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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上官的刁難?

2024-11-18 17:52:39 作者: 愁啊愁
  第135章 上官的刁難?

  峰林縣中有一家鐵匠鋪,趙以孚當然不會親自過去,只是先讓吳忠去打探了一下.---結果,挺無奈的,那就是個普通打造農具的鐵匠鋪,沒有兵器售賣。

  縣衙里倒是有武庫,但武庫中多是刀槍,卻沒有文士用的劍。

  唉,趙以孚已經是一再給自己降標準了。

  他這時候才知道當初自己能夠從墨山寶庫中帶出大陽明精銅劍是一件多麼稀罕的事情。

  純陽法劍,那是在任何情況下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好的法器神兵了,結果他就因為一時嶇氣給將之毀了。

  現在懊悔也來不及,趙以孚只能儘量尋找替代品。

  不過吳忠作為他這縣君家宰,出門到處打聽能夠打造寶劍的鐵匠鋪一事,立刻就引起了縣中大戶們的注意。

  一時間攜帶所謂『名劍」前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讓趙以孚煩不勝煩。

  最終他只能澄清其實是吳忠想要找把趁手的武器,不是他。

  吳忠茫然,他覺得自己用爪子還挺好的,為什麼要用劍呢?

  趙以孚很認真地看著他。

  吳忠最終承認,他覺得自己要開始參研劍道了。

  如此,這一波『縣君選劍』的熱度也就過去了。

  趙以孚經過這一次是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權利」。

  他只是一個縣令,只是在小小的一縣之地有點權利就已經如此了,那麼那些真正的大官甚至是皇帝又如何?

  「哈哈,他們的身邊,肯定都是些說話好聽又懂事的好人。」

  他笑了起來,心中就將這事給放下了。

  趙以孚並未因此而責難那些前來送禮的大戶,反倒是覺得這次屬於自己的疏忽,故而處理得很低調。

  他準備第三次出行,這次要真正進入囚室山中一探了。

  正好此時境界提升,也的確是個時機。

  然而就在他臨出行前,卻因為一件意外之事不得不改變了計劃。

  那就是峰林縣所屬的禺州長官程知州竟然派人來縣衙通知,他即將巡視至此,讓縣中官吏城外出迎!

  趙以孚聽了就覺得有些麻,就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麼一出。

  那什麼程知州居然還要他出迎?

  他眼神就有些凶了。

  

  而他可是才和旱廝殺過,眼中的凶房之氣流露出來立刻就讓那個傳訊的小吏全身發抖。

  李涼則是頭皮發涼,覺得自己這兇悍得有些過分的上官該不會直接當場殺人吧?

  不過趙以孚看了眼那瑟瑟發抖的小吏並未發作,只是轉向李冰道:「寒山兄,這種事情我沒有經驗,你說該怎麼做?」

  李涼覺得壓力很大,他發現趙以孚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上位者』的威勢。

  雖然明明只是縣令,可是這等威勢他覺得在知州甚至巡撫身上都沒有見到過。

  他收回了目光,低下頭輕輕道:「公子,此時當請城中名流與我等一同出城趕往『十里亭』,若是去得慢了,恐怕知州大人就要久等了。」

  趙以孚聞言然,隨後猛地意識到這李涼是在提醒他,恐怕這裡有所刁難。

  比如說:這知州忽然來巡卻不提前通知,而等他們會同鄉紳名流前往迎接時卻發現對方已經在十里亭等待許久了。

  讓上官等著,這在官場上可是大罪。

  趙以孚聞言神色一定,就覺得要不乾脆讓那程知州一直等在那裡吧?

  李涼一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這位上官又要出么蛾子,連忙說:「公子,若是你真晾著知州大人,那可就算是落人話柄了!」

  趙以孚點點頭,嘆息道:「好,就依你,我們去會會那個程知州。」

  李涼對趙以孚躬身一揖到底,這一禮行的突然,但趙以孚卻明白這是李涼在勸他別搞事。

  看著這位副手良苦用心的樣子,趙以孚也決定暫時收斂脾氣且看看那程知州準備如何好了。

  李涼的執行力很強,或者說經過趙以孚整治過後的峰林縣上下都有很強的執行力。

  只是一個時辰的時間,城中大戶就已經被聚集了起來。


  「見過縣君,縣君安康。」

  大戶們一同向趙以孚行禮。

  這倒是真心的,畢竟在趙以孚治下他們都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接受了當前的秩序。

  他們都能夠在當前秩序下看到自家的發展希望,那麼所有人都會尊重他。

  趙以孚點點頭道:「好,事情你們應當已經知道了,隨一同出發去十里亭迎接程禺州蒞臨吧。"

  眾人紛紛說好,於是烏決決的一片往城北官道走去。

  為何人多?

  便是讓這些大族出人出力,各自帶上些鄉土禮物出迎,這場面上就會好看不少。

  一行人風塵僕僕地又趕了一個時辰的路,好不容易看到了十里亭,結果那邊已經有大隊的人馬在等候著了。

  趙以孚看著眼前這番陣仗心裡已經有了準備。

  旁邊李涼小聲提醒:「公子,切記稍安勿躁啊。」

  這人真是操心壞了。

  而作為僕人跟隨而來的吳忠聞言則是神色一獰,卻同樣出言相勸:「是啊公子,這場面上我們還是忍一忍吧。」

  趙以孚驚訝地看向自己的老僕,忽然醒悟了什麼道:「吳叔,你想做什麼?

  可別過分啊。"

  吳忠愣了下道:「老奴只是覺得,場面上忍他一忍,等他離開咱們峰林縣了以後老奴便親自出手,讓他失蹤得乾乾淨淨。」

  李涼渾身一個哆嗦,他現在就恨自己不是個聾子。

  他聽到了什麼?

  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討論如何『炮製』一州長官嗎?

  然而,當趙以孚聽了自己老僕這番話以後反倒是冷靜了,他反過來勸道:「吳叔,不至於的,不至於啊。」

  「別遇到什麼事都用殺人來解決問題,現在我是混官場了,不是江湖仇殺。

  吳忠覺得有些難受,他覺得自己的理念已經跟不上當官的二少爺了,老人眼中透了點孤獨的感覺。

  但他還是重重點頭道:「好的少爺,老奴聽您的。」

  趙以孚沒有再理會吳忠,而是率眾往前走去。

  就在接近十里亭的時候,那知州帶來的衙役侍衛便以水火棍交叉在趙以孚面前。

  「來者何人,貴人在此莫要衝撞!」

  這兩個衙役看起來頗為健壯,再配上嶄新的皂服顯得十分威武。

  很明顯,這也是知州『殺威棒」中的一部分。

  或許是因為先前對吳忠的勸解,趙以孚現在心態十分平穩。

  他絲毫不顯得慌亂,只是後退兩步然後不徐不疾地抱拳道:「兩位壯士有禮了,下官峰林縣縣令趙以孚,請見程禺州。」

  一名差役收起兵器道:「趙大人稍等。」

  趙以孚便安靜地等待。

  誰知道這差役去了許久,許久未回。

  差不多是一個時辰吧。

  趙以孚一直耐心地等待,期間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

  他平靜地等著,而更可怕的是他站在那裡,那群跟著他過來的鄉紳民夫們也平靜地站著,私底下竟然是一句廢話也不敢多說。

  這份安靜,倒是反過來給那邊的十里亭外的差役們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

  畢竟知州出行,也就帶了三十幾個差役隨行。

  而趙以孚帶著的迎賓人員卻有上百人。

  差役雖然是編制內的,可畢竟不是接受訓練的營衛,他們也是會緊張的。

  或許是感受到了這番氣氛,先前一去不回的那個差役終於回來了,他很客氣地對趙以孚道:「趙大人見諒,知州大人正在與高僧論經,一時有些脫不開身·—.」

  趙以孚平靜地點頭頜首道:「理解,下官有所頓悟時也常常忽略時間,我們繼續等著便是。」

  看到趙以孚心態不錯,那差役也就沒再說什麼,點點頭就退入了州府差役隊伍中。

  而趙以孚的身邊,縣丞李涼忽然上前湊到趙以孚耳邊,以摺扇擋住自己的嘴輕聲低語:「公子,這是程大人在為先前的事情給公子點教訓,這個時候忍忍也就過去了,畢竟公子才受吏部文書,他若是沒有真憑實據也無法真箇拿公子怎樣。」


  趙以孚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可是吳忠已經把拳頭給捏得緊緊的了。

  他可沒什麼大局觀,他只知道自己的少爺受辱了!

  要不是趙以孚先前關照過,他現在已經忍不住要打將上去,把那什勞子的知州給生撕了!

  趙以孚依然保持著平和的姿態,就這麼又過去了一個時辰。

  此時兩個時辰過去,再算上先前來時的時間損耗,眼看再有一個時辰就要天黑了。

  直至此時那位程知州才來了消息,讓趙以孚上前一見。

  趙以孚收拾好了心情,步履平穩地走了上前。

  或許是因為金丹成就的關係,他此時邁步之間已經有一股大家風範,同時神情溫潤內外具圓,讓人見了都得說一聲『好一個儒雅文人』!

  「下官趙以孚,見過知州大人。」

  他來到十里亭外,大大方方地一抱拳。

  反正這大徐也沒有強求跪拜上官的禮節,趙以孚就以這種比較隨意的姿態算是打過招呼了。

  但是他現在氣質上來了,只是這番動作就讓人覺得他天然無雕飾、灑脫真性情。

  再看亭中的程知州在幹什麼呢?

  程知州頭戴一頂軟腳噗頭,身穿祥雲錦衣,是個兩腮圓潤的白胖子。

  而在程知州對面則是坐著個紅袍僧人。

  這僧人目光低垂面容平靜慈和,似乎對外界之事毫不關心,只是在思考兩人之間擺著的那盤棋局。

  這時程知州看趙以孚來,便然笑道:「趙縣令來了,方才與苦欲大師手談一局,卻沒想棋逢對手一時忘我,還請不要怪罪。」

  趙以孚聽了看了眼那棋盤,便微笑著說:「不礙的,難得程大人有此雅興,

  儘管盡興好了,下官在外頭等著就好。」

  說著他就出去了。

  程知州:「..——·

  這個,他真沒想到這個趙以孚竟然不安常理出牌啊!

  什麼叫做繼續盡興?

  再等下去可就要天黑了,難道讓他這個知州還要繼續在這裡吹晚風?

  於是程知州冷哼一聲道:「回來!」

  趙以孚回來了。

  程知州道:「原本想要與你好好說事,但看起來你似乎還有怨氣?」

  趙以孚道:「大人有事直說便可。」

  他這回答,就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了。

  就在此時,那個仿佛一直在思考棋盤上問題的紅衣和尚忽然輕輕地說:「聽聞趙大人前一陣子欲尋一柄寶劍,可曾尋到了?"

  趙以孚聽了還挺意外的,他倒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成為對方攻許自己的由頭。

  不過,他沒有跟著這個和尚的思路走,而是反問:「和尚,你在哪裡掛單,

  從何處來又到何處去?可有我大徐度?」

  程知州聞言厲聲道:「混帳,這是囚室山中大輪藏寺的苦欲大師,大師賢明在外怎可如此輕慢?」

  趙以孚目光跳動了一下,隨後問:「那苦欲大師可有度?」

  這苦欲淡淡地說:「貧僧方外之人,不受凡俗之禮節制。」

  「倒是趙大人還未回答貧僧問題,可曾尋得合適的寶劍?」

  趙以孚沉吟了一下。

  程知州則是催問道:「大師問你話,怎的不說了?」

  「可是擔心自己做的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醜事曝光?」

  趙以孚聽了眉毛一挑,隨後搖頭道:「並未,這世間凡俗之劍皆入不得我眼,故而那事已經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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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知州道:「既然做了就不要遮掩,把你的劍拿出來看看吧,我倒要看看你鬧出了這麼大的聲勢到底得了什麼樣的寶劍。」

  趙以孚一聽就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準備給他辯解的機會,他也就懶得費勁解釋了。

  他一招手對吳忠道:「吳叔,把你的劍拿來。」

  吳忠帶著些不明所以的表情端上了他的佩劍。

  這劍·--就是吳忠隨便挑的,因為趙以孚說了,要買劍的是他,故而他只能隨便買了一柄還算看得過去的劍。


  趙以孚接過了那柄劍鞘還挺好看的劍道:「就是這柄了,和尚有何指教?」

  那苦欲睜開眼晴平靜地看著趙以孚道:「施主,你可知一切華美之物皆乃色相,而諸色皆空,哪怕窮奢極欲占盡好處,到頭來也是空空空。」

  趙以孚平靜地注視著這個輪藏寺的和尚,只覺得這種勸人向善的佛家偈語在其嘴裡說出來分外可笑。

  「施主不信?」

  趙以孚平靜以對。

  苦欲忽然伸手一點,就見一根翠綠竹竿從他腳下快速長出。

  他伸手一拽就將這根翠綠的寶竹摘在手中,然後對趙以孚道:「此竹為貧僧在大輪藏寺後山隨手所摘,便可破了施主苦苦尋來的寶劍,施主可願一試?」

  趙以孚的目光已經盯死了這根竹竿。

  他的心臟不由自主地猛跳了兩下。

  雖然只是相處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可終究也算是有交情在的。

  如今故人音訊渺渺,可他的法器卻出現在了敵人手中。

  這一刻,趙以孚沒有再出聲回應了。

  「強!」

  程知州猛地一個激靈,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只能看見趙以孚將那劍收回劍鞘的最後那一瞬間。

  場中瞬間出現了一片死寂一般的凝重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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