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政一愣,隨即問道:「你有把握?」
他不知道徐子健之前為什麼會說一定會輸,但現在又說能贏。
徐子健只是笑容意味深長的說道:「差不多穩了。」
說完後,眼神便是一直盯著正在幫助小媽端菜的沈閒:「他……」
徐子健本來想問寧政是怎麼跟沈閒認識的,但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寧政認為他又要問沈閒是誰,於是連忙道:「寧彩的一個普通朋友,今天過來幫忙的。」
徐子健聞言,眼前一亮,嘗試著問道:「都帶到家裡了,那兩個孩子有沒有可能……發展一下?」
要是寧政能夠得到沈閒的幫助,將研究所建立起來,那就是一個巨大的政績!
搞不好能夠再升半級!
別看這半級,那是天壤之別。
《人民的名義》中,趙瑞龍的父親趙立春是副國級,再升半級,那就不是《人民的名義了》,而是叫《瑞龍的名義》。
寧政現在想要再升半級,除了寧家內在的恐怖動力,還需要一個巨大的政績對民眾交代。
而國內的古典文化研究所,就是政績。
研究所建立之後,同步的會全國推廣,還會有師資力量配套,輻射到全國各個學校。
「今天誰當裁判?」徐子健問道。
「岩石先生。」寧政說道。
徐子健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周岩石老先生,今年已經九十歲的高齡,當年參與過簡體字的編纂與推廣,在六七十年代為國家的掃盲做過巨大的貢獻。
「聽說了這件事後,主動請纓,說聽膩了戲曲,今晚來湊湊熱鬧。」寧政苦笑著說道。
嘭嘭嘭。
外面傳來了車門開關的聲音。
寧政道:「應該是來了。」
「走,出門迎接。」寧政隨即走到蔣天機的身旁,「走,一起去迎接岩石老先生。」
蔣天機聞言,臉色頓時一肅,居然有種肅然起敬的神情:「走!」
很快,寧政與徐子健就攙扶著一個精神矍鑠的唐裝老人走了進來。
老人雖然已經九十歲的高齡,但腳步穩健,身材不佝僂,髮絲雪白,並不枯瘦,眼眸也不渾濁,很清醒。
「一直說去拜訪岩石老先生的,但這些年在國外因為一些講座,比較忙就耽誤了。」面對周岩石,蔣天機的態度非常的恭敬。
因為周岩石不僅學術水平非常高,而且精通七國語言,在古典文學方面的造詣也非常高。
無論是唐詩宋詞還是元曲,都擁有著極高的鑑別能力,還曾經參與過《唐詩三百首》和《唐詩宋詞元曲》的編纂和發行。
當然,這個世界的《唐詩三百首》與《唐詩宋詞元曲》與地球上是有區別的。
這個世界沒有李白蘇軾杜甫。
與地球相比,這個世界的歷史進程從秦漢時期就發生了改變,在地球上很多耳熟能詳的人物,在這個世界都是沒有的。
沈閒不混古典文學這個圈子,所以並不認識周岩石是誰,只是安靜的幫小媽端菜。
倒是國外研究所的那些人,一個個姿態放的很低,很是恭敬的與周岩石打招呼。
「有幾年沒見寧彩了,都長這麼大了。」周岩石看到了寧彩,很是慈祥的開口。
「周爺爺好!」寧彩也是很客氣的打招呼。
周岩石的視線環顧了一圈,視線並沒有在沈閒的身上多多的停留。
雖然沈閒長的很帥,但此刻卻是在端盤子,他還以為是小媽喊過來幫忙打雜的。
「寧彩,去你房間,把那壇好酒搬出來。」寧政說道。
寧彩點點頭,對沈閒開口:「過來幫忙搬。」
沈閒嗯了一聲,跟在寧彩的身後,上了二樓。
寧彩的房間在二樓,雖然不常回來,但打理的井井有條,房間非常的整潔乾淨。
顯然,這都是小媽一手操持的。
進了房間,寧彩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搬酒,而是視線落在了一張照片上。
照片上是一個很清秀的女人,正抱著小時候的寧彩。
這應該就是寧彩的親生母親了。
「這是我親生母親,去世已有十多年了。」寧彩說道,眼眸中有淡淡的思念。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小媽的偉大,能夠一直容忍這張照片就擺放在床頭柜上。
「事實上小媽跟我媽以前關係很好,以姐妹相稱。」寧彩坐在床邊,看著四周,「我媽咽氣的那天,我哭著對我爸說,我再也沒有媽媽了。」
「後來小媽來了,抱住了我,說,彩彩不哭,以後我當你的媽媽。」
「但是,她也哭了。」
她淡淡的敘述著,但語氣中分明有感激,有懷念,也有一種悲傷。
「算起來,我也有快兩年沒去看我媽了,自從小媽來後,我對我媽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她沉睡的地方很美,那裡栽了一株株的青松樹,地勢很高,應該不會冷的吧,就是離這裡有點遠。」
「聽我爸說,他們是在大西北知青下鄉的時候認識的,感情一直很好。」
沈閒打斷了她的回憶:「走吧,別讓寧書記等的著急了,酒在哪裡?」
寧彩指了指床底下,那裡有幾罈子五斤裝的白酒,封存的很好,應該是準備等寧彩出嫁的時候拿出來喝的。
但今天周岩石老先生來了,寧政就取出來了一罈子,用來招待周岩石。
沈閒和寧彩一人搬了一罈子,一共十斤,開始下樓。
眾人已經落座,小媽已經摘下了圍裙,與寧政坐在一起。
「來,小沈,坐這裡。」小媽見到沈閒下來,趕忙拉著沈閒落座,就坐在寧彩的旁邊。
桌子很大,坐了二十人也不覺得擁擠,場面上很明顯的分為了兩個陣營。
國內的陣營坐在一起,以寧政為代表,國外的坐在一起,以蔣天機為代表,涇渭分明。
周岩石坐在C位,笑眯眯的看著眾人。
倒酒的任務,則是交給了那個汶萊人吳窮,斟酒的禮儀很足,動作優雅。
周岩石看著他,眼中有著一抹讚賞。
他了解過這個年輕人,雖然家裡有礦,談不上富可敵國,但家族財富在福布斯上也能夠上榜,如此的富二代,居然能夠沉下心搞古典文學,很難能可貴。
在國內的這些年輕人,家裡有錢的,要麼跟蘇如龍一樣,到處浪。
要麼跟齊正清一樣,整天混在女人堆裡面。
稍微有天賦的,家裡有資源的,送去從政去了。
「周老先生,我敬您一杯!」蔣天機首先下桌,來到了周岩石的面前,彎著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周岩石好酒,端起酒杯,輕輕搓了一口。
蔣天機回座,然後道:「寧書記,我今天來的意思也很明顯,要是你們今天能夠表現出足夠強的實力,那我們就會出資五十億,在國內建成一個研究所,並且後續還會有配套資金支持,研究所編纂出的教材,也會輻射全國,將古典文學納入中小學甚至高校的學科中。」
「今天既然是中秋,那我就先出題,以明月、秋思甚至是中秋為主題,可作詩,可作詞,作曲,由周老先生作為裁判,怎麼樣?」
寧政聞言,心中一震。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