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是第二天一早接到的消息。
剛起床的她,原本還有些許倦懶。
可聽到這個令人意外的消息之後,她的困意迅速消失,二話不說準備趕往醫院。
來之前,她不想讓一一去面對常慕那個瘋子。
便讓傅朝暫時帶著南意,找了個藉口讓他們晚點再過來。
而她自己則是坐上陸時序派來的車,獨自出發。
陸時序在住院樓門口接她。
車剛停穩,南枝幾乎是同一時間推開車門跳下來。
陸時序立即上前扶住了她,皺著眉,對她的危險行為並不認同:
「小心受傷。」
南枝穩穩扶著陸時序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那個人呢?」
「在樓上病房……」
陸時序還沒說完,南枝就像離弦的箭般沖了出去!
陸時序極少看到南枝有這樣急切的時候。
他正要追過去。
然後,就看到南枝停在台階上,略顯尷尬地回頭:
「幾樓病房?」
「……」
陸時序快步走過去,牽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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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她跑不了。」
兩人走進電梯,直奔常慕所在的13層。
這一層樓很空曠,所有的病房都被清空了。
其實這裡原本不是如此。
是陸時序昨天在監聽了常慕,聽到了「系統」等字眼後,擔心會出現常人手段所不能控制的意外,特意讓這層樓的其他病人搬去了更好的病房。
隨後,便在整個13層布下了天羅地網——
安全樓梯被鎖住;
電梯只有刷卡才能抵達;
保鑣圍了里三層外三層,還有四名女性保鏢直接守在病房裡,時刻看管著常慕;
另外還有嚴密到沒有死角的監控,緊緊盯著13層的所有地方,包括每個窗戶。
……
做到這種程度,常慕是插翅難飛。
不過陸時序仍然很警醒,在電梯裡面就讓人通過監控確認了病房裡的情況。
對方回答:
「目標人物沒有任何異樣舉動。」
陸時序問:
「監控有沒有出現過故障?」
最後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陸時序掛了電話,跟南枝說:
「之前追查常慕時,經常會出現監控失靈、沒有信號的狀況,但她被關進醫院之後,類似情況居然一次都沒有發生過。」
難道是攻略者和系統產生了分歧?
南枝立刻想到。
而陸時序見南枝默默思考著,也不由得懷疑南枝對「系統」是知道的,而這就是她暫時不願意說出來的事情。
但陸時序沒有急著問出口。
他們抵達13樓,又經過了三層關卡的身份確認後,站在了常慕所在的病房外。
南枝說:「我一個人進去吧。對了,你讓裡面的人出來,也把所有監控關掉。出於安全考慮,可以把她綁起來。」
陸時序深深地看著她。
最後,他還是照著做了。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他往南枝手腕上套了個手環。
陸時序說,這個手環可以監測南枝的身體狀況,如果出現異樣,或者南枝按下警報按鈕,他們就會在第一時間衝進病房。
南枝:「好。」
她選擇獨自進去,是不想讓人聽到她和常慕的對話。
但這不代表她就沒有警惕心。
從邁進病房的那一刻起,南枝就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哪怕常慕已經在陸時序的吩咐下,被束縛帶緊緊地綁在病床上。
南枝一步步的慢慢走進去。
隨後,她看到常慕被裹得像個蠶繭。
原本用來綁精神病人的束縛帶將她捆了里三層外三層,只露出腦袋可以活動,不過嘴裡塞著塊染布,阻止她發出聲音。
以至於常慕在憤怒和困惑之後,看到南枝的出現,眼裡迅速爆發出怨毒的光,試圖掙扎、瘋狂晃動腦袋。
可惜,她被綁得太緊,束縛帶紋絲不動,連嘴裡軟布也沒有要掉落的跡象。
南枝冷眼看著常慕像條死魚一樣掙扎。
她仿佛看到在南意灰暗的童年,這個女人是怎樣虐待的南意,以至於讓他小小的人生里充斥著殘留的噩夢,需要花很多時間和力氣去治癒。
被綁一下算什麼?
南枝巴不得這個攻略者被千刀萬剮!
只不過,南枝同樣也清楚,常慕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也是被外來靈魂所侵占的受害者,傷害常慕沒有意義,必須要透過軀殼,傷及到靈魂。
可是要怎樣才能讓她的靈魂感覺到痛呢?
南枝沉思片刻後,伸手扯下常慕嘴裡的軟布。
常慕一得了空,就像發了狂的狗,嗷嗷亂叫:
「你們把我當什麼了?趕緊放開!你們這群該死的東西!你們知不知道是誰!一群低等動物,居然妄想控制我?」
常慕尖利的罵聲在病房內迴蕩。
南枝垂著眼睛,漠然地看著她。
突然,她冷不丁說:
「怎麼,低等世界的紙片人不配和高等世界的攻略者說話是嗎?」
常慕好像被雷劈了,徹底地僵在那裡。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你在說什麼……你瘋了不成……」
南枝發出輕蔑的笑:
「別演了,我知道你的身份,攻略者。」
她居高臨下的睥睨眼神,刺痛了常慕。
常慕臉皮快速地抖動起來。
大概是壓制不下去了,她爆發出刺耳的質問尖叫!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南枝笑而不語,眼神卻高深莫測。
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常慕控制不住思維的發散:
「難道……難道你也是攻略者?也是從其他世界來的?不對……不對!你明明只是應該早死的反派親媽……等等,你應該早死了……早死了……」
常慕驚恐萬狀地看著南枝,整張臉的肌肉都幾乎扭曲了!
顧不得昨天發生的齟齬,常慕開始在腦子裡瘋狂呼叫系統:
『快出來!出來!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她是不是攻略者?或者其他身份的人?系統你快點告訴我啊!』
很久都懶得理會常慕的系統,也忍不住出現了。
它的聲線異樣的嚴肅、緊繃且沉重,卻下意識地反駁常慕:
【不可能!這個世界不應該有別的攻略者!難道是監管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