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瑜覺得以前的信息有誤。
都說東漓人狡猾又奸詐,他怎麼覺得對方智商與身高等比?
上午舉行盛大宴會,下午周少羽和謝昭昭接見了五國的國師、皇子、公主。
主要是,告訴他們,在玉龍待了兩個多月了,是不是該走了?
接見賢豆的國師贊坨·伽羅時,周少羽和謝昭昭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迎接聖觀佛的陣法,不知道貴國是什麼時間設立的?期間是否有人改動過?」
贊坨·伽羅不解:「皇帝陛下是說魂陣設置有什麼不妥嗎?」
周少羽笑著說:「偶然聽聞驃國和東漓國設置的招魂陣,召喚的並非聖觀佛,而是史上臭名昭著的關穎。」
贊坨·伽羅面色大變。
賢豆的國師,地位極其崇高,最高首領教皇,是比皇帝陛下地位還要高的皇上皇!
他怎麼會不知道關穎?
當即對周少羽表示了感謝,回去就和丁哲、無言交流意見,這麼一交流,大家都有些驚慌。
懷疑的種子發芽,他們立即想到了許多不合理的地方。
賢豆、吐蕃、南詔三個國家的皇子、公主和國師匆匆告辭離去。
而驃國的赤貞公主,則被謝昭昭單獨邀請,參觀玉龍的絲綢、瓷器,並送她一批上好的絲綢、瓷器。
在參觀過程中,暗戳戳地傳達一個信息:貴國的國師哲仁波切身份可疑。
赤貞公主大吃一驚,不動聲色地對謝昭昭表示了感激,帶著玉龍國贈送的絲綢和瓷器,高高興興地離開玉龍國。
只有東漓國,磨蹭著不肯離去。
周少羽和謝昭昭自然不會再接見他們,喜歡在玉龍國住著?
可以,自己掏錢食宿。
想出門溜達?不允許!
兩人被嫌棄,也只好匆匆離開玉龍國。
樹下三條和松下一走後,周少羽再次把玉容公主叫來,叫她繼續講她那個世界的故事。
「玉容公主」一反常態,提出赦免她的罪行,恢復她公主的身份,她想出宮建公主府。
周少羽淡淡地看她一眼,道:「原因?」
「罪臣看了你們的報紙,分明是謝......安帝剽竊了罪臣的創意,還有那個煙客寫的未來的生活,那都是罪臣說過的,她剽竊罪臣的創意。」
「證據呢?」
「罪臣給她說過想法。」
「你提供想法,她提供伙食,還免了你的死罪,這是交易。」
周少羽說,「再說了,報紙是你的創意?你難道不是剽竊了其他人的創意,要知道報紙是十九世紀、二十世紀的產物。」
管瑩瑩目瞪口呆,失聲叫道:「你怎麼知道十九世紀二十世紀?你是穿越者?」
這是你自己講過的啊,蠢!周少羽暗嗤。
他不是穿越者,但是聽了管瑩瑩那麼多天的故事,他早明白什麼是穿越者。
但他不否認也不承認。
管瑩瑩自動腦補:原以為周少羽是個重生的,因為他重生,導致這一世什麼都變了。
沒想到,周少羽是穿越者!
「罪臣換個條件可以不?」管瑩瑩道,「讓安帝不要稱帝,做你的皇后行不行?」
「不行!」
「你既然是穿越者,是天子,怎麼能矮女人一頭?難道不想體驗一下三宮六院嗎?一國之君,只圍著一個女人轉不是太虧了?」
「你想做朕的主?」
「罪臣是為你好,替你不值!你難道不喜歡十六七歲的嬌嫩少女嗎?」
「閉嘴!安帝即便八十歲,在朕眼裡也永遠十八。」
「你可真是個老古董!」管瑩瑩有些抓狂,「你是皇帝,有權力兒孫滿堂,寵幸很多女人,生很多兒女,選出一個最有能力的皇子繼承皇位,不好嗎?」
「朕不願意安帝承受生育之苦,一個孩子足夠了。」
「……」
沒法談,心塞。
周少羽他麼的腦子進水了吧?穿越者竟然不想三宮六院?那你來古代幹什麼?
管瑩瑩泄氣,真是嗶了個狗,好不容易遇見個同行,周少羽卻選擇做情種!
沒事,她等著!
許多男人,年輕的時候,對女朋友對老婆山盟海誓,年紀稍長,就變心了。
不變的是永遠喜歡十八歲的姑娘。
她要好好活著,瞧著謝昭昭年老色衰,瞧著色衰而愛弛,被周少羽拋棄,等著周少羽三宮六院。
她等著!!
謝昭昭很快就聽到管瑩瑩與周少羽的對話,她根本不往心裡去,螻蟻而已。
帶著圓圓滿滿去了報館。
作為玉龍國朝廷的嘴替,《玉龍報》起點很高。
《玉龍報》的影響力,比謝昭昭預想的要強太多了。
謝瑜看到她過來,十分驚喜:「陛下怎麼親自過來了?」
謝昭昭笑著說:「朝堂上的事,有辰帝擔著,朕倒是清閒,來看看報紙辦得如何?」
謝瑜帶著她參觀編輯部。
當他們走到生活版區域,張嫣嫣早迎了出來:「陛下怎麼得空來了?」
謝昭昭笑著說:「你在這裡可還適應?」
張嫣嫣一改以前衣飾繁瑣,穿上報社特別定製的官服,看上去格外幹練。
她是謝昭昭親封的「寧王妃」,可她如今是報館聘請的生活版的責編。
「從來沒想過還可以這樣生活,」張嫣嫣神采飛揚地說,「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新鮮又有趣,格外充實。到了這邊才知道,女子除了相夫教子,還有事業、理想。」
「寧郡王呢?」
「他比殿下還大一歲,如今去了私塾,開蒙學習,臣也終於鬆一口氣。」
謝昭昭跟著她去看了生活版的編輯廳,張嫣嫣的手下幾乎都是女子。
「臣在陛下生辰那天見了驃國的赤貞公主,採訪了她關於服飾搭配的看法,她倒是提出來了許多新思路。」
衣服更簡潔,袖口收小,做事方便很多。
「很好,長河鎮做變革試點,你可以帶人與各國接觸,吸收國外服飾的優點,改良我們的服裝。」謝昭昭笑著說。
「我們生活服飾板塊因為搭配,倒真是引導了潮流,提供服飾搭配樣品的鋪子生意突然火爆,有不少的鋪子聯繫我們,想要上報紙推廣。」
「那好呀,可以適當優選商家,收推廣費。」
張嫣嫣大喜。
兩人正說話間,就聽見外面一陣大吵大鬧。
張嫣嫣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編輯廳里有個姑娘氣憤地說:「這人真是可惡。王妃您等著,屬下把她們打出去。」
張嫣嫣對謝昭昭說:「陛下,臣有點事要處理。」
張嫣嫣一向要強,謝昭昭不便干涉,點點頭,離開生活版編輯廳。
站在二樓,看見帶有劉府標識的馬車,停在報館門外,劉夫人帶著一個老嬤嬤和四個丫鬟下了馬車。
那婆子大嗓門喊著:「少夫人,您快出來。」
有兩個編輯竊竊私語:「這是劉夫人吧,又來了!」
張嫣嫣從編輯廳里走出來,身邊跟著貼身丫鬟沉香。
張嫣嫣給劉夫人行禮,道:「母親,您怎麼又來了?」
劉夫人卻不答話,對那嬤嬤道:「把她抓住,帶回去。」
四個丫鬟和那婆子上來就拉扯張嫣嫣。
沉香大聲道:「你們憑什麼抓王妃?」
劉夫人一個耳光打在沉香的臉上,狠狠地罵道:「不要臉的賤蹄子,給你臉了是嗎?一次次挑釁,你以為你有靠山,劉家不敢怎麼樣你是嗎?」
罵的是沉香,實際上是罵張嫣嫣。
張嫣嫣掙扎著,臉氣得通紅:「母親,您有話說話,為什麼打沉香?」
劉夫人又是幾記耳光打在沉香臉上:「給臉不要臉,這臉便不給了。」
張嫣嫣怒道:「放開沉香!」
那婆子看看劉夫人,劉夫人罵道:「你就算封寧王妃,你也是軒兒的女人,是我劉家的媳婦,豈容你這樣敗壞門風?」
「您想怎樣?」
「離開報館,回去跪祠堂,不准再拋頭露面。」劉夫人怒道,「你丟得起人,我劉家丟不起。」
張嫣嫣知道謝昭昭在報館,她不想陛下擔憂,所以忍著怒氣,給沉香說:「你向齊王請個假,我先回府一趟。」
她不能在這裡與劉夫人爭執。
沉香問要不要告訴安帝?安帝一定會給她做主。
張嫣嫣搖頭。
謝昭昭看張嫣嫣跟著劉夫人上了馬車,問圓圓:「那劉明軒今在何處?」
圓圓說:「聽說在楚王手下做事。楚王世子任江南督糧道,手下任職的官員,多為世家子弟。」
楚王世子周裕廊,惠帝的堂弟,按照輩分,周少羽還要喊他堂叔。
沉香給謝瑜請假,謝瑜看她半邊臉腫了,還留著指痕,問道:「劉夫人又來找麻煩了?」
沉香哭著說:「王爺,劉夫人逼著王妃離職。」
謝瑜道:「你先回去照顧寧王妃,本王知道了。」
沉香走了,謝瑜嘆口氣。
對謝昭昭說:「臣準備給劉家一些教訓。」
「劉家可有什麼把柄?」
「前些日子有人找到臣,說楚王世子,以粗糧頂細糧,剋扣將士口糧,數額巨大,劉明軒便是那個經手人。只他是張嫣嫣的夫君,臣看在寧王妃的面子上才沒有動手。」
儘管貪腐的最大蛀蟲是楚王世子,但是經手人是劉明軒,拿他開刀倒也不會冤枉他。
謝昭昭道:「此事你別出面了,朕回去立即派繡衣衛和皇城司的人嚴查。」
楚王世子是周少羽的堂叔,謝瑜去查,礙於親戚,反而投鼠忌器。
叫繡衣衛和皇城司的人查探,然後交給大理寺公事公辦。
謝昭昭上了馬車,離開報館前,對謝瑜說:「對了,這個案子,你主筆,從頭到尾,刊登在報紙上。讓全國百姓看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玉龍國貪墨案,朕要拿劉家和楚王祭旗!」
欺我閨蜜?
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