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燈草和尚

2024-11-22 08:11:00 作者: 不吃香菜趙員外
  碧兒性情潑辣,此時被未央生死死抱住,卻覺得渾身都酥麻了,呆呆地站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

  口中喃喃道:「你這登徒子,我要殺了你!」

  「既然你要殺了我,大不了魚死網破。」

  未央生忽然抱起碧兒,把她壓在床上。

  碧兒心慌意亂,渾身酥麻,居然沒有力氣反抗,任他胡作非為。

  (此處略去一千字…………)

  半個時辰後,碧兒摟著未央生,看著他背上被自己打的一條條鞭痕,又心疼起來。

  「你這傻子,我打你,你怎麼也不曉得躲一下。」

  未央生眼神中滿是寵溺,輕聲回應:「我自見到你的那一刻起,魂魄便好似被你攝去,滿心滿眼只有你。即便真被你失手打死,亦是無悔無怨。」

  「呸,油嘴滑舌!」碧兒聽聞,輕啐一口,佯裝惱怒道:「就會說些甜言蜜語,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嘴上雖如此說,可那微微上揚的嘴角與雙頰的紅暈,卻泄露了她內心的甜蜜。

  碧兒忽然驚叫起來:「哎呀,你是不是對我大姐也這樣了?」

  未央生認真道:「我對你們姐妹都是真心實意的。」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別被大姐發現了。」

  碧兒趕緊胡亂穿好衣服,回到了洞府。

  洋洋見到碧兒回來,滿眼擔憂問:「未央生怎麼樣了,你不會真把他打死了吧!」

  碧兒眼神閃躲:「沒有,不過我已經狠狠懲罰過他了,打的他遍體鱗傷,只剩下半條命了。」

  

  說完低著頭回屋睡覺去了。

  洋洋鬆了一口氣,趕忙又翻箱倒櫃找治傷的藥,給未央生送去。

  終於找到了藥,卻被莎莎一把奪去。

  「大姐你居然讓一個男人搞得方寸大亂,你忘了母親是怎麼教導我們的嗎,男人只配被吃掉。」

  「那是普信男,未央生不是,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我倒要見識見識,他和那些臭男人有什麼不一樣,能把姐姐迷成這樣。」

  洋洋擔心地道:「我和三妹一起去。」

  莎莎厲聲道:「你不許去,你要去,我就吃了他!」

  洋洋嘆了一口氣,只好滿腹心事地回屋睡覺了。

  莎莎直接去了未央生的書房,結果居然一夜未歸,快到天明才回來,面紅耳赤,腳步虛浮。

  洋洋一夜未睡,見了莎莎趕忙問:「三妹,你沒把未央生怎麼樣吧!」

  莎莎紅著臉道:「他沒事,我幫他敷了藥,他就睡著了,我在荷塘睡了一夜。」

  「我就知道你是刀子豆腐心,三妹你最心善了!」

  洋洋鬆了一口氣,等到莎莎回屋睡了,又躡手躡腳去了未央生的房間。

  中午的時候,洋洋腰酸腿疼回來了,倒頭就睡。

  洋洋剛睡下,碧兒又偷偷摸摸跑了出去,來到未央生的書房。

  天黑的時候,碧兒回來了,莎莎又偷偷摸摸跑了出去。

  一連三天,三姐妹默契地輪流住在未央生的書房。

  終於到了第四天,洋洋才想起來:「麗麗和詩詩怎麼好幾天了還沒回來。」

  碧兒的目光在洋洋與莎莎的面龐上緩緩游移,稍作停頓後,終於鼓起勇氣打破了沉默:「大姐,三姐,此刻且先將二姐與三姐的事情擱置一旁。在咱們姐妹之中,我年歲最小,那便由我來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吧。我與未央生已然有了夫妻之實,我定然不會與他分離,至於今後該如何抉擇,就全憑二位姐姐定奪了。」

  洋洋聞聽此言,頓時柳眉倒立,雙眸中怒火中燒,胸脯如波濤般劇烈起伏。她猛地拍在桌案之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碧兒,自小到大,無論何事,我皆對你百般容忍,可唯獨此事,絕無商量的餘地。我與未央生彼此傾心,情真意切,我絕不會將他拱手相讓。」

  一時間,姐妹二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室內的氣氛如同繃緊的弓弦,一觸即發,姊妹二人下一刻便要徹底決裂,反目成仇。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莎莎卻似蚊蠅般低聲細語:「大姐,五妹,我……我也與未央生有了夫妻之實,我也不會放棄他。」


  洋洋與碧兒齊刷刷地將頭扭向莎莎,三人張口結舌,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時,未央生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的面容略顯疲憊,卻依舊努力維持著一抹溫和的笑意,語氣誠懇地說道:「三位娘子,莫要因我而傷了彼此情誼。我對你們皆是真心實意,毫無半分虛情與偏袒。在我心中,你們每一位都是獨一無二的,與其爭個高下,不如我們四人攜手相伴,一同度過往後的歲月,豈不是美事一樁?」

  三女齊齊點頭,洋洋道:「世上男子都是三妻四妾,我姊妹三人能同嫁一人,也是一段佳話。」

  三女都撲在未央生懷裡,未央生摟著三位佳人,笑道:「今日大喜,我們到荷塘沐浴一番可好。」

  三女齊聲道:「全憑相公安排!」

  (此處略去一千字…………)

  山中不知歲月,又過了幾天,三人才想起來,麗麗和莎莎失蹤了。

  洋洋躺在未央生懷裡,一臉擔憂:「現在怎麼辦,我二妹三妹一定出事了,我還想著等她們回來,也一起嫁給相公,我們姊妹五人共侍一夫。」

  未央生眼睛一亮道:「這樣吧,我認識牡丹城的縣令,我讓他幫忙找找吧!」

  「如此甚好,我這就送相公去牡丹城,早日把二妹和三妹找回來。」

  未央生在她唇上重重一吻:「嗯,我一定早日回來。」

  未央生和三女依依惜別,洋洋送他到了牡丹城外的茶棚,才轉頭回去。

  也不知最近為何總是精神不濟,回去要好好補一覺。

  未央生身體也是真好,和三姊妹一起住了這麼久,不僅沒被榨乾,反而精神越來越好。

  他並沒急著進城,反而在茶棚坐下,要了一壺茶,慢慢飲了起來。

  茶棚里坐著一個帶著斗笠的黑衣大漢,也坐著慢慢飲茶。

  此人就是燕南飛,他匆匆趕回幽州,帶著鎮妖司的人回到方正縣,發現這裡已經被國師封印了。

  鎮妖司調查發現,方正縣那幫人販賣了一百多女子,除了被現場找回來的十幾人,其餘一百多人下落不明,線索指向牡丹城,鎮妖司要他繼續追查羊倌用造畜術販賣人口的下家,看能不能找到這些失蹤少女,於是燕南飛又來到了牡丹城。

  雁南飛還沒進城,先在這茶棚歇歇腳。

  忽然他感到未央生身上散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

  心中一動,這書生有問題,先跟蹤他說不定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這時,聽到一聲阿彌陀佛,一個老年和尚站在未央生面前。

  和尚的僧袍滿是褶皺,且多處磨損,一頭白髮如亂草般堆在頭頂,長短不齊,其間還夾雜著些許草屑。臉上皺紋縱橫交錯,雙眼渾濁無神,眼皮半耷拉著,鬍鬚也是亂糟糟的。

  未央生拿出幾枚銅錢道:「大師,可是要化緣,今日所帶錢財不多,結了茶錢,只有這些了。」

  「施主誤會了,貧僧燃燈法師,也叫燈草和尚,我是觀施主身上有妖氣,恐有禍事臨頭,故來相問。」

  未央生聽聞,心中一驚,卻又強自鎮定下來,說道:「大師怕是看錯了吧,我未央生只是一普通書生,怎會與妖氣沾染,還望大師莫要開這等玩笑。」

  燈草和尚卻一臉嚴肅,手捻佛珠,目光如炬地盯著未央生,緩緩說道:「施主莫要狡辯,老衲修行多年,這妖氣斷然不會看錯,你近日身邊怕是接觸了妖邪之物,若不早日擺脫,恐有大禍臨頭。」

  未央生面露疑惑與不安,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三位娘子的模樣,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該如何回應燈草和尚的這番話。

  未央生眉頭緊鎖,吶吶道:「大師,我未央生一生磊落,只是有三位娘子,她們溫婉善良,怎會是妖邪?」

  燈草和尚微微搖頭,嘆道:「施主肉眼凡胎,被表象所迷。那女子雖看似溫婉,實則妖力非凡。她與你相處,不過是為了汲取你的陽氣。」

  未央生情緒激動,高聲反駁:「不可能!我與娘子日夜相伴,她們的善良皆出自真心,絕非如大師所言那般惡妖。」

  燈草和尚眼神冰冷,肅然道:「施主,人妖相戀本就有違天道倫常,妖終究是妖,豈能單純以善惡來評判。」

  未央生心中悲戚與憤懣交織,怒吼道:「若天道如此不明是非,這等規矩棄之又何妨!我未央生哪怕忤逆如來,也絕不辜負吾妻。」


  燈草和尚見未央生這般固執,心中雖有一絲憐憫,卻仍凝重地說道:「施主已然被情愛蒙蔽雙眼,老衲亦是愛莫能助,唯勸施主好自為之。」

  語畢,燈草和尚不再理會未央生,自顧自地坐在鄰桌悠然品茗。

  未央生付了帳,徑直朝著上方山匆匆而去。

  此時,燕南飛踱步來到燈草和尚身旁,淡笑道:「這位大師,恐怕是您有所偏差了吧!」

  「這位鎮妖司的官員,不知如何稱呼,老衲分明嗅得他身上妖氣瀰漫,決然不會出錯。」燈草和尚篤定地回應。

  燕南飛嘴角上揚,帶著幾分戲謔:「洒家幽州鎮妖司百戶燕南飛,他身上可並非僅有一種妖氣,不知大師可有膽量,你我打個賭,且看最終真相究竟如何。」

  「我明白了,他三位娘子全都是妖怪。」

  「非也非也,大師跟我來,一探究竟如何?」

  「正當如此!」

  燕南飛與燈草和尚二人,緊緊跟隨在未央生身後,一路疾行,向著上方山匆匆趕去。

  那未央生仿若被某種神秘力量牽引,徑直來到山上的五通廟中。只見他身形一轉,在廟宇內的一面牆壁前徘徊數圈後,竟離奇地消失不見,蹤跡全無。

  燕南飛和燈草和尚隨後趕到那牆壁之前,二人里里外外仔細探尋了許久,卻始終未曾發現任何暗門機關,心中不禁滿是疑惑與詫異。

  抬眼望去,牆壁上是一幅畫,畫面的背景似是一處仙宮勝景,有重重疊疊的殿堂樓閣,這些建築精美絕倫、宏偉壯麗,與人間的屋舍有著天壤之別,仿佛是神仙居住之所。

  畫中眾多天女形態各異,有的輕盈飛舞於半空之中,有的則亭亭玉立在各處角落。其中一位梳著垂髫髮式的少女天女最為惹眼,那櫻桃小口仿若含情脈脈,欲語還休,雙眸靈動有神,似有綿綿情意潺潺流轉,她玉手輕拈一朵鮮花,面上笑意盈盈,容顏絕美,恰似仙子臨世,其服飾更是華麗非常,衣帶隨風飄拂,仿佛下一刻便能凌風而起,遨遊天際。

  再看畫面之中,佛陀正於菩提樹下安然閉目修行,四周環繞著許多天女,她們身姿婀娜妖嬈,或悠然安坐,或婀娜站立,姿態萬千,各不相同。

  燕南飛凝神細觀,恍惚間竟覺得這些天女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似要破牆而出,洶湧而來。

  他心下一驚,趕忙默默誦念起一段靜心咒,強行收斂心神,穩定情緒後,開口問道:「這副畫究竟有何深意?」

  燈草和尚微微眯眼,緩緩解釋道:「這不是天女,是魔女,此畫描繪的乃是佛陀釋迦牟尼即將得道之時,魔王波旬妄圖以魔女誘惑佛陀,要破壞佛祖的大道,摧毀他的修行。」

  燕南飛眉頭緊皺,喃喃自語道:「然這五通神廟之中為何會有如此一幅壁畫?」

  燈草和尚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壁畫,整個人仿若進入禪定之境,許久之後,他陡然一聲驚呼:「貧僧已然明了,此乃一副魔畫無疑,那未央生想必已然進入畫中,這畫裡的世界,應該就是五通神的老巢。」

  燕南飛聽聞此言,向燈草和尚道:「看來這未央生,就是那五通魔神,大師可有妙法能夠進入這畫裡?」

  燈草和尚想了想,拿出一盞油燈道:「確有一法,這是我的本命法寶,一盞佛燈,等我點燃油燈,你我就可進入畫中,不過在燈油燃盡之前必須出來,不然就會永遠被困在裡面。」

  「難道不需要有人看守嗎,如果有人進來吹熄了燈如何是好?」

  燈草和尚從頭上拔下一根枯草,遞給「那我在外面守著佛燈,你把這根草插在頭頂,如果草點燃了,說明油快燃盡,你趕緊出來。」

  燕南飛接過枯草,別在髮髻中。

  燈草和尚眉頭緊皺,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後說道:「此魔畫兇險非常,若要進入,需以定力護住心魂,但一旦踏入,恐深陷魔境,難以脫身。

  燈草和尚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雙手虔誠地合十,嘴唇急速地翕動,一連串晦澀難懂的經文從他口中流淌而出。

  隨後燈草和尚身子快速縮小,變的比油燈還小。

  「可以進去了。」

  燕南飛點點頭,沒有絲毫猶豫,邁步走進了壁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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