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灑脫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何懼之?你我身為巡防署隊長,本就與邪修勢不兩立,我因多次破壞育怨宗的好事被他們記恨上,與我而言,這是一份榮譽。」
「可以了楊隊長,你的隊員還在門外等你,最近多有得罪,日後有時間我請你吃飯賠罪。」屈牧之起身,鄭重對楊逍拱手。
「言重了,屈隊長,保重!」
「保重!」
等到走出城心公署的大門,外面貝貝大熊他們都在,呼啦一下圍上來,「逍哥,他們沒有為難你吧?」西門秀忙問,同時眼神上下打量楊逍。
『沒有,屈隊長是個很好說話的人,與我相處的這幾天裡,屈隊長的思想高度不止提升一星半點。」楊逍擺出一副底氣很足的樣子,微笑著示意手下隊員安心。
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解決了,貝貝,大熊,余殊,西門秀,拉上楊逍,一行五人就去了預訂好的酒店吃飯,說是給楊逍壓壓驚。
從喝的醉的西門秀嘴裡,楊逍得知了最近這段時間榕城發生的事情,由巡防公署牽頭,使徒聯合會以及商會兩家大力配合,組成了以屈牧之為一線負責人的精銳團隊,下轄隊長級戰力十幾人,幾支隊伍同時對邪修可能藏匿的數個據點展開攻擊,戰果有,但不多,只抓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下級成員,這些傢伙鼻子很靈,幾個領頭的像是嗅到了一些風聲,提前跑路了,就差那麼十幾分鐘。
「這是可惜,要是再早一點,就能把這些傢伙一網打盡!」貝貝氣的直拍桌子。
西門秀噴出一口酒氣,上身湊上前,壓低聲音神神秘秘說:「我有小道消息,這次來的邪修不一般,領頭的那個據說相當強悍,即便是屈牧之也未必是對手。」
喝的頭昏腦漲的貝貝抬起手,一巴掌拍在西門秀的腦後,不滿:「我不信,屈牧之什麼本事你心裡沒數嗎?他要是都對付不了,那咱們榕城巡防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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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貝貝突然頓了一下,扭頭看向楊逍,突然就醒酒了,諂媚笑道:「那咱們榕城巡防署就得派出王牌了,有請咱們偉大的楊隊長出手了!」
「黃貝貝說得好啊!」西門秀搖晃著站起身舉杯,「敬咱們隊長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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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觀咱們隊長有副署級隊長之英姿!」大熊也跟著起鬨余殊只是笑,無論誰舉杯她都跟,酒氣上頭,白皙的臉蛋喝的紅撲撲的,一派和諧景象。
包房門外的服務生也被這裡面的熱鬧氛圍所感染,只是他不大懂,為什麼客人只有5人,卻堅持留下6把椅子,如今那把空椅子椅背上還披著件老掉牙的西服外套。
吃完飯後,楊逍被送回公寓,倒在床上,他喝了不少酒,但並沒有多少醉意,楊逍猜測這或許是精神力提升後帶來的好處,他摸出手機,先給商會會長池亨仲發了條信息,措辭比較恭敬,對方在自己危難時肯伸出援手,他必須要表示感謝。
接著就是傅青竹,對於自家兄弟就沒那麼多說法了,楊逍直接打去電話,在聽到楊逍的聲音後傅青竹也終於是放下了心,隨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催促道:「你這就給那位童小姐回個電話,要快!」
聞言楊逍心頭一驚,「童寒她怎麼了?」
「她沒事,可她前幾天聯繫不上你,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傅青竹長嘆一口氣,「她知道你被城心公署抓了,居然打算去劫獄,你知道她和我說什麼,她說她負責攔住屈牧之,讓我只管救人就好,我的天,這姑娘要有這本事何至於被屈牧之抓住?」
童寒的本事楊逍清楚,比普通隊長強,但距離尊者還差一線,她對上屈牧之和送死沒區別。
「對了,你一會派個人過來,我這有件禮物要送你。」交代完畢後,楊逍掛斷了電話。
給童寒打去的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先是給好兄弟報了個平安,接著楊逍詢問起育怨宗休門的事情,可惜童寒在宗內地位太低,並沒有過多線索可以提供。
「你這次遇到危險為什麼不叫我?」童寒質問。
「下次一定!」楊逍匆匆掛斷電話。
不久後,他就接到了傅青竹司機的消息,車已經停在楊逍要求的指定地點了,利用攝魂鏡的能力,楊逍來到一處偏僻的停車場,將一隻銀色手提箱交給司機。
這裡面是副面具,厲字面具,從上次被清風道長擊殺的那名厲字輩使徒屍體上摸來的,如今傅青竹升任使徒聯合會副會長,這面具他一定用得上,
回到公寓房間,躺在床上,閉上眼,腦海中如同幻燈片一般播放最近的經歷,楊逍如今身體很累,但精力卻非常充沛,輾轉反側無效後,他坐起身,走下床,來到桌邊,從戲袍上摸出來了那柄鏽跡斑斑的菜刀,如今他身上的所有法器中,只有這把菜刀還沒經歷過實戰,他也不清楚這把刀會不會帶給他驚喜。
「等有機會一定要逮住一個邪教徒,全方位試試這把刀的能力。」楊逍曾經在被抓的傷門門主相好身上試驗過這把刀,但畢竟不好把人弄死,此人還有剩餘價值等待榨取,所以他留手了,如今他迫切需要一個不計生死的試驗品。
他要測試這把刀的極限,比如說他用刀砍自己的脖子,假如說砍進去2
厘米人就會死,那他可以砍自己一厘米,這樣傷害翻倍後,對手就會被砍死,而他最多只是重傷。
既然這把刀能被傷門門主如此看重,那其中必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在楊逍看來,僅靠這把刀目前展現出來的能力還配不上傷門門主如此重視。
仔細端詳這把刀,楊逍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他先儘量自己摸索,如果還是不行,那他就想辦法利用被抓的男人做文章,匿名與傷門主做生意,用這把刀的秘密交換他的情人,要是對方不同意,那他就把這個男人給傷門主郵回去,打包分批郵。
一個普通人居然能在育怨宗混了個尊者的身份,想來這男人在傷門主眼中還是比較得寵的,挾美人以令門主,楊逍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
第二天照常上班,楊逍先去拜會了納蘭署長,表示感謝,二人聊了一會後,約了盧有道,他想問育怨宗休門的情報。
見到盧有道已經是傍晚了,依舊是在昏暗不見天日的地下藏品室,據育怨宗這位前驚門門主回憶,傷門門主與休門門主之間的關係很差,二人基本不存在合作的可能,除非是上面的命令。
「奇怪,以你的實力還不至於引起門主之上人的注意,休門作為下三門怎會想到為傷門出頭?」盧有道也想不通。
更可惜的是,盧有道也沒見過休門門主的真面目,即便是高層會議,大家也都是戴著面具。
「幽字面具?」楊逍低聲試探。
聞言盧有道扯出一副難看的笑容,嗓音沙啞:「這是自然,育怨八門的門主都是幽字輩的使徒。」
回想起白衣書生平西侯的恐怖實力,楊逍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以他現在的實力撞見門主級別的人物,怕是凶多吉少。
「當初我在宗門內聽說過一些他們二人的恩怨,好像是傷門門主截胡了一件本應歸屬休門的高階法器,為了避免對方糾纏,還將法器存放在了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盧有道眼神空洞,畢竟這件事對他而言已經極為久遠。
聽到此話楊逍不禁一愣,他頓時想到了自己的那把菜刀,當下耐著性子追問:「可知這是一件什麼法器嗎?」
盧有道緩緩搖頭,「不知道,我所說的也只是傳聞罷了,是真是假還不得而知。」
還不等二人繼續聊下去,楊逍的手機就響了,是納蘭朔打來的,這倒讓楊逍有些異,可等接通後,一貫性格沉穩的納蘭朔聲音竟也變得驚慌起來,「楊逍,你來我辦公室,就現在!」
「我在盧先生這裡。」楊逍下意識與署長匯報。
「快點!」
小跑去納蘭朔辦公室的路上,楊逍將最近這段時間自己做過的事情全都回憶了一遍,包括在響馬鎮的遭遇,他不清楚究竟是哪一環節出現了紕漏,
但聽署長的語氣肯定是出事了,而且事情非常嚴重。
心懷怎志的站在辦公室門外,楊逍敲了下門」,還不等敲第二下,「門就被向內拉開,納蘭署長正一臉緊張的盯著自己。
「署長,我.....
「你是不是讓貝貝幫你查個人?」納蘭署長將楊逍拉進門,臉色肉眼可見的緊張。
此刻楊逍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一臉疑惑的點頭答道:「沒錯是我上次在劇本中撞見的,是個年輕和尚,自稱伍空,他還說我與他有緣,
很像他一位故人。」
「他還說那位故人叫什麼...對了,屠驚蟄!」楊逍忽然想到。
聞言納蘭朔深吸一口氣,望向楊逍的眼底已經不能用同情形容了,而是接近絕望,半響後才沙啞著嗓子問:「你可知這屠驚蟄是什麼人?」
「什麼人?」楊逍也跟著慌了。
「你的那柄拂塵就是他的。」納蘭朔表情悲愴。
楊逍一愣,隨即音調猛地拔高:「他...屠驚蟄是黑佛母的人?小...小聖靈白衣佛母?!」
「屠驚蟄是此魔頭在俗世曾經使用的名字,知曉的人很少很少,西門秀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幫你查這個名字,結果被省公署監察部門察覺到了,直接找到了我,之前就連我也不知道這個名字。」納蘭朔繼續道:「我也只是知道此人貴為黑佛母座下三魔頭之一,為黑佛母教東南分教掌舵真人,名號很多,什麼育化教母,無極聖人,以及凶名在外的,小聖靈白衣佛母。」
聞言楊逍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伍空和尚那張氣質出塵的臉,他雙手合十,
與自己平靜道:「施主你我有緣,你有些像貧僧的一位故人。」
「那這個伍空和尚......」楊逍望向納蘭朔求證,這人既然說屠驚蟄是他的故人,那想必也絕非等閒之輩,搞不好就是與小聖靈白衣佛母齊名的另兩尊魔頭中的一個。
而納蘭署長仿佛看穿了楊逍的心思,緩緩搖頭,「不是,省公署從上級總署要來了這和尚的資料,有關此人的資料極少,只知道此人名為第五皆空,也與黑佛母有關,但他不算黑佛母的信徒,他只算半入教,可在教中地位尤在三魔頭之上。」
納蘭朔的話聽在楊逍耳朵里嗡嗡響,他腦海中不受控制的蹦出伍空和尚的那句話:貧僧若是歡喜,酒肉自然穿腸過,貧僧若是不歡喜,佛祖亦可穿腸過。
從任務中的表現他就料定這和尚有點邪門,只是他沒想到有這麼邪門,
小聖靈白衣佛母有多強悍楊逍已經深刻感受到了,幾乎每個看到的人都震驚不已,而這伍空和尚比這還要強,屬實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極限。
他怎麼也無法將印象中眉清目秀,長著一雙好看桃花眼的年輕和尚與凶名赫赫的魔頭聯繫起來。
「署長,這個伍空...不不,第五皆空魔頭,他有什麼凶名在外的傳聞嗎?我怎麼感覺他人還......」畢竟正邪有別,站在巡防署的立場楊逍有些話不太好說出來。
「他人還不錯?」納蘭朔反問。
「對,對對。」楊逍小雞啄米般點頭。
「江湖上有關此人的傳聞不多,有一條最為出名,所有在噩夢世界撞見他的人都要死。」納蘭朔說道。
楊逍愣住了,好半響才回過神,「我...我沒懂。」
「所有在噩夢世界撞見他,看到他臉的人,即便能活著離開噩夢世界,
也會在幾年內相繼死於非命,目前據省公署掌握的資料來看,還沒有例外,
即便是黑佛母的信徒也無法倖免,所以第五皆空還有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渾名,討命僧。」
「署長,我要求調去咱們巡防總署第一高手身邊,級別待遇什麼的無所謂,幾年後我再回來。」楊逍立正站好,視死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