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滿村殭屍
驢車慢悠悠地走著,他們不徐不慢地來到了一處荒廢的村落前。
這個村落的狀況其實趙以孚早先就問過孫家主,說是山中瘴氣溢出,導致全村人都在一場大疫中病死了。
這也是孫家在峰口鎮對患病者如此警惕的原因,這裡得病是極可能害死所有人的。
那拉扯的毛驢好像預感到了什麼,直挺挺地站在村口不想繼續往前了。
吳忠抽了兩鞭子它還是不走,令他有些生氣了。
「好個畜生,真就是頭倔驢。」
「少爺,等我們回去以後一定要把它給換了,我看換匹馬如何?速度還能快些。」
趙以孚聽了搖頭道:「我們南朝馬匹可不便宜,沒必要花那冤枉錢。真要換就換頭騾子好了,這個更好養活一些。」
吳忠無奈地搖搖頭。
可就在這個時候,車廂裡面小虎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它一個靈巧的翻身就跳到了這頭毛驢的背上。
這毛驢就一個哆嗦,立刻乖乖地繼續前進。
這次小鬍子沒有跟來,因為還有一部分貓咪在縣城裡當差,做些光鮮靚麗的活,這都離不開它的統籌。
但小虎和花大妞都來了,在趙以孚的觀念中這兩位恐怕是貓咪們中的天花板級別,他還頗為放心。
這村子荒涼,雜草叢生。
說實話,這囚室山左近的四季並不那麼分明的,可是在這裡竟然已經明顯地有了冬天的感覺。
蕭瑟、死寂並且有種異常的冰冷感覺。
趙以孚在驢車上左右觀望,周圍的屋子都是靜悄悄的。
正常來說一個村子約百戶,這村子位於囚室山邊緣周圍地形展不開沒辦法種許多地,故而這裡一片只有十七幢屋子,也就是十七戶人。
雖然這些屋子看起來都頗為寬大,應當是每一戶里都住了不少人,但現在是都空了的。
驢車停在了村口位置,趙以孚站起身來跳下了地。
他微微皺眉道:「附近下過雨了?」
隨後又搖搖頭:「不對,觀天象這處應當有三五日無雨了,怎的地面還是有些泥濘?」
這時無論是毛驢還是他腳邊的大黑都顯得有些不安,它們在地面不斷輪替調腿,好像踩在這地面上頗為難受。
趙以孚想來想道:「吳叔,你還是駕驢車停村外吧。」
吳忠搖搖頭道:「不,這地方邪門,老僕要與少爺在一起。」
趙以孚聽了失笑道:「罷了,那就與一同進去探探。」
「倒是大黑—————-讓它在驢車上呆著吧,別亂跑走丟了。」
吳忠不理解地說:「哪有讓狗子上車的?」
不過既然是趙以孚說的,他也就點點頭道:「大黑,你在車上等我們。」
下一刻,大黑就一躍跳上了馭手座,顯得很急切。
而在上車之後它果然就安靜了許多。
大約是花大妞的氣場鎮得住。
趙以孚便負手於身後,當先往旁邊一幢屋子內走了進去。
這屋子很寬,應當是屬於那種三代同堂或者四代同堂的人家居住。
他首先走到了廚房。
結果看到了許多發霉的米麵。
吳忠道:「看起來這屋子裡的人至少不是餓死的,難道真的是得病———"
「喵~~」
趙以孚的懷裡,依依忽然叫喚了起來。
他聞聲好奇地往正堂走去,結果發現這正堂之中竟然停了三口棺材。
這三口棺材裡,中間和左邊的兩口已經被釘上了,而右邊的棺材蓋則斜搭著開了一角。
趙以孚見狀就探頭往裡面望了望。
說實話,他還做好心理準備看到一具枯骨呢,結果他什麼都沒看到,這口棺材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這時吳忠也以十分專業的素養飛快搜了一下這屋子裡其他房間,然後來到趙以孚身後道:「少爺,看房間的情況,這戶人家應該原本住了七八口人,但應該是在極短的時間內都離開或者出事了,以至於房間都沒怎麼收拾。」
趙以孚指了指這邊的棺材道:「兩口釘起來的棺材,說明有兩個死了都來不及下葬。」
吳忠見狀點點頭說:「這種情況下,村子裡剩下的人應當也都逃散了,只是不知逃出的人是死在了路上還是怎麼樣了。」
「喵!」
依依再次叫了一聲。
趙以孚皺眉。
他忽然將右手伸入了左邊衣袖中,握住了大陽明精銅劍的劍柄。
可是就在他要抽出的一剎那猶豫了一下,又換做了玄鐵重刀的刀柄。
隨之他抽刀一揮,一刀就將面前兩口棺材的蓋板都給劈開了。
「少爺,這———"」
趙以孚道:「莫急,容我看看。」
他來到了棺材旁往裡面望去,結果頗為驚訝地發現裡面躺著的兩具屍體竟然面容完好,如同方死之人!
其中一個少年模樣,臉色蒼白但十分飽滿。
另一個是中年女子,妝容端莊雋秀,也是絲毫不見腐爛之相。
「少爺,這恐怕是髒東西。」
吳忠面色凝重地說道。
趙以孚點點頭道:「我們去別處看看,如果整個村子都是這般—-那還是把這裡燒了吧。」
他決定放火了。
吳忠聽了點點頭,然後與趙以孚一同快速出門,準備去探尋其他屋子的狀況。
然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在他們才出了這堂屋,之前還是個大晴天的天空忽然間就陰雲密布了起來。
天空也沒打雷閃電,但忽然就下起了雨。
更重要的是天色一下子變得極暗,而整個村子也被一種極其濃重的陰氣所籠罩。
「呆呆~"
忽然,他們背後傳來了動靜。
趙以孚扭頭看去,就見那棺材中的女子與孩童就這麼以一種僵硬的姿態坐起了身。
「少爺,它們坐起來了,我們怎麼辦?」
吳忠有些緊張,畢竟他早年闖蕩江湖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不過在黑暗中,趙以孚的雙眼閃爍著七彩寶光,倒是讓吳忠有了許多安全感。
趙以孚道:「先出去,我們確保驢車那邊安全。」
嗯,那麼大兩隻殭屍都站起來了,他心裏面還是想著自家貓貓-·
回到外面,雨嘩啦啦地下。
趙以孚拿出一個斗笠丟給吳忠,自己也則戴上了另一個。
毛驢不安地腳,但是它背上的小虎還是在那坐著,它就不會有異動。
「旺!旺!旺!」
大黑在馭手座上站起了身子不斷地叫著,看起來它也感覺到了此地的不善。
趙以孚伸手按住了大黑的腦袋,立刻讓它安靜了下來。
而就在此時風雨中,這漆黑如夜的荒村里,出現了一陣陣鳴咽聲,還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動靜,就好像這條村子以另一種方式『甦醒』了一樣。
這時他們最初進入的那宅院中傳來動靜,就見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僵硬地走出來。
趙以孚已經將玄鐵重刀收回了自己的衣袖裡,伸手就要握住大陽明精銅劍的劍柄。
現在他已經對使用玄鐵重刀與大陽明精銅劍的時機有了一個明確的區分。
當他可以用物理攻擊解決麻煩的時候,他就會用玄鐵重刀來作戰。
而當物理攻擊不夠用,或者說他必須要解除『守仁法」運用真氣時,那麼他的武器就是大陽明精銅劍。
當然這也並非絕對,只是現在這般搭配比較適合而已。
是以當他握住了劍柄的一剎那,體內原本運轉的『守仁法』就已經中斷,隨之他將大陽明精銅劍從衣袖中抽出。
伴隨著他那被純陽真火點燃的真氣注入劍身,這柄大陽明精銅劍上就漸漸地浮現了一抹金燦燦的焰光。
「呼~」
他順勢一劍橫掃,帶出了一道如同匹練般的火線。
火線盪入屋中,將那兩個走入院中的殭屍給一下點燃。
隨之,整棟屋子也隨之點燃,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原本陰鬱的山村中立刻出現了一抹火光,使得這邊看起來不再是那麼黑暗了大陽明精銅劍與他的純陽真氣真可謂是相得益彰。
而就在這個時候,這山村中的其它屋子裡也露出出現了一些身影,都是被驚擾的殭屍。
也就是說,整個村子的人都變成了殭屍!
趙以孚雖然早就料到了這一幕,但真當看到了這般場景也是心頭抽搐。
因為這種事情所代表的內涵遠比當前遇到的麻煩要大。
是什麼造成了這個村子的凋零以及屍變?
這個變化是否會擴散?
其他三個村子是否也是如此?
趙以孚腦中想過了這些念頭,但手上動作一點都不慢,已經開啟攻擊。
大陽明精銅劍乃是純陽法劍,在他的純陽真氣驅動下自然威力無窮。
他只需要一劍挑中一頭殭屍的胸口,就能將那殭屍渾身點燃,並且被陽火快速燒化掉。
趙以孚一路所過之處,便是一具具殭屍被點燃成火炬。
片刻之後,這場中便有三十多具燃燒的殭屍在那裡成為灰燼。
「去!」
他在點燃了所有的殭屍以後,又以『烈陽手』釋放火球,將整個村子的房屋一個個點燃。
沒過多久,整個村子便陷入一片火海中,哪怕是那細密的雨水也無法澆滅,
反倒是激發出了滾滾濃煙。
熊熊燃燒的烈火一下子衝散了此地縈繞的陰氣,進而天空的陰雲也隨之散去,一抹夕陽出現在了天邊。
趙以孚吁出一口氣,隨後體內真氣恢復了「守仁法」的運轉軌跡。
沒錯,現在他回復守仁法只是如此一念之間!
太熟了,幾乎都要成為身體記憶了。
「少爺,你———你也太厲害了吧!」
吳忠則是在旁邊有些口吃地稱讚。
他沒想到分別了三四個月的少爺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了。
在他的記憶中,趙以孚固然是絕世高手級別,可也至少是符合他對絕世高手的心理預期的。
再看現在的趙以孚?
那一劍揮出便是火海滔天,這是絕世高手該幹的事情嗎?
趙以孚謙遜地說道:「其實這都靠了我師門這柄神劍還有先前一位忘年老友幫忙打造的法器手套,否則我光靠自己可沒辦法製造出這麼可怕的火海來。」
這是實話。
他主修的是水行靈氣,進而以幻術作為輔助的,此時滔天火海全靠大陽明精銅劍以及烈陽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從實力的角度來說,他的法器可不就是屬於他的法力嗎?
吳忠聽不懂的,他只是覺得自家少爺越來越厲害了,這讓他這段時間努力攀升到的江湖二流高手巔峰好像也沒多少值得提的了。
不過他很快收拾心情,畢竟他這等修為實力在神鶴山莊從來就都排不上號,
此時自然也沒必要因為實力而感到傷心他看了看天色道:「少爺,天色已晚,這一夜我們是————"
趙以孚也是四處張忘了一下,隨後一指一處山頭道:「我們去那邊夜宿,那裡可以俯瞰整個村子,正好看看這村子晚上是否還會有異變。」
「若是有異變,正好一併清理乾淨。否則想到我治下還有這種隱患,就令人寢食難安。」
吳忠點點頭,他是知道自己這位二少爺的。
和仁厚的大少爺趙以承不同,這位二少爺其實是有些死心眼愛較真的。
不過若非如此,二少爺也沒辦法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吧。
吳忠抽打了一下鞭子,就讓拉車的毛驢掉頭往村外的山頭上走。
驢車輪子咕咕作響,他們在火光中慢慢地上了山頭。
在這山頭上,他們正好看到了夕陽最後一抹餘暉。
然而山下村子中的火焰還在繼續燃燒,只是已經小了許多。
「這地方居然頗為乾爽,完全沒有降雨過的感覺。」
趙以孚意外地說道。
他跳下驢車在周圍走了走,隨後確定放在的那片陰雨竟然只是村子所在的局部地區降水。
但這局部地區也太局部了一點吧?
「少爺,你今日準備吃些什麼?」
吳忠則是在餵了點毛驢草料之後問到。
趙以孚想到了先前和百訥真人一起吃火腿時的情形,便說:「我們吃點火腿吧。」
吳忠聽了頗為高興地說:「那正好,我出門時帶了點青菜還沒吃掉,今天正好吃青菜炒火腿。」
趙以孚點點頭,甚至為了這一頓的飲食質量,他甚至選擇中斷了「守仁法的運行。
這『守仁法』被他用得斷斷續續,但其實是他已經徹底熟練了。
如果將他的常態看成是個「法師」和『戰士」的綜合體,那麼守仁法狀態下他就是個「防戰」和「狂戰」的結合體。
就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