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飛足尖輕點,踏入牆壁之中,剎那間,眼前景象一變,令其驚愕萬分。
甫入仙界,無垠靈空率先撞入視野,祥雲朵朵,仿若棉絮悠然浮蕩。
正中央,巍峨樓閣群拔地而起,規模竟超那大乾皇宮,金梁琉瓦熠熠生輝,明珠鑲嵌其上,流光溢彩。
天兵天將與仙女往來穿梭,好一派熱鬧非凡的神仙勝境。
燕南飛款步邁向樓台,抬眸望去,只見匾額之上,「小天宮」三個燙金大字醒目非常。
五通神廟的來歷燕南飛自然一清二楚,不禁罵道:
「五通魔神只是一個放高利貸的邪神,居然積累了這麼多財富,建造了這麼一個銷金窟,竟敢號稱小天宮,也不怕觸怒了真正的神仙。」
此時,一個人拉著他急匆匆往無人處走。
燕南飛一看,大喜道:
「春麗、秋娘,她們怎會在此?」
秋娘春麗二人拉著他躲至一根大柱子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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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問:「燕官爺,您如何來到此處?」
「我一路追蹤一個大妖,見其進入五通廟的壁畫之內,便也隨之而入。你們又是怎樣到這兒來的?」
「我與春麗剛踏入牡丹城,便遭人迷暈,醒來便身處此地。我聽知道內情的姐妹說,這裡乃是五通神的巢穴,宮中上千宮女皆是被他的爪牙擄掠而來,還有些女子因欠五通神高利貸而自願入內。」
「五通神可曾對你們有何惡行?」
「暫時還沒有,我們剛來不久,此前幾日五通魔神不在宮中,今日才歸。但我聽其他姐妹傳言,這五通神擅長采陰補陽之術,欲修煉千人斬邪功,只怕我們這些女子遲早都要淪為他的爐鼎,慘遭毒手。」
秋娘說著,不禁打了個寒顫,眼中淚光閃爍。
「不用怕,我今日前來,便是來斬妖除魔的!」
「那五通魔神爪牙眾多,還有好多子孫,燕大人孤身一人,怕不是魔神的對手,不如先到我房間躲一躲,再想良策。」
「如此也好,本官初來乍到,總要先搞清楚這裡的情況。」
秋娘悄然引著燕南天,巧妙避開眾人耳目,進入自己的房間。
她低聲叮囑幾句後,便匆匆離去。
燕南飛在屋內稍作停留,便聽到門外幾個宮女路過時的交談。
「趕緊準備妥當,今夜魔神大人要納妾,還邀請了附近的十八路妖王來赴婚宴呢。」
「魔神大人都已納了五百多位小妾,怎還如此?」
「我倒盼著能被選上,若成了後宮妃子,便不用再做這伺候人的苦差了。」
「你就別做夢了,就你那小身板,怕是一晚上就被魔神大人折騰得只剩爐渣,到時候被拉去餵狗都算好的。」
燕南飛聽後,摸出一張符紙貼於身上,口中念念有詞,旋即身影隱匿,悄然跟了上去。
燕南飛隱身緊隨那幾位宮女,悄然穿梭於魔神後宮之中。
不多時,便來到一處偌大的房間,屋內景象令他心頭一震,只見上百個嬰兒躺在襁褓中,可這些嬰兒面容怪異醜陋,竟然和陳聖人某個西方神話里叫哥布林的怪物一模一樣。
燕南飛隱身暗處,目睹著駭人的一幕。
只見幾個成年哥布林在哥布林嬰兒間穿梭,手中緊握著精緻的人皮。
他們手法嫻熟,將人皮小心翼翼地套在那些醜陋的哥布林嬰兒身上。
隨著人皮的貼合,原本怪異的哥布林瞬間化作了看似普通的人類嬰兒,若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以分辨其中的蹊蹺。
不過仔細觀察,這些套上人皮的哥布林嬰兒腳底都有一顆紅痣,不知道是不是五通魔神故意留下的,以便以後相認。
一個婦人吩咐道:「這個嬰兒送到城東張財主家,把張財主剛滿月的兒子替換掉。」
「這一個送到王典史家。」
「這一個送到李屠戶家裡。」
隨著一個個嬰兒分配好,外面來了幾個成年哥布林,把這些嬰兒一個個抱了出去。
燕南飛暗自心驚,這種事不知道持續了多少年,莫非滿牡丹城的人,都在替這個魔神養兒子。
這件事等以後慢慢再查吧!
他又進了另外的房間,看到了更驚訝的一幕。
這些房間裡都是躺著大肚子的女人。
這些女人應該都是魔神的後宮了,不過這些女人有人類,還有各種精怪幻化的女人,大著肚子的狐狸妖,豬妖,蠍子妖,羊妖,蛐蛐妖,蚯蚓妖,蟑螂妖比比皆是。
這五通魔神還真是不挑食,連蛐蛐蟑螂都不放過。
不過燕南飛又想到一個問題。
不是說不同的種族交配不能懷孩子嗎?
這五通魔神是如何無視生殖隔離,讓各種族的女人都懷孕的,而且生出來的孩子都是哥布林模樣。
不過他也聽說過人和妖族能生孩子,鄴城鎮妖司有個叫軒轅破的,就是人和狼妖生的,不過那只是極個別的個例,而且生出來的孩子有缺陷,很難養大。
不過能讓各個種族都懷上孩子,這五通魔神夠邪門的。
陳聖人的莫非這五通魔神就是從極西之地飄洋過來來到中土的哥布林?
陳聖人的書里也說過,哥布林能和任何種族繁殖後代,不管是聖女,魔女,仙女還是公主妖帝,生出來的孩子都是哥布林的形狀。
而且這哥布林天生會一種催眠洗腦術,能讓遇到的女人在極短短時間內愛上自己,心甘情願被自己支配。
燕南飛有些不屑,天底下的妖怪,包括一些邪教,都是使用催眠,洗腦之類的邪術控制獵物,你要不被他洗腦,他就要凶相畢露採用武力。
他大著膽子繼續往後宮裡走。
聽到了一個房間傳來未央生的聲音。
他湊過窗戶縫一看,只見未央生摟著兩個美女在喝酒。
兩個美女已經被他迷的神魂顛倒。
這兩位美女正是麗麗和詩詩,不過燕南飛並不認識二女。
「今晚舉行婚禮,納二位美人為妃。」
麗麗把頭埋在未央生懷裡,雙眼迷離:「相公,我們可不在乎那些虛禮,我們只想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
「相公英俊又有才華,我們還有三個姐妹,不如把她們也叫過來,我們五姐妹共侍一夫可好?」
未央生一臉正色道:「那就不必了,我眼裡只有你姊妹二人。」
三人摟在一起,後面的畫面就沒眼看了。
燕南飛正要走開。
忽然未央生扭頭看向窗戶,大喊道:「是誰,膽敢闖入我的寢宮?」
此時,一群衛兵呼呼啦啦地湧入宮殿。
未央生道:「有不速之客隱身潛入此地,速速封鎖宮殿,將我的魔鏡取來,定要讓其原形畢露。」
轉瞬之間,數名士兵匆匆忙忙地抬著一塊銅鏡進入殿內。
未央生剛要施展魔鏡尋覓隱形之人,
燕南飛大急,如果原形畢露,他可沒把握對付五通魔神和這麼多衛兵。
忽然,虛空之中緩緩浮現出一個身影,只見那人對著未央生嘻嘻笑道:「莫要再找了,正是在下。」
未央生瞧見來人,鬆了一口氣,隨即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們退下。
燕南飛也趕忙隨著士兵一同離去。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老墨,觀其情形,他與五通魔神顯然頗為熟悉。
未央生微微挑眉,開口問道:「墨大人,您向來行事輕佻,此番又為何闖入我這後宮之中胡鬧?」
老墨嘻嘻一笑,帶著幾分戲謔說道:「原本只是想暗中瞧瞧你究竟用何手段,能令這些女子為你神魂顛倒、死心塌地,也好從你這兒偷學個一招半式,沒成想這麼快就被你察覺了。」
未央生輕輕擺了擺手,淡然道:「實無甚可學之處,不過是些催眠加上洗腦的尋常伎倆罷了。」
老墨卻連忙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非也非也,你這西方來的哥布林,卻將天賦神通用於對付女人之上,又兼修了向三陽的洗腦術,東西合璧,在這大乾也算是獨樹一幟,別具特色了。」
未央生自嘲一笑:「不過是摸著彌勒教的石頭過河,希望能藉此修成正果,從邪神轉職成正神。」
老墨拉著五通魔神道:「什麼邪神正神,能搞到錢和女人就是好神,走,我們喝酒去,我這有上好的五糧液。」
「行吧,好多年不見了,先和你小酌幾杯,等晚上咱們再大醉一場。」
「晚上就算了,可不敢耽誤你洞房。」
「本魔君夜夜當新郎,不在乎這一晚。」
…………
燕南飛一路回到秋娘的房間,暫時不敢出去,看來只能等晚上在想辦法了,實在除不掉這五通魔神,也要把秋娘和春麗救出去。
想了想,取出黃紙硃砂毛筆,開始製作符籙。
終於符籙製作完畢,燕南飛正想把符籙收起來,一個人推門而進。
燕南飛頓時緊張起來,來人卻是老墨。
老墨關上門,開口道:「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剛才我要是不及時出現,你死定了,你可知道那五通魔神今晚就能完成千人斬,進階成偽神。」
「偽神是什麼?」
「偽神又叫半神,相當於妖帝修為,你打的過嗎?」
燕南飛滿眼警惕:「自然是打不過,不過我看你和那五通魔神也是朋友,你到底是哪邊的?」
老墨滿臉不屑:「一個在西方大陸最低等的哥布林,誰見了都能啐一口,到了大乾卻被當成了神拜,享受榮華富貴,糟蹋大乾的女人,繁殖他們的後代,要是你見了氣不氣。」
燕南飛恨恨啐了一口道:「非吾族類,其心必異,這他媽誰忍得了,是個大乾人都忍不了,必須干他丫的!」
「嗯,況且你沒有我幫助,也出不去。」
「這又是為何?」
「外面那個燈草和尚,已經自身難保了,怎麼救你出去。」
燕南飛趕緊取下頭頂那根草莖,草莖無風自燃,瞬間燒成了飛灰。
燕南飛大驚失色,問老墨:「不知這位公子如何救我出去?」
「不急,晚上先跟我參加宴會,晚上咱們干他。」
燕南飛拿起符紙問「好,不知道這些符紙能不能對付他?」
「不行,對付哥布林,需要用銀器或者大蒜,我都準備好了。」
燕南飛知道老墨肯定另有目的,不過看他對自己似無惡意,自己也無路可走,只好點頭答應。
老墨拿出一個烏龜頭頭套遞給燕南飛:「帶上它,扮成我的隨從。」
燕南飛帶上烏龜頭頭套,變成一隻大烏龜,跟著老墨出了門。
牆壁外
燈草和尚施法之後,就變的和佛燈的燈芯一樣大小。
他本來就是佛燈的燈芯所化,不過燈芯燃燒的時候,便失去了全身法力,只能等到燈油燃盡才能恢復法力。
燈草和尚只好靠著油燈睡覺,等著燈油燃盡。
正在此時,一隻狸花貓縱身躍進廟中,犀利的目光緊緊鎖定燈草和尚。
在燈草和尚看來,此刻的狸花貓比老虎還要大許多,嚇得他寒毛直立,不假思索地轉身奔逃。
燈草和尚在廟宇之中倉皇奔命,狸花貓則優哉游哉地於其後跟隨,將燈草和尚視作小老鼠,戲耍一番。
燈草和尚心急似火,心中明了,一旦狸花貓戲耍夠了,定然性命休矣。
他一面奪命狂奔,一面暗自祈求燈油速速燃盡,以使自己恢復法力。
狸花貓把燈草和尚當成了玩物,時而一把按住他,用舌頭在他身上肆意舔舐一番,隨後又鬆開,既不將其吞下,只是一味戲弄。
燈草和尚滿心悲戚卻又無可奈何,每次轉身逃跑,皆被狸花貓輕鬆擒回,而後又被丟開,命他再逃。
燈草和尚心中清楚,待狸花貓玩興已盡,便是自己命喪黃泉之時,此刻也顧不上燕南飛是否能夠再度現身,心一橫,猛地推倒油燈,燈油瞬間流淌滿地。
很快燈芯熄滅,燈草和尚恢復人身大小。
恢復法力的燈草和尚憤然一腳踢開狸花貓,狸花貓吃痛,倉皇逃竄。
燈草和尚俯身撿起油燈,面露無奈之色,搖頭嘆息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事出無奈,燕兄莫要怪我!」
天色已晚,華燈初上,小天宮燈火通明,宴會將要開始。
燕南飛跟著老墨去參加宴會,金碧輝煌的大廳,附近山頭的各路妖王都來了。
一隊侍衛在門口檢查請帖,一群妖王老老實實在門口排隊等衛兵檢查,居然還要一個個搜身,不讓帶武器進去。
侍衛指著一位帶著兩把大刀的綠衣服男人道,你這兩把大刀,不許帶進去。
綠衣人急了:「我這兩把大刀是我的兩條前腿幻化的。」
「那我管不著,反正刀不能帶進去。」
綠衣人無奈,只好幻化出原型,化成一隻巨大的螳螂妖,那兩把刀就是他的前腿。
衛士居然擺擺手,讓他進去了。
幾個相熟的妖王見了老墨紛紛打招呼。
「墨大人,好久不見!」
「墨大人,替我向老祖宗問好。」
老墨笑著一一回應,燕南飛也把自己的刀交出去,一把普通的朴刀而已。
兩人進了宴會廳入座,燕南飛就站在老墨身後,誰也沒有在意他,都把他當成老墨的隨從。
十八路妖王陸續入場,再加上每個人都帶著僕人,很快宴會廳坐的滿滿當當。
宴會廳張燈結彩,高朋滿座。
一群低眉順眼的宮女把酒菜都端了上來,一個渾身如碳的熊瞎子已經急不可耐抓起一條不只是什麼的腿啃了起來。
堂內咿咿呀呀奏起了絲竹之聲,一個打著竹板的老瞎子拿起竹板唱起了牡丹城當地的黃腔小調。
燕南飛沒有看場內,而是手裡拿著一錠銀子,像捏麵團一樣把銀子捏成一柄飛刀模樣。
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摺扇輕搖,聽的很是愜意。
只是頭上一對鹿角泄露了天機,原來他是附近山頭的一個鹿妖,號稱林深公子,取「林深時見鹿」之意。
老墨拉著燕南飛在他旁邊坐下,讓宮女添了一副酒杯碗筷。
燕南飛搖搖頭:「我可不敢吃,誰知道這些酒肉是什麼東西做的。」
老墨指了指桌子上一盤通紅的山果道:「那就吃些果子,這都是山裡的果子,靈氣足得很。就也不錯,是猴兒釀,平日可喝不著。」
據傳是山中諸猴采百果於樹洞,始為貯藏越冬糧食,但若當季不缺越冬糧食,猴兒們便會忘記曾儲藏過一洞百果,這些百果便逐漸發酵,釀成一洞百果酒。
燕南飛拿起一枚果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又靈氣充沛,味道非常不錯。
喝了一口猴兒釀,酒香中帶著百果的甘甜,不禁贊了一聲好酒。
老墨小聲道:「待會看我眼色行事,這五通魔神狡猾的很,如果不能一擊必殺被他跑了,再想算計他就難了。」
「曉得,到時候我把他三個頭都擰下來!」
「今日邀諸位前來,婚禮不過是由頭,實則是想與大家同聚,共賀我即將晉升半神之喜。」
林深公子笑著問道:「五通魔君可是已達成千人斬,功德圓滿了?」
五通魔神滿臉傲然:「今夜新納了兩名小妾,待明日便可得晉升。」
「恭喜恭喜!魔君向來擅長采陰補陽,只是不知那些被採補過的女子,能否也讓我們嘗嘗滋味?」
「林深公子這話說的,你身邊難道還缺女人不成?」
「魔君誤會了,我所言的嘗嘗,是想品品其肉味是否鮮美!」
「這有何難,左右留著也是浪費糧食。」魔神隨即對身後侍從吩咐道,「將我第一百位到第一百六十七位夫人都送至廚房,給大家嘗嘗鮮。」
侍從面露難色:「主人,上次宴會您已吃到第一百八十位了。」
「那你自行安排,此次便吃到第二百位夫人吧!」
侍從應了一聲,便下去籌備。
燕南飛額頭青筋暴起,險些按捺不住衝動,欲上前將這食人魔王就地正法。老墨趕忙拉住他,輕輕搖頭,燕南飛強壓怒火,重新落座。
酒宴正式開場,一時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一群宮女魚貫而入,獻上舞蹈,所跳正是大乾皇宮的霓裳羽衣曲。
霓裳羽衣舞源自於佛教音樂《婆羅門曲》,傳入大乾後又揉入道教音樂韻味,將此曲改編成一支優美的舞曲。
演出時讓舞女扮成道姑裝束,穿霓裳,著羽衣,翩翩起舞。
不過這裡跳舞的舞姬全都是一群鳥雀精怪,身上的羽毛五顏六色,身姿婀娜,更是看呆了滿屋妖魔。
舞罷,廳內掌聲雷動,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賓客們漸漸有了些醉意。
五通魔神起身,大笑著踱步於廳中:「本君明日晉升之後,這天下能奈何我之人寥寥無幾,屆時諸位皆可與我共享榮華。」
眾人紛紛附和,諂媚之態盡顯。
這時,一群侍者抬著十幾個蒸籠走了進來,每位妖王面前擺了一個。
五通魔神笑道:「難得的好皮肉,與諸位分享。」
蒸籠打開,燕南飛驚駭欲絕,每個蒸籠裡面都盤坐著一個赤身裸體的美人,不過這些美人都已經被蒸熟。
林深公子笑道:「魔君當真豪爽,這些就魔君的妻妾吧!」
「過獎,過獎,大家趁熱吃!」
黑熊妖扯下面前美人的胳膊,大口啃了起來。
五通魔神笑道:「這黑瞎子,吃東西就不能斯文一些,肉這樣吃豈不糟蹋了,要蘸著調料吃給才有味道。」
侍者端來了一盤調料,用刀割下蒸籠里美人頭顱放在盤子裡,端到五通魔神面前。
五通魔神把調料倒在美人頭上,嘴裡喊著。
「靈魂汁子,澆給!」
燕南飛看的一陣反胃,盯著五通魔神怒火中燒。
五通魔神注意到了燕南飛的表情,笑道:「墨兄,你這位隨從還沒吃過這麼好的肉吧,來,把這盤美人頭賞給他。」
美人頭端到了燕南飛面前,所有的妖王都向他這裡看了過來。
「我不吃,我……我食素的!」
燕南飛強忍著內心的厭惡與憤怒,結結巴巴地回應道。
五通魔神聽聞,臉色一沉,不悅道:「本君賞賜之物,豈容你拒絕?這可是無上的美味,多少人求之不得。」
燕南飛深吸一口氣,恭敬說道:「魔君恕罪,我自幼便立下食素的誓言,絕不敢破戒,還望魔君成全。」
周圍的妖王們紛紛鬨笑起來,有的甚至開始冷嘲熱諷:「一個小小隨從,竟如此不識抬舉,真當自己是什麼高潔之士。」
老墨見狀,趕忙出來打圓場:「魔君莫要怪罪,他沒見過世面,不懂這其中的妙處,我代他向您賠罪。」
五通魔神冷哼一聲:「本君的好意可不是隨便能拂的,我今日偏要看著你吃下去。」
老墨臉色也難看起來,道:「神君,莫非連我的面子也不給。」
五通魔神眼睛眯了起來:「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總覺得你這個侍從有問題。」
老墨摸了摸燕南飛的腦袋:「哈哈,魔君說笑了,他就是一王八,能有什麼問題,你看著他縮頭縮腦的樣子,這大歸頭,多可愛!」
「也罷,今日且看在墨大人的份上!」五通魔神神色稍緩,臉上帶著一抹戲謔,朗聲道:「接下來,我為諸位準備了一場特別的節目,就在此地,當眾展示我的雙修秘法,讓諸位瞧瞧我是如何采陰補陽,將這兩個女人的精元吸食殆盡的!」
言罷,他輕輕擊掌,數位侍衛迅速抬著兩個女子步入廳中。
燕南飛見狀,頓時大驚失色,那被抬來的兩個女子,赫然正是秋娘與春麗。
秋娘面色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卻因過度的害怕而發不出半點聲音,身體也如風中殘葉般瑟瑟發抖。
春麗則在拼命掙扎,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的雙手被繩索緊緊縛住,仍徒勞地扭動著身軀,試圖掙脫,嘴裡不斷地呼喊著:「救命,誰來救救我們!」
林深公子手中摺扇輕拍桌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久聞魔君的采陰補陽之術神妙絕倫,今日有幸能得魔君當眾演示,實乃我等之福,定可讓我等大開眼界!」
五通魔神猛地揪住秋娘與春麗的秀髮,面容扭曲,猙獰笑道:「這兩個賤人,竟敢吃裡扒外,私藏外人,今日我便要吸乾她們的陰元,再將她們剁碎,拿去餵狗!」
燕南飛睚眥欲裂,再也按捺不住心頭怒火,手中緊握著那柄小銀刀,渾身肌肉緊繃,下一刻便欲掀翻桌案,徑直撲向五通魔神。
老墨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面色陰沉如水,望向五通魔神,沉聲道:「依我看,此事還是罷了吧。這般私密之事,怎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進行?實在有辱斯文。」
林深公子搖晃著腦袋,連連擺手:「不然,不然。我等眾人皆盼著能觀摩五通魔神采陰補陽的精妙法術,此乃難得之機,有何不妥?墨大人莫要壞了大家的興致。」
老墨怒目圓睜,猛地拍案而起,厲聲呵斥:「你這不知死活的鹿精,本帝君在此說話,何時輪到你多嘴!」
林深公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臉色漲紅,嘴唇囁嚅,終究還是缺乏勇氣反駁,一時間,場上的氣氛如墜冰窖,瞬間冷了下來。
五通魔神眼神冰冷,如刀般刺向老墨:「老墨,你今日的行徑著實反常。莫要以為有你那位老祖宗撐腰,便可在我等面前肆意妄為。在我這小天宮,還輪不到你對本君指手畫腳!」
老墨毫不退縮,與五通魔神對視,一字一頓道:「五通魔神,不妨直言相告,這兩位女子,我已看中,今日,我定要將她們帶走。你且說,是給還是不給?」
五通魔神冷笑道:「那好啊,老墨既然看中了,那讓我欣賞欣賞墨大人與這兩位女子的表演,表演的好了,本魔君將這二人送給墨大人就是了。」
「本帝君又不是你這種貪淫好色的哥布林一族,豈能大庭廣眾做這種事。」
「墨大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覬覦我這小天宮很久了吧,不過你不要費心思了,這裡是我的主場,設有上古陣法,就算當年大乾聖人陳青來了,也得脫層皮再走。」
老墨怒道:「機緣巧合得了一上古大能的空間碎片,還在這裡裝起來了,別以為在這小天宮我就怕你,照樣能和你五五開!」
「我操尼瑪,你這該死的哥布林,老子今天就要斬妖除魔,為民除害!」
老墨身旁的燕南飛終於忍不住了,再也不管不顧,一把扯下頭套,掀翻了桌子,手持小銀刀,向五通魔神撲了過去。