腹肌上,輕輕按摩起來。
宮澤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想反抗卻因身體虛弱,無能為力。
三人的心境複雜得如同纏繞的絲線大小姐此刻的心情,恰似在自家灑滿陽光的陽台上悠然品味下午茶時,竟從口中的茶水裡喝出一隻蒼蠅,噁心之感瞬間湧上心頭,可她卻無法將茶水吐出,
只能強忍著,那滋味實在難受。
她是決然不想和閨蜜共享學弟的。
與他人分享這種事,連想一想都覺得無法忍受。
花開院櫻妃的想法則單純許多。
她覺得三人是可以慢慢磨合的,說不定呢?說不定美緒在相處的過程中,就能接受自己了呀。
三個人的戀愛有何不可?為什麼非得有一個人離開呢?
在她看來,愛本就有足夠的空間,可以包容彼此,共享也未嘗不是一種選擇。
大不了從以前的「三口之家」變成「四口之家。」
霧奈是大老婆,美緒是二老婆,她甘願做那個最小的三老婆。
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再瞧瞧宮澤。
呢-————-他現在滿心無奈,既然反抗也是徒勞,那不如就妥協吧。
反正自己好像也沒什麼損失。
再說了,大小姐和吃貨早就深深烙印在他心裡了!
這種時候,再去說那些毫無意義的屁話有什麼用?
根本無濟於事!
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難道不是嗎?!
真是變成了渣男了呀。
他的腦袋被花開院櫻妃溫柔地抱在懷裡,後腦勺像是陷在柔軟的棉花堆里。
而大小姐呢,正緊緊堵著他的嘴。
他的手掌輕穿過大小姐腋下,落在那微微起伏的背上。
三人的狀態正處在一種微妙的平衡當中。
此時是9點38分。
時間來到十分鐘之前。
9點28分。
桐島櫻憐洗完澡換了衣服,又出門找前輩了,這次她帶上了強光手電筒,在光明籠罩下,沒那麼害怕了。
五分鐘前,她手機收到一封匿名信息,說房間裡有驚喜,讓她趕緊過去。
要是在萬聖節之前收到這種無聊的消息,作為老師的她肯定不信,在萬聖節就更不信了。
哼哼哼,她猜肯定是花開院學姐搞的鬼,說不定房間裡埋伏了不少人,就等著嚇她一跳呢,她才不會上當!
花開院學姐還真是幼稚,誰會上這種幼稚的圈套!
反正她不會。
「前輩,你到底在哪裡?讓櫻憐找得好辛苦。」桐島櫻憐懷裡還捧著那本夾著告白信的筆記本。
學妹都開始幻想了,覺得有股神秘力量在作祟,不想讓她把告白信送給前輩。
她朝一樓餐廳走去,剛才在那兒看到過前輩,先去那兒找找吧!
四樓豪華包間外。
七海姬月拿著從房間找到的飛行棋,敲了敲房門。
過了好幾分鐘,裹著一床被單的霧奈才開了條門縫,露出個小腦袋,看到是七海姬月後,拍拍胸口。
「呼~原來是姬月呀,嚇死我了,等等—"
她又反應過來,連忙後退幾步:
「你不會是來嚇我的吧?」
七海姬月聳聳肩,懶惰地說道:「霧奈,你這麼膽小,還用嚇?講個鬼故事你就受不了,我是來陪你過夜的·—-誰叫你總不讓我省心呢?」"
霧奈破涕為笑,衝過來緊緊抱住七海姬月,粉嫩小臉蹭著她的臉:
「嗚嗚鳴,還是姬月對我好,謝謝你,我的小姬月。"
貼貼之後,霧奈問道:「你看到辰君了嗎?海里信號可能不好,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打通。」
「宮澤啊,我看到他喝醉了——」七海姬月神色如常地說道。
「啊?怎么喝醉了?」
「誰知道呢?」
「那姬月你幫幫我,把他扶過來。」霧奈請求道。
「啊鳴」七海姬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趴在霧奈床上,帶著困意說:
「不行,我沒動力了,再說了,這是你老公,又不是我老公。」
「那他現在在哪裡?」霧奈擔心地問道。
「不知道。」七海姬月懶散的在床上翻了個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緩緩說道:
「我離開餐廳後,小櫻憐就過去了,她應該知道,要不你去問問?之前櫻憐讓我幫忙泡咖啡來著,她房間的備用房卡還在我口袋裡,順便幫我還給她。」
見七海姬月又開始擺爛,霧奈嘟了嘟嘴,但桐島櫻憐的房間就在旁邊,也不算遠。
她拿了備用房卡後,鼓起勇氣走了出去。
真是的,老公晚上喝這麼醉,一會兒一定要好好懲罰他。
霧奈邊想邊走到桐島櫻憐的房間門口:「小—"
剛要敲門,忽然聽到裡面傳來大聲爭吵聲。
「吃貨,放開你的鹹豬手!」
「我就不放!我可以接受分享,但你不能吃獨食!」
「蛤?你還狡辯,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男人嗎?你這個騙子!」
「白君不一樣,反正我們什麼都做過了,這是事實!」
「你不過是想搶走我的東西,根本不愛學弟!」
「你胡說,我比你更愛白君,起碼我能接受霧奈,而你不能。」
「別歪曲事實了——.—你以為霧奈為什麼升職這麼快?還不是我———
霧奈顫抖的手拿出房卡放在感應區,咔一聲,門開了。
爭吵的花開院櫻妃和涼宮美緒同時看向門口。
那裡是一個呆立當場、淚水默默從姣好臉頰滑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