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雙方的博弈
在趙海倫呆在復聯的那段時間裡，她和橋本環月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橋本環月天生麗質，性格卻相對軟弱，因此從小就經常被欺負，導致她的性格變得相當自卑，很少敢主動交朋友，知心朋友也寥寥無幾。
而趙海倫才貌雙全，從小就被周圍的女生嫉妒，男生對她的優秀也是既羨慕又畏懼，對她若即若離，群體孤立。她又不屑於討好別人，所以也經常獨來獨往，養成了極其獨立自主的自強性格。
或許是因為從小都太過於孤僻的她們都有著共同點吧，在復聯里，這兩個難得的女性亞裔，在不算長也不算太短的時間裡，迅速成為了好朋友。
趙海倫對於橋本環月稱呼自己為趙博士並沒有感到不滿。她畢竟還是個櫻花人，面子功夫做得很足。現在是公共場合，一旁還有櫻花政府的軍隊人員看著，橋本環月不能表現得太過隨性。不過，她見到自己的那份發自內心的喜悅卻是做不了假的，這就足夠了。
橋本環月領著趙海倫到了自己的家中。這是一間典型的日式風格屋子，兩個女人不約而同地脫掉了鞋子，在木質的地板上一前一後地走著。最後，她們面對面的坐在了榻榻米上，伏在一張小木桌上，開始了暢談。
敘舊了一會兒之後，趙海倫也近距離地觀察了橋本環月一陣子。她發現橋本環月不僅多了一份自信從容的氣度，還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氣質。這種氣質是什麼趙海倫也說不出來，只是覺得今天的橋本環月格外漂亮，格外具有一種女人味，那是一種她既憧憬又排斥的嚮往。
她不知道的是，橋本環月身上那種難以言喻的氣質，是女性特有的嫵媚和風情，是一種只有經歷了男歡女愛之後才能凸顯出來的氣質。
橋本環月給趙海倫倒著茶，看到趙海倫正在打量她，好奇地問道：「海倫姐，你看我幹嘛？」
趙海倫聽到橋本環月的問題，微微一笑，「看你最近過得好不好。」隨後，沒等橋本環月回答，她已經歪著頭，一手托著腮，「環月，我想到你們復聯去工作。」
橋本環月將倒好的茶遞給了趙海倫，聽到這裡，十分開心地說：「好呀，海倫姐！復聯隨時歡迎伱。你想什麼時候來做實驗都可以的。」
趙海倫搖了搖頭，看著橋本環月，「不是的，環月。我說的不是實驗外派，我說的是，我想到你們復聯里常駐，我以後就呆在你們復聯了。」
橋本環月聽到這裡，並沒有明顯的開心，而是又看了看趙海倫略顯頹廢的神情，擔心地問道：「海倫姐，你怎麼了？」
趙海倫拿起茶，沒有仔細品嘗，而是直接一飲而盡。一口氣喝下之後，她才言簡意賅地說道：「我們工作室的資金鍊被斷了。提供資金的東家可以給我們提供資金，但條件卻是讓我陪他們老闆一晚。」她平靜的語氣和波瀾不驚的表情仿佛在陳述一個他人的故事，但緊握茶杯的手上青筋暴起，卻出賣了她心中的氣憤與不甘。
橋本環月聽到這裡就明白了。以趙海倫的個性，讓她委曲求全是不太可能的。可是沒有資金的支持，她的生物實驗也無法繼續下去。所以她就想到了復聯。
棒子國的財閥權利龐大，趙海倫的科研室名義上是國家部門支持，實際上也只是財閥的掌中之物。趙海倫工作室的資金說停就停，這就可見財閥的權勢了。
橋本環月了解了趙海倫的困境之後，稍微一思考，對著趙海倫說：「海倫姐，這樣吧。我在明天的科研會上說明神的出現或許能夠給生物擬態技術帶來突破，然後以復聯的名義聘請你，你看如何？」
趙海倫想了想，覺得橋本環月的這個建議非常中肯，而且也考慮了財閥這邊可能不會放人的行為，所以她的理由也十分合理。於是她很乾脆地點了點頭，欣然同意了橋本環月的建議。
在斯塔克給小辣椒留下信息後，他再次獨自踏上調查之路。雖然他已識破電視上出現的曼達林是假貨，對實際情況並無實質性幫助，但真正的幕後黑手仍隱藏於暗處，隨時可能以曼達林之名再次現身，掀起波瀾。
遠在千里之外的小辣椒終於收到了斯塔克的信息，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
之前雖然有林楓教授的擔保和娜塔莎的肯定，但她一直無法得知斯塔克的確切消息。斯塔克也未曾與她聯繫，她既擔心娜塔莎他們不忍告訴她真相，又害怕自己只是庸人自擾。
此刻，斯塔克的信息終於到來，她激動得淚流滿面。
在情緒平復後，小辣椒開始懷疑瑪雅。作為斯塔克的前女友，她的出現太過巧合。她剛到，恐怖襲擊就接踵而至。
之前因為擔心斯塔克，小辣椒心亂如麻，未曾往這方面想。但如今冷靜下來，她立刻察覺到了這個疑點。
處理完手頭事務後，她駕車載著瑪雅，駛向一個神秘地點。
恐怖襲擊後，娜塔莎前去調查米國總統，而瑪雅則一直與小辣椒在一起。
在車上，小辣椒忍不住詢問瑪雅：「那天你為什麼要去我們家？」
瑪雅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小辣椒，不明白她為何如此發問。
小辣椒瞥見瑪雅的神情，決定把話挑明：「你那天到底有什麼事那麼急著要見斯塔克，非得和他面談不可？」
瑪雅知道小辣椒已經察覺到了異樣，於是坦誠相告：「我認為我的老闆在為曼達林效力。」
小辣椒聞言，臉上露出驚訝與後怕之色。
瑪雅環顧四周，謹慎地說：「如果我們想繼續聊下去，最好找個隱秘安全的地方。」
小辣椒一時難以消化這個消息帶來的震撼。她了解曼達林，那個製造恐怖襲擊並樂此不疲的瘋子。而斯塔克前些日子才發表了對曼達林的挑戰宣言。斯塔克遭遇襲擊並非偶然，而是早有預謀。曼達林早已盯上了斯塔克。她試圖理清思緒，問道：「你老闆為曼達林工作？怎麼會？托尼不是說你是個植物學家嗎？」言下之意，政府部門的工作人員怎會為私企效力。
瑪雅解釋道：「那樣說也沒錯，但更準確地說，我是一個生物基因編碼工程師，負責一個四十人的科研團隊。但這個團隊卻隸屬於某個私人財費資助的智囊團名下。」
小辣椒聽到這裡，臉色微變。她覺得自己的某些猜想或許並非空穴來風。那天在會客室見到的那個人對斯塔克有著莫名而濃烈的敵意，她當時就應該察覺到的。只是，她仍不願如此揣測別人，於是試探著問：「那麼，你的老闆，叫什麼名字？」
她心裡默默祈禱，千萬不要是那個人。
然而，瑪雅的回答卻無情地擊碎了她的幻想：「我的老闆叫阿爾德里奇·盧卡索。」
小辣椒強忍心中的震驚，默默地開著車，久久無言。
瑪雅看著表現異常平靜的小辣椒，有些不解。
許久之後，小辣椒將車開到了一家酒店。以前斯塔克追求她時，兩人偶爾會來這裡約會。這是一個不為大眾所知的秘密據點。她帶瑪雅來這裡，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兩人進入房間後，瑪雅神色痛苦，並未直接講述自己的故事。而是先提到了一個先例：「韋納·馮·布萊恩，一個年輕的理想主義者。在他為納粹製造火箭之前，他曾幻想遨遊太空。」說到這裡，她臉上露出譏諷之色，不知是在自嘲還是在嘲笑布萊恩所託非人，「後來第一架V2襲擊了倫敦，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他說，火箭的運行完美無瑕，只是它落在了錯誤的星球。」
講到這裡，小辣椒已基本明白了瑪雅的暗示。而瑪雅也繼續說起了自己的遭遇：「我們一開始都很天真地研究著，那是純粹的科學實驗。後來逐漸沉迷其中，變得盲目自大。」說到這裡，她臉上的嘲諷已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憐憫的痛苦，「可是當我們醒悟時，已經在錯誤的路上走得太遠了。」
小辣椒開始安慰她：「瑪雅，你沒必要苛責自己。你也不知道你的研究成果會被用於這個用途，是你的老闆在玷污你的心血。」
瑪雅的神色變得猶豫：「可是它們被用於軍事用途了。」
小辣椒拿自己的公司舉例：「斯塔克清潔能源公司以前也是軍工企業。瑪雅，你真的沒必要這麼苛責自己。錯的不是武器，而是錯誤使用它的人。」
瑪雅神情複雜地看著小辣椒：「謝謝你，佩珀。我真的很感謝你。」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破門而入，驚動了正在對話的兩人。
小辣椒回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那張她此刻最不想見到的面孔——盧卡索，出現在了她面前。她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導致她這個地方的地址泄露。但她知道，盧卡索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盧卡索微笑著說：「佩珀，又見面了。我告訴過你，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他一拳將小辣椒擊暈了過去。
擊倒小辣椒後，盧卡索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但隨即被一股狂熱所取代。
他看著在床上安靜躺著的瑪雅，表情輕鬆，但手上卻暗暗用力，「我得感謝你在她的車上裝了定位器，讓我能這麼快找到這裡。」輕鬆的話題一轉，他語氣中暗藏殺氣地問道，「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別讓我費腦筋去想答案，好嗎？」
瑪雅雙手環抱，注視著他，沒有多言，臉上透露出一絲憤怒，但盧卡索卻視而不見。她沒有直接回答盧卡索的問題。
既然瑪雅不主動開口，盧卡索決定親自挑明。他故作輕鬆地摩挲著手指，低頭細看，仿佛在享受這簡單的樂趣，但他的問題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焦灼，「想不想主動告訴我，那天你為什麼去斯塔克家？」他表面上似乎仍信任瑪雅，但陰晴不定的臉色已顯露出他對瑪雅的態度。
瑪雅看著盧卡索的臉色，終於站起身，憤怒地控訴道，「我是想去解決問題的，我又不知道你和老大想要炸掉那裡。怎麼了，我為你們工作了這麼久，我連這點人身自由都沒有嗎？」
盧卡索避而不答，思考著瑪雅話中的含義。他迅速想明白，斯塔克驕縱的性格讓他在眾多媒體前大放厥詞，要與曼達林鬥爭到底。而瑪雅，作為猜到曼達林身份的人，深知曼達林的睚眥必報和高效行動手段，她的登門，與其說是解決問題，不如說是警告。
他故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啊，我明白了，你是想去救斯塔克的，對不對？」前半句語氣輕浮上揚，但隨後語調變得極具壓迫感，「哪怕你明知道他的存在對我們機構構成了巨大威脅？」
瑪雅聽到這裡，感到十分無語。盧卡索一語道破她的意圖，她也沒必要再掩飾，於是避重就輕，試圖勸諫盧卡索，「我跟你說過的，盧卡索，斯塔克是個人才，我們可以利用他。」
盧卡索饒有興致地看著瑪雅，表情玩味，嘴角微微上揚。他輕輕點頭，示意瑪雅繼續說下去，直到給出一個令他滿意的答案。這個女人不僅想破壞他的計劃，還敢頂嘴。如果她說不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她的下場將難以預料。
瑪雅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理由，「我們缺少相關人才，斯塔克正是這種人才。明年我們還要推出終極生物改造計劃的新產品，要想在預期內完成，我們需要更多專業人才。斯塔克就是這樣的人才，不是嗎？」
盧卡索輕哼一聲，「我為什麼不去找布魯斯·塞納或者韓國的趙海倫呢？在生物學研究上，這兩個人肯定比斯塔克更擅長吧。」
瑪雅一愣，隨即意識到盧卡索的試探，不由得反唇相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