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瞬間渾身發軟。
厲寒這粗野至極的攻奪,竟然讓她沒有絲毫的討厭。
他濃密的短髮,卷掃滌盪般掃過她的臉頰,埋向她的脖頸時,竟然讓她有了一種很原始的生理需求和渴望。
她是成年人了。
她自然是知道,這種最原始的生理需要和渴望,到底是什麼。
這種需求,在厲寒的吻越來越洶湧之時,得到了極大的舒緩。
男女之事,向來都是撥雲撩雨。
但姜楠從來不會對別的男人,有如此感覺。
厲寒是攻破她防禦的城牆的,第一個男人。
保持著最後的一絲清醒,姜楠使勁推開他,「厲寒,你的吻技為什麼這麼好?」
每一次只要他吻她,她都會遍身筋骨癱軟。
「這麼會接吻,以前跟別人吻過很多次?」
至少她就不知道,接吻要如何伸舌頭。
可是他剛剛直接伸進來了。
不,她是知道的,因為沒有吃過豬肉,但她見過豬跑。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有實踐經驗,又是另一回事。
「你很感興趣?」厲寒摟著她的腰,問。
許是被他抱得太緊,這會兒已經漸漸隆起的肚子,被貼得有些不舒服。
她推開了他,「不感興趣。」
被推開的厲寒,眼裡的那份濃烈,一點一點克制下來。
她不感興趣,他也要跟她講:
「以前有個女孩子,也是跟你一樣,又菜,又害羞。」
「但是後來,她很會吻了。」
「想知道她是誰嗎?」
就覺得他吻技這麼好,肯定是有過實戰經驗的。
原來真的是這樣。
也不知是怎麼的,姜楠的呼吸有一點點的不通暢。
但她並沒有察覺到。
她把這樣的呼吸不暢,歸結於快到孕中期,肚子快要大起來的緣故。
她平靜的聲音里,帶著難得的冷意,「不想知道。」
「那我告訴你。」厲寒厚著臉皮,又摟住了她的腰。
但這一次,知道她的肚子微微隆起了,他雙手間的力道,很輕,很柔。
回應他的,卻是再次被她用力一推。
推開他後,她明確道,「我和厲先生只是合作關係,那些事情,也不必告訴我。」
呼吸不順暢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隨即,她把他的身體轉過去。
然後把他推到了房間門外,乾脆果斷地關了門。
關門前,她說了一句,「晚安。」
門外的厲寒,一臉的挫敗。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他看見雲驍拿著一瓶紅酒,在那裡等他。
給他倒了一杯紅酒,雲驍端起來,遞給了他:
「是不是剛剛去姜楠房間了?」
接過酒的厲寒,什麼也沒說。
抬高酒杯時,小半杯的葡萄酒,他一飲而盡。
雲驍問,「還要嗎,再給你倒一點。」
回應雲驍的,是厲寒的用力一搶,搶過酒瓶子後,他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大杯。
然後端起來,又喝了幾大口。
雲驍去搶他的酒杯:
「厲寒,喝悶酒解決不了問題的。」
「追女孩子不是你這麼個追法。」
「你這樣,一輩子也討不了姜楠的歡心。」
雲驍酒杯沒搶到,手臂還被厲寒用力推開了。
雲驍一陣苦笑,「你不高興了,不想姜楠對你這麼冷淡,你要說出來。你不說出來,姜楠怎麼知道你的心思?」
厲寒捏著手中的酒杯,冷冷地看了雲驍一眼,「你自己喜歡的人,你追到手了嗎?」
「我……」雲驍被噎了一下,卻苦口婆心,「我是為了你好,你別揭我傷疤好不好。」
回應他的,是厲寒的一聲嘲笑。
那樣的嘲笑,好像是在說:你自己的感情都一塌糊塗,你還好意思教我?
但云驍不跟厲寒計較。
看著喝著悶酒的厲寒,雲驍再次去搶他的酒杯。
「厲寒,你說你,今天特意為了出差的姜楠,從蓉城追到江市,你為了什麼呢?」
「為了和她之間的關係走得更近,還是更遠?」
這一次,厲寒手中的酒杯,倒是被雲驍搶過來了。
搶過來後,他又說,「厲寒,你要學會表達。」
厲寒看著雲驍,「你倒是很會表達,可你那位方小姐最後還不是跟人跑了。」
「厲寒。揭人傷疤這種事情,很缺德的。」雲驍生氣了。
厲寒知道,這是雲驍的逆鱗。
揭不得,提不得。
但云驍真的太吵了。
這會兒,他就想安安靜靜地喝個酒。
他把酒杯從雲驍手裡搶過來,「你哪天把方小姐搞定了,再來教育我。」
「厲寒。」雲驍是真的生氣了,他的臉色冷下來,「我跟你友盡。」
說是要友盡的人,已經走出房門了,又倒回來。
再把放在吧檯上的酒瓶子,拿起來,「喝多了傷身體,這酒我拿走了,你早點睡。」
厲寒沒有理會雲驍。
待雲驍走後,他端著手中的酒杯,來到落地窗前。
江城的夜景很美。
酒店外面,有一條長長的環城河。
河邊燈光璀璨。
河兩旁的綠化帶里,種滿了鮮艷的花。
此時,厲寒想到的是姜楠。
如果能在這麼美的夜色下,和姜楠肩並肩地走在河畔邊上,應該很幸福吧。
這酒,是越喝越不是滋味。
而他,也不是借酒消愁的人。
只是心中的挫敗感太強烈了,他不得不又搖了搖酒杯,隨即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喝完了,還想再去倒。
吧檯上已經沒酒了。
只好去洗澡睡覺。
洗澡的時候,刷牙杯是雙個的,牙刷也是雙支的。
連搭在架子上的毛巾,也是成雙成對。
洗完澡,看到大床上的枕頭,還是成雙成對。
只有他,形單影隻。
這天晚上,在孤孤單單中,厲寒輾轉難眠。
姜楠那邊,卻是睡得很香。
許是因為懷孕了瞌睡大的緣故,她一覺睡到早上七點半。
這一天,她和客戶那邊,談了一天。
終於拿下了一單生意。
正式簽合同的流程,定到了晚上吃晚飯的時間。
但是晚餐的事情,出了一點小意外。
姜楠已經領著客戶周姐,來到酒店包廂外了,小蘇突然走過來,在她耳畔邊小聲說:
「楠姐,不好了。我們訂的包廂被人搶了。」
姜楠知道,周姐喜靜。
所以定的酒店包廂,靠著湖畔,單獨的望湖閣。
那裡三面環湖。
早就訂好了,怎麼能被人搶了呢?
正是這個時候,他們幾行人的面前,迎來走來了一波人。
其中一個,是厲寒。
厲寒見到姜楠後,停下來,和身邊的雲驍說了幾句,便朝姜楠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